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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乖乖(22)

“苏天啊,义父可是把嫣儿当做掌上明珠的,看你一表人才,若是配嫣儿真可谓天做之合啊。”李季假装温和的拍着苏天的肩说道。

苏天听他之意是有意撮合他和嫣儿,当下一阵激动,哪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感激的话脱口而出:“义父若是愿将嫣儿许配给我,苏天定将尽全力为义父效劳,绝不食言!”

李季这老狐狸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好,好,好!义父就把嫣儿托付给你了。办完事之后立刻为你们成亲。”他乐得眉开眼笑,接连说了三个好,兴奋之情可想而知。怎能叫他不高兴呢,有了苏天这么厉害的角色帮助嫣儿,陷害薛颢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捋捋半寸长的发须,细小的三角眼斜射出一束奸诈的狞笑。

香味袭人的豪华车帐里苏天陪着司徒嫣儿守侯在进入京城必经的官道上,等候最多不过一个时辰便会从此经过的薛阳城首富薛颢。

“嫣儿,义父为何要你我在此侯那薛阳城首富?”苏天看向有着绝色容颜的司徒嫣儿,眸中一片依恋。

“义父怎么吩咐我们就怎么做。等那薛颢从此经过之时,你便假装对我图谋不诡,依下人对他的叙述来看他定会救我,借此机会接近他。”司徒嫣儿轻启红唇,声音之美犹如沉鱼出听。顿了顿,她又道:“千万要记住,我的身份是薛阳城花魁。目的达到你便可离开。”

“接近他?难道义父交代给我的任务就是替你接近薛颢?”苏天似乎一下子蒙了,一张神采奕奕的俊脸跨了下来。不是说把嫣儿托付给他了吗?怎么会变成要嫣儿接近薛颢媚惑他?

一切如司徒嫣儿预料中的一样,当薛颢路过之时一场英雄救美的戏便拉开了帷幕。出人意料的是,薛颢武功竟在苏天之上,而扮做淫贼的苏天在极度愤怒与体力不支的情况下被他狠狠一刀从脸上划了下去

苏家农舍。

“哥,哥。”苏凌惊恐的望着脸上血肉模糊的哥哥,小脸吓得惨白,惶然得手足无措。随着一片雾霭浮现,眼泪滚滚而出。

“凌儿,别哭。”苏天说完这几个字便一头栽倒在地。

此后,凌儿每天上山采药为哥哥治疗伤口。

眼看着苏天脸上的伤疤渐渐愈合,一件让他痛不欲生的事情发生了。那天,凌儿如往日一般背着药篓上山采药,却不幸失足坠落悬崖,再也不曾回来过

当他伤愈后怀着满腔悲愤去找李季时,却又因他的一句话而死心塌地的跟随在司徒嫣儿身边。

他说,“苏天啊,义父知道你对嫣儿痴心一片,所以无论她怎么做,义父保证,她必定会是你苏天的娘子。”

娘子乖乖(全本) 第三十二章 结义

可是,司徒嫣儿爱上了薛颢。

在她看到薛颢的一刹那,双眼绽放出异样的光彩时,他就知道,她永远不会属于他。是自己对她还心存幻想,以为总有一天她会看到自己的付出。直到那晚,她讥笑他不是个男人,他心底那些沉积在内心已久的悲愤与怒火才似山洪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红颜祸水,都怪自己为女色所惑,不但失去了唯一的小妹,还害自己从一个心高气傲的少年变成如今的丑八怪

一滴冰凉的湿意悄无声息的滑落在他的颈间,隔绝了他的回忆。苏天惊觉过来,微闭着眼,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似要把那些不堪的过往全部呼出去,让它随着时间而消散无影。

他抬手拭掉储在眼角的泪水,轻轻移动下有些发麻的手臂,一双深邃的眼眸掠过一丝悲凉。

突然‘咕噜咕噜’几声极为细小的声音从怀中的人儿身上传来。苏天眉峰一挑,见她神情不安的在他怀里动来动去,不由得哑然失笑。真是个奇怪的丫头,痛晕过去几个小时却像睡着了般,面容极为香甜。这会微撅着嘴肚子老叫个不停想必是饿得慌了。

苏天想着又是呵呵一笑,脸上的表情逐渐明朗。

他脱下夜行衣撕成两半铺垫在地上,轻柔的把她放在上面。又从外面拾了些碎枝进来在庙宇的空地上点燃一堆火。最后检查了下四周确定不会有野兽出没此地后,这才放心的出了破庙。

也不知过了多久,皖夕幽幽醒来,见自己躺在地上,不远处的空地上一堆燃烧得正旺的火堆时不时的爆出点点零星火花。却惟独不见那绑匪大哥的身影。

寂寥的夜静得让人莫名其妙的发慌。

她慢慢坐起来,看到身下的两张黑布,突然想到绑匪大哥身上的夜行衣,于是笑了,就知道他不会是坏人。她心想道。

忽然,她的肚中又传来‘咕噜咕噜’的怪叫声,她瘪着嘴,秀眉一垂,一抹红霞飞上脸颊。似乎一整天不曾进食了,难怪肚子老‘咕噜咕噜’叫个不停,硬把她从梦中饿醒。可惜了梦里头只差那么一丁点儿就可以入口的KFC美味鸡腿。

皖夕想着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伸手把额前散落下来的发丝撩到耳后,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得她咧着嘴直吸冷气。于是愤愤的抬起手来一看,才发现伤口已被包扎了一番,并有一股淡淡的药香若隐若现。忽然想起自己在尚未失去意识之前他脸上的那抹舒心的表情。

他为什么会出现那种表情?到底为了何事绑架自己?又为何在自己受伤后给自己包扎上药?一连窜的问蹦出在她的脑海。

依稀记起他揭开蒙巾时吼的那几句略带自卑的厉声狂喝,不由得感觉心里一阵难过,生出点点疼痛来。以临床心理学的角度来看,那是一种压抑隐忍多时却又无法宣泄的痛楚与郁闷。积压得越久,人的性格就越容易出现偏激的行为。

现在又见他不知去向,心中一慌,竟莫名的为他的安危担忧起来。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虽然觉得他很亲切,虽然他为自己包扎了伤口,但怎么说他毕竟是一个绑架自己的绑匪啊。

“竟然担忧一个绑架自己的绑匪?难道我真的和他说的一样,笨得可以?啧啧,莫皖夕,为你感到悲哀!”她摇晃着小脑袋喃喃低语道。

话音刚落,忽然听得几声闷笑在庙外响起,皖夕心下一惊面色一紧,遇见夏倾慕时那种让人心悸的恐惧再次袭来。她哆嗦着双手环抱着蜷作一团,埋首在膝盖中,不敢看向庙外,怕一眼又看到另一个夏倾慕或者别的什么恐怖的东西。

随着足音的逼近,她的身子越发颤抖得厉害,仿若一只遇到攻击的小绵羊。

“不是饿了吗?”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皖夕的身子又是明显一震。这声音,是他的?她很想像袋鼠一样蹦到他身上去。却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怕这是一种幻觉。直到鼻中充斥着一股撩人的美食香气,她才缓缓的抬起头来仰视过去。

换了一袭月牙白长袍的苏天手中提着一只金黄的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烤鸡面带戏噱的俯视着她,嘴角边上挂着浅浅笑意。

“绑匪大哥!”皖夕像看到天神一样猛的一把扑过去抓紧他的双臂,眼眶一红,哭得淅沥哗啦,根本不记得是谁在前一分钟还骂自己是个担忧绑匪的笨蛋。

“哎呀,别把眼泪鼻涕往我身上蹭好不好,我刚换的衣裳诶。”他无耐的揉揉她的长发,温笑道:“我姓苏单名一个天,你别老一口一句绑匪大哥,那让我搞不懂,你是在提醒自己是个为绑匪担忧的笨丫头呢,还是提醒我我是个可恨的绑匪?”她的头发好软,她的眼泪,很温暖。

皖夕知道他那样说是想让自己高兴,却还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嗔道:“皖夕才不管苏大哥是劫匪也好,绑匪也好,反正我知道,苏大哥是好人,是不会伤害我的。”

‘嗡’的一声,苏天楞在原地。

反正我知道,苏大哥是好人。

反正我知道,苏大哥是好人

原来,他在她心里还是好人,不自觉的,嘴角上扬弧度逐渐扩大,最后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他做了一次很深很长的深呼吸,然后抓住她正准备把鸡腿往嘴边送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