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宠妻狂魔(14)

萧风缱记得大牛的好,洗了水果,又提了提当年救命的事儿。

大牛妈听了笑了,“我知道,我知道,当年啊,是阿姨昏了头,还想着让你当儿媳妇,你啊,是人中凤,哪儿是我们大牛能娶到的。”

提起这个,萧奶奶问了:“是啊,大牛吗,当年你怎么上门一次这事儿就黑不提白不提了?”

萧风缱正在切水果,没有在意两个人的对话。

大牛妈嗓门大,人也直接:“这不是遇到那个苏秦了吗?就是特漂亮那个。”

一提“苏秦”,萧风缱手上的动作一滞,她抬起头看着大牛妈。

大牛妈:“那女人的气场啊,了不得,本来我想着下午来正式提亲,可是在门口遇到了她,她看着我,就说了一句:“将来我会带走风缱。”人就走了,唉呀妈呀,我一听这话,我哪儿还敢提亲啊,她要带走风缱,我们大牛干什么去啊?”

大牛妈现在还心有余悸,一想到苏秦当时的气场跟语气就后怕。

都是过往的事儿了。

如今大牛已经结婚,她也可以聊家常似的跟萧奶奶说一说。

可对于萧风缱却不是。

这话像是一枚炸/弹,投入她原本就荡起了涟漪的心,生生的炸开了一个口子,让那原本还小心翼翼遮掩着隐藏着的感情,疯涌而出。

眼看着姐姐已经傻掉。

萧风瑜出来,“啊,内个,阿姨啊,谢谢你了啊,我奶奶最近总是咳嗽,再给你传染上,我改天去你家道谢啊,啊?什么,你要走,别啊,干什么这么快啊。”

她抓着大牛妈的胳膊往外推,从外人眼里看着不知道有多舍不得不让走呢。

大牛妈尴尬的拉着大牛走了。

萧奶奶愤怒了,“我哪儿咳嗽了!小兔崽子!”

萧风瑜抱住奶奶撒了会儿娇,又哄她进屋,然后又走到姐姐身边,叹了口气,她拿掉姐姐手里的刀,“行了啊,怪吓人的。”

萧风缱转过头看着萧风瑜,眼里雾蒙蒙一片。

——我会带走风缱的。

刚刚十三岁的萧风瑜小大人一样摸了摸姐姐的头发:“姐姐啊,除了学习,你从小就傻,还好,总算长大了,去吧,去北京吧,家里的一切就放心的交给我了。”

萧风缱的眼泪又涌了上来,她的妹妹长大了。

萧风瑜拍了拍姐姐的后背:“哦,对了姐,你离开前记得去把猪圈清洗一下,东边的鸡舍也漏风了要修理一下,自来水管前几天村里派人给装上了,费用别忘结一下。最重要的是家里那记账的小本还有存款别忘记给我,哎呀,这么多事儿要干,我压力好大啊。”

萧风缱:………………

第10章

不管时间再怎么慢,还是到了离别那一天。

萧风缱起了一个大早,她把家里的猪、鸡鸭都喂了,还把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又把奶奶和妹妹的早饭做了。

她准备偷偷走,不想告别。

东厢房里,萧奶奶杵着拐缓缓的走了出来,她已经快八十了,满头的银丝,背也佝偻了,“要走了吗?”

一看见奶奶,萧风缱的鼻子就有些酸。

十八年了。

她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家。

而如今一走就是万里之遥。

“路上慢点。”萧奶奶心里也不好受,还安慰着孙女:“去了北京,不比咱们农村,要学会照顾自己,别不舍得花钱,不要惦记家里,嗯?”

越是这样就越是难过。

萧风缱走到奶奶身边,用力的抱住了她。

小时候都是奶奶抱她。

那时候她还能如小鸟一般依偎在奶奶怀里,而如今,她已经可以将奶奶呵护在自己怀中了。

萧奶奶挥着皲裂的大手,轻轻的拍着大孙女的背。真好,孩子们都长大了,如果……她们爸妈能看见就好了。

为了防着吵醒萧风瑜,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萧风缱拎着行李包悄声出门了。她没有多少行李,都是些必备的衣服,倒是奶奶把家里必须的生活费留下之后,其他的都交给了萧风缱。

一路往外走,看着把她抚养长大的村长,看着那一草一花,甚至村头的小土狗,萧风缱都是那么的舍不得。

这感情刚酝酿的饱满,一声嗲嗲的“姐姐”,吓得萧风缱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她猛地回头一看,就看见对面俏生生的站着自己的妹妹。

萧风瑜这会儿跟以前不一样了,明亮的眼眸里全是眼泪,鼻子跟眼睛都红红的。

心碎就在一瞬间。

萧风缱扔掉行李,立马回头,像是小时候一样一把抱起萧风瑜。

妹妹大到已经不能一个胳膊架着了,两手抱着也是勉强,萧风瑜使劲搂着姐姐的脖子,哭了个稀里哗啦:“呜,姐姐……姐姐……我舍不得你……”

谁能想到,这平日里没心没肺的小丫头片子昨天晚上一宿未眠。

今天一大早听见动静就扒着门偷偷的看姐姐。

萧风缱忍着泪水:“好好的听奶奶话,姐姐会回来看你的。”

谁都知道这话是在哄孩子的,在大学想回一次北京哪儿有那么容易。

姐俩抱着哭了好一会儿,萧风瑜抽泣着把姐姐送到了车站。

眼看着去往车站的车要开了,萧风瑜握着姐姐的手偷偷的放了一个手绢进去:“姐姐,这是我给你的。”

萧风缱低头一看,“是什么?”

萧风瑜:“我偷偷攒的钱。”

萧风缱一听了不得了,偷偷攒的钱?她立马盯着萧风瑜看,那眼神要是放在平日里,萧风瑜一定要不乐意了,可这会儿想着以后再也没有姐姐念叨她,训斥她,她的眼泪不住的往下流,“村里的唱台搭起来了,平日里有个活动的时候,就请我去唱一首歌,还有谁家结婚也是。”

萧风缱不相信,“我怎么不知道?”

会请她这么大点的小孩儿去唱歌?在骗谁?

“你天天就知道学习。”想着姐姐要走,萧风瑜的眼泪狂飙:“我跟你走的路线不一样,但我赚的也不少,我现在是村里的一枝花小粉红迷人靓——风小妹。”

萧风缱眼皮抽了一下。

萧风瑜身体前倾,亲了亲姐姐的额头:“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奶奶的。”

我会照顾奶奶的。

伴随着这话,萧风缱上车了,她透过车窗看着孤孤零零站在站台上的妹妹,心里不是个滋味。

一直到车开走许久。

她才缓和了情绪,打开了妹妹给的红包。

当看到上面崭崭新新的五张毛爷爷时,萧风缱的震惊与错愕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了。

“叮”的手机一个震动。

萧风缱连忙掏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姐姐,你放心,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一定已经成为乡镇迷人姐姐了。哦,对了,忘记跟你说了,我唱一首歌酬劳二百元,还是亲情价折,我记得你给人唱一天课好像也是二百元。原谅我吧,偷偷在你洗澡的时候记下了你的号码。永远爱你的妹妹。

哭了,又笑了,被妹妹这么一搅和,离家的忧愁似乎淡了很多。

萧风缱抱紧手机,闭上了眼睛。

去北京的路途很遥远。

萧风缱是第一次出远门。

第一次经历密不透风,连只苍蝇都飞不上的火车,拥挤到上一次厕所都像是历经一场解难。

即使如此,经过三十多个小时的颠簸,临下车前,萧风缱还是去盥洗室洗手整理了一番,她还抹了一点带着淡淡菊花香的雪花膏。

下车的时候,萧风缱不熟悉路线,只能随着大波人流往外走。

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站牌,她有些无助,一直到了北一的出站口,人群才开始散开。

萧风缱准备去前面的停岗问一问去北大该怎么坐车,可没走几步,被一个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叫住了,“风缱。”

——风缱。

萧风缱的灵魂像是被击中。

上一篇:北方以北 下一篇:相攻是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