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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纸橙婚幸孕生猛妻(173)

难得还能开玩笑,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倒。

“其实有一段时间里我很想问你一个问题,但是怕触碰到你的痛处,所以一直没敢问。”

徐斯杭侧过头来和她对视:“你想问什么?和童画有关的?”

藿岑橙没立即回答,过了几秒后反问:“我想问你,童画离开后你这么痛苦,是不是因为爱?”

徐斯杭沉默了好一会都没吭声,他望着平静无波的湖面,瘦削的侧脸如纸裁般棱角分明。

“她是我的第一次,我也是她的第一次,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想掌控我的感情甚至是我的思想,这可能和她父亲曾经背着她母亲在外面养过别的女人有关,她怕我也会和她父亲那样,不论我怎么保证,最后她还是选择和我分手,顺从她父母的意思和许亦勋订婚。她这么做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让我紧张她,可我那时候已经厌倦了她不厌其烦的试探,我甚至庆幸她和我分手。”

他停下来静了几秒,藿岑橙不吭声等他继续下文,他又晃了晃酒杯,然后呡了口红酒才又说:“其实我一开始是喜欢过她的,但是……有些话还是不要说了,她虽然已经离开了,但或许现在就在我身边,我不希望她听到那些话难过。”

虽然他没表明,但藿岑橙却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他以前喜欢过画,但并不爱她。

“我害死了她,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自己。”

自童画离开后他每日食斋、念佛、诵读经文,他希望这样可以为自己赎罪。

藿岑橙听他这么说才注意到他左手腕上系着一条佛珠,暗淡的色彩衬着他寡白的肤色,越发显得营养不良。

她心里觉得难过,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想说童画不是他害死的,可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那戚叶呢?她和你联系了吗?”

徐斯杭像是陷入了沉思中,连眼都没眨一下。

“她半个月前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她已经去了日本,说想在那边安定下来,我觉得这样很好,因为如果她再回到我身边,我也不可能再和她在一起。或许这辈子,我都不会再谈感情。”

“……”

“我活了三十几年,到现在才算是明白,我最大的敌人就是我自以为是的责任心,我害了童画,害了戚叶,所以不想再害第三个,第四个……也许我这样的人就适合一个人终老。”

听他说得那么凄凉,藿岑橙连眼眶都红了。

“你不要这样想,我记得一个人生哲学大师说过,心中有爱的人一生都会被幸福守护,你也会的,只是你还没有遇见你的幸福而已。”

徐斯杭长叹一声:“我不需要幸福,我幸福了,童画地下有知都不会心安。”

“……”

这是要多自责才会念念不忘要让自己痛苦,以此来为自己赎罪?

她想如果童画当真地下有知,绝对不会愿意看到自己深爱的男人这样自我折磨。

这世间的感情,你爱我我爱他,最幸运的就是你爱着的那个人正好也爱着你。

就像她和顾西辞,她再次庆幸,她还来得及拥有他。

————————

意大利的天气难得连续放晴,隆重、盛大的婚礼从上午九点便拉开序幕,全场入目的皆是养眼的俊男美女,尤其是新娘和两位伴娘,在有鬼斧神工之称的著名化妆师连戎的精心装扮下,不论从哪一个角度拍照,都美得让人屏息。

悠扬的音乐声中,藿岑橙挽着父亲的手泛着泪光走向红毯那端目不转瞬凝视她的顾西辞,因为紧张,她的手微微有些发颤,藿莛东察觉到了,另一只手绕过来搭在女儿戴着白色蕾丝手套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抚。

藿岑橙和父亲对视一眼,有些腼腆的笑了笑。

终于走到顾西辞面前,藿莛东牵着女儿的手交给顾西辞:“我相信,你不会再让我失望。”

顾西辞点头:“谢谢爹地。”

牧师按照婚礼流程授意两位新人一一跟着他做,在进行宣誓环节后,牧师问顾西辞愿不愿意娶藿岑橙为妻,顾西辞都还没回答,就听一个声音说:“我不同意他娶橙橙!”

这个声音犹如一枚炸弹将人群炸开了锅,几乎所有视线都循声望过去——只见一个穿着一套白色休闲西装的年轻男人快步走向台上的顾西辞,站在台下的顾西涵认出年轻男人是谁,不由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这家伙该不是要抢亲吧?”

“他是谁?”听到她嘀咕的莫悔凑过来好奇问。

“说来话长,先看戏吧。”

“……”

两人交谈间,年轻男人已经走到顾西辞面前,虽然他略比顾西辞矮一些,气场也压不过顾西辞,但仍大声说:“橙橙是我八岁就预订的新娘子,你要娶她也要看我答不答应。”

瞠大眼瞪着年轻男人的藿岑橙闻言心思一动,惊呼:“邢莫?你是邢莫?”难道他就是那个十几年没见过的老朋友?

“除了我八岁预订你做新娘子,还能是谁?”邢莫撇撇嘴,单手捏着下巴一副质问的口吻问藿岑橙:“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就取消我这个未婚夫的资格嫁给别的男人?太不够意思了吧?小时候一直陪着你的人可是我。”

藿岑橙嘴角抽了几下还是没忍住:“什么未婚夫?我可从来没答应过也没说过我喜欢你,我一直以来喜欢的爱的都是小西哥哥,长大后要嫁的人也是小西哥哥。”

“那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追你,他要娶你就必须和我公平竞争!”邢莫一副不讲理的蛮横口吻,微微上挑的眼尾透着一丝坏坏的邪气。

要不是那么多人看着,藿岑橙真想一脚揣过去。

“邢莫,你别闹了,我盼了这么久终于盼到和小西哥哥的婚礼,要是被你毁了,我会把你剁了切了蒸熟扔到撒哈拉去晒成肉干!”

这番威胁让邢莫‘花容失色’:“你居然对未婚夫这么心狠?果然是有了新人忘旧人,亏我这十几年每天对你念念不忘,想你想得都快发疯了,你居然这样对我,真是太让我伤心了。”

他说着捧着胸口一副心碎欲绝的表情,台下望着儿子胡来的邢磊脸上的神经都快痉挛成一团了,一旁的关耀之偏偏还唯恐天下不乱的拼命煽风点火:“邢莫这小子是韩剧看多了吧?这么狗血的剧情都敢班门弄斧,太没创意了,抢婚这种事最好是轰轰烈烈,调一部直升机全副武装拎一杆消音枪从天而降才威风嘛。”

“关关爸你放心,邢莫哥哥不敢跟姐夫抢婚的,他只是不甘心所以才去弄个小插曲吓吓姐夫。”活生生关耀之小翻版的关彦爆料。

“我知道是假的,他要是真敢抢,你邢叔叔还不扒了他的皮。”

邢磊瞥一眼关耀之:“听说丝楠让你跪在鸡蛋上还不许鸡蛋跪碎了?”

关耀之脸色一变,掩嘴轻咳了声说:“看戏,看戏……”

这边藿岑橙已经忍不住要发飙了,却见顾西辞忽地抬起手,她的心一下悬到嗓子眼上,以为他要动手打邢莫,结果他的手落在邢莫头上,随后半眯着眼说:“这就是你送我的结婚礼物?”

邢莫都快二十三岁了还被他当成小孩子一样摸头,很快就演不下去了,他把顾西辞的手拿下来说:“顾大哥,其实我是真的有些生气,凭什么你这么轻易娶到橙橙,我都还没出现呢。不过既然你们两情相悦,橙橙还生了小小西,那我也只能祝福你们啦,祝你们百年恩爱,幸福到白头。”

听他这么说藿岑橙才知道原来他只是和自己开玩笑,不由哭笑不得,一下打在邢莫肩上说:“你吓死我了,我真以为你闹场,哪有这样吓人的。”

邢莫望着顾西辞坏笑:“我是想让顾大哥紧张一下,没想到无动于衷,搞不好他没你想得那么爱你哦。”制造完最后一个误会,邢莫抽身退场,走到顾西涵身边站着继续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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