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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小妾(25)

第六十九章 我的初夜(1)

我低着头,含着眼泪,终于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这才是妈妈的好闺女呢!”袁娇娇乐得嘴巴咧成了一弯月牙,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对了,君言,妈妈今日还特意给你拿来一套衣裳,你看看!”

袁娇娇抖开了一个蓝布包裹,里面是一套浅蓝色的凡士林部旗袍,还有一条长长的大大的白色的围巾,一双白色的袜子。

“这个还是我年轻的时候,给自己做的!我也和你一样,想上学,想做个洋学生,可是,没那个命啊!做好了,还没机会穿,就接客了。这衣裳啊,也就一直压在箱子底了,今日萧将军一说,我就让严妈把这身衣裳找出来了,我看你是最合适这身衣裳的了,明日再让严妈带你出去剪个新式样的学生短发,这就齐活了!”

“谢谢妈妈!那我什么时候能拿到钱呢?”

“明晚过后,等萧将军将钱数全部付清,妈妈就跟你结账!一言为定!”

“袁妈妈,那我还能不能提个小小的要求?”

“哎哟,君言啊,要是搁在别的姑娘身上,妈妈一准就是不准了,不过,谁让妈妈就是喜欢你,就是与你有缘呢!你就说吧!”

“我想,我是想,等我拿到钱之后,回家去看看我爸爸,我想拿钱给我爸爸治病!”

“这样啊!难得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啊!本来呢,进了咱们这个怡春院就是不能再出去的,也是要与外面断绝一切联系的,这些你都是知道的!不过,只要你明晚听话,萧将军满意,妈妈就依你!依你!”

“谢谢妈妈!”

“那你就歇着,妈妈还得让人去张罗张罗,明日得把咱这怡春院布置得跟新房一样,还得下帖子大宴宾客呢!”袁娇娇说着,就扭出了我的房间。

第二日整个怡春院上上下下全都忙开了,严妈一早就带着我去洗澡,然后就去剪头发去了。

等我回到怡春院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一进门,就看到院子里贴着大红的喜字,到处都挂着大红的灯笼,院子正中摆着一张长长的条案,上面放着许多的贺礼,各式各样,什么都有,令人眼花缭乱,院子里还摆放着十多张大圆桌,孙妈和几个小伙计正在张罗着。

袁娇娇站在院子的正中,大声地指挥着楼上挂喜幔的人:“挂高点,再高点,左边上去点,右边下来点!”

我刚想回自己的房间,就看到二楼,玉坠儿正靠在门边哭泣着。

我不知道玉坠儿为什么哭?就想跑上去问问。

第七十章 我的初夜(2)

我不知道玉坠儿为什么哭?就想跑上去问问。

袁娇娇看到了我,快步走到我跟前,摸了摸我新剪的短发,道:“恩,是那么回事,还真是个新派的洋学生,再把那身衣服穿上,就更像了!”

“谢谢袁妈妈!”我说完就准备上楼。

“哦,对了,君言,你今晚也住头牌的那间屋子,我刚才已经让孙妈收拾好那间屋子了叫玉坠回她自己的屋子去。”袁娇娇继续说道。

我这才明白玉坠儿为什么依着门哭泣了,她一定是因为离开了头牌的屋子而感到伤心呢!可是,可是我并不想进入那间屋子啊!

我轻轻地走到玉坠儿跟前,扶住她的肩膀问道:“坠儿,你哭什么啊?怎么了?”

“君言姐姐,我这才刚搬到这个头牌的屋子,还没到三天,妈妈就要赶我走了!”玉坠儿说着就又抹起眼泪来。

“坠儿,你别哭,我去跟袁妈妈说说,就说我不要这个屋子,我就在我自己的屋子里,我这就去!”我说着就要去找袁娇娇。

“你以为你去说就能成?姑娘开脸,给最好的房间,这是怡春院多少年以来定下的规矩,谁也不能破了这个规矩,那个乡下妞被那个吴爷开脸的那晚,我金花不是也让出了头牌的屋子?怎么轮到她就哭哭啼啼的呢?真让人恶心。”不知什么时候,金花也站在了走道里,怪声怪气地说道。

我回头看了金花一眼,道:“金花姐姐,坠儿是心里难受,咱们就别再说她了。”

“她难受,她那晚搬进去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还难受呢!”

我正要回金花一句,就看到袁娇娇一扭一扭地走了过来。

“你们可真是闲的发慌啊!还有空在这磨牙!我说坠儿,你怎么还没拾掇东西去你原来那个屋子啊?”袁娇娇似乎很着急,说话火急火燎的。

“妈妈,我可是才住进来啊!我能不搬吗?君言姐都说她不用这个屋子了!”玉坠儿小心地,带着祈求的腔调问道。

“我说坠儿,你怎么就不听话呢!妈妈都跟你说过几遍了,我们怡春院的规矩一向都是将最好的房间腾给新开脸的姑娘的,你那晚还不是一个样,更何况今晚来的可是咱们金陵城最最有名的萧将军,就连我袁娇娇也是惹不起的,我还能不把最好的房间给他?”袁娇娇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妈妈,可是我……”坠儿还想再说什么。

袁娇娇不耐烦地打断了坠儿的话,道:“坠儿,你就别再跟妈妈磨叽了,你看看,这眼瞅着,天就快要黑了,我还得让严妈上来帮君言打扮打扮呢!你赶紧搬!”

第七十一章 我的初夜(3)

金花仰着头,眼睛瞟了坠儿一眼,然后骂道:“小野鸡,真是个乡下来的小野鸡,什么也不懂!”

坠儿想反驳金花几句,袁娇娇制止了她们,冷着脸,对金花说道:“我说花儿姑娘,这儿有你什么事啊!我可忙着呢,我看你啊,还是回你自己的屋里去吧!”

金花被袁娇娇呛了几句,老大的不乐意,扭着身子,回到她自己的屋子去了。

坠儿虽然觉得非常委屈,极不愿意搬家,可是终究还是奈何不过,袁娇娇命孙妈帮坠儿把东西收拾好,然后就拉着她回到她原来的那个小房间去了。

袁娇娇将我领进屋子,严妈正在收拾屋子,其实这个屋子每日都是有人收拾的,已经是蛮干净的,严妈不过是在窗帘和梳妆台上贴上几个大大的喜字罢了。

最后,严妈还在屋子的门口贴上了一副喜庆的对子。

袁娇娇指着对子上的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道:“恩,这对子写的不错,是金六爷的墨宝吧?”

“那是,只有金爷才有这么好的字啊!”严妈一脸的骄傲。

“严妈,怎么一说到这个金爷,你就满脸放红光啊?还念着旧情呢!都多少年了?”袁娇娇笑着说道。

我的心里一直都纳闷,这个金爷跟严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金爷仅仅只是过去的嫖客?那为什么严妈一直这么惦记着他呢?

“严妈,你手脚麻利点,赶紧给君言姑娘打扮打扮,眼瞅着这客人就要来了。”袁娇娇说道。

“这就得,这就得!”严妈一边答应着,一边拿着梳子给我梳头,嘴里还念念有词,什么“一梳梳到白头偕老啊!”

我的心里感觉到很悲哀,我不过是出卖自己的初夜,那个将军不过是过路的嫖客,还谈得上什么“白头偕老”?在这个鬼地方,爱情不过是摆在橱窗里展览的奢侈品罢了!

严妈给我梳好头,又在左鬓角插上了一朵艳红的绢花,然后让我换上新衣服,又让我站了起来,仔细地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番,道:“恩,还真是有那么点新派学生的意思,君言啊!严妈一直没告诉你,其实你的这个模样还真是和掌柜的年轻的时候有几分像,要说我们掌柜的,年轻的时候也是咱们这个金陵城数一数二的大美人,也是咱们怡春院的头牌呢!”

“哦,严妈,那她怎么后来就……”

“你是想问她后来怎么就开了这个怡春院,是吧!这个说来话可就长了,今日是没时间了,改日,严妈再说给你听。”

我们正说着话,就听到楼下传来了袁娇娇招呼客人的声音:“哟,王会长,今日,你可是头一个来啊!快里边请,里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