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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笑令(105)+番外

几个月前尚没有这么热的时候,相似的场景,有个混蛋小道士蹬着小毛……骡超越了他的赤兔,搂着他的腰将他丢到四蛋子身上,顺手摸去了他腰间的令牌。

佛曰:一切皆为姻缘。

李霁笑了笑,心里有点乐,又有点苦,昏昏沉沉地在马上前仰后俯。天太热了,烤得人直想打瞌睡。

他渐渐有些头昏脑胀,握缰的手使不上劲来,棕马一颠一颠,他的屁股顺着马背一点点向后挪。

武冰武火看出不对劲来,一夹马腹就要上前,却见李霁身子软趴趴地向后一仰,已来不及伸手去捞。

“公子!”

“公子!”

斜里从草丛间飞出一个绿衣人来,速度极快,众人尚未看清来人身形,只见他脚不沾地飞身过去,胳膊一圈,李霁已被他结结实实搂在怀中安全落地。

武冰微微诧异:“顾公子!”眼睛下意识地向四处看看,并未看见崔少宴的身影。

顾东旭面无表情地搂着李霁,见他身软如泥,想了想,到底没松手将他推开。

李霁困难地睁开眼,只觉眼前白茫茫一片,脑袋沉得仿佛灌了铅,胃中翻江倒海欲吐。他缓了一阵,方才看清眼前人,微微一怔:“顾兄……你怎会在此处?”

顾东旭伸手搭了搭他的额头,温度微高,应是中暑了:“我买完路上须备的物事,随便逛逛,恰巧路过此地。”

李霁了然地噢了一声:原来是迷路了。

顾东旭扶着李霁向阴凉处走,下颌一抬,支使侍卫道:“那里有片瓜田,你们去摘两个来给他解暑。”

李霁原也使不上什么力气,借势将重量统统倚到了他身上,眉眼一弯,虚弱地促狭一笑:“顾兄应是看了愚弟良久了罢?顾兄出手相救,愚弟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顾东旭痛苦地扭开脸:“抱歉,我一时手贱。”这只混蛋山鸡,一日不调戏自己就不舒坦!当年明明是自己和师兄师父将他人逗弄的满面通红、羞愤欲逃……莫非李霁是他命中的业报?

方才躺在瓜田里乘凉,大老远地就看见一只红艳艳的山鸡领着一群人走近,他原想上去招呼,又嫌迷路丢人,遂打算不动声色地跟在他们身后回去。然李霁左摇右摆,面色惨白,看上去摇摇欲坠,他不及细想身子就已冲了出去。

李霁眨眨眼:“那顾兄记得多手贱几回。”

顾东旭将他扶到树下,从侍卫那里接过羊皮水囊,粗暴地往李霁口中灌:“那请你多坠马几回。”

李霁艰难地咽了两口水,顾东旭又往他脸上撒了些,扒开他的衣襟解暑透气。

李霁休息了一阵,精神缓过来些,懒洋洋地倚在树干上。

顾东旭蜷腿靠在他身旁,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身下的泥土:“我发现有时穿着你这身衣服倒也不错。”

李霁扭头看了看他身上绿油油的外袍,再看自己红艳艳的衣着,两人靠在一起端的是抢眼万分,只怕数十丈开外的人也移不开视线去。

红配绿,赛狗屁!

李孔雀的心情骤然大好,不动声色地向顾东旭身上靠去:“噢?确是很扎眼罢!”

顾东旭摇头:“就是因为一点都不扎眼!我窝在西瓜田里一蜷,那老农愣是没给分出来!我摘了西瓜逃了,他还当是西瓜自己长脚在跑呢!”

李霁:“……”

顾东旭望着金蓝色的天空微微眯眼:“说起来,云州的人真是奇怪。他们似乎对外来者甚是抗拒。我今日买东西的时候,那掌柜听我口音不似本地,便问了我。我说是从京城来的,他竟黑起脸不做我的生意了。”

李霁的脑袋在他肩上拱了拱:“唔,我今日审了个罪将,似乎也发觉他们对京中来使极其抵触……若是一般人听是京中来的肥羊,还不宰上一刀?岂有不做生意的道理!”

顾东旭点头:“喂,莫非天朝有什么对不住云州的地方?我看此地不止是江猷要造反,根本是云州的百姓要造反!”

李霁眯眼想了想:“苛捐过重?朝廷轻视?这……要容我回去好好想想,着人探查探查。”

顾东旭抽出被他枕着的肩膀,撇嘴将他扶起来:“好了就回去罢。”

回程的路上李霁仗着中暑无力,非要与顾东旭同骑一马而行。

顾东旭原也没有骑马出来,乱走了一个多个时辰才来到此地,自是不愿再走回去。想了想,也便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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