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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教春风玉门度(18)

且不知撞伤了哪根经络,竟是全身发麻,手脚亦使不上气力。

他微微蹙眉:“恐怕……不能。”

郝伍少笑容僵了僵,涎着脸凑上去,手不安分地向他腰间搭去:“那就由我抱乔公子下去罢。”

他原想乔洛玉一贯对自己反感,想来也不会答应,未料乔洛玉看了看无风已自摇摆欲倒的花乐醉,眉结蹙得更深,叹气道:“那就麻烦五少爷了。”

郝伍少:“……”

他自己原就不是具健康的壳子,身形又削瘦,好在乔洛玉是个没几两肉的书生,也不比他高出多少,咬咬牙也便扛起来了。

花乐醉摇摇晃晃西子捧心地先出了车厢,郝伍少扛着人亦步履蹒跚地下了车。正暗叹着自作孽不可活,却见韩轻嗣已领好了房牌,见自己这副模样,嘲讽一笑,转身就要先行上楼。

郝伍少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个笑容,甜着嗓子道:“洛玉软若无骨,体香若兰,背起来真是享受舒服极了!”

乔洛玉僵着脖子,没好气地斥了声:“莫胡言!”

郝伍少嘿嘿一笑,微微侧过头,耳鬓与乔洛玉蹭了蹭,却见韩轻嗣压根不曾回头,早已消失在了二楼拐角之处。

郝伍少神色黯了黯,登时失了调笑的兴致,费力地将乔洛玉背稳,步态蹒跚地向楼上走。

花乐醉颇有意趣地将这出戏尽收眼底,手捂着肩处伤口,故作吃力地跟上二人,虚弱道:“郝公子为何……为何不让韩公子来帮一帮?”

郝伍少全不抬眼看他,自顾自爬着楼梯:“轻嗣他不喜与人接触。”

花乐醉眉梢微挑:“他不是郝公子的侍卫么?”

郝伍少斜睨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自然除了我!”语气颇是自得,嘴角亦有些微不可见的上扬。

花乐醉不动声色地将一切看在眼中,总算好心地搭了把手,随着郝伍少一同将乔洛玉抬到了厢房。

将人轻轻地往床上一放,郝伍少脱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小脸累的煞白。

花乐醉疑惑道:“郝公子可是有什么病症?”

郝伍少微微摇头,喘着气道:“只是幼时没养好,身子比一般人弱了些,累不得冷不得罢了。”

他缓了一阵,扶着床爬起来,将乔洛玉手脚放平:“洛玉你在此等一等,我一会儿拿药酒来替你揉揉脖子。”

花乐醉贤惠一笑:“郝公子自去歇着罢。待我包完了伤口,我来替乔公子揉捏。”

郝伍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想他也不敢耍什么名堂,便从怀中掏出一瓶药酒放在桌上。他走至门口,又突然停下,犹豫地转头看向花乐醉:“你的伤……要人帮忙吗?”

花乐醉眼睛一亮:“要,要!不如郝……”

郝伍少不等他说完,明了地点了点头:“你等着,我去叫小二过来帮你包扎。”

花乐醉:“……”

郝伍少推门欲出,花乐醉忙止道:“算,算了!不须了,我自能处理伤口,不须麻烦小二哥了。”

郝伍少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颌首道:“噢。”

便再不管,自回房去了。

花乐醉叹了口气,听他步子渐行渐远,突然停住,又听木门咯吱声。郝伍少与韩轻嗣就住隔间,有什么响动全然瞒不过去,若是说话声响一些也能大致听出个究竟来。

他眸光流转,噙着笑意走到床边,玉指沾了些药酒,搭上乔洛玉的脖颈。冰凉的触觉激得乔洛玉一个哆嗦,登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从脖颈漫延遍身。

“乔公子……”那声音似是沾了酒意,酥酥麻麻直教人迷糊:“乔公子……”

乔洛玉情不自禁地去看那人眼睛,只觉那棕色的瞳仁之中暗潮涌动,霎那光彩绽放,如暗夜烟花一般教人移不开视线。

脖颈被人用内力一击,冲开了锁住的穴道,四肢的麻木无力感登时尽数消褪,飘飘欲仙。

花乐醉勾起嘴角,润泽的红唇凑上去,暧昧地欺到他面前,对着的双眸却不曾移开。

“乔公子……你知道,怎么做了吗?”

第三章

郝伍少让店家搬了两个浴桶上来,添满热水。韩轻嗣往其中一个里撒了些褐色药粉调开,又取来一罐油膏,正欲往水中倾倒,郝伍少已迫不及待地脱的赤条条,像条去了鳞的鱼一般哧溜滑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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