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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童话:总裁上司要偷心(133)+番外

原来,她不跟陈叔叔联系,是因为她无法面对他,没有照顾好陈威,让他小小年纪,就离开人世。若是陈叔叔知道,不知会怎样雷霆震怒,他是那样一个性格刚烈的男人,如何能原谅前妻的过失,让孩子小小年纪便夭折逝去?

原来,她那样疼爱永威,竟是将对陈威的的爱,尽数给了永威。难怪永威在最后一刻,还是为她着想,为她求情。

“那么,永威他,他知道吗?”

慧姨摇头,望着墙上那幅荷塘夜色,心酸的抹泪。她哽咽道:

“我不知道永威是否清楚自已的身世,可我觉得,他定是知道一些的。”

茉蔷更加难过,永威如此善良,为何命运却像传奇一般的悲凉?由生到死,不过二十个春秋,却像飞鸟掠过水面一般,那般明净的影像异常清晰,却也只是清晰。人一逝去,便连影子也不曾留下,惹人心伤。

她怔怔的看着那张领养申请书出神,脑子里突然飞闪过一幅画面,如电影片断,飞纵即逝。

那年,小妈生病,烧得糊涂,她吓得没有办法,偏偏李嫂又去了北投没有回来,父亲被几位叔叔请到美国去了,根本不在台湾,好在永威比她大些,沉着不少,打了急救电话,叫救护车过来。

她急急忙忙的去收拾小妈的住院衣物和拿钱,回到她的房间,却听见小妈在哭,走近一看,她根本没醒,却哭得悲切,嘴里还断断续续的唤着:

“威儿,威儿,你去了妈妈怎么办?妈妈怎么活?”

永威脸色惨白,坐在床沿,紧紧抓着小妈的手,一双温和深邃的眼睛里空洞得恍若两潭深水,一望无底。

她当时年幼单纯,不明白小妈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奇怪小妈从来不叫永威做威儿的,为何一生病连称呼都改了。难道真的烧糊涂了?

现在想来,永威一定在当年就已知道真相!他当年也不过十几的少年而已啊,他又是怎样度过那样惶恐无助的日子的呢?如何接受不是小妈亲生孩子的事实的呢?茉蔷心痛不已,眼泪像关不住的水闸,怎么都停不住。

“慧姨,永威如果在,今年,已经三十了吧?”泪一颗颗滴下来,晕开了发黄的那页纸,她颤着手将它放在身侧,转过头,她又问:

“陈叔叔,就是小妈的前夫,他来过了,是吗?”

慧姨点头,拿出手帕,轻轻擦着她脸上的泪。又看了看任靖东,却见他脸上满满的尽是担忧和不安,又是沉沉一叹,低声说:

“他不知道永威不是自已真正的孩子,我没有告诉他。”

是啊,说了又能怎么样呢?真正的永威,甚至更早就不在人世了,说了,又能怎么样呢?不过徒惹人难过而已。

任靖东呆呆坐在那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听见自已的心跳,一声一声,跳得沉重而颓丧,像失去动力的指针,不定在哪一刻,便要停止走动。

包里手机又响起来,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异常突兀。他反射性的拿到耳旁接听,原来是机场打来的。

他订了头等舱的机位,航空公司高层接到报告,说班机遇到故障,可能无法按时起飞。高层管理人员又将电话又拨到他这里来,询问是否等待或改另一班。他只说不去了,去不了。

现在,只怕谁都没有心情去玩了。

不一会儿,手机又响,他却不想接了,直接抠掉电板,将它塞回口袋里。看着茉蔷那样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什么心思都没有了,现在就算要他拿整个金宇来换她一次展颜微笑,他也是愿意的。

茉蔷一直在流泪。他知道,她的泪,是为戚永威而流。心疼他的命运,心疼他的遭遇,更心疼他一直到死,都在为别人着想。他也知道,从今以后,她会将他放在心里,藏得更深。

心知自已不该嫉妒,可是,他却无法做到。他向来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容不得身边的女人心里装着别人,却还用余下的一点空间来爱他,那样的爱,太脆弱,太飘浮不定,他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太阳一路西斜下去,茉蔷的手机也响了好几次,两人都像雕塑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慧姨终是受不了两人如此沉默,推了推茉蔷,说:

“小姐,接电话吧。”

她茫然的点头,接通电话,却是纪晴秋打来的。焦急不安的语气,问他们在哪里。

“伯母,我在家里。”

“哪边家里?倪家吗?”

“是。”

“你——,哎,茉蔷,你能来看看你陈叔叔吗?他想见见你。”

茉蔷咬了咬唇,轻声应道:

“是。你们,你们在哪里?”

第二百二十二章

纪晴秋站在白氏综合医院的走廊外,右侧是一面大大的落地窗,几乎占满了整个墙面,明亮的光线尽数洒进来,她穿着一身湖绿色的织锦旗袍,衬得娇小的她更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只那一脸忧虑,却让那身湖绿的旗袍也失了光彩。

“我们在白氏综合医院里,你大哥也在。”

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终于,她说:

“我马上过来。”

纪晴秋长出了一口气,悬在半空的心,终于放下来。她望了望从病房里出来的白臣宇,勉强朝他笑了下,又说:

“那我们等你。”

电话挂断,白臣宇也来到她身边,一袭白色长袍,让他看起来愈发的儒雅飘逸,向来温和的微笑此时也带了些微的担忧。

“伯母,陈先生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他这样的年纪,属于心肌梗塞的发病率最高的阶段,若再不注意,只怕以后发病情况会更加严重。”

从电梯那头传来一阵激动的对话声,两人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女子正拽着一个年轻人使劲往这边拖,嘴里溜出一串俄语,柔润的嗓音像珠落玉盘一般的清脆动人。明明是恼怒的语气,却生生添了几分娇蛮,教人听了气不起来。

纪晴秋看见两人过来,脸上一喜,忙迎了过去。跟着用俄语跟他们对话。年轻女子激动得热泪盈眶,拉着她的手,不直不停的说着话,倒是她身旁的男人有几分焦灼不安的神色,眼神不时的往病房的方向瞟。

白臣宇诧异的挑了挑眉,静静站在那里,没有离开。

纪晴眉领着两人又走过来,换了中文跟他说话。

“臣宇,这是陈奇,斯峻的公子,这位是艾莉丝,是斯峻的义女。你跟他们说一下他的情况吧。”她暗地里朝白臣宇使了个眼色,唇上无声的吐出几个字。

他看得分明,心中一动,了然的勾了下唇,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陈奇别扭的脸色,说:

“好,陈先生,令尊的病情实在是不容乐观,这一次发病,若非送医及时,恐怕——”他故意顿了一下,有意无意的瞟了眼陈奇,没有把话说完。

果然,不出他所料,陈奇一听到恐怕二字,顿时脸色骤变。

艾莉丝转头看了眼纪晴秋,眉峰微动,碧绿澄澈的眼珠轻轻一转,泪水在眼底迅速凝聚。她转过头来,凄凄的望着陈奇,近乎呢喃的对他说了一句什么。

却见他脸色愈加的阴沉,抿紧双唇,眼睛慢慢发红了。他暗自咬了咬牙,像是在克制着什么,看着白臣宇,犹豫了一下,又问:

“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有危险吗?”

白臣宇拧了拧眉,一脸无奈的样子。

“这个有点难说,他这病,若是心情愉快,无忧无虑,自然好得快,如果整天处在忧虑不安之中,不但会加重病情,更会——”

“会怎样?”陈奇惊慌的瞪大眼睛看着他,紧张的问着。

“哎,会怎样还用我说吗?最坏的结果,想必你也一定知道。该怎么做,端看家人尽了几分心力了。”说罢,他又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无能为力。

陈奇怔怔的看着他,突然倏的一下转了身,往前面走去。艾莉丝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仍旧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他越走越远。纪晴秋轻轻一推,用俄语跟她说了两句,又朝她竖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