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到底谁洗碗(19)+番外
许信然一脸坦然,虽然他进了女厕所,但是依旧一身正气。
女孩看着他们走后,立刻发了一条微信,“许信然带了一个女生在女厕所隔间里面不知道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随即又发了一条,“一定是在成长!”
对方很快回了微信,“真的假的?”
女孩手指动得飞快,“我亲眼看到的!”
“卧槽!老娘就要看看那女的是什么货色。”
许信然牵着孙文文回到演奏厅,自己直接去了后台。
晚会已经开始了,孙文文说了十几句“借过”,然后做到了吴若月旁边。
她坐下后,周围还有人窃窃私语。
“开始多久了?”孙文文问。
“这才第一个节目,”吴若月抱怨道,“那些领导话太多了。”
那没错过。
吴若月凑近她,小声问道,“你刚才跟许信然干嘛去了。”
还换了衣服,“这是许信然的?”
孙文文骂他,“他撒狗疯,非得给我穿。”
吴若月抓住了重点,“他帮你穿的?”
“嗯,”孙文文很憋闷,“烦死了,以前他可听话了,现在真的狗。”
吴若月笑她,“你不也没脱下来嘛,愿意让他折腾呗。”
孙文文知道,她是拿许信然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她看似随和,其实骨子很倔,吃软不吃硬的,这点很像陈华女士,所以回老家经常会因为一些蒜皮小事和陈华吵架,谁也不让谁。
许信然比起陈华来,还要强势很多,但是他强势的点在于磨人,态度上不让步,不会跟她吵架。
孙文文还蛮吃这套的。她不接受别人强硬地改变她的想法,却能接受许信然的软磨硬泡。
许信然很了解她。跟他一起生活是一件很舒服的事。
台上的开场曲已经唱完了,换成了管弦乐团演奏。
“不知道小然他们几个什么时候上场……”
吴若月早就搞清楚了,“压轴。”
那还有得等。
音乐学院的毕业晚会,表演的都是各个学院的尖子,水准已经称得上专业。
孙文文想,这趟没白来,能听到现场莫扎特。
晚会还在继续。管弦乐团撤了,上台的是弦乐四重奏。四个黑色礼服的妹子,两把小提琴、一把中提琴、一把大提琴,演奏的是拉威尔的《F大调四重奏》第二乐章。
这是拉威尔创作的唯一一首弦乐四重奏,为的是感谢恩师。可以说十分合乎今晚的主题。
吴若月说,“这他娘拉的啥?”
孙文文很配合,“拉威尔。”
“你也是学的音乐专业?”吴若月震惊,那岂不是以后只有她是圈外人?
“不是,我学的汉语言。”孙文文解释说。
“那你也太厉害了吧,还懂古典乐!”
孙文文笑了,“如果你大学毕业没工作,四年呆家里,你也会什么都懂一点。”
因为人总是寂寞的,为了不那么寂寞,只有用好奇心来填满寂寞。
接下来的节目是,著名音乐剧《猫》中的选段,《Memory》。
“终于有个节目我听过的了,”吴若月说,“你说我要不要恶补一下。”
“补古典乐?”
“嗯,”吴若月有点烦,“我一个学计算机的,感觉跟你们格格不入。”
孙文文说,“你觉得你会喜欢古典乐么?”
吴若月摇头,“不会。”
“那没必要,”孙文文觉得,“爱情不需要是同行。”
“那我跟腰子没话题怎么办呢……”吴若月还是担心。
“其他人就算了,那是腰子,你看他停止过白话么,”这个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也是。”
今晚这场晚会,没主持人,都是后台的表演者串的词。歌剧演员唱完了后,就没动静。
灯,突然灭了,幕布拉上了。隐约可以听到响动,后台有人往台上搬东西。
“咳咳,大家好,听得到么。”幕布后面有人说话。
吴若月抓住孙文文的手,“是腰子!”
台下的观众十分默契,大家都喊,“没听到!”
“行吧,”腰子说,“那我带许信然走了。”
台下许信然的迷妹,“啊啊啊啊啊啊啊许信然!”
“行吧,既然大家舍不得许信然……”腰子有点燥,“幕布!灯光!”
幕布拉开了,灯光之下,一支乐队在舞台正中间。
腰子大喊,“大家好!我们是临时乐队!”
他继续说,“我是贝斯手李天逸。”
台下喊,“腰子!”
“行吧,”腰子继续说,“鼓手,孙老师!”
孙意是教打击乐的老师,大四的师哥没空,许信然临时把他拉来得。
“还有我们的软萌小学弟,人气up主,主音吉他手,肖野!”
倒戈的许信然老婆团开始尖叫!
“最后,”腰子抬高音调,“即将不是你们老公的,但是依旧是全院最帅的男人!今晚的主唱兼副吉他手,许信然!”
尖叫声跟浪一样,一波高过一波。
腰子,“《Californication》!”
Red Hot Chili Peppers,红辣椒乐队,黄金时期。
吉他和贝斯的声音响起,10秒进鼓点,随后许信然的声音:
Psychic spies from China,
Try to steal your mind's elation.
Little girls from Sweden,
Dream of silver screen quotations.
这是孙文文第一次听他唱歌,平时在家里,他连吉他都不常练的。他在台上,自如清风,嗓音低沉,吟唱着加州梦。
魅,冷艳蚀骨,万千臣服。
孙文文对于这样的许信然,不太熟悉。
吴若月在旁边都快疯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腰子好帅!”
Californication,简单的贝斯串联起了整首歌,可以听出腰子的功底很好,很稳。
整首歌下来,场内彻底沸腾了,“临时!临时!临时!”将晚会掀到高潮。
许信然拿着话筒,“《Snow》。”
还是红辣椒,Antony唱歌带有独特的rap方式,这首《Snow》词多而且快,英语不是母语的话,唱起来舌头很容易打结。加上,演奏厅没有提词器。
许信然唱得很顺畅,没有吞词,没有忘词,完成度很高。
她想,这就是许信然。
☆、快乐
学艺术类专业的,大多是骄傲的,这是骨子里的自信。演奏厅里的学生,不管男女,都在为台上的人喝彩。临时乐队,虽然是临时组的,但和专业的乐队相比,是毫不逊色。才能,是最能打动人心的。
而摇滚乐,是青春的刺/刀,是勇。毕业晚会,就是告别,愿今后无论顺境逆境,依旧能留有这份勇。
台下大声地喊四个人的名字,连前排的校领导都受了感染。
“接下来呢,是最后一首歌,”腰子说,“是台下为了一个女孩唱的。”
许信然,“《I'm so happy》。”
《I'm so happy》,是彩虹乐队1996年发布的单曲《风にきえないで》的CW曲,词曲都是主唱hyde写的。
孙文文觉得,这首歌写的是单恋的苦涩。
许信然的声音没有Hyde那么亮,把这首歌唱得更丧了。特别是九句声嘶力竭的“I love you”,像是被拒绝后的绝望。
许信然有喜欢的人了?
吴若月又问,“他唱的啥?”
“失恋了想死。”
“你又知道?”吴若月不信,“这首歌不是叫I'm so happy?”
孙文文说,“我听过。”
吴若月拉响一级警备,“腰子有喜欢的人了?”
腰子?孙文文以为是许信然选的歌。不过串词都是腰子念的,应该也是腰子的事儿吧。但是腰子那个样子,也没听说他有喜欢的女孩儿啊,怎么直接就跳到失恋的步骤了……
她又想,许信然也不像失恋的。95后,真的很难懂。
孙文文说,“反正都失恋了,管她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