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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君而已/少主太霸道(贝贝熊系列 )(22)

作者: 千草 阅读记录

申亟臣手中一直摇晃着的纸扇此刻停了下来,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在今天比试一开始,织乐就一直派兵在往这山上运送着什么东西。

会是什么呢?运送的那些东西,难道能决定胜负?申亟臣的视线不由得盯住了织乐。突然,织乐像是下了什么命令,她身边负责实施命令的几个士兵听了之后大吃一惊,满脸都是掩不住的诧异。

“织……织姑娘,这样做,会不会太……”

“这样的方法,老天,那岂不是会全毁了!”

“织姑娘,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这个方法,所以从最初开始比试的时候,就让我们伐木,做沙袋?”

各种疑问纷纷,申亟臣和宏元开所站的位置,根本看不到织乐那边究竟下了什么样的命令。

只是从织乐那边士兵的脸上看到一种势在必得的胜利。

仿佛在那里,有着决定一切胜负的东西存在。

“你说……织乐究竟下了什么样的命令。”申亟臣突然发现,自己对于那个少女的了解,似乎还是少了。

“你该不会以为一个命令,就可以扭转一切?”宏元开却从来不曾怀疑这场比试的胜者最后会是谁。

申亟臣沉吟着,却并没有回答,一种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这是彻底感觉到一种危机时候的感觉,可笑的是现在不过是在进行一场军演推算,就是有危机,也不过是推演的胜败,与他无关,为什么他会有这种感觉?

水声!是水声消失了!

申亟臣身子一震,突然发现了这一点。军演推算的场景为了能够尽量做到逼真,山石、沙地、草木,都是用现实中的东西来代替的,比如,高山的话,会用一块大的石头来代替,泥地的话,就会用泥土覆盖来代替……水流,自然也是,在比试场中,挖了一条小沟渠,里面注满了水,再利用循环的水车,是水流达到循环流动,看起来像是河流的效果。

但是此刻,水流的声音却听不到了。申亟臣慢慢地睁大眼睛,看着那条贯穿两座城池的河流里的水在慢慢地减少。

显然,邯泽浩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浓眉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怎么回事,河流怎么快干涸了,是不是水车出了问题?”宏元开顺着申亟臣的目光望向河道,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轰!轰!轰!

之前消失了的水声,却骤然间变得猛烈了,像是在不断地拍打着某种阻碍物。

只见织乐的唇中轻轻挪动了一下,吐出了一个字。

霎时,她手下负责执行动作的士兵动了几下,把一根绳子从山石上拉起。

轰!

一瞬间,咆哮般的水流从山上奔涌而下,涌入了两座城池间。

那城池里代表兵力的旗帜全被这股水流冲走,两座城池,在短短时刻,就宛如空城了一般。

啪嗒!

申亟臣手中的扇子第一次掉落到了地上,而他还不自觉。宏元开更是看得目瞪口呆。

这样的计谋,这样的策略,如果真的用在攻城上的话……恐怕足以让敌人胆、战、心、惊!

所有人都呆呆地愣着,看着一场本来已经是肯定结果的比试,一瞬间颠倒了胜负。

第11章(1)

这就是他爱上的女人吗?那份光芒,似乎越来越耀眼了。

这份军事才华,足以纵横战场了。

击败他的人,并不是什么久经沙场的战将,而仅仅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名为织乐的女人,一个他爱而不舍的女人。

邯泽浩沉着一张脸,定定地望着织乐。那样纤细的骨架,那样小小的脑袋,为什么却可以蕴含着如此的奇思谋略?

一片沉默,空气交织着一种让人窒息的气氛。

织乐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欣喜,只是低着头,怔怔地望着那片军演的场地……

她赢了吗?

为什么却没有真实感呢?

直到那沙哑的声音在不远处渐渐地响起——

“你可以提出一个要求,你的要求是什么?”

那声音,明明应该是熟悉的,可是此刻,却是如此的陌生。

她茫茫然地抬头,望进了那一双冰蓝色的眼。

那么的冰,那么的冷。

犹如高高在上的神祇,只是俯瞰着众生而已。

他是尊贵的存在呵,而她呢?不是爱着他吗?为什么心又一次地颤抖了起来呢?

轻轻地垂下眼帘,织乐以极度谦卑的姿势跪下,双掌和膝盖着地,额头紧紧地贴着地面。如果她真的可以提出一个要求的话,那么她的希望是——

“我希望您可以放了方老爷,方翱少爷还有方家的三千士兵。”

“不悔吗?”

她闭上眼,慢慢地吐出了这两个字:“不悔。”

“不悔,呵呵,好一个不悔!”邯泽浩猛地狂笑道,“好,我放!”

语毕,邯泽浩转身离去,其余众人紧跟在他的身后,徒留下织乐一人还静静地跪在原地。

他答应了!真的答应了!

可是她的心中却奇异地没有一丝喜悦,那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让她觉得,越来越冷。

三日后,邯泽浩果然如约地放了方家父子连同那三千士兵。

织乐远远地看着方家军走出了朱天城,可是脑海中浮现出的,却始终是邯泽浩那双冰蓝的眸子。

这几天,她都没有再次见到他,即使今天是放走方家军,他却依旧没出现。仿佛这个人,就这样消失在了她的世界中。

是不是……他已经决定不再爱她了呢?

她本就不该去奢求那么高高在上的人的爱,可是为什么心却还是痛了?

痛得好厉害。

痛到她第一次明白,原来最痛的,不是身体上的痛,而是一种无法言语的痛。

回到元帅府,织乐朝着书库走去,这时候仿佛只有看着书,才可以忘记那种痛,那种让她变得贪婪的痛。

走到书库门口,她却蓦地听到了交谈对话之声。

织乐本能地想要避开,但是却在听到一句话后,刹住了脚步。

那句话是——“追出城的那五千兵马,应该可以轻而易举地歼灭方家的三千兵力吧。”

而说话的人,正是申亟臣。而和申亟臣谈话的人,则是宏元开。

此刻的宏元开漫不经心道:“以五千的精兵去打三千的残兵,你觉得有败的可能吗?”

申亟臣浅浅一笑,晃了晃手中的折扇,“看来方家的那些人是死定了,可惜,难得少主肯放人……”

“那五千的精兵,不就是你派出去的吗?现在倒为方家人可惜起来。”

“呵呵,我只是奉了族长的命令而已。”

“……”

两人继续旁若无人地交谈着,直到听到书库外那细碎的奔跑声后,才相视一眼。

“看来,鱼儿是上钩了。”申亟臣苦笑一下。

“我以为,鱼儿上钩你应该开心才对。”宏元开依旧是面无表情地道。

“我只是奉命行事罢了,若是少主知道我派了五千精兵去追击他放过的方家军,只怕全身的骨头,又会被打断几根了。”

“族长给你下的究竟是什么命令?”即使是宏元开,也难免有了好奇之心。

“族长只是飞鸽传书,密函上写着,他想知道,少主爱上的女人,究竟能不能陪着少主一起征战天下?”

“如果不能呢?”

“格杀勿论。”申亟臣那张斯文的脸上,扬起着透寒的冷冽。

宏元开自是明白,自己的这位同僚,虽然看似好说话,但是冷血的时候,可以比谁都冷血,“那么现在这是……”

“自然是对织姑娘的考验,让她回到方家军中,然后看她究竟打算站在哪一边,毕竟华朝和酆族,将来只有一方能存!”

宏元开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气问道:“织姑娘能出得了朱天城?”

“我已经安排好了下人,自会带织姑娘出城追上方家军。”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很可怕。”宏元开感叹道,“一旦被你算计,就连翻身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