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猷嘴角一挑,好整以暇地抱胸看着他:“本侯只是不喜用强罢了。若是两厢情愿……”
崔少宴气得只想上去捅他几刀:真是人行千里,必有一摔!莫非这就是天道轮回因果报应,一物降一物?
他之所以不喜欢江猷,无非是觉得在江猷身上讨不到便宜罢了。崔少宴虽是风月债数百,却从未做过居下的,也断断不愿开这先例。故纵是一腔欲火难泻,他看了看江猷精壮魁梧的身材,还是义无反顾地向外走。
奶奶的,赶快回去找武冰!
江猷突然三两步上到他跟前,两指在他腰眼上掐了一把,崔少宴闷哼一声,表情瞬时有些扭曲。
江猷依旧一言不发,却是笑得万分欠揍。
崔少宴一口热血涌至喉咙,恨不得喷面前人一头一脸方能解恨。
他咬牙跺了跺脚,心一横:豁出去了!这人气力再大,调情之事讲究的也是一个技巧,却非蛮力。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便是武冰武功再高,也不是让自己制住了!
想通了这一层,崔少宴猛地扑上去,一手搭在江猷腰间敏感处,唇舌已迫不及待地撬开他的齿关攻进去,一路无阻。
江猷措不及防,果然暂且落了下风。然回过神来,立即就势反扑,两手不安分地在崔少宴身上点火。
崔少宴原就冲了春药,矮人一截,不免迅速意乱情迷,沦陷在江猷的攻势之下。若是有旁人看着的话,无疑都能瞧出江猷的优势来。
崔少宴已是半眯半睁着眼,勉强撑起最后一丝神智。他觉出江猷所下之药极烈,不免又对此人多了一丝反感,洪水决堤般的情欲也稍弱了些。
要知春药虽可使人一时增添快感,却是耗人阳气的伤身之药。崔少宴从不舍得伤害美人,故偶尔借春药调情之时也是用量极少,药性清浅的。
想到此处,他又有些扬扬得意:这就是高手与凡人的差距!凡事还是要讲技巧!
他微微推开江猷——只怕不缓口气就当真要失了主动权了。
江猷正动情间,突然被拒,不明所以地睁开眼。
两人间总算有了些空隙,崔少宴一斜眼,突然如遭雷击般顿在原地,飞出去的三魂五魄瞬间统统归位了——
不远处的树荫下立了一人,神色阴晦不明。那身形相貌却是他再熟悉不过。
他心口被钝器击了一下,惊慌道:“武……”
那人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崔少宴被攥住的心脏放松了些:这副面瘫样,看来是武火。
还不等崔少宴松口气,那立在树下之人突然牵起嘴角,扯出一个无比嘲讽的笑容,扭头大步走了。
当头一瓢冷水浇下来,哪里还剩半点欲火,崔少宴立在原地失了声。
江猷察觉出他的异样,疑惑地扭头看了眼渐行渐远的武冰,了然道:“呵,这么点时间便来寻主人了,还怕本侯当真将他怎么着吗?”
转过头,有力的胳膊环上崔少宴的腰,侧头又要继续啃,却被人猛一抬膝顶在命根子上,猝不及防地退开一步,低吼道:“啊!”
崔少宴挣开了江猷,纵身一跃,于树干借力跳上屋顶,身形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再说李霁与顾东旭亦中了酒中春药。李霁稍提前醒来,只见自己与顾老二一同躺在一间厢房内的床上,衣衫完好。
他挣扎着坐起身,却发觉下腹的异样,一时变了脸色。再看顾东旭的双手被捆在床头,双脚拉开绑在床尾,被拉成了大字型。
李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无力扶额——这个江猷,到底想干什么?
顾东旭亦缓缓清醒过来,喉间无意识地发出呻吟:“嗯……”
一瓢油浇得李霁内火更盛。他再次扶额:好罢,忠远侯赠礼盛情难却,本孔雀就勉为其难地从了罢……
顾东旭睁开眼。他的长袍分在两侧,露出里头的绸裤,某处已耸成了小山丘。他下意识地摆了摆腰,手一收,这才发觉自己已被定在了床上。
李孔雀七分药效三分演技地扑在顾东旭身上,双目意乱情迷,一手搭上他的小帐篷,另一只手生疏地在他身上摸起来。
顾东旭显是十分受用,下颌一收,喉结滚了滚,又是一声低吟。
李霁窃笑,与他胸贴胸地蹭起来,两手去解他裤带,嫣红的嘴唇凑送了上去。起先是试探性地触了触,反倒是顾东旭急不可耐地仰起脖子啃了上来,啃得李霁心花意乱——李孔雀果然是新手,上边得了便宜,下边扒裤子的手就停在原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