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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快陪我困觉(48)+番外

作者: 贰少奶奶 阅读记录

问的话未回答也就算了,可这会儿子再将寿星请来,到底是不妥的。自己一身病气不仅触了喜事霉头,关键是生辰礼都未准备,真是......雪上加霜啊。

正在顾自烦恼中,典夫人带了几位同好夫人踏进了房门。香潋滟,锦模糊。莺燕带笑,行走聘婷。

为首的自然是面色极润的典夫人。“姑娘醒了?感觉可还好?”说话间,一股子熟悉好闻的栀子香气袭来。

吴尽夏未敢多想,连忙撑起身子回话:“多谢夫人关怀,我已经好多了,劳烦您挂念了。”

她一手摸着包袱中的两块珍珠美白皂有些踟蹰,犹豫要不要将这寒酸之物送给典夫人。

典夫人坐下伸出手扶稳她,仔细瞧她确实好了几分,这才踏下心来。扭头对着身后的姐妹们介绍,“这位就是我说的那位姑娘,长安白匚楼当家人吴尽夏。”

“果真是个秀外慧中的姑娘。”一位披着纯白色狐裘的夫人眼眸含笑,对她略作点头。“传言真是不可信,这哪是半大的小伙子,明明是个眉清目秀仙姿佚貌的姑娘家。”

吴尽夏干笑着与众位夫人问了安,倚在床榻之上不敢言语。

猛地被人夸奖,她有些羞怯,手上握着的那两块香皂断然是拿不出手了。可不,都被人知道自家名号了,再送这等寒酸之物,岂不会被人当众笑话。

典夫人握紧她的一只手,亲昵感满满。“你这孩子,病着还这么贴心,送给我那么大一份寿礼。今日凑巧诸位夫人们来为我庆生,我好心与她们分享了些。这个个与豺狼虎豹一般,非要让我带着来见见你。我没辙,这才过来扰你清静。”

寿礼?还是一大份?什么情况?

她一时有些呆懵,顺嘴问道:“什么寿礼?”

“莫不是睡糊涂了?”典夫人伸手摸了摸她额头未见异常,这才继续说道:“小王爷一早便派人送来了一堆胭脂水粉,若不是今日庆生,估计后半辈子都用不到你那白匚楼精巧制作的妆品。真是难为你有这份心了。”

这下,吴尽夏才明白,原是小王爷借花献佛,帮她送了一份礼过去。

难怪那股子栀子香气如此熟悉,确实是自家铺子里的夏季热销套装。不过,小王爷从哪儿弄来的,不会是......回了趟长安吧。

“我没别的能耐,只能送您这些小里小气的东西,您不嫌弃就好。您与诸位夫人不必担忧,以后泾州的铺子开了,还得仰仗各位夫人们捧场呢。”

这话一出口,在座的夫人们便打开了话匣子。女人偏爱红妆,日日离不开胭脂水粉,听及好消息后更是三句不离口。话题逐渐多了起来,吴尽夏忙于应付各种对答,一时间没有空隙问典夫人唐琮去向。

待红泥小炉沸了七八釜水,诸位夫人们也说得疲累了。典夫人吩咐丫鬟们将酥点果品呈上来,又为吴尽夏温了一碗素粥,室内这才安静下来。

坐在上首的一位夫人品了一口茶,扭头望向典夫人:“姐姐,方才妹妹听典城主说,小王爷一早就赶回了长安,可是都城出了什么大事?”

典夫人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如今圣上坐着那个鎏金椅子不稳当,几位皇子明里背里的做手脚。春闱考过的一众贡士眼瞅着被几位皇子收揽一尽,眼下离殿试不足十日,小王爷急着回去,八成是收了圣旨为圣上招揽人才去了。”

吴尽夏左手端着一碗粥,右手不停的用汤匙搅着,思绪随着典夫人的话飘远。

殿试将至,不知李玄黎此次会不会金榜题名。如今朝堂局势不明朗,各皇子为夺嫡之事暗地里造势,此时他入朝为官也不知是喜是忧。选择哪个阵营,为谁效忠,都是一条看不清的路。

不过,圣上在此档口招兵买马,倒有一些奇特。也不知这位三智五猜的皇帝老儿在想什么,难道真想活个五百年,好一统世界?

“哎呦!瞧我这记性!”典夫人惊呼,大力拍了一下吴尽夏的手背,将她思绪强行拉回。

“吴姑娘,方才有一位李贡士求见,说是你的家人。我见你未醒便让他在前厅等候。咱们说了一箩筐废话,愣是让我把这茬给忘了,我现在着人请他过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吴尽夏听闻李玄黎来了泾州有些惊喜,忙点头称好。

午后秋风爽朗,李玄黎踏入屋门时,方好有一缕光照在他身上。一月未见,少年郎的稚气已脱,曲眉丰颊美如冠玉,成熟得有棱有角。

吴尽夏突然有一种“儿子长大了”的欣慰感,也未管病容煞白、女装着身,微笑向他招手。

李玄黎定然站立,嗓音温润,带了一丝心疼,又很踏实。

“阿夏,我来接你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贰少跟了项目,加班频繁,更新都会晚。

但还会坚持日更,如有特殊情况会在作说或者文案中告知,感谢小天使们阅读~

☆、看似无情却有情

都城长安三面环山,凛凛寒风还未越过山顶,便被层层峰峦半路截断。长安依天时地利而居,不像泾州一样早早受得寒风肆虐,自然满城另呈一派风景。

殿试在即,诸位贡士早早聚集于长安,下榻之所均是马车拥堵人群环绕,因此原本拥簇的街市越发的热闹非凡。

一阵枯草踏马蹄,裹挟了一身的风霜。唐琮骑着栗色宝马越过长安城门,未在意忽然拥挤的街市,避着人群疾疾向着唐王府驰去。

跨步下马,他身子有些趔趄,令二眼疾手快快步上前虚扶劝道:“王爷,您这折腾了一来回,今日就与圣上告假,先在府中休憩吧。”

“无妨。”唐琮摆了摆手,正了正身形。

“可是,您都两宿未歇了,再精壮的身子也经受不住啊,奴才看着心疼。”令二嘟囔着,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前日,小王爷因摔伤吴尽夏心存内疚,揪着郎中一夜未合眼。昨日又马不停蹄地回了白匚楼为典夫人搜罗了一批生辰礼。本以为礼送到了可以歇下,未想刚进府院大门便与领了圣上口谕的金吾卫碰个正着,一队人马未有喘息时间,又从径州折了返。

精神与肉.体都清醒着,状态就如泄了气的蹴鞠,有些软趴趴。

唐琮睇了一眼令二,沉着一双暮霭眼眸漫不经心道:“若不是你惹是生非,本王也不至于如此疲累。”

令二见火势又引到自己身上,忙捂起嘴巴不敢再言语。

春季二月,全国举人聚集长安会试,故称春闱。会试一过,考中者为贡士,于当年三月十五,入殿试由圣上重新安排名次。

往年间均如此,唯独今年却将殿试推迟到了秋天。事出反常必有妖,究其原因,坊间倒是有一两传言。

一曰朝中文武百官官职尚无缺空,十来位优秀贡士无处安置,若草草选了只会大材小用。二曰朝中众势力你争我夺勾心斗角局势很不明朗,自然有人暗中或阻碍或招揽将才。更有传言称,此举为圣上私心之举,朝中十年未变的官职设属或将有重大的变动。

传言并非空穴来风,其中因果关系,自然有明眼人能够分辨。

然,三皇子一党尽数归于尘埃,朝中多官职确有空缺,急需殿试选拔人才。皇子各派党急于招兵买马,局势争斗愈演愈烈,有几位贡士尚未入仕便已然成了幕中宾。

即便是慧眼之人,也着实看不懂圣上迟迟不允批举行殿试这一举动,所谓何意了。

尚书房内,龙涎香的味道有些浓厚,熏得人甚是精神。

唐琮一派淡然地站在圣上面前,心中有如明镜。“皇兄,此时召臣弟前来,可是要将谋划之事提前?”

圣上将手上的折子甩在一边,重新拿起一本,没有搭理他的话茬。粗略看了一眼内容,又留了一个“阅”字,这才不紧不慢地张开金口:“径州一行,可还顺利?”

小王爷此行去往径州,算是避人耳目的私人行程。圣上着人送去了口谕,想必顺利不顺利,这位精明的圣上早已有所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