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确定自己没听错后，姬玄雪脸色更古怪了，嘴角连连抽搐。
帝九辰什么时候谭绿儿搞在一块了？
之前不是避谭绿儿如避洪水猛兽么？
她不在的这段日子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
幸亏她今天来了。
不过，这明离皇帝也真是够可怜的，自己所有的孩子都被红颜祸水所束缚住，就像诅咒一样。
帝九辰这骚货，被美人吸引倒也正常，可是太子帝炎墨也对姬玄羽一见倾心，丢了太子之位，更别说还有一个，帝染天。
啧啧啧。
想想，都是一脸的憋屈呀。
也不知道，最后一个儿子帝寒殇，会不会也会被.....
想到这里，姬玄雪下意识的侧头看了看帝寒殇，恰巧被帝寒殇投过来目光在空中汇聚，姬玄雪立马将视线不动声色地从他脸上移开。
第321章 这个国家不能没有你
隐隐猜到姬玄雪刚才那眼神的含义，帝寒殇像是猜到了姬玄雪心中所想似的，嘴角一抽，叹了口气，然后微微往姬玄雪这边移了一步，很有耐心的在她耳畔缓缓道，“你不在的时候，谭绿儿成日里往九辰府邸跑，没见到他就不回去。有一回下暴雨，见不到九辰就顶着雨躲藏在附近，只为了看九辰一眼，最后发烧下不了床。”
“后来帝九辰就去看她？”姬玄雪似乎猜想到了下文，诧异帝寒殇难得跟她说那么长一段话的同时，也为帝九辰和谭绿儿的“恋情”，点上了大打一个赞。
真够乌龙的。
作为姐姐的她，想想是否应该得去送下礼。
“嗯。”对于姬玄雪丰富的想象力，尤其是一猜就准的想象力，帝寒殇无话可说，只得闷闷的点头。
情商智商那么高....
对自己，她的情商怎么特么偏偏成了负数？！
突然间，帝寒殇也迫切地想要得知这个问题的答案。
“寒殇。”明离皇帝的慈父声音，唤回了帝寒殇游离的神智。
帝寒殇微微掀了掀眼睑。
“寒殇啊，你对天圣国，有何看法？”明离皇帝深吸了一口气，擦掉了额边莫须有的冷汗，略带试探的问道。
组织了下语言，帝寒殇淡淡道，“国库充足，百姓安乐，不如从前战乱平平。”
“是啊，现在的太平盛世，回头再看，寒殇你的功劳最大，可却是朕忽视了你。”明离皇帝眸色变得深邃起来，仿佛想从帝寒殇脸上看出什么来。
可惜，不管怎么打量，依然无果，看着看着，无形中，还添了一丝畏惧之感。
冰山的冷脸，棱角分明的脸庞，微抿着的薄唇，禁欲的气息由里而外散发出来，无情无欲。
若问看尽天下人，最难以看不透人脸上情绪的，唯独只有金銮殿上站着的那对夫妻。
明离皇帝的潜台词，在场的，哪个不是聪明人，微微一想便明白了个大概。
简单来讲，就是忏悔之前没有重用你，现在又想起了你的好。
就像是打了巴掌给块糖——哄小孩。
可是，若再往深处想的话，像是猜到了些什么，姬玄雪的眸色，越来越冷。
“寒殇啊，朕也是个半入黄土的人了，这个国家，不能没有你。”
“.........”帝寒殇紧抿着双唇，不发表任何言论，可那不动声色时不时瞥向姬玄雪的那双眼眸中，却夹杂着点点复杂。
“天下人，穷尽一生，一生的追求，只为了能够享有那至高无上的权力。那么多年来，寒殇你的势力，分布大江南北，有着属于自己的军队。朕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只想除了你，防患于未然。哎~现在回过头来看，确实，朕对你有太多太多的愧疚。朕的子嗣不多，现在唯一一个能够继承天圣的，只有你一个。”
帝寒殇冷然视之，看不清他心中的想法，将自己，完全当成了一个旁观者，眼底丝毫没有波动。
见此，明离皇帝的心咯噔了一下。
他把话都说的那么明白了，难道寒殇真的......
“寒殇，你身为寒王，处在高位，身份尊贵，也意味着你要承担着所谓的义务与职责！”帝寒殇满脸平静，明离皇帝心渐渐往下沉，最后，只能咬咬牙，“好歹，血浓于水，是朕对不起梅婉（帝寒殇母后），辜负了她，朕到泉下，必定会向她认错！就算看在她的面子上，继承天圣吧！他国早已蠢蠢欲动，只有寒殇你登基为皇，才能让这个国家长盛未衰！”
登基为皇.....
这一个词汇，狠狠地砸在姬玄雪的心间，整个人不自觉的微微晃了一瞬，神情有些恍惚，脸色，也略略浮现出了难以察觉的白色。
为何，听到这个词，心脏的某一处，隐隐的，泛着刺痛？
第322章 攻打明西
一抹苦涩，涌上心头，强行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姬玄雪嘴角边划过一瞬自嘲的笑意。
有不满，有刺痛，有嘲讽，甚至，还有即将消散的冷静。
她这是....怎么了？
心头一直有个答案，可想抓住这个答案，却怎么样也抓不住。
想去找寻这个答案，却发现自己眼前一片的黑暗。
现在想想，确实，她对帝寒殇了解的根本不算多，也根本不知道帝寒殇想要什么。国家，江山，皇位，荣誉，这是天下热血男儿一生所追寻着的东西。
不知，这些是否也是帝寒殇所追寻着的？
他的思绪，她看不透，心中所想着的，她亦看不透，从来没有这么的好奇的念头，想去知道一个人所向往的究竟是何？
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帝寒殇的势力布遍天下，难道这未尝不是一种手段？一种称霸天下的手段？
不去做，那是傻子。
可是，帝寒殇的势力，从不轻易动用，这个原因，她猜不透，是未到时机，还是从来不争？
她一点也想不透。
若是，帝寒殇最后选择的是皇宫，那么注定的，他们两人........
“你找死！”身旁内力的波动，强行将姬玄雪注意力扯向了帝寒殇身上，一侧头，正好看见帝寒殇眼睛里泛着森冷的光。
似乎，想要上去直接送明离一程的冷意。
顿了顿，姬玄雪才反应过来，刚才明离皇帝提到了梅婉。
啧....
真是可悲。
一个皇帝，还需要用一个女人来挽回自己终将要失去的东西。
“寒殇，朕不会强迫你，尊重你的意愿。只是，梅婉生前向往着的，只有百姓的喜，无忧。而且，朕也找不到能够维持这天下平衡的人了，唯有你....”
“.......”帝寒殇周身的冷气，越来越浓。
姬玄雪从袖下伸出一只洁白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帝寒殇厚实的肩膀。
积攒的冷气，片刻后缓缓散了，内力也渐渐收回了体内。
帝寒殇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姬玄雪，抿唇不语。
“罢了。”明离皇帝轻咳了一声，只是想挽回点什么，“天圣国有天圣国的命运，未来如何，朕也已无能为力了。朕只有一个请求，现在，只有寒殇你能够办到，也算是，如了朕的最后心愿，如何？”明离皇帝目光有些涣散起来，深深叹口气，像个哀怨的妇人，话语中夹杂着不甘，“朕的一生，碌碌无为，贪图享乐，荣华富贵，金银珠宝享有不尽，可真真到了最后，才知道，到头来，朕什么也没有得到。只希望，在死前，完成这一直耿耿于怀的心愿！也算是，重新经历一遍年轻时候的热血吧。”自然，寒殇你也可以得到解脱。
“何事？”听到这，帝寒殇眸光轻闪，终于开下了金口。
也意味着，这事还有商量的余地。
姬玄雪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也许，谁也不知道帝寒殇建立那么强大的势力究竟是为了什么，但也只有身为生身父亲的明离才知道，帝寒殇只想，让他在最后的最后，真真切切的后悔一番，后悔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