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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乖乖(50)

或许,眼前的这个男人并非她的薛猪头?薛猪头说她是他的娘子,娘子不是一辈子相守在身旁白发不离的爱人吗?

“打——打扰一下,请问,能抬头让我看看公子——公子的容貌吗?”皖夕颤抖着出声。她,想确定,是否真的是他。

虽然,心中早已有了答案。虽然,明知世上不会有如此相象的两个人。

男人闻言,不耐的从女人身上移开,抬头微愠的看向门口的女子。

皖夕再次震住,天旋地转。

轮廓清晰的脸,俊挺的鼻梁,粗黑挺拔的剑眉,深邃如海般深沉的眸子。同一张,却是天壤之别的表情。

“她是谁?”皖夕指着他怀里的女人问他。语气居然比往日更平静。

薛颢皱着眉头直看向她。满脸不悦,“哪里冒出来的怪女人?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滚!”

皖夕的脸蓦的苍白。

他说,哪里冒出来的怪女人?

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

滚!!?

踉跄着后退几步,整个身体突然被抽空般的疼。

“薛颢,你,你说什么?我,我是皖夕啊,我是你的娘子啊。”

“不知羞耻!”薛颢怒声喝断她,然后低头深情凝视着怀里的女人,说道:“她才是我薛颢的娘子,至于你......”他重又看向皖夕,脸上浮现一抹邪魅的笑。好一会才又说道:“我不否认你是个非常美丽诱人的女人,或许是哪个青楼的花魁?抱歉的是,我现在只爱我娘子一个。你,什么都不是。”

他的话如同一把匕首一刀一刀撕剐着她的心。

他曾说,自从你出现后,这世间再无女子能入我薛颢的眼。

却原来,他只以为是哪个青楼的花魁?

原来他喜欢把刚认识的陌生女子统称为娘子?这算什么?古代新的劈腿招数吗?他说她不知羞耻!是真的这样吗?是自己真的不知羞耻以为他随便叫两声娘子,就当真以为是这薛阳府的少夫人,他薛颢的娘子吗?是自己太天真了吗?

怎么办?痛楚好象蔓延到全身了,可是,可是为什么流不出一滴眼泪?

这时,跨做在薛颢身上的女子突然站起来扭着身子走到皖夕面前,轻叹一口气,柔声道:“皖夕姑娘是吧?我看你似乎对颢动了真情,可是他让你失望了,其实,他爱的一直是我。”

“不!他不可能爱你!他说过我才是他的娘子——”

“哎哟——”那名女子忽然摔倒在地上,秀眉微拧,哽咽道:“皖夕姑娘,我说的是实话,你再气也不能推我啊。”

“我没——”皖夕心下骇然,急忙解释。

可是,

“啪——”皖夕怔怔的看着薛颢高扬起的手和他爆怒的俊脸,以及女子脸上一闪而过的媚笑。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她恨恨的瞪着他,努力不让眼底的泪意溢框而出。薛颢的心猛的一颤,她充满恨意的眼眸竟让他感到心微微的疼,怎么会这样?他并不爱她,不是吗?甩甩头,他俯身扶起地上的女子后阴冷的看一眼皖夕,说道:“如果不是你阴险歹毒想要推我娘子,我又怎会打你?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阴险歹毒?

一切都是自找的?

“啪、啪”两声脆响,愤怒至极的皖夕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的抡了他两耳光。

第七十五章 心思如绵悔当初

阴险歹毒?

一切都是自找的?

“啪、啪”两声脆响,愤怒至极的皖夕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的抡了他两耳光。

———————————————————————————薛颢怀里的女人惊叫着,而站在门口不远处的薛安更是倒吸一口冷气。他想少夫人这下算是彻底得罪公子了。

皖夕无惧的与他对视着。

四目相接,那种莫名的心疼再次向他席卷而来。

忽然一个人影从外面急匆匆冲了进来,在看到皖夕脸上那道醒目的指印后满目含冰的直射向薛颢:“你怎么可以打她?你还是不是男人?”

薛颢被他问住,茫然的看着他。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见皖夕靠在了煜的怀里,心头不由升起一把无名之火,怒道:“水性杨花!”

这四个字灌入皖夕耳中,震怒,心痛,绝望齐齐涌上,只觉喉间一甜,一口鲜红的液体破口喷出,天旋地转间眼前晃过薛颢冷漠绝然的脸......

然后是薛煜悲痛欲绝的呼喊声,然后眼前终于一黑,所有影象都变成了一片空白......

再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薛煜深深凝视着她的脸。

一直守在她床前的薛煜见她醒来,似乎挣扎着想要起身,忙上前按住她的肩:“皖夕,大夫说你你现在身子很虚弱,需要多卧穿休息。”

“休息?不......不要......在呆这。”不要再呆在薛阳府眼睁睁看着他和‘他的娘子’耳鬓厮磨口齿相依。他已经不爱她了,怎么还能死皮赖脸赖在这里,徒增自己的羞辱呢。更或许,他从不曾真心爱过她。

“皖夕,这里是郊外,不是薛阳府,你可以安心在这里养病。”看着她一夜之间变得更为瘦弱的身体,他的心禁不住一阵绞痛,竟然有些后悔当初答应接受如影的帮助报复大哥了。他爱皖夕胜过任何,可他却让皖夕如此痛苦,这,并不是他想要的。当那抹鲜红从她口中破口而出时,他真的感觉到了切肤之痛。就像是突然被人把心掏了出来凌迟!一刀一刀,一点一点,化为碎片。那种痛,刻骨铭心。

“离......开了?离......开......开了,结束......了。”

极力忍住喉咙处那股胀痛以及即将涌出的泪滴,他柔声问她:“饿了吗?想吃什么我马上帮你弄。”为图清净,他辞掉了所有佣人。

“不......。只......是......累。”气若游丝的声音轻轻飘出,他的心痛到极至。

原来让爱的人痛苦,是对自己最残忍的事。

“那你休息,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再无多余的力气回他,瞌上眼,她再次沉沉睡去。

一楼前院。

“你怎么会这么心狠?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她?”狂怒的声音吓得对面看似弱不惊风的如影明显一颤。

她向后退两步,不敢相信他竟然对自己发那么大的火:“煜,你这是在怪我?我做错了吗?你可知道我的所做所为都是为了谁?”

“可你不应该嫁祸她推了你一把,你明知道我大哥他素来冷酷无情,况且你说那种药——”

“如果我不那样做,你大哥会发怒吗?那种药不发怒是发挥不了暴力的。现在不是更好?她对你大哥死心了,再过不了多久,你便可以人财两——”

“够了!够了!”他几近歇斯底里的咆哮着,“我希望事情到此结束!不要再发展下去了。你回去吧。”经过那晚,他不想再看到任何一个人受伤。包括大哥,虽然对他的恨意依旧。

如影呆望着急步走上楼去的身影,终于察觉自己的悲哀。似乎无论她多么努力的为他付出,她始终住不进他的心里。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知道如影是这样的女子。更何况,事已至此,已经无法回头了......

自从你出现后,这世间再无女子能入我薛颢的眼。

你只可以想我念我一个人。

你是我的娘子,

......倘若以后有人叫我薛猪头,我就叫你猪头娘子......

......

我现在只爱我娘子一个。你,什么都不是。

如果不是你阴险歹毒想要推我娘子,我又怎会打你?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滚!......

水性杨花......

......

“不!不!不是这样的——不——!”努力挣扎着睁开眼,大颗大颗的汗珠急速滚落在脖子上后没入枕巾。

橙红的烛光,芙蓉帐,锦被,急促的喘息声。

轻拍下胸口,长舒了一口气,原来,又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