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豪门童话:总裁上司要偷心(24)+番外

任靖东缓缓的转动着脖子,把客厅里的一切都锁进眼底,心头涌上属于她的记忆,可悲的是在他的回忆里没有她的笑容。他从未见过她笑,并非勾一勾唇那样的姿态,而是她,从来不真正的笑,发自内心的笑。

中年妇人从厨房里端出一杯茉莉花茶来,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感激的对他说:

“先生请坐。”

任靖东面色一恍,轻轻点了点头。举步跨过地上破碎的玻璃,慢慢走近沙发。

不知什么时候,方才大哭的女人已不在座位上了。他坐上驼色的真皮沙发,将那一盏茉莉花茶端至手心。袅袅而升的清烟在空中消散,带着阵阵甘冽清幽的香醇,窜进他的鼻里。

阳光斜照,射在地面上碎裂的玻璃片上,反射出一点点璀璨的光亮,直看得人眼晕。他看着中年妇人拿着清洁工具将碎了一地的高脚杯碎片清理干净,又将零乱的客厅收拾整洁。

“方才多谢先生了,请问先生贵姓?”略显虚弱的女声自不远处的楼梯上传来。

任靖东抬头,隔着那薄薄的茶烟,望见女人已梳整了头发,将长长的发绾在了脑后。一身零乱的睡衣也换成了得体的米色套装。

脸上的红肿大概已经用冷水冰敷过,已没有方才那样的触目惊心,细细看去,却仍可见隐约的红痕。他放下茶杯,站起身来。

“哪里,应该的。我是茉蔷的——”他犹豫了一下,又说:“朋友。我是茉蔷的朋友。”

第五十五章

!“哦,你是来找她的吗?”轻飘飘的话里,有一种抓不住的虚浮感,像是随时要秋天吹过荷塘的凉风,像马上就要消失一样,直悲凉到人心里去。

他看见她眼里回荡着浓重压抑的伤痛,却是将手搭在红铜色的楼梯扶手上,死死的握着,像是身子要靠它才能站稳。他点了点头,神色略显落寞。

女人看他像失了魂,没有吭声,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走下楼梯,来到他身边。

“坐。”抬手轻轻示意,她也弯身将自已埋进宽大柔软的沙发里。

“若不是我,这个家也不会变成这样。我才是倪家的罪人啊!”她懊悔的低喃,下意识的摇头,眉眼间笼上深深的自责和羞愧。

任靖东不解,只用他幽黑深邃的眸子淡淡看着她,心里的千百个疑问却无法问出口。

“我叫戚佑玲,是茉儿的继母。”她轻轻说着,脸上挂着一抹苦涩的微笑。

任靖东惊讶的挑眉,唇边的弧度渐渐僵住。

“茉儿的母亲在她十几岁的时候去世了,在她母亲去世三年以后,我带着永威嫁到倪家来——”她看着墙上一幅温馨的全家福,眼神一阵恍惚,嘴唇无意识的蠕动着,沧桑悲凉的语调,道尽了十几年的悲欢离合。

久久的一段时间。阳光从左边窗户外投下的光影已经消失不见,那抹橙红艳丽的霞光从右侧的雕花窗栏外照进来,窗上镂空的欧式雕花被印在地上,像放大的剪纸一样精致华美。

任靖东紧握着手中的茶杯,那杯中的水,已经凉了,可杯壁,却被他握出了湿意来。

心里说不出的酸涩复杂,那股汹涌的暗潮旋出一个大大的黑洞,将他原本带着希望的一颗心,毫不留情的卷进去,卷进去。

原来,她的冷漠,是由此而生!戚永威,我好羡慕你。得以拥有她如此深刻的记忆与怀念。看着精致瓷杯的凤眼里流淌出落寞的悲愁。

深吸了一口气,他抛开脑中混乱震惊的思绪,抬起头,望着戚佑玲淡淡的扯出一抹微笑,关切的道:

“伯母,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想它了。对了,刚才那个人——?”

戚佑玲脸上浮现出羞愧难堪的神色,咬了咬唇,有些迟疑的说:

“他就是我的网球教练,杨启威。”

他就是她口中的那个网球教练?她的外遇?任靖东怔了一下,复杂的笑了下,劝慰的对她说:

“伯母别担心,他以后再也不敢来这里了。”

戚佑玲不解,眼中闪过一缕光亮,却飞闪而逝。她看了他一眼,像是期待,又有些怀疑。任靖东直了直腰,一脸的笃定。

“既然我任靖东说得出口,就一定做得到。”

任靖东?戚佑玲身子一震,随即瞠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瞪着他。是那个任靖东吗?金宇集团的任靖东?那个传说能影响台湾经济发展的金宇总裁吗?

他方才只说是茉儿的朋友,却没有说他的真名。原来,他的名字一说出来,便如此的令人震憾。

“任,任总裁?”戚佑玲一下子慌了起来,一想起方才她说了那么多,几乎将倪家所有的事情都尽数告诉他了,他会不会觉得烦?会不会觉得她这个半老太婆啰嗦?下意识坐正了身子,双手紧紧绞在膝上,紧张的看着他咽了咽口水,有点说不出话来。

任靖东摆了摆手,温和的笑了笑。

“伯母,请别这样客气,叫我靖东就好。”

第五十六章

!“呃,好,好吧。”

戚佑玲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居然这么,这么平易近人,这么温和有礼?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个问题来,她咬了咬唇,试探的道:

“那,靖东,你跟茉儿——”

任靖东飞扬的眉渐渐收拢,他还真不知该怎么说他们的关系。说是上司与下属,他们又越了界,关系已不复当初的单纯;说是男女朋友,他们又从没确认过对方的身份,单凭那一夜,他已有此意愿,可她呢?连一句话都没留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又该如何定位这样怪异的关系呢?

“我,我是——”他有些为难,脸上越来越紧绷的脸色看得戚佑玲一阵紧张,以为自已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慌忙摆着手,急急的说:

“我随便问问,你不用回答的。瞧我,都忘了。天色晚了,我叫慧姐准备晚餐,你就在这里用晚餐吧!”

任靖东却已没有作客的心思,匆匆站起身来,对她微微笑了下,歉然的道:

“伯母的好意,靖东心领了,只是今天靖东还有些事情要办,只怕要让伯母扫兴了——”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又欠了欠身,倒是戚佑玲满脸惶恐的摇着头。

“哪里哪里,既然你还有事,我就不多留你了,下回我让茉儿带你一起——”她脸色一变,突然忆起茉儿早已失去消息半年了。愧疚感又浮上心头,低低一叹,眼底现出泪光来。她绞着手指,哽咽的道:

“如果你找到她,请一定告诉她,让她回家。”

任靖东心里酸苦,勉强拉了下唇角,无声的点头。想想,又从西装内袋里抽出一张卡片来,端端正正的放到茶几上。乳白的卡片在桌面上被那红光一照,竟渲染出了浅绯的琉璃色泽。

他抬眼看了看窗外,那靠窗有两棵柳树,已经过了抽芽的时节,嫩金色的芽,也长成了丝丝缕缕的细长柳叶。

“伯母,我先走了,如果有需要的地方,请一定来电话,我会尽我所能的帮忙。”他的真诚,戚佑玲看得分明,霎时心里便涌出温暖。感激的泪在眼底打转,她极力抑制住流泪的欲×望,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朝他点头。

“好。”

他也点了点头,淡淡的笑了下,转身便走出大门。被戚佑玲称作慧姐的中年妇人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站到大门口了,雕花的大铁门已经打开,看着他走近,便又迎了两步,上前对着他深深的鞠了一躬。任靖东赶紧伸手扶起她,急声问:

“您这是做什么?靖东可是晚辈啊!”

慧姐抬起手,用袖子抹了抹泪,很是感激。

“谢谢你,任先生。今天要不是你来了,夫人不知道又会怎样呢!”

“那个杨启威经常来吗?”

慧姐点了点头,嘴唇一动,似乎有话要讲,却没有说出来。想了想,她又释然了。

“他把夫人手里的钱都搜刮得差不多了,以前都是她问夫人借,可从来没还过。后来夫人不肯借,他便死皮赖脸的要,再不给,就——”她哽了声,又捂着唇,一阵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