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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陈美锦同人)一叶知秋(77)+番外

作者: 卞时雨 阅读记录

罗怀夏抬起头盯着罗怀秋,“你为什么如此笃定睿亲王会居心不轨?”

罗怀秋含糊其词,没有直接回答,想撒娇应付过去,扯了扯罗怀夏的袖子,“哥哥,我只是问问嘛,你就说睿亲王会不会大逆不道,若是他真的铤而走险成功的概率高吗?中军都督府下面的各卫所会由他调动吗?”

罗怀夏无奈,只能回答罗怀秋,“睿亲王会不会大逆不道,我可不敢乱说。但是他要是想让中军都督府下面的卫所都由他指挥就不大可能。毕竟出兵调兵都还得由兵部尚书批准。兵部尚书赵大人曾是长兴侯的属下,肯定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罗怀秋自然是听得出罗怀夏在敷衍她。罗怀夏说的都是正常出兵的程序。如果睿亲王真的要谋反,怎么可能还会到兵部去申报出兵。罗怀秋赌不起,索性提醒得很露骨,“哥哥,您要不要去查查看睿亲王与驻京几卫所的指挥使来往是否密切吧。”

罗怀夏叹了口气,神色严肃起来,直视着罗怀秋的眼睛,“喜娘,上次我已经不想再追究你是哪儿得来这些消息的。这些内容涉及到睿亲王和谋反,从你口中说出来真的很难令人信服。哥哥愿意有胜于无地去替你查证一下,但是如果查证出来与你所想的不一样,喜娘,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提起这些事情了。”罗怀夏从圈椅上站起身,扣好圆领,别开视线,不再去看罗怀秋,“还有没几个月你就要出嫁了。喜娘你还是多在屋子里做做那些以后嫁到长兴侯府需要用到的衣裳吧。”

罗怀秋只觉得舌头打了结,一句辩解或是挽留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罗怀夏转身大步走出了沛芹院。罗怀夏这是变相在禁她的足。

腊月初八,慈宁宫那里赐了腊八粥下来。罗怀夏照旧不在府上。老夫人、于氏、罗怀秋还有天恩四个人分食了朱骏安赐的腊八粥,就去宝相寺祈福。

腊八是释迦牟尼成道日,佛教里称为法宝节。罗怀秋他们一行到宝相寺的时候寺里正在做法事。

知客和尚将于氏等人引到客房休息。时间已近午时,寺院里便送来几色清爽可口的小菜。

于氏一边给老夫人布菜,一边听到门外传来女子与知客和尚交涉的声音,于氏便转头吩咐子杏去外面看看。

子杏去一会儿就回来,说:“是大兴顾家的女眷。”

于氏“哦”了一声也就不再关注,毕竟顾家做得最大的也不过是出了个都察院佥都御史罢了。

老妇人却开口,“他们可是没有客房休息了?咱们丫鬟那边腾一间客房出来让给他们吧。”

子杏看向于氏,于氏点点头,她便跑出去与知客和尚交涉。

过了一会儿,顾家老夫人冯氏就携着两个正值妙龄的少女进来道谢。顾锦朝自然在其中。

顾锦朝穿了件莲青底梅花缠枝纹的湘裙,外边还披着水毛色的披风,脸色被寒风吹得生红,愈发显得她唇红齿白,人如皓月。

冯氏很是客气恭敬地向老妇人道谢,老夫人笑容淡淡地与冯氏寒暄了几句,顺口夸了顾锦朝两句,毕竟她仪容实在出挑。一旁的顾怜受了冷落,神色就有些僵硬。顾锦朝倒是一直那样不卑不亢地带着得体谦逊的笑容。

冯氏还在那边热情地想与罗家套近乎,于氏看出来老夫人的倦意,就笑着打断道,“母亲,寻常这时候您也该休息了。”于氏又转头对冯氏说,“母亲中午向来需要午休,顾老夫人若是无事,不如也去休息吧。”

冯氏脸色有些尴尬,只能带着顾锦朝她们退出客房。

罗怀秋倒是不想休息,又听说宝相寺里有一片碑林,据说是有赵孟頫的真迹,得了于氏的允许罗怀秋就带了安乐在宝相寺里随便看看。

安乐对碑林这种东西向来不感兴趣,罗怀秋见她一个人跟在身后转来转去很无聊,便让安乐在碑林外等候。罗怀秋独自一人一块碑一块碑地看过去,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那块赵孟頫提的碑,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碑林的深处。等罗怀秋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这时罗怀秋发现碑林中还有另一人。

那是名披着玄色大氅的男子,身量极高。

作者有话要说:日常求评论啊!就算是吐槽,时雨看了也很兴奋哦

☆、解释

罗怀秋犹豫了一下,还是壮着胆子上前,轻声询问道:“抱歉,打扰阁下,请问您知道这碑林如何走出去吗?”

男子正站在一块十分高大的石碑,前闻言微微侧过身。

“乡君。”男子温和地笑了一下,准确称呼道。

“陈、陈大人?对不起,是怀秋失礼了。”竟然是陈彦允!罗怀秋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往后退了一步。

陈彦允摇了摇头,仍旧是眉目柔和。午后初霁的阳光拂洒在他的眼睫和头发上,折射出一圈棕金色的光晕,好像是药师殿里面目慈祥的东方净琉璃世界药师佛。

罗怀秋原本紧张而局促的心情,在看到陈彦允之后,莫名其妙的就放松了下来。罗怀秋心里不禁轻叹,明知道陈彦允有不逊于张居廉的心狠手辣和老谋深算,但就在这气度上,他比张居廉有太多优势。

“乡君可也是前来观摩松雪道人的真迹?”陈彦允微笑了一下,轻轻指了指他面前的那座石碑,“这块便是。”

罗怀秋不敢动,但是看陈彦允微微侧身的样子,便知道他是请她上前仔细观摩,罗怀秋也就却之不恭,倾身去看。

果然是赵孟頫的《汉汲黯传》。罗怀秋自认不是什么雅人,对于那些飘逸的行书和放荡不羁的狂草她实在不懂得欣赏,她还是更喜欢这种骨架分明、结构端庄的真书。罗怀秋忍不住伸出手,顺着碑上镂刻的痕迹,在空中书空了几下。

手抬起来没动几下,罗怀秋就回过神来,她旁边站着的可是当初的探花郎,她这样可不就是班门弄斧。

罗怀秋有些尴尬地抽回手,转头试探性地看了一眼了陈彦允。陈彦允笑容不变,仍是沉静地负手而立,不知情的人见此情景,指不定还以为是哪两家相熟的长辈在指点后学。

罗怀秋自然知道陈彦允不会无的放矢,这样好心地站在这儿等着她观摩石碑,自然是有话想说。罗怀秋索性主动开口,“陈大人,可是有什么事情吩咐怀秋?”

陈彦允倒也爽快,“乡君可是与顾家小姐熟识交好?”

罗怀秋心道“果然”。陈彦允对上次她的暗示必然是心中存疑。罗怀秋也就老实回答:“怀秋本人与顾二小姐其实并无交集,只是叶世子与顾二小姐是表舅甥,因此时常与怀秋提起顾二小姐。”

陈彦允不语,罗怀秋明白这解释自然是无法令陈彦允满意。罗怀秋就叹了口气,面上露出几分苦笑,“实不相瞒,怀秋怀疑叶世子待顾二小姐恐怕不仅仅是舅甥之情。因此怀秋就命人多……多了解了一下顾二小姐。”罗怀秋面带自嘲之意,抬头看向陈彦允,在他脸上察到几分复杂,罗怀秋知道陈彦允是接受她这个说法。

罗怀秋便顺着这话说了下去,“但仔细了解之后怀秋明白顾二小姐待叶世子并无逾礼之情。且顾二小姐作为失恃的长女,寄住祖家自是多有不易,怀秋也很是敬佩顾二小姐。”陈彦允不置可否,罗怀秋便继续,“顾家出的一些事情定国公府自然是有其渠道了解。上回是怀秋莽撞了。家兄也曾约束怀秋不要横加干涉庙堂之事,但怀秋实在……实在是不忍心顾二小姐因此事而……所以怀秋就自作主张……”罗怀秋说到后来自己都信了这理由,眼睛里泛起几朵泪花。

罗怀秋说的含含糊糊,但陈彦允也从她的话前后理出了逻辑。张居廉若是知道他谋划了许久的事情就是这么被一个少女的多愁善感搅和掉了,非得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