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同样深情的男子相视一笑。跳动在唇间的,是幸福。
侍卫将宁裳扔进一个干净雅致的房间里,然后关锁上门,离开。从把宁裳从马车中抓出来到关进房间里,整个过程没有说过一句话,尽管一路上宁裳唧唧歪歪的说个不停。侍卫依然没有透露半点信息。所以此时,宁裳也不知道自己被关在那个旮旯里。
宁裳坐在桌旁,双手撑着下巴,长叹一声,不知道絮现在怎么样。
她是可以随遇而安啦。但是,絮一定很着急吧。
想到此,宁裳的脸上瞬间爬满担忧,有气无力的低呼,“这里有送信的吗?”明知道得到回答的可能小只有小,宁裳心中依然抱着一分期待。或许,有暗卫跟来了呢?
半晌,没有人回答。
宁裳失望的垮下脸,浓浓的担忧随着轻轻颤抖的睫毛在眼底肆意跳动。
要怎样才能够让絮找到她呢?
宁裳青眉紧锁,一筹莫展。
忽然,一条白影从房梁上落下来- -
宁裳看清来人的脸后,张嘴就想惊呼,却忽然意识到此时的处境,立刻用手捂住嘴巴,瞪大眼睛,唇形不停变换以缓解自己的惊讶之感。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二卷 凤在江湖 第六十五章 戏耍狂人 巧留暗号
狂人凤兀自坐到宁裳旁边,慢条斯理的为自己倒一杯茶,用散漫到近乎于不羁的口吻说道,“要吗?”
宁裳微楞,点头。
狂人凤嘴角轻勾,为她斟满一杯,淡淡道,“动作真慢。”
宁裳拧眉,一脸莫名其妙。
狂人凤浅酌一口,蹙眉道,“怎么傻里傻气的……”
宁裳的两弯眉毛开始纠缠不清,愣愣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等你。”
“等我?”宁裳脸上的问号更大了。
狂人凤放下茶杯,“我已经等了你半个时辰了。”
“啊?”宁上的耐心已经消磨的差不多了,嘟囔道,“可不可以一次把话说清楚?现在不是打哑谜的时候。”
“烟雾出现后我就跟踪桑离来到了这里,他吩咐侍卫将你关进这座院落,我便提前进来等你了。就这么简单。”狂人凤长话短说。
宁裳了然的连连颔首,忽尔问道,“这里是哪里?”
“大皇子的别院。”
“大聿大皇子聿琦的?”
狂人凤点头,“知道的不少嘛。”
宁裳不可置否,想了想,道,“这样说来,这里是云城?”
狂人凤点头。
宁裳疑惑的问道,“为什么没有关检呢?按理说,不管从哪个门出锦岭城都必须经过关检。”
狂人凤道,“东门的守城将领早就被聿琦买通了。”
原来如此!宁裳缓缓点头,忽而问道,道,“你为什么要跟踪桑离?”
狂人凤淡淡道,“好奇。”
“好奇?”
“不行吗?不是每一件事都有原因的。”
宁裳撇嘴耸肩,道,“你可以帮我给絮送个口信吗?”
“为什么不让我直接将你救走?”
“你救的走吗?”宁裳反问道。
狂人凤勾唇轻笑,“暂时无能为力。”这座别院守卫森严,四周高手如云,单独一个人来去自如都有点勉强,更何况带个不会武功的她。
“所以我不让你救啊。”宁裳说的理所当然。
狂人凤蹙眉,她怎么知道救不走?未卜先知?
宁裳道,“桑离既然抓我来,必定不会轻易让人将我救走。如果单凭你一人之力就能将我救走,那桑离就太逊了。我不是看不起你哦,只是,絮的对手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呢?”
“你似乎对聿执絮崇拜的不得了。”狂人凤轻笑。
宁裳大骇,“你知道絮的真名?!”
狂人凤扬眉,邪笑道,“我不仅知道他叫聿执絮,还知道他想做什么。”说完一脸兴味的看着宁裳。
“你到底是谁?”宁伤心中拉起警戒线。
“不是敌人。”狂人凤肯定的说道。
宁裳道,“会是朋友吗?”
“朋友……”狂人凤低声喃呢,忽而嘴角溢出一声轻笑,张狂的说道,“没必要。”
宁裳蹙眉,这个人太危险了。
狂人凤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道,“不过,我对与你交朋友倒是有点兴趣。”语气,有点儿轻佻,有点儿玩味。
“为什么不愿意和絮结交?”如果她没记错,絮在江湖上的口碑甚好。
“我狂人凤闯荡江湖可不是为了交朋友的。”口吻一如既往的狂妄。
宁裳微楞,忽而笑吟吟的说道,“是为了兴风作浪惹是生非的吗?”
狂人凤微愕,“你怎么知道?”
“你看起来就是那种人。”
狂人凤反讽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说,我们是同一种人。”宁裳笑眯眯。
狂人凤举起茶杯,道,“你可以称我为凤。”
宁裳回敬,“你只能称我为宁裳。”
“为什么?”
“不是每一件事都有原因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狂人凤扬眉,不再追问。宁裳道,“现在可以帮我送信给絮了吗?”
“不可以。”
“为什么?”
“我暂时还不想见聿执絮……和他的朋友。”狂人凤仰头饮茶,神色有点落寞。
一心只想着快点联系上聿执絮的宁裳并没有注意到狂人凤情绪的变动,抿了抿嘴,道,“呐,把信送给四海客栈的掌柜也行。”四海客栈是天下第一庄的产业,掌柜的应该会及时通知楚若寒。
狂人凤摇头,“依楚若寒的手下办事的谨慎程度来看,他会直接将我送到楚若寒面前。”
“你不是武林高手吗?可以逃嘛。掌柜的那把老骨头哪里打的过你。”
狂人凤嘴角微抽,“纳西老人那把老骨头可没几个人打得过。”
宁裳干笑两声,“那不同嘛。”
狂人凤道,“为了防止武林大会期间有人恣意闹事,锦岭城内每一处属于天下第一庄的产业都有高手看护。况且,聿执絮已经动用了暗门的全部力量在寻找你。我敢说,只要有人在街上叫出‘宁裳’二字,便会被抓去聿执絮面前。”
宁裳神色复杂,对于狂人凤知晓絮的身份和势力这件事,她始终无法做到不介怀。
看出了她的想法,狂人凤有些恼怒,不悦的说道,“我说过了,我狂人凤无意与聿执絮为敌,也无意涉足那些纷争。你若不信,我也无话可说。”说完寒着脸饮茶。
宁裳解释道,“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轻叹一声,宁裳道,“抱歉。”
狂人凤冷哼,脸色依然很难看。
半晌,宁裳忽然笑咯咯的说道,“我相信你了。”
“为什么?”
“因为我看的出来你是真的生气了。”宁裳笑道。
狂人凤微窘,别扭的将视线移到地上。
宁裳道,“既然你既不能把我救走,又不愿意帮我给絮送信,那就帮我还一样东西给擎天门严掌门吧。”
“什么?”
宁裳拿出一方手帕,递给狂人凤。
狂人凤表情古怪,“你还手帕给严鸿?”
宁裳点头,煞有介事的说道,“这手帕是严夫人送给严掌门的,我见上面的图案独特,就借过来当样花,想试着给絮也绣一个。可惜,我的女红太烂,绣不出来。”
“你的女红也很烂?”狂人凤的表情有点天涯遇知己的味道。
“也?”
闻言,狂人凤干咳两声,道,“我娘的女红也很烂。”
宁裳将信将疑的点头,道,“严掌门对严夫人情深似海,这方手帕对他很重要,所以……”宁裳认真的看着狂人凤的眼睛,郑重其事的说道,“你一定一定要帮我把它亲手交给他。”
“亲手,有点难,我和严鸿仅有的一次照面并不愉快。”事实上,不愉快的只有严鸿一人。
“呃……你做了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