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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乖乖(24)

司徒嫣儿听得柳眉相横,心里啐了声狗奴才!方从袖口掏出一张褐色便纸递到薛安眼前,说道:“我正要歇息时,忽地从窗外凭空飞来一箭,因为害怕,当下也顾不得多想,便急忙跑来找薛大哥了。”

薛大哥?薛安楞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公子,睨她一眼,心道,这女人变得可真快,才来府中不多时就从薛公子改口薛大哥了?

漫不经心的接过纸条正准备要打开,忽然听得惊心一阵马鸣,唰的一下一条人影已至眼前。

薛安惊得往后退了几步,定睛一看,那脚踩一双白底黑面软靴,身着杏黄长衫,清狂拔俗的男子正是公子。只见他薄唇紧抿,眉宇间显出郁闷之意。

薛安觉得奇怪,开口问道:“公子,少夫人呢?”说着便侧身往他身后瞧去,却不见少夫人身影,心生疑惑,探出头左右望向街道,除了刚冒出来打更的更夫,再不见任何人影。

忽然一种不详的预兆跳过脑海。

难道,真是个圈套?

念头一闪过,薛安就想问个明白,嘴刚微张尚未发出只言片语,就见那花魁的整个身体似千年藤蔓般缠上了公子的手臂,用及其娇嗲的声音说道:“薛大哥,嫣儿到处找你,你上哪去了?”

薛颢剑眉一敛,不露痕迹的摆脱她缠上来的身子,叹了口气,道:“我累了,先歇息。有事明日再谈。”说着径直走向卧房。不理会身后那双怨恨的眼眸。

“公子。”薛安跑到他前面,扬了扬手中的字条。

“这是嫣儿姑娘在她房中发现的,公子看看这上面可写了些什么?”

薛颢接过,手一甩,散开字条,神色突地由平静转变成讶异再到愤怒,到最后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叹了一口气。

“公子?这,到底写的什么啊?”薛安非常好奇主子脸上为何瞬间能变幻出这么多表情。难道,和少夫人的失踪有关系?

薛颢不踩他回头来瞅一眼司徒嫣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好一会儿,他才问道:“你还记得五年前在通往京城途中欲对你图谋不轨的那名匪徒吗?”

司徒嫣儿先是粉面一楞,随即现出悲伤的表情来,幽幽说道:“嫣儿当然记得。那日多亏薛大哥出手相助,嫣儿才得已保全清白。”

薛安听得糊涂,那日他并未与公子一同前往京城,不过后来听公子偶尔提起过。却没想到就是救了凝脂楼的花魁。可这跟绑架少夫人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呢?

“嫣儿不明白,薛大哥所问之事与绑架皖夕姑娘之事又有何关联呢?”

她话音刚落,薛安投去奇怪的一瞥,心说,她终于问了句人话,把他想问的问了出来。

“因为绑架皖夕的匪徒,正是他!”

薛颢的话无疑似声响雷,惊得其它两人目瞪口呆。司徒嫣儿的脸更是咻地变白。眸中含着一层盈盈薄雾。

“这么说,是我害了皖夕姑娘!我,我真是该死。”

“嫣儿不必自责,匪徒明显是冲着我来的,定是为报毁容之恨。”说着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心底某个地方隐隐作痛。想不到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导致皖夕遭人绑架。这怎能让他不心痛不悔恨!一想到自己一心想要保护的娘子此时不知身在何处,而自己却只能空等匪徒带来的消息,他那颗逐渐平息的心又再次沸腾起来。猛一转身,一拳挥向一旁的铜漆圆柱上,沁出点点鲜红血丝。

司徒嫣儿‘啊’的一声呆楞住,掩口失声惊呼。脑中却不停的在转动。这么爆怒血腥散发着强烈怒意的薛颢是她从不曾见过的。那种仿凛冽绝冷的眼神仿佛瞬间便能置人于死地。一阵寒意涌上心头,她不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一窜急切的敲门声。三人面面相视,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薛安跑过去拉开一条缝隙,见门口立着一个衣裳褴褛的叫花子。手中拿着一封信,一见他露出个半个脑袋便递过来,转身跑了。薛安搔搔后脑勺,突然眼睛一亮,想起少夫人失踪那天,也是一个叫花子带的信。不由一阵激动,嚷嚷着:“公子,又有消息了。”伫在一旁的司徒嫣儿心中咯噔一下,暗道,那苏天果然在辰时命人送了信来。虽说他已保证不会将自己的名字说出去,却还是不放心。幸好自己早一步摹拟他的笔迹写了张字条布了一个局,不然恐怕事发之后,性命难保。

“难怪关闭城门在全城展开搜寻依然一无所获,原来这匪徒狡猾得很,藏身在了城外的还雨山上中的破庙里。真是个狗东西!”薛安悻悻的骂着,忽觉一阵急风拂面,公子已如弦之箭消失无影。

娘子乖乖(全本) 第三十五 不舍

“苏大哥。”皖夕推推低头默不作声的苏天,怯怯的叫他一声。唉,苏大哥已经发呆好长时间了。都怪自己好奇心太重,早知道就不逼着他说凌儿的事了。自己也不知道凌儿居然已经不在世了。他现在一定很难过吧?

“苏大哥,你不要不理我嘛,我以后会像凌儿一样对你好的。”她纤细的小手忽地慢慢爬上他脸上的那道疤痕,伸出大拇指轻柔的摩挲着。

苏天感觉一种奇怪的酥痒自脸上传来,忙回过神,见皖夕靠得这么近,连眼皮边上的细小血管都可以看清楚,顿觉得有些不自然。扭捏道:“小,小妹,大哥没事,不用擦药。”虽然,她的手好柔软。

“我不是在给大哥擦药,这个呢,叫做按摩。每天用拇指指腹轻轻的按摩疤痕,可以有效减轻疤痕色素沉着,不会这么明显。”

“色素?”

“哦!呵呵,疤痕颜色的意思。”皖夕俏皮的眨眨眼。嘴角一扬牵出素如梨花的笑,清晰的印在苏天心坎间。

“小妹可谓慧质兰心,且温柔可人,薛颢好福气,能得小妹芳心。”苏天念着她的好,不禁有感而发。

“哪有啊,苏大哥取笑我。”皖夕嗔怪的瞟他一眼,手中的力度加重了些,直到苏天疵牙裂嘴倒吸冷气方才停手。一会儿又道,“薛大公子身边美女如云,哪会看上平凡的我。何况,他还有花魁呢。”一个妖冶动人,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应该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的尤物吧。

苏天似乎看穿她的心思,微侧过身子凝着她:“小妹是怕他变了心,爱上那司徒嫣儿?”

“他本来就很喜欢那个嫣儿,哪有所谓的变心。他啊,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你看我失踪这么长时间都不见他有任何动静,怕是流连花丛吧.”皖夕蹙着眉捂住微微有些发闷的胸口。

“那你可喜欢他啊?”

“我,我不知道拉。”其实她想说的是当然喜欢啊,可就说不出口。

“犟嘴的丫头!”苏天无奈的摇摇头,宠腻的戳一下她的额头,笑道:“你不说大哥也知道你很喜欢他。爱一个人的时候,只要一提到他的名字,眼神都会变得很温柔,并且会有一种很亮的东西闪烁不止。就像现在的你。”

“有吗?有吗?”她摇晃着脑袋眯着眼不让苏天看她的眼。脸颊却一阵比一阵热。

真的和苏大哥说的一样,想着薛颢的时候眼睛会发亮吗?

“喏,你现在又再想他吧?眼睛亮得太刺眼拉。”苏天夸张的说着,一抬头见她目不转睛的瞪向自己,路出满脸奇怪之色。心中一凛,问:“大哥脸上可有何不对劲?”

“苏大哥,你只告诉我你曾认心柔的爹爹做义父,但是没说原因哦,而且,我发现大哥好象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没告诉我。”她敢笃定他确实还有事蛮着自己,虽然他的脸只是抽搐了一下下。

“呃,有吗?”苏天开始闪烁其词。信手搅动面前火势渐弱的火堆,燃起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其实他知道皖夕要问他什么,不外乎就是问他有没有喜欢上哪个女子。

果然。

“苏大哥对爱情见解独到,想必心中有个深爱着的女子吧?”没爱过的人怎么可能说得出那么深奥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