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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陈美锦同人)一叶知秋(51)+番外

作者: 卞时雨 阅读记录

叶限也没料到这个情形,他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再加上他本来人就偏瘦,罗怀秋这么一下猛摔过来,叶限一下子竟也没吃住力。

“哐当”

罗怀秋和叶限两个人齐齐摔在马车的后车壁上。罗怀秋还好,叶限再瘦总归还是有肉,叶限则是后脑勺与车壁磕了个瓷实,疼得人都懵了两秒。

“主子!”苏恒新听到车厢里的异响,紧张地把头探进来,结果又看到罗怀秋整个人扑在叶限身上。

“属、属下打扰了……”苏恒新尴尬地放下帘子,又缩了回去。

罗怀秋羞地快要冒烟了,赶紧从叶限身上起来。罗怀秋又觉得是自己的错让叶限平白磕了脑袋,便伸出手想拉叶限一把,然而又感到尴尬,手伸出又缩回,踌躇了好一会儿。

冷不防叶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罗怀秋指尖都在抖了,好在叶限只是抓着她的手借力起身而已。

“你可真是……”叶限支起身子,紧闭着眼睛,一脸痛苦地揉了揉后脑勺。

“世子对不起……”罗怀秋局促地看着叶限,有些不知所措,“要、要我帮您揉揉吗?”

叶限斜睨了罗怀秋一眼,神色好像很是不满。罗怀秋以为他是真的生气了,又不知道如何弥补,急得带了几分哭腔,“世子我错了,您这么费尽周折救我出来,我还两次让您受伤,我、我……”

叶限拿罗怀秋没辙,这丫头根本不知道如何讨好人。他也拉不下脸,就这么直剌剌地对罗怀秋说“叫我任之”。叶限叹了口气,低声道:“把腿伸直,我帮你解开腿上的绳子。”

罗怀秋不敢再惹恼叶限了,原本她是跪坐着的,绳结就被她压在身下,罗怀秋便直起身想要站起来,然而马车车厢不够高,罗怀秋只能弯着膝盖半蹲。

叶限见罗怀秋艰难地想站起来,脑袋都挤到天花板了,还是没能成功,摇了摇头,对她说:“坐下,过来。”

罗怀秋看了他一眼,还是乖乖地重新跪下来,磨蹭着挨到叶限跟前。叶限伸手揽住罗怀秋的背,罗怀秋一个趔趄,就被叶限推倒在他腿上,相对于罗怀秋是整个人趴在叶限腿上。这个动作太容易令人想多了。

“叶限!”罗怀秋感觉浑身寒毛都竖起了,警告似地叫了叶限一声。

叶限看出了罗怀秋的忽然紧张,疑惑了一会儿,待想明白罗怀秋在害怕什么后,忍不住轻声笑了一下,“怎么,你是怕我打你……”

“不可以!”罗怀秋又羞又怕,声音都有些变尖了,赶紧阻止叶限说出那个令人羞恼的词。

叶限还想再逗逗她,但考虑到时间不多了,也就快速地帮罗怀秋把腿上的绳子解开。

“好了,起来吧。”听到这句话罗怀秋如蒙大赦,用手撑着地板就想起来。然而双腿被绑了太久,前面又一直跪坐着,罗怀秋两条腿已经是麻得使不上力,挣扎着起来了一下又差点滑跤。

叶限眼疾手快,一把拎住罗怀秋的胳膊,懒洋洋地说:“别逞能。”

罗怀秋双腿在麻劲过去之后就是一阵阵细小的刺痛,尽管被叶限这么抓着感到尴尬,还是不得不半靠在他身上借力。

待罗怀秋重新坐稳后,叶限便很识趣地松开了手。

罗怀秋觉得车里的气氛沉默又古怪,想了想,便开口问道:“世子,您是怎么把我从宫里弄出来的?我还以为是王臻的人把我绑出来了。”罗怀秋见叶限神色不佳,忽然就福至心灵地改了口,“任、任之?”

叶限心里相当满意,但脸上仍旧面无表情,“我借了贵妃娘娘的人将你弄出宫,再伪装成是王臻派人干的。顺带膈应一下张居廉。”

罗怀秋恍然,所以那“曹先生”压根不是王臻的幕僚,而是叶限的人。叶限一举两得,不仅救出来她,还让张居廉以为王臻为了他的娇妾爱子不惜与他翻脸,这样以张居廉多疑的性子,还能再与王臻融洽地合作就怪了。

“世……任之,您真是步线行针,神机妙算!”罗怀秋是由衷地佩服。

叶限微微一笑,自然不是因为罗怀秋生硬的夸奖,而是那一声亲近的“任之”。这是老长兴侯给他起的字,家中长辈总喜欢唤他乳名,平辈中又少有与他熟悉到可以以字相称的,罗怀秋尽管叫的勉强,却让叶限心中微动。

☆、疑虑

叶限将罗怀秋带到一处三进的小院子里安置。罗怀秋以为叶限会和她呆在一起,谁知叶限吩咐苏恒新守着她,自己立刻就准备离开。罗怀秋还有一肚子的问题和担心要问他,叶限神色间却有几分匆忙。

罗怀秋也不敢太耽误叶限,但实在忍不住,还是在叶限即将离开时拉住他袖子,问道:“任、任之,请问我哥哥和弟弟现在可还在宫里?他们都还好吗?”那声“任之”罗怀秋怎么叫心里怎么别扭,奈何叶限似乎很吃这一套,罗怀秋只得顺着他意思来。罗怀秋见叶限眉眼含笑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慌慌的。

叶限点了点头,简短地答道:“罗忠阙他们仍在坤宁宫,张居廉应当还没有与皇后讲这事,因而皇后还不敢轻举妄动。”

见叶限抽手就要离开了,罗怀秋有些焦急地追问:“既然您是摆脱贵妃娘娘将我带出来的,那可会牵扯到贵妃娘娘?皇后会不会……”

叶限见罗怀秋这种时候还不忘担心别人,心中不禁软了几分,目光安抚地看向她,“贵妃娘娘也是久历宫中争斗的,自有分寸把握,喜娘不必担心。”

叶限通常都是连名带姓地叫她“罗怀秋”,这回忽然一声“喜娘”让罗怀秋有些意外。罗怀秋怔然地看着叶限,叶限却以为她还在担心,便摸了摸罗怀秋的头,用哄孩子的语气柔声道:“喜娘,你先安心呆在这儿,别害怕,这儿不比宫中,没有那些明枪暗箭。这回没有人再把你劫走了。”

苏恒新还在一旁等着呢,叶限就这么摸她的头,罗怀秋脸红着躲开,垂着眼睛不肯看叶限,只是低声喃喃道:“您、您要是忙的话赶紧走吧。”

这是在赶他?叶限看着罗怀秋局促的样子,又气又好笑,还想拧她一把,却见李先槐探着身子来催他了。叶限最后叮嘱了一句:“这几天好生呆在院子里,就算闷得慌也别出去。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同苏恒新说。”

罗怀秋用力点头,叶限凝眸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皇后娘娘,舍妹究竟在哪儿?”罗怀夏焦急地询问皇后,自从昨天下午被皇后赶到坤宁宫配殿后,他已经一整天没有见着罗怀秋了。

罗怀夏也和罗怀秋一样,被皇后强行要求留宿在宫里,只不过他是在慈宁宫。今天一早,罗怀夏和朱骏安一起到坤宁宫请安,罗怀夏想见一见罗怀秋,伺候罗怀秋的宫人说罗怀秋还在休息,硬是不让他进去。一直捱到巳时正,罗怀夏是无论如何也不信那些阻拦的借口了。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面上露出几分担忧,对罗怀夏说:“本宫原不想告诉你的,平白又惹得你这孩子多担心。既然你非要知道,本宫也只能实话实说了。”

罗怀夏心底一沉,抿着嘴唇看向皇后,没有说话。

皇后继续道:“也不知喜娘入宫前都吃了什么东西,她昨夜竟害了痢疾,本宫怕传给他人,便命人先将喜娘围护起来,不与外人接触。因而本宫才一直命人阻拦你见喜娘。”

罗怀夏只觉得哪儿不对劲,但这是皇后给的解释,他不敢也没法质疑,只能勉强地说:“多些皇后娘娘体谅。那现在喜娘情况如何,可有人医治?臣见不来喜娘,可否见一见负责医治的太医?”

皇后垂下眼睫,遮去眼中的神情,略过了半晌,才答道:“自然是有人医治。刘庄吉,去请沈院判来。”

过了一会儿刘庄吉带着一名身着六品官服的老人上来了。

来者并不是那位沈院判,而是武定侯府的老熟人陈院判,上回于氏早产请的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