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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心计:如烟皇后/替身王妃/床奴王妃(5)

女人想不明白,也懒得去想,自己现在已经沦为最悲惨的亡国奴了,还能去想什么?想了又有何用?若不是为了腹中的孩子,自己是断然不会活着的,孩子的父亲为了保卫那个小城,已经战亡,永远地埋在了城池的废墟之下,也许,也许卫国的人连他的名字都不会记住,因为他是那么普通,那么卑微的一个士兵,是在保卫那座小城的时候,应征入伍的,原以为守住城池,打败西楚国入侵的军队,就可以回去与她团聚,一起过平常的日子,虽说贫苦,可是却也快乐,去与她一起等待着孩子的出生,孩子是他们生活的全部支撑,再苦的日子,想到孩子都能坚持,孩子是他们最大的希望,再艰难的时刻,想着孩子,他们都挺起了被压弯的脊梁。

女人想到自己听见丈夫阵亡的时刻,,挺直了脊梁;想到自己听到破城的时刻,挺直了脊梁;想到自己被抓的那一刻,依旧挺直了脊梁,她默默地忍受着,苟且地活着,为什么?为什么?还不都是为了孩子,为了这个腹中的孩子,是的,为了孩子,为了生下自己爱着的那个已经死去的男人的孩子,为了她(他)以后给他的父亲报仇,现在无论怎样都必须忍耐。

女人欠了欠身子,想站起来。左将军上前搀扶了一把,女人趔趄地站了起来。

第十二章 入京

左将军看了怀孕的虚弱的女人一眼,转过身对着那个骑在马上的士兵大声叫道:“你,下来,让她骑上去,你帮她牵着马,她这个样子是走不到京城去的,耽误下去只会连累整个队伍,快,你听到没有。”

那个士兵看到将军严肃的神情,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只好翻身下马,然后将马牵到了那个女人的面前,等着女人上马。可是马对于这个文弱的,从未骑过马的女人来说,实在是太高了,女人试了几次,都没法爬上高高的马背,将军看到这种状况,就纵身一跃骑到了自己的那匹白色的战马之上,然后示意那个士兵将他的马牵开,骑着马来到女人面前,伸出手,将女人抱在了自己的马上,放在自己的前面坐着,对那个士兵说:“你也像这样把你刚才打伤的那个女子驮在马背上,队伍要加紧赶路,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是,将军。”士兵虽然是极不乐意,但是他也不敢违背将军的意愿。

士兵将那名被他打伤的女子手上的绳索解开,然后把那女子扶上了马,自己先是牵着马走了一段,才飞身上马,手中的长鞭仍旧驱赶着这群囚奴,队伍又缓缓地前进了。

又经过一天的行进,这群人终于在暮色降临之时进入了西楚国的国都——西京城,将军带领着兵士押送着这群人进入城池之后,将军下了马,然后将马上的女人也抱下了马,女人经过了这一日的休整,精神好了许多,跟随在将军身后的士兵也放下了那个被打伤的女子,士兵用绳索将两个女人的右手连在一起,再连到那一群囚奴的最后,两个女人相互看了一眼,虽然没有言语,但是眼中已经读懂了对方的要说的话。

虽然已经是晚上了,但是西楚国的国都西京城依旧是灯火辉煌,歌舞升平,一派繁华而热闹的景象。

大街两边挤满了围观的人群,都在观看这群可怜的亡国囚奴,嘴里议论纷纷,手还指指点点的。走在最后的两个女人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低着头,看着脚下的道路,她们虽然知道路人正在议论她们,抑或是正在耻笑她们,但是她们自己又能怎样呢?此时的她们又何谈尊严呢?

好不容易才走完了这条并不算太长的街道,左将军终于将她们这一群人带到了刑部的大牢,告诉她们,先把她们暂时关押在这里,休整一下。

这群女人很清楚,关押在这里是暂时的,过不了几天就会有人来挑选她们去做奴仆,如果一直到最后都没有被选走的,就会发配到更远的地方去做苦役,到底是被选去做奴的命运好?还是最后被送去做苦役的命运好?这些女人是不可预知的,也是无法挑选的,因为她们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左将军分配牢房的时候,眼睛扫了一眼怀孕的女人和那个被打伤的女子一眼,然后特意将她们两人分配到了一个牢房,将军的眼里流露出一丝的怜悯,没有说话。

两个疲惫不堪的女人一进入牢房就坐到了那堆属于自己的干草之上,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许久也说不出一句话。

将军对正在锁牢门的狱卒说道:“里面有个女人生病了,多分给她一床被子,每次分饭的时候,给她稍微好一点,就说是我吩咐的。”

“是,将军,属下照办。”

将军大踏步地走出了牢房,潮湿昏暗的牢房中只剩下了那两个可怜的柔弱的女子。

第十三章 结拜

两个女人各自闭着眼睛和衣躺在干草上歇息了好一会儿,才睁开了眼睛。那个年轻的受伤的女子开口说话了:“姐姐,我叫龚玥明,请问姐姐怎么称呼?”

“我叫陈雪柔,我的相公姓柳,大家平日里都叫我柳陈氏。”

“姐姐,看你怀孕了,年纪一定比我大,我今年十八,姐姐多大?”

“我都二十了,当然比你大。”

“那好,既然我们一路有缘,现在又被关押在同一间牢房,那我们不如就在这牢房结拜姐妹吧?”

“好啊,那我的年纪大,我就是姐姐了。”

“是,那妹妹以后就叫你雪柔姐吧。”

“好,我就叫你玥明妹,来,我们还要对天盟誓才算数。”

两个女人跪在那一抹从牢房的小窗透过来的月光中,对着那方小小的天磕了三个响头,没有过多的言语。

磕完了头,两个女人站起来,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互相喊着:“姐姐,雪柔姐。”

“妹妹,玥明妹。”

昏暗潮湿阴冷的牢房,两个女人各自述说着自己的身世。

原来,这个龚玥明本是家中的小女,未曾婚嫁。只是因为在保卫城池的战斗中,父亲和哥哥相继阵亡,母亲年迈,经受不住丧夫失子的悲痛,自杀身亡。龚玥明还没有来得及埋葬母亲,就被西楚国的士兵抓了起来。

陈雪柔也告诉了龚玥明,她自己本来有一个幸福的小家,虽然生活贫苦,可是与相公恩爱,如若不是侵略者的铁蹄踏入了她们的城邦,她现在该还是和自己的相公过着平淡却温馨的日子,去共同迎接肚子里孩子的出生,这个孩子是他们夫妻的全部希望,可是现在呢,丈夫战死了,自己也成了囚奴,过了今夜,还不知等待着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悲惨命运?

陈雪柔对龚玥明说道:“妹妹,今日落到这步田地,还不如当初被抓的时候早死了的好。”

“姐姐,你可不能这么想,就算不为你自己,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姐姐,我们不管怎样都得活,得活下去,得把孩子生下来,得把他(她)养大。”

“我也就是因为这个孩子,才忍辱活到今天,不然我早就死了。妹妹,度过今夜,还不知明日我们都会被什么人选去做奴?我真的是担心,我连自己都没办法保证能够活着,又如何保证孩子活着呢?”

“姐姐,会有办法的,一切都会有办法的。只要我们坚持着,永远告诉自己,为了孩子,得活着,得活着,哪怕是像狗一样,也得活着,姐姐,就总会有办法活下去的。”

两个女人正说着,狱卒提着一个饭桶走了过来,这是她们进入到这个监狱的第一餐饭,一路上都是每人给一小块饼充饥,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

狱卒叫她们把自己的瓷碗递给他,他给她们的碗里各舀了一瓢稀粥。

两个女人看看碗里的稀粥,真的是稀粥,一碗清汤伴月明,几粒米能数清颗粒。

龚玥明看看狱卒,然后说道:“狱卒大人,您行行好,多给点米粒吧,我的姐姐怀孕了,这么清的稀粥,怎么够她们娘俩吃的?刚才左将军走的时候不是吩咐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