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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笑令(74)+番外

等到李霁的呼吸静谧平稳,他将书倒扣在桌面上,吹灭了火烛,轻手轻脚的退出去,走到李霁房中睡了。

这一夜,睡的格外香甜的除了李小六,还有一个崔老大。

他选定了酒楼,又备好了催情散,只等明日将武冰骗去,便可大功告成。

催情散乃是崔少宴与师父萧存峻共同研制的独门□,只点火,不伤身。且中药之人神志清明气力不减,唯独失了自控之力。

往常□都是勾人虚火,若是意志稍强之人便极难迷惑。这催情散毒便毒在它专攻人意志,点火却在其次——只要意志土崩瓦解了,点火之事又何须药效,人为有何不可?——自然,有难言之隐者则另当别论。

待夜度春宵之后,中药之人也能清清楚楚记得昨日自己的那份软弱与沉溺,许还归咎于己,对下药之人存了分愧疚。

这个算盘,打得是极好的!

待到七夕清晨,李霁与崔少宴美梦醒来,寻遍了整个李府之后,都是万分懊悔——这美梦做的还是太早了一些!

顾东旭安安分分在李府养了十几日,闲的一身都要生虱子。恰是这日醒得早,对着围墙提气跳了跳,竟是已恢复了五六成!只要动作不烈,尾椎骨倒也不甚疼痛,小心翼翼一些,翻墙上屋顶已不在话下。

顾东旭大喜过望,披着李霁的红衣金丝对襟长衫便跳出院墙,喜滋滋地大摇大摆上街去了。

武冰一夜都睡的不沉,心乱如麻的不知想些什么。早晨见天色隐亮,既然心下烦躁睡不着,索性便起身打来冷水洗了把脸。

他顶着一脸水珠走回客房所在的庭院,晨风拂面,挑起他鬓边青丝,漉湿的黏在脸颊上。他叹了口气,伸手将发丝撩开,余光正瞥见墙边一抹熟悉的身影跃墙而出。

他仰天无言地长叹了口气,麻利地提气跃起,迅速跟上。

顾东旭出了李府,先去上回定了深衣的衣店取衣。

这时日已离说定取衣之日晚了几日,店家当客人毁单,已将衣服收起来了。

故他来的时候,掌柜的翻箱倒柜找了许久,才将两件月白色的全新深衣取出来递给他。

顾东旭接过衣服,第一反应便是不满的蹙眉:这深衣怎么这么素!颜色浅淡且不说,花式又简洁,几道纹路就算花纹,这不是偷工减料罢!

掌柜见他脸色不善,小心翼翼道:“客官有什么不满意之处?”

顾东旭脸色变了又变,终于将衣服收起来,掏出余下的银两:“没什么,很好。”

取了衣服,接下来自然是要去见典玉。

顾东旭轻车熟路的从晓月楼后墙翻入,找准房间敲了敲纸窗。

他扒着墙上凹凸不平之处等了片刻,听屋内悉悉索索,才终于有人过来将窗门打开。

典玉有些疑惑,又有些吃惊。他方才听窗外响动,既怀疑自己听错,又疑心当真是那人来了。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起身去将窗户推开——顾东旭瞬间一个反手,在墙上借力一蹬,一个燕子振翅便跳进典玉屋内,顺带将窗户关上。

典玉被他吓了一跳,安定惊魂之后才换上惊喜的神色:“佑曦!你怎么来了?”

顾东旭走过去将两套衣服摆在桌上,径自扒上身上外袍,展开较大的一件深衣穿上:“玉郎,你今日可有客人?”

典玉摇了摇头,笑得有些苦涩:“今日……可是七夕佳节,又怎会有人挂心玉郎这样……一介……”

顾东旭束腰系至一半,手指骤然顿住,语调变了变:“今日是七夕?”

他停了片刻,继续低头将束腰系好,走过去笑着揉了揉典玉的头发:“我不就想着你呢么!既然没有客人,换了衣服,我带你出去好好逛逛。这七夕节里想必有许多好玩儿的,带你开开眼界去!”

典玉怔在原地不动。

顾东旭又揉了揉他的头发,奇道:“怎么了?”突然想起什么来,手缓缓垂下:“是不是上回……让老鸨发现了?她为难你了?”他那日迫于形势,为防拖累典玉,匆匆便将他留在了晓月楼外。典玉又不会轻功,若是从正门走进去,难免要被老鸨发现。

典玉回过神来,笑了笑,走至桌边解开衣服:“没有……那日玉郎偷偷从后门回来,恰遇上的守门的那位小厮……他同玉郎有些情分,便瞒了妈妈偷偷将玉郎送回房来,竟也瞒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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