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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邢岫烟的锦绣人生(90)

作者: 幽幽筠 阅读记录

邢岫烟的脑中浮现出一个拄着拐杖,摸着胡子晒太阳的老头,忍俊不禁。

“在笑什么?”

“没什么。”邢岫烟觑一眼言泓,勉强忍下笑意。

言泓一脸不信:“八成又在心里消遣我呢,乖乖地说出来,否则有你受的。”

“真没什么。”邢岫烟转移话题:“我有些饿了,婧儿给我的梅花糕呢?”

言泓闲闲地伸懒腰:“天色不早了,歇着罢。”

邢岫烟的笑意瞬间退去:“那个,全福婆婆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他同我说了许多话,你指的是哪些话?”

“就是,那个,关于今天晚上的话。”邢岫烟绞着衣袖。

言泓好整以暇地看着邢岫烟,邢岫烟心一横,索性说白了:“就是我还未及笄,不适合圆房。”

一声轻笑从言泓的胸腔中溢出,言泓咳了咳,道:“洞房花烛之夜,却提出这一要求,未免不合情理。”

“谁叫你急着娶我,那不是你自找的么?”

这丫头,又欠收拾了,自从知道他的心意之后,胆儿越来越肥,对他说话也越来越随性儿。言泓一面欣喜着她的改变,一面又要为夫纲难振而发愁。

邢岫烟看他低头沉默,只当他是同意了,转身道:“我在床中间拉一条帘子,白天再收起来,这样就,啊,言泓,你干什么!”

惊叫的尾音消失在两人的唇齿之间,邢岫烟被压在大红色的床褥上,一个高大的身姿覆上来,密密实实贴合。

仿佛是猎食的山鹰抓住了柔弱的小兔子,邢岫烟在言泓的猛烈攻势之下毫无还手之力,很快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迷糊之间,邢岫烟睁开一线眼眸,看到言泓双目灼灼,仿佛倾泻整片星空,给予她一个极度灿烂的银河。看到她睁眼,言泓微微一笑,将她牢牢圈住。

邢岫烟仿佛躺在一片灿烂的星河之上,星星在她周围眨着眼睛,好奇地聚在她身旁。她听得到星星的呼吸,也听得到星星们的窃窃私语。但她既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她的身上燃着一簇火,从她的发顶一直烧下去,直烧到脚趾。她不由得把脚趾蜷起来,侧身想要逃离这簇惊人的火焰。

然而她才动了一下,就被重新固定住,火焰烧上来,几乎要把她灼伤了。

“言泓,我热--”她哀哀地低吟。

“烟儿,我帮你。”

邢岫烟松了一口气,那簇惊人的火,要被言泓灭掉了罢。下一刻,身上一凉,那绣了精致花鸟的外裳,已经从她的肩头滑落。邢岫烟苦苦守着最后一丝清明:“不,言泓,不可以--”

然而身上的火还是艳艳地烧起来了,无处可逃。邢岫烟闭上眼睛,眼角流下一滴泪来,不知是喜,是愁,还是叹。

当她的眼泪滑落的时候,身上纵火之人却奇迹般地停下了,他吻着她的泪痕,喘息片刻,翻身而下。

邢岫烟迷蒙了片刻,方才回过神来,想拉起被子盖住红果的上身,可是,被子都被言泓压住了。

邢岫烟一手捂着前面,一手扯被子,扯了两下,言泓止住她的动作:“别乱动。”

言泓的手烙铁似的烫得下人,邢岫烟急忙缩回来,翻身向里,不敢动了。

新房里静得只听见两人的呼吸声,一样的重而短促。邢岫烟盯着红色的帐子盯得眼睛都花了,正想着要不要装睡之时,身上一重,被子盖了上来。

“睡罢,我的小妻子。”言泓轻轻在她面颊上一吻。

邢岫烟心中感动,他终究还是选择怜惜她,为她着想。一丝丝甜意涌上来,咕噜咕噜地冒着泡。邢岫烟忍不住,翻过身飞快地在言泓唇上吻了一下,立刻躲在被子里,压得严严实实。

言泓低笑:“才压下去的火,又被你引上来了。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了。”

话音刚落,邢岫烟只觉得一股大力在提起她的保护罩,她一面死命压住,一面喊:“言泓,你冷静冷静,我错了,我错了。”

“又唤错了,罪加一等!”

“夫君饶命,夫君饶命。”眼看被子就要守不住了,邢岫烟吓得什么都顾不上想了。

然而力量悬殊太大,邢岫烟像一只被掀了龟壳的乌龟,可怜巴巴地与言泓大眼瞪小眼。

言泓的目光在她胸前逡巡,流连不去,邢岫烟面色一红,迅速趴下,把脸埋进他的手臂里。

言泓发出深沉的笑声,他摸了摸邢岫烟的脑袋,哄小孩似的说:“好了,不闹了,好好睡觉罢。再闹下去,天都要亮了。”

邢岫烟抬起脑袋,直直看着言泓:“你说真的?”

言泓竖起眉毛:“再不好好躺着,我就真吃了你!”

邢岫烟左看右看:“我的肚兜,寝衣呢?”

当然是在地上了。言泓咳了咳,捞起邢岫烟的衣服递给她。此时的邢岫烟也不敢用目光谴责眼红了,快速地穿好衣服。

被压皱的大红锦被终于方方正正地盖在了一对新人的身上,言泓从被下找到邢岫烟的手,轻轻握紧:“睡罢,我一直在你身边。”

邢岫烟心神一松,无边的困意立刻涌上来,将她淹没。

身旁之人的呼吸变得清浅绵长,言泓睁开眼睛,踉跄着下床,翻出一颗金黄色的药丸吞下。

秋叶的风从房檐上呼啸而过,吹得风铃丁凌作响。

只剩两个月了啊,言泓折身看向安静沉睡的邢岫烟,微微一笑。

☆、第八十六章

乌云黑沉沉的,从天的尽头翻卷而来,顷刻之间将白昼变为黑夜。贾母正靠着迎枕小睡,忽然响起一声闷雷,她迷蒙着双眼,口中唤道:“黛玉,我的外孙女儿--”

鸳鸯急忙上前:“老祖宗,怎么了?”

“我梦到黛玉了,她穿着霓虹彩衣,立在云雾里,同我说了好多话,咦,我怎么一句都记不得了。”

鸳鸯宽慰:“您这是过于怀念林姑娘了,才会梦到她。她要知道您这么心疼她,九泉之下也会感动。”

“只怕,她到死还恨着我呐。”

“怎么会,你们是至亲骨肉。林姑娘在的时候,您疼她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府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是林姑娘命薄,与宝二爷没有缘分罢了。”

贾母叹了一声,问:“宝玉那两口子怎么样了?”

鸳鸯笑:“自然是和和气气的,刚才还一同过来请安,只是您刚睡下,他们就回去了,只说等您醒了再过来。”

“有宝丫头在,宝玉懂事多了。”

“二奶奶自然是极好的,自打宝二爷娶亲,夫人成日笑意盈盈的,涟二奶奶那边也轻松不少。”

“若是黛玉丫头有宝丫头--”贾母的声音低下去。

鸳鸯看贾母说了一会子话,眼眸又渐渐合起来,知她又犯困了。放低了脚步声,招珍珠进来,一人打扇,一人捶腿,让贾母睡得更舒服一些。

宁静不过一刻,天边忽地炸响三道惊雷,像是要劈开天地一般,贾母猛然睁开眼睛,神色不复之间的混沌。

“这是怎么了?”

给贾母捶腿的珍珠道:“老祖宗,没事的,这是响雷了,声音有点儿吓人。”

贾母却道:“把帘子全都打起来,窗户打开,我要看看外头。”

鸳鸯与珍珠应了一声,把帘子高高挂起,窗户才支了一半,雷声又响,还夹着白亮的闪电,吓得珍珠手一抖,窗子又摔了回去,不甘地摇晃着。

“好厉害的天啊。”贾母喃喃道:“莫非--”

哗啦一声,天似乎被闪电撕了一道口子,大雨倾盆而下,转瞬之间,天地一片水意,连院子里的花木都看不分明。

鸳鸯立于门边,心神没来由地慌乱,在她的记忆中,似乎从未见过这么厉害的雷雨天。

珍珠原本想打趣几句,看到贾母一直定定地看着雨势,鸳鸯又不说话,干脆闭了嘴巴。

正出神,忽地看见大雨之中冒出两个人影,定睛一看,却是大老爷与二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