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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邢岫烟的锦绣人生(99)

作者: 幽幽筠 阅读记录

邢岫烟道:“你带的都是粗布衣裳罢,把你的手臂都磨红了,别再穿了。”

鸳鸯依旧不受,邢岫烟无法,只得作罢,牵着鸳鸯出了门。留下言泓一人对着满地残阳,深深思索。

☆、第九十四章

西宁王府。

青烟缭绕的佛堂之中,转动的佛珠配上缓缓吟诵的经书,显示出庄严肃穆之相。佛堂之外,种着一排冬青,色泽青翠,冬青之下,幽幽开着几丛兰花。

如此清贵之地,却只有一位彩衣侍女在外等候,她百无聊赖,便折了一朵兰花在发髻之上比着。忽地余光扫到路的尽头,有人缓缓而来。

“太妃,王爷来了。”

儿子来了,西宁太妃面上却不见喜色,反而露出深深的疲倦,她停下念诵,捏了捏手中颗颗浑圆,散发着淡淡檀香的佛珠,轻声道:“让他进来罢。”

西宁王闻声而入,身着淡紫金云纹长袍,头戴紫玉冠,气度威严,贵气逼人。他像往常一样对西宁太妃优雅行礼:“儿子给母妃请安,祝母妃福寿安康。”

“起来罢。”西宁太妃道。

“听说母妃今日未进早膳,可是有何不适?”西宁王面露焦急。

“无事,只是觉得嘴里清淡罢了,后来进了一些清香糕点,腹中温饱。”

“那么儿子就放心了。”

西宁太妃看着儿子释然的笑容,状似无意提起:“对了,贾家里的妙玉师父,我与她投缘,本想收留她,但是寻来寻去却不见了踪影,着实奇怪。”

“有这等事?”西宁王眉头一皱:“我派些人手,帮助母亲去寻,想必不久之后就有消息了。”

西宁太妃点点头:“你下朝回来也累了,去休息罢。”

“那么儿子去了。”西宁王优雅转身,谁也没有见到,他的目光掠过佛像之时,闪出的厌恶之情。

西宁太妃看着儿子缓步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西宁王一路行去,观言看着主子不像是回寝居的路线,忙提醒:“王爷,王妃昨儿说做了您最喜欢的茄丁鸡爪和银丝烩,您说了会过去用膳的。”

西宁王回头看了观言一眼,观言低下头不说话了。

“本王答应过的,自然会去,何须你提醒。”

“是,是小的多嘴了。”

西宁王轻哼一声,折身往书房里去。观言情知近来王爷喜欢在书房独处,便自觉地在门口站住了。

“取些茶点来。”

观言应了,赶忙吩咐下去,不一会儿,茶点就送到了。

“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王爷。”

书房的门稳稳地关上了,西宁王笑了笑,走到案桌边,摸到底下的一点凸起,摁了下去。

原本平静的地面,颤了一下,缓缓分开,露出一个容一人通过的暗道。西宁王端起糕点,信步而下。

暗道狭窄而曲折,只有零星几点灯光,幽幽照应。在这昏暗逼仄的地方行走,西宁王却一直含着微笑。

大约过了一刻钟,里面的亮光骤然增加,随着光亮而来的,是清冷的念经声。

这恰好与西宁太妃所念的是同一部经文,西宁王嘴角一撇,她与母妃,当真是投缘呢。

也许是听到了静谧之中的脚步声,诵经停了。西宁王一笑,缓步走近。

密室不大,四四方方,像一个小禅房。里面一塌一桌一椅,乍一看朴素整洁。仔细一看,才会发现其中锦绣。

那桌椅案几用的都是上好的沉香木打造,而榻上所铺的被褥,用的是南海鲛人纱,冬暖夏凉,轻如薄纸,再看案几上的镇纸,竟是用整块和田玉雕成,晶莹如雪,在暗室之中微微发光。

现在这块玉,握在一双微微蜷起的手上。

西宁王只朝她的手上看了一眼,不以为意,举了举手中的茶点:“妙玉,饿了么,我给你拿了些点心。上次的不合意,这一次又换了新的,你尝尝?”

妙玉紧抿嘴唇,不置一词。依旧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正是这种冷淡的气质,令她傲然于胭脂俗粉之上,让西宁王越爱越爱,油然升起一股征服的欲望。

感受到这种目光,妙玉皱着眉,脸偏过一旁。

西宁王笑了:“你打算一辈子不说话么?也无妨,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相处。”

“你打算一辈子关着我么?”

美人终于开口,让西宁王心中一阵愉悦,他想起府中的那片梅林,觉得配妙玉正合适。如果有一日能和这冰肌玉骨的人儿在梅林之中软语温存,笑意缱绻,也不枉他为她花那么多心思了。

“自然不是,”西宁王放下手中的东西,闲闲地靠在墙上:“本王府中有一片梅林,不比栊翠庵里的差,盛开之时满院沁香,想必你会喜欢。”

“多谢王爷抬爱,妙玉无福消受。”

西宁王眼睛微眯:“贾家被抄,本王花了许多力气,才找到妙玉师父保护起来,待风声过去,自然会让妙玉师父自由活动。本王一片真心,妙玉师父却视本王如洪水猛兽,着实令本王伤心。”

妙玉不为所动:“妙玉身如浮云,任风来去。不劳王爷挂心,请王爷高抬贵手,速速放我离去。”

“做本王的身边人,荣华富贵享受不尽,比这清苦的礼佛生活好上百倍。再者,本王也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妙玉师父切莫钻了牛角尖,错过一段情缘。”

“如此美妙情缘,想必无数女子等着,请王爷将这等情缘赐予其他人。”

温柔的笑意从西宁王面上褪去,犹如摘下了一张假面。他盯着妙玉,一字一句道:“如今你失了庇护,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惹恼了本王,只怕你承受不了后果。”

妙玉侧目:“这才是你的真面目,何必要装作温润君子的样子?画虎不成反类犬!”

西宁王心中大怒,却忽地笑了:“既然如此,本王就不装了。也许本王的真面目,你反而会喜欢。”他理了理衣袖,解开了第一粒扣子。

一阵凉意从妙玉的心底生出来,渗进血液里,她握紧了手中的镇纸:“你,你要做什么!”

“自然是做本王想做的事情啊。”西宁王的语气向平日与友人闲聊一般自然:“等你知道本王的好处,就不似现在这般冷冰冰的了。到时候我为你在梅林建一处好庭院,我们在梅花下饮茶赏梅,好不快活!”

妙玉冷笑一声,咬了牙就往旁边的墙上撞去,眼看就要血流当场,说时迟,那时快。西宁王一把抓住了妙玉的一角衣袖,把她往怀里带:“想死?没那么容易。”

话音刚落,雪白的镇纸已经迎面打来,西宁王登时头破血流,鲜红的颜色模糊了双眼。

妙玉趁机推开西宁王夺路而逃,背后传来西宁王阴狠的声音:“来人,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这狠厉的声音似乎也带了鲜血的味道,妙玉却不停步。这里一般只有西宁王进来,他就算再大声,也不会马上有人听见。她的一线生机,就在此处此时。

西宁王似乎已经反应过来,狭窄的甬道之中,响起了催命符一般的铃声!

一个时辰之后,观言小心地为自家王爷上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呲!你就不能轻点!连药都上不好,要你有何用?”

“小的知错,小的知错。”观言跪下了。

“去,拿一面小镜子来。”

观言膝行着取了小镜子,放在西宁王手上。

镜中,一道已经结痂的伤疤横在额角,如软虫一般丑陋。西宁王再看身边的药膏,黑乎乎的一团,十分碍眼,忍不住怒从心起,站起来一把掀翻的案桌。

观言以头触地:“王爷息怒,王爷息怒!”

“那个女人呢?”

“回王爷,捆住双手双脚关着呢,王爷您看--”观言有种直觉,那位妙玉师父,怕是凶多吉少了。

西宁王嘴唇动了动,忽地想起了什么,问道:“方才的动静可曾惊扰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