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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妃(198)

玉轻尘忽而转开视线,转目看向庭院中高高悬挂的灯笼,淡淡地开口,“我与他生死之交、愿华发共生。我与你,终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尧郡王,慢走。”

语毕,玉轻尘收回视线,半垂着螓首朝湛然福了福身,继而转身离去。

“轻尘,你难道不担心我当众戳破你与他之间的事情?”望着玉轻尘决绝离去的背影,湛然心头仿若被刀割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泊泊流出,痛不欲生。

玉轻尘脚步微停,却并未再开口,随即领着水绿返回宋园。

暗夜中,湛然立于长廊下,静静目送玉轻尘远去,阴沉的面色在摇曳的烛火下隐晦不明。

“郡王。”湛青直到玉轻尘离去,这才自远处走近湛然,却发现自家郡王神色极为难看,一反往日如沐春风的神情,不禁心生担忧。

“回吧。”湛然却是漠然地收回视线,转身间已恢复了往日的风雅俊秀,带着湛青大步离去。

简王府。

“郡王,这是暗卫提交的结果。”袁天手持调查结果走入简王府书房,却见简珏负手立于窗边,正仰头望着满天的繁星。

“拿过来吧。”赏月的动作未变,简珏只低声开口说道。

袁天走上前,将手中的信封递给简珏,随即退至简珏身后。

收回仰望星空的视线,简珏修长手指撕开封好的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展开细看了几眼,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冷笑。

“湛然好本事,竟不怕被平治帝猜忌,亲自前往相府认下轻尘这个小师妹。想不到往日宽容大度的尧郡王,在面对男女之情时,竟也这般气量狭小。”看完第一张信纸,简珏冷笑着低喃道。

袁天听之,浓眉却突然打了个结,目光不由得盯着自家主子的侧面,见简珏并未动怒,便知玉小姐在应付尧郡王时定是态度坚决,这才引得自家郡王此刻还有心思说笑。见简珏心情尚好,袁天松了口气,继续如空气般守在简珏身后。

简珏眼前却浮现出玉轻尘的身影,猜出她与湛然之间大概的谈话内容,简珏嘴边浅笑渐浓,眼底不禁浮上一抹暖色,湛然想里间他们二人的感情,只怕是失算了。

即便平治帝与宋培臣知晓湛然与轻尘之间的关系又如何?简王府已不是当年任由他们打压的简王府了,简珏也不再是当年襁褓中生死不由自己的小婴儿,岂会任由他们再次摆布他的人生?

“郡王,若皇上忌惮您与湛王府的联手……”袁天思索片刻,不禁出声提醒。

“无碍。平治帝与宋培臣不是傻子,岂会因为湛然这个举动就轻易取消之前的计划。他们二人狡猾如狐,难保不会因为此事挑起四大藩王府之间的斗争而坐收渔翁之利。”闻言,简珏收起眼底的柔情冷静地分析道。

沐靖一沐清一兄弟二人频频出手护着玉轻尘、湛王府尧郡王是玉轻尘的同门师兄,与玉轻尘在明面上有牵扯的已有两个王府,想必平治帝与宋培臣还在观望中,看看到底还有哪座王府与玉轻尘有牵连。若能利用玉轻尘让四王府斗得你死我活,对于平治帝而言,又何尝不是好事?亦或者,平治帝与宋培臣想利用玉轻尘,从四王府身上得到好处,这个好处便决定了玉轻尘将来嫁入的王府。

只不过,湛然行此一步棋,其勇气不小,也让自己看到了他对玉轻尘的势在必得。

嘴边暖笑渐冷,简珏翻过第一张信纸,视线落在第二张信纸上,目色沉静带着一丝果断,待看完所有内容,只见他薄唇轻抿,久久不曾开口,目光盯着信纸,神情却若有所思,似是在考虑事情。

袁天见状,心中不解,见简珏陷入沉思中,便始终守在书房内,未曾打破书房内的平静。

“下命,让尉迟少臻回北方,护送祖母即日启程来京城。”语毕,简珏返身走到桌后坐下,摊开一本崭新的奏折,执起毛笔洋洋洒洒写下一大段恳切之词。

袁天伸长脖子看了一眼,面色骤然一变,眼底瞬间浮上一抹无奈,他家郡王好本事,竟连老王妃惯用的柳体字学得惟妙惟肖,如今更是代替老王妃写了一道恳请进京的折子。

而简珏却是面色如常地写完整道折子,随后从身后书架上的暗格中取出一只红色锦盒,打开取出里面的印鉴,用力地将印鉴印在折子上。

“郡王,您怎么把老王妃的王妃印章也给带过来了?”袁天不可置信地望着大功告成的简珏,木头般木讷的脸上终于浮上满满的震惊。

闻言,简珏抬头看向袁天,薄唇勾出一抹浅笑,脸颊两旁的酒窝若隐若现,只见他毫无悔恨之心,更是镇定道:“反正这东西迟早要交出去,还不如我带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语毕,简珏将印章放入锦盒中,重新藏入暗格内,随后将那道墨迹已干的奏折收入衣袖中。

正文 第165章

翌日,皇宫金銮殿。

平治帝端坐龙椅,望着殿上站着的群臣,见无人出列禀报要事,出声道:“今日午时,宋相与齐王五皇子将前往城外迎接匈奴使臣,若没有要事,退朝吧。”

“回皇上,微臣有要事禀报。”平治帝话音刚落,原本立于群臣队列中的礼部尚书手持一本奏折走出队列,一面举高手中的奏折,一面朗声道:“皇上,您五十大寿将至,今年正是整寿,不知皇上有何示下?”

听着礼部尚书的提醒,平治帝严正的脸上划过一丝恍然大悟,似乎这才想起过不久将是自己的五十大寿,又见礼部尚书已拟好了奏折,便对身旁的陆公公点了点头,示意陆公公取过奏折。

陆公公会意,提着前摆快步走下玉阶,双手捧过礼部尚书手中的奏折折回平治帝身旁,恭敬地将奏折轻放在龙案上。

平治帝伸手打开奏折,龙目快速地将奏折上的内容扫了一遍,微沉吟片刻,这才开口,“今年年初,大夏与匈奴一战,已是劳民伤财了,朕的寿辰是小事,还是如以往一切从简吧。”

此言一出,朝臣不禁面面相觑,均没有料到皇帝对于自己的寿辰竟如此马虎。

礼部尚书立于大殿中央,一时间尚没有想好如何开口,不禁微微侧头看向立于左侧的宋培臣。

宋培臣见之,稍稍沉思后迈步走出队列,面色沉稳地开口,“皇上,今年是您的整寿,且匈奴使臣前来京城,微臣认为应当向匈奴展现我大夏繁荣。而且微臣刚收到八百里加急,西北边关传来消息,女国日前已向我朝递交了通关文牒,前来贺寿。”

语毕,宋培臣从衣袖中掏出通关文牒,由陆公公转交给平治帝。

殿上群臣听到这则消息,更是心头一震,原本因为平治帝寿辰之事的不知所措瞬间转变为震惊。

女国是大夏西北边界的小国,虽是小国却物产丰富,且地形极好,易守难攻,这也是这么多年凶悍的匈奴为何迟迟拿不下女国,就连大夏这样的泱泱大国亦是暂时没有对它举兵侵犯。

只是,女国却因为当年之事,早在十几年前便与大夏断绝了来往。这十几年来,女国不但与大夏毫无来往,与周边部族邻国均是没有半点联系,俨然是闭关锁国。

突然间,女国竟递交了通关文牒,实在让人匪夷所思不明所以。

“皇上,当年女国与我大夏断交,如今又突然示好,事有反常即有妖,还是应小心为上。且经过这十几年,女国到底是怎样的情况,我们无从得知,必须严防他们作乱。”沐清一突然站出列,朗声分析着如今各国之间的关系。

只见他说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微侧头看了眼立于大殿右侧的湛然,微微浅笑了下,这才接着开口,“女国位于大夏西北边,湛王府亦是镇守大夏西北边界,不知尧郡王有何看法。尧郡王常年呆在湛王府中,想必对西北边界的形势很是清楚吧。”

沐清一的提醒,让众人纷纷转目看向始终静立于大殿之上的湛然,只见他在听完沐清一的询问后,只淡淡一笑,随即步履从容地离开队列走到大殿中央,止步于沐清一身旁,对龙椅上的平治帝行完礼,这才不慌不忙地开口,“诚如清郡王所言,湛王府的确位于西北边。只是,湛王府却也是大夏子民,即便是微臣出界,也是需要上报朝廷的。又如何知晓女国的事情。女国虽在西北方向,但却更偏向北边,据微臣所知,当年女国太子出使大夏,亦是从北方入境。不知宁郡王是否知晓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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