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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陈美锦同人)一叶知秋(68)+番外

作者: 卞时雨 阅读记录

双方僵持的时间有些长了,罗怀夏忍不住出言打断,“叶世子?”

叶限敛了敛眼睫,声音平静地说:“伯爷,我有些话想单独与罗小姐说。”

罗怀夏眯了眯眼睛,也同样毫无波澜地答道:“有什么事不方便当着我的面说吗?都是自己人,不必如此生疏。”

叶限忽然站了起来,快步走到罗怀秋身边,俯身凑近罗怀秋的侧脸。罗怀秋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靠想离他远一点儿。

“叶限!你干什么!”罗怀夏又惊又怒,也赶紧站起来想将罗怀秋拉到身边。

叶限却伸手一挡,将罗怀秋松松地圈在了怀里,偏过头带了几分恶劣地冲罗怀夏笑道:“既然伯爷要我当着你的面说,我又想单独同罗小姐讲话,自然是只能这样了。”

罗怀秋双手架在胸前,努力与叶限撑开一段距离,声音冰冷地说:“叶世子请不要这样轻慢怀秋。”

叶限轻轻笑了一下,低头凑近罗怀秋的耳朵,“你现在倒想离我远点?我还以为你迫不及待地想要嫁给我呢。”

罗怀夏面如锅底,也不管叶限的身份了,伸手就要拧叶限的胳膊,叶限却一转身,将罗怀秋抱到了他的前面,正对着罗怀夏。

罗怀夏怕误伤了罗怀秋,只得收手,冰冷地盯着叶限,“你松开喜娘,我让你单独与她说话。”

叶限懒洋洋地扯了扯嘴角,松开手,将罗怀秋放出怀抱。罗怀秋赶紧后退两步,向罗怀夏那里躲去。叶限却一把勾住了她褙子的后襟,“喜娘,忠阕让你单独与我说话呢。”

罗怀夏心里又气又疑,叶限什么时候从不近女色变得这样轻佻?

罗怀秋却只有不安和惶恐。叶限的称呼忽然从公事公办“罗小姐”和“伯爷”变成亲昵的“喜娘”和“忠阕”,罗怀秋实在摸不透叶限的态度。他这样简慢轻佻的态度,既是在羞辱罗怀秋,也是在激怒罗怀夏。长兴侯府若是真心想和罗家合作,难道就是这么个态度?

罗怀秋吸了口气,转过身,尽量显得不卑不亢,“叶世子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叶限没开口,只是斜睨着罗怀夏。罗怀夏握了握拳头,终究也只能退出来紫安厅。

叶限施施然地找了把圈椅坐下,左手支在扶手上,托着下巴,定定地看着罗怀秋,懒洋洋地说:“过来。”

罗怀秋觉得自己像是叶限豢养的宠物,生死荣辱皆捏在他手里,唯有讨得叶限欢心才是日子过下去的唯一方法。罗怀秋闭了闭眼睛,慢慢走到叶限身前。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那章第一次发是两千六,后来改了一下到三千了,大家有空可以回过去看看,不过不怎么影响剧情。

☆、收尾

叶限看着罗怀秋,语气仍旧生硬,说出来的话却柔和,“坐下来。”

罗怀秋眨了眨眼睛,依言选了张离叶限五尺远的圈椅坐下。

叶限挑了挑眉毛,看着罗怀秋如芒在背的拘谨样子,没有说话。

罗怀秋捱不过这磨人的沉默,只得开口:“世子爷单独留下怀秋,是有什么要事吩咐?”

叶限移开视线,垂下眼睛把玩着腰间的玉佩,“武定侯爷再过五日就可进京。”

罗怀秋原本以为叶限留她下来只是为了戏耍她,谁想到他竟然会如此好心地告诉她消息。罗怀秋也忘了刚才僵硬的气氛,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情绪有些激动,满腹疑问连珠带炮地从口中滚出,“当真?父亲以什么身份回京?他能回咱们府上吗?张居廉知道这消息了吗?回来以后父亲就可以翻案了吗?”

叶限似乎没料到罗怀秋会这么激动,顿了一会儿,才淡淡地说:“侯爷是用假身份回京,自然是不可能回武定伯府。侯爷一路谨慎小心,张居廉应当还不知道。翻案的事情要步线行针,不可能这么快。”

罗怀秋满心满眼都是罗绍勋能回来的喜讯,也没注意到叶限竟然如此乖巧地将她问得颠三倒四的问题一一回答。罗怀秋先是欣喜,再接着想起罗绍勋这些日子背负的不白之冤,只觉得心酸委屈,忍不住湿润了眼睛。

“多谢世子爷雪中送炭、倾囊相助。家父若是能沉冤昭雪,全亏了长兴侯府。怀秋感激不尽,结草陨首,全凭世子爷吩咐。”罗怀秋知道罗绍勋能这么一路平平安安地回京,如果没有长兴侯府暗中庇护,是不可能做到的。罗怀秋也不去计较叶限先前的失礼,发自肺腑地向叶限鞠了一个长揖。

叶限放松身体,向后仰靠在椅背上,语气冷淡地道:“结草陨首?你也帮不了我什么。起来吧。长兴侯府与罗家也不过是互惠互利,什么雪中送炭、倾囊相助,究竟为了些什么彼此都心知肚明。”

罗怀秋眼睛还湿乎乎的,仰起脸真诚地冲叶限笑了一下,“无论如何,这回罗家都是承了长兴侯府的情。怀秋德薄能鲜,的确是帮不了世子爷什么。但世子爷日后有何吩咐,怀秋在所不辞。”

叶限看着罗怀秋干净的眼神,心底一动,但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味儿。罗怀秋完全是一属下在向上峰表忠心。叶限抬起眼睛,看着紫安厅顶上百蝶穿花的天花顶,想说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儿,终究是没有问出口。

叶限把叹息压在舌根,不想让罗怀秋看出他的情绪,阂上双眼,“近几日别再出去了,永阳伯家的小姐请你也别答应。”

罗怀秋乖乖地嗯了一声,想了想,见叶限态度还算好,又问道:“那张家那边现在是什么态度?会为难我们罗家吗?毕竟原本张居廉愿意保下罗家就是想将罗家的势力收为己用。现在这么逆了张居廉的意图,他会不会……”

叶限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睃了罗怀秋一眼,“保下罗家?给武定侯爷安上莫须有的罪名,逼得罗家削爵,这也算保下罗家?难道张十一郎就这么让你难忘,连带着对张家的态度都变了?”

罗怀秋只觉得莫名其妙,觉得叶限实在是难以常理度之,皱了皱眉,言语中的敬词也不再用了,“怀秋只是随口借用个说法,能意会就行了。张家于罗家自然是只有仇怨,再无恩义可言,这与张十一郎有何关系?”

叶限话一出口也觉得后悔。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罗怀秋一开口,叶限就觉得自己胸口有股郁结的恼意,罗怀秋越是平静理性,他越是不舒服。叶限抿了抿嘴唇,理了理衣襟从圈椅站起来,自顾自说:“虽然我和你说了武定侯爷回来的消息,你知道即可,也别想着再去打探些有的没的,你没有那能耐。这五日你只要老老实实待在府里,就是帮忙了。”

这话说的不客气,但罗怀秋也习惯了叶限时不时刺人两句的德性,只乖巧地点头应诺。

叶限见她这副听话的样子,也找不到挑剔的由头,便默然走出了紫安厅。

十月二十一日,原武定侯罗绍勋与原福建备倭都司游击将军窦祖新抵京,太子朱骏安亲自于城下迎接。罗绍勋一并带回日本尾张国织田大名呈上的通商和书以及倭寇头子王铨的首级,久卧病榻的隆庆皇帝得此喜讯精神大振,当日留罗绍勋于宫中。

十月二十二日,隆庆皇帝亲斥罗绍勋“暗通倭寇”之罪为“无稽之谈”,并敕封罗绍勋为超品二等公定国公,意取“□□定国之功”,原武定伯罗怀夏复为定国公世子,定国公大小姐罗怀秋加封东宁乡君。

十月二十三日,左都御史侯思初亲自将弹劾福建布政使王臻构陷忠良、鱼肉乡里的弹疏进状御前。

十月二十四日,隆庆皇帝确认侯思初弹章所指为实,以王臻违犯《名例律》中“十恶”之不道、不义、不睦、内乱之罪,违犯《吏律》中擅为更改变乱成法之罪,违犯《刑律》中官吏受脏、威逼人致死、诈伪之罪,实为常赦所不能原谅,理应凌迟处死,然皇上念其为议贵之人,特赐其绞刑,其家眷流放至广西充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