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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四部曲I:误入甜心陷阱(16)

"又在想你的女人?啧啧,居然想得这么出神!"白正恩饶有兴味的瞅着黑耀旭,打趣的道。

你的女人!嗯,他心里大大的开心了一下。这几个字还真TM好听。动了动缩在沙发里的身体,挑眉看了他一眼,唇角不自觉的微微扬起,竟有几分难得的柔软和温暖。为他刚毅肃冷一如刀凿的面庞添了一抹阳光。

"怎么?你没女人想,寂寞了?"

白正恩哈哈大笑,摇了摇头,说:

"我会没女人想?我行情还不至于差到这样吧?"想跟他搭上关系的女人,足可以从东海岸排到西海岸去了,只怕他想寂寞都难吧!

黑耀旭浓眉一挑,酷酷的伸出一指轻轻摇了摇,一本正经的说道。

"错!你说的是想你的女人,而不是你想的女人。"

白正恩止住笑声,怔了一怔,随即无奈的摊了摊手。

"没办法啊,谁让老天待我太狠心,让我连一个动心的女人都没有碰到呢?"动心?多久没有用过这个词了?

他的生命里,似乎还没出现过一个让他动心,让他失常的女人吧?

让他失常,有这可能吗?他不认为,这个世界上,会有这样一个女人,能让人称白恶魔的白正恩动心失常。

刚刚否决掉这个问题,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张不甚清晰的小脸。

明眸皓齿,黛眉如柳,五官精致得如同精工细刻的美玉一般灵动。一头长发似锦缎一般披散在肩后胸前。那股纯净和高贵的气质,即便是在那么昏暗嘈杂的PUB里,仍旧掩盖不了。

心中突的一跳,让他乱了心率。

黑耀旭察觉到他脸上一闪而逝的困惑和惆怅,他拧眉一想,随即笑了笑。

"怎么?想起谁了吗?让你心动的女人?"

正文 旧事重提

白正恩突然没来由的怔了神。掩饰一般的抓起桌上的酒瓶,为自已倒了满满一杯,刚刚送至唇边,却听黑耀旭淡如轻风的一句话吹进耳里。

"还记得七年前在夜归人里碰见的那个女人吗?"

手上的酒杯一滑,差点失手跌落,他顺势往桌上一放,却竟然碰碎了底座的边缘。他惊愕的看着黑耀旭,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怎么会知道冷玉儿?心头猛的一震,原来,这个女人竟对他影响如此之深。让他在七年后,仍没忘记她的名字!或许,这并不是她的名字!

他一向冷静自持,从来不会在人前失态,可今天竟难得的看见他愕然呆愣的样子,黑耀旭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低低一叹,缓声说道:

"你一直避而不谈,甚至回法国以后也不派人继续追查,一半是怕自已陷下去,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不想让老爷子为难,对吧?"

白正恩扯了扯僵硬的唇角,干笑道:

"哈,你在说什么?什么陷下去,什么为难?"

黑耀旭浓眉一蹙,神情略有几分不满。

"在我面前,你还需要掩饰吗?"

随意一句,便让他撤下了脸上僵硬的笑容。重新拾起酒杯,将酒倒进嘴里,缓缓品味,缓缓咽下。

"我都忘了。"确实忘了,他没说假话,这几年的时间里,他已极少想起她来,自已都在怀疑,难道是已经把她放进记忆深处,藏起来了?那个他甚至连真实身份都不清楚的女人?

他还记得,她身上带着一大堆的谜团,可惜,他都没有一一去探究谜底。生怕自已一下小心将自已陷进去。

"忘了,还能再想起,不是吗?"黑耀旭饶有深意的回他一句。

白正恩蓦的一下抬起头来,对上他若有所思的幽深目光。眉心缓缓收紧。

"什么意思?"声音已然冷凝。

黑耀旭从容的打开烟匣,将里面满满一盒雪茄抽出一支来,递给他。又抽出一支送进唇间,替两人点上,方才缓缓说道:

"正恩,你也三十一了,既然你这七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就让她来填补这个空缺吧,反正,老爷子也逼你逼得越来越紧了。我可不认为,你会乖乖接受白雪那个要人命的大小姐。"

他永远是答非所问,却句句点到了关键中的关键。是啊,能接受,早就接受了,哪会等过了这漫漫七年?白正恩抿紧薄唇,一脸紧绷。

"你怎么知道她的存在?"

黑耀旭瞥了他一眼,说:

"我刚从台湾回来。"不着边际的回答,相信他也能猜得出来。

他正欲再问,无奈房中电话响起。外二线,来自老爷子的古堡,他不得不接。

"喂?"

"正恩啊,是我。"苍老的声音,已不复当年的苍劲有力。

"萧伯,什么事?"

"老门主请你过来一趟。"

"现在吗?有什么事?"义父的吩咐,他向来不敢轻慢。

"赶紧过来再说吧!哎!"这一次,没等他答应,萧伯就挂断了电话,像是怕他拒绝一般,抢占先机。

他心底顿生疑云,这么急迫?

正文 刁蛮小姐

一座颇具历史的欧式古堡,外表庄严而肃穆,座落在兰斯市近郊的乡间。

此时的古堡,却没有童话故事里那梦幻般的浪漫安宁,和美典雅。

一进大门,便可看见宽敞的客厅里,四处都是一片狼籍。摔碎的瓷器,打倒的烛台,桌椅倾倒,瓶罐丢得四处都是,连柜子上的玻璃都被人打碎。

白亚钧头疼的叹了口气,脸上本就深刻的皱纹,愈发显得如同沟壑。他坐在轮椅上,蹙眉看着满室的狼籍,无奈道:

"雪儿,你别砸了,再砸我这儿都要被你砸光了。"

白雪将手里一只西洋镜狠狠掼在地上,扬起下巴,刁蛮的道:

"你不想办法让他回来,我就要砸。砸到他回来为止!"

说罢,她转过身,直直往墙边一幅水墨画走去。她搬过凳子,踩上去,抬手想取墙上那幅清雅飘逸的水墨画,却听见一道严厉冰冷的喝斥在她背后响起。

"给我住手,白雪!"

白雪身子一震,蓦的回过头来。对上白正恩阴郁森寒的俊脸。一见来人,她立刻扬起灿烂的笑脸,一张五官精致的脸庞仿若春花一般娇艳。

"正恩,你来了!"她惊喜的想要奔过去,却忘了自已踩在椅子上,抬脚便是一步踏空。

"啊--!"

白正恩看着她双手在空中夸张的挥舞了一下,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啊,好疼!"她趴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哇哇大叫,白正恩却调过头去,径自走到白亚钧身边,半蹲下身子,担忧的看了看他。

"义父,你没事吧?"

看见屋子里的惨况,他已猜到,肯定是白雪闹得他没有办法,他才让萧伯打的电话。

白亚钧叹了口气,缓缓摇头,那满头白发,在穿窗而过的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银光。尽管年事已高,他身上那股傲然沉稳的气质,却没有丝毫改变。

"没事。正恩--"他欲言又止,看着白正恩紧抿的薄唇,和隐忍内敛的目光,又是低低一叹。

白正恩拉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他枯瘦的手背,给予无声的安慰。

若非义父总认为自已有愧于白雪和她的母亲,又怎会如此容忍她的胡作非为,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静静地直起身,转头看了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白雪,对着她那一脸懊恼,给出最冷酷的一击。

"白雪,你这么做,只会让我更讨厌你。"

圆圆的大眼,立刻浮起朦胧泪雾,她委屈的扁了扁嘴,终于放声大哭。

对于她的娇蛮任性,甚至不可理喻,他早已忍受到极点,再多一点点,便要溢出来。楚靖恒一向是个知头醒尾的人物,一见少主眉头拧得紧了,立刻上前去,将包里干净的手帕掏出来。

"小姐。"

她反手抹掉眼泪,狠狠的打掉他手里的手帕。

"多事!走开!"她声音哽咽的大嚷。

白亚钧闭上眼,疲惫的叹了口气。说:

"雪儿,你别再任性了。你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