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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乖乖(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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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儿一下子懵了!眼前男子俊美到极至的面孔在她的眼里逐渐清晰,他温热的气息轻拂过她的脸庞,他的眼底有着令她迷惑的情愫,甚至她在他眼里感觉到了一种切肤之痛的思念。那种感觉很不舒服,就像是她的心在痛一样。可是,他们并不认识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你到底是谁?”蝶儿疑惑的声音飘荡在夜空,似在问他也似在问自己。

如果说当蝶儿骂他采花贼的时候他还只是感觉到错愕的话,那么当蝶儿问他到底是谁的时候,薛颢是彻彻底底的僵住了。

他不相信皖夕会这样问他。除非,她根本不是皖夕!

薛颢眼神一凛,猛的一把扯掉蝶儿脸上的面纱。

微塌的鼻梁骨,暗黄的肤色,干燥无半点光泽的唇,还有那些零星散落在脸颊、鼻头上大小不等的斑......

薛颢倏的放开她,后退几步,嘴唇哆嗦着,握拳的双手紧了又紧,指骨关节苍白刺目。

眼前这个平凡得不能在平凡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他貌若天仙的皖夕。可是,为什么她的声音和身形会那么相象?为什么她会唱《就是爱你》?而更令他奇怪的是,为什么抱着她的感觉会那么熟悉。

“你,你不是我的娘子!你到底是谁?”薛颢森然的瞥向蝶儿。

“白痴啊你!我当然不是你娘子了。哦——大概是你娘子没本姑娘长得漂亮吧?哼,男人果然除了冷言外再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好色之徒。”蝶儿不屑的睨着他。

“那你怎么会唱《就是爱你》这首曲子?”

“你这采花贼真是好笑了,这歌从我有记忆起就一直会唱啊,有什么奇怪?”

“一直会唱?”难道她和皖夕来自同一个地方?

“请问姑娘是哪里人氏?”

蝶儿歪着头眯起眼睛斜视着他:“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我可还没忘记你是采花贼呢。怎么?想套我话?”虽然这男人看起来并不像她想的那么不堪。但他把一个陌生的姑娘掳到荒原野外欲图不轨,这可是个不争的事实。

“姑娘一口一个采花贼,敢问姑娘本公子这采花贼可是采了哪多花呢?”莫名的,薛颢就是想和她斗嘴。

“嘁!蝶儿姑娘我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想必你在落心楼也见识到了吧?那几千人可都是冲着能一睹蝶儿我的容貌去的哦。”蝶儿得意的扬扬眉,一脸桃色飞扬。

“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就你?”薛颢上上下下重新打量蝶儿一番,眼底浮上一抹戏噱与嘲弄。不是他想以貌取人,实在是这姑娘脸皮太厚,也许是镜子照得太少的缘故吧。竟把自己那副尊容比喻成天仙。

“怎么?你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我是不是让我的‘美貌’给迷住了?没办法,我知道我天生丽质魅力不可挡,所以晚上的演唱会才不得不蒙着面巾出场。因为我实在是怕那些观众见到我的‘绝色容貌’后场面为之混乱。”蝶儿缕缕额前的发丝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哈哈哈......”仿佛听到什么惊天大笑话般,薛颢猛然间笑得不可抑制。他才发现以前皖夕骂他猪头嫌他笨原来是有原因的,的确他在某些时候是笨了点,比如说,这蝶儿在缕发的那一瞬间,她的额际与头发的连接处竟然有一条极为细小的痕迹?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丫头易了容!

“笑什么笑!小心下巴脱臼啊你。”蝶儿撅着嘴怒道。

“你不是自夸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吗?那就让本公子更近一步看清楚姑娘的‘绝色容貌’。”薛颢说话间身形转动猿臂一伸探向蝶儿站立的方向。

“想抓我?哼!——没那么容易!”蝶儿嘴角微挑,提气运至丹田一个漂亮的腾空已飞离地面。乳白月色中,只见她一袭飘逸纯白的雪纺绉裙在半空随着她身形的晃动而摇曳着,像是在空中飞舞的嫦娥,分外空灵诱人。

薛颢怔了会神,嘴角溢出一个有趣的笑容。的确没想到这有着三脚猫的丫头居然会轻功,似乎还不赖。

“你认为你的轻功能胜过我吗?不如我们比赛打个赌好不好?”薛颢一个纵身赶上蝶儿。

“比赛打赌?”蝶儿回头瞅一眼他,“看你这采花贼老奸巨滑的,我才不要上你的当还你打什么赌。”

“本公子慎重的告诉你可别再叫我采花贼,你可以叫我薛颢或者颢或者——”

“或者你个大猪头!白痴才叫你什么颢呢。”蝶儿没好气的吼他。

“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你可以叫我薛猪头?”他心底突然涌起一个坚定的念头。这个叫蝶儿的女子就是他要找的皖夕。

“你有病啊!喜欢别人叫你薛猪头。”

“我只喜欢你这样叫我,其他人免谈。”

“哦,那猪头的意思是想我应该为此感到荣幸?说吧,想和我赌什么?可别说跟我比功夫,那种摆明了会吃亏的赌注我可是不会和你比的。”

“我们比看谁在空中飞得更久而不落地,谁先落地算谁输。我赌你输。我输了以后不再找你,你输了要把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下来,怎么样?”

蝶儿身形一震险些摔下来,“你,你怎么知道我有易容?”

“就是现在你自己告诉我的啊。”薛颢咧了咧嘴角,好看的面容在月光下更显英俊。

蝶儿恍了恍神,竟停了下来忘了自己正悬在半空中的身体。

“啊——!!”蝶儿惊呼出声。薛颢脸色一紧忙飞向垂直下坠的蝶儿。

可是,有人比他更快一步靠近蝶儿。

第八十九章 错愕、人皮面具、心慌

‘扑通’一声,蝶儿落进一个温暖的怀中。惊恐抬头,紧蹙的黛眉舒展,蝶儿的手环上来人的脖子,撅着樱桃小嘴嘀咕:“言,你轻功不是很厉害吗?怎么现在才到。”

冷言凝重紧绷的俊脸在触及到蝶儿那张满是斑点的容貌时微微的愕了一下,随即笑容浮现。难怪演唱会要开始时这丫头还在后台背着他动来动去的,原来是在易容啊?只是,不知道眼前的男子有没有发现?

薛颢轻稳落地,凝望着冷言的深邃眼眸凛然如冰。刚毅锯傲冷峻,一张陌生却又觉得似曾相识的脸,他,到底是谁?他就是蝶儿口的中冷言?他和蝶儿这么亲密是什么关系?薛颢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抱着蝶儿仍不肯放下的那双手,眼睛快要冒出火来。

冷言见对面男子瞪向自己的眼神像要吃人似的,知道他心里非常不爽自己抱这蝶儿,可是那又能怎样呢?蝶儿是他的,一直都是他的。

“蝶儿,我们回家。”冷言低头对蝶儿说。

“不可以!”坚定而低沉的嗓音。

蝶儿讶异的微张着嘴。冷言却是恍若未闻,仍旧抱着蝶儿往城内的方向走去。薛颢见冷言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脸颊的肌肉抽搐着。怒极的模样被从冷言怀中探出头来的蝶儿尽收眼底。

气吧气吧,最好气死你!蝶儿幸灾乐祸的同时从冷言怀中抽出一把纸扇对着薛颢吐一下丁香小舌又用纸扇遮住脸,一下移开一下又遮住,不停的变幻着脸色做出各种调皮的鬼脸。

薛颢的目光定在那把纸扇上。脑中闪过一些零星的片段。

薛阳第一阁、手摇纸扇的公子、皖夕惊异的眼眸、白色长衫......薛颢把这些画面连接在一起,眼前的冷言竟然变成了那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这冷言是在薛阳第一阁有过一面之缘的白衣公子!那么那个蝶儿她......

“皖夕——”薛颢一声深情如潮水淹来的呼唤。

蝶儿感觉到冷言移动的身形明显的顿了顿才又继续往前。不由得收回纸扇望着越来越远的薛颢在她的视野缩小、模糊、消失......

薛颢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竟意外的没有再追去。伫立良久,他也提步进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