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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子无双(354)+番外

作者: 慕子宸 阅读记录

想到这里,马车帘下那张难分雌雄的美丽面容上,唇角慢慢的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

马车停在了慕容氏府前,江洛玉低身整理了一下衣衫,让前来迎接的嬷嬷和仆妇将慕容昶和慕容垂抱着,自己低身下车进门,和慕容祭一同去给等待已久的慕容奇行礼去了,两人此时的心思都沉浸在皇后薨逝这件事上,完全没有发现在他们两人的背后,一双暗淡的眸子骤然闭上,一丝晶莹的光芒随之从眼角滑落。

被乳娘抱在怀中的慕容昶咬着自己的小拇指,先是看着江洛玉的身形渐渐离开,又转回头去看着紧随着下了马车,就站在不远处的宓千千,怡好见到那一滴晶莹的泪水从白皙的面颊上滑落下来,黑葡萄的大眼睛里澄澈的可以映出人的影子。

“宓叔叔……”

“我没事。”宓千千垂下头去,唇角微微勾起,也不抹去那一滴眼泪,只抬手从乳娘的怀中接过慕容昶,任由自己的目光追逐着那个身影远去,低声喃喃道,“……没事。”

第370章 血染长空【本卷完】

拜见慕容奇之后,江洛玉回房沐浴,刚把两个孩子也洗干净,擦干了头发哄着他们睡着后,就接到了宫内面圣的圣旨,再度换上了帝子朝见的正装,乘车进宫觐见皇帝。

马车骨碌碌的走过汉白玉铺砌的道路,江洛玉握紧了手心中的骨扇,将车帘掀开了一个小角,眼光无意从那层层叠叠的殿宇楼阁中掠过,却猛然停在了一个苍青色的背影上,有些不敢置信的张大了眸子,而那个背影仿佛也在同一刻察觉到了他的注视,缓缓转过身来。

江洛玉沉吟了片刻,看着远处站在回廊上,萧云那张和慕容昊相似却更为淡漠英俊的面容,手中的骨扇略微一颤,突然低声开口道。

“停车。”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身着雪白狐裘的人一步步迈上台阶,在两个面带谄媚之色的小公公引领下,很快就走到了昏暗的养心殿中。

他脚步近乎无声,却仍然被坐在养心殿中,半闭着眸子看不清神色的皇帝察觉,响彻在殿内的声音却不复以前的沉着,反而带着一种异样的平静。

“你来了。”

江洛玉垂下头来,行了跪拜大礼:“静玉参见皇舅舅。”

黑暗之中,皇帝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手边一株开败了的白牡丹,随着微启的寒风摇晃了一下,飘落了几片青黄的叶子。

“起罢。”

江洛玉缓缓起身,不着痕迹的看了那株牡丹一眼,放缓了自己的声音:“陛下,您……”

不等他将担忧的话说完,皇帝在黑暗中扶着椅柄起身,垂下头来定定凝视着那株落着叶片的牡丹,浓郁的黑暗中连话语都越来越沉:“战事如何?”

阴暗压抑到几乎回不了话的殿堂内,江洛玉忍下心底的叹息,目光也随着皇帝一同看向那株渐渐枯萎的白牡丹,声音却笃定不见一丝慌乱:“回陛下,如战报所称,大军初战得胜,已斩了匈奴王子,不过因乌雅将军轻敌,所以在追击之时以身殉国,还请陛下恕侯爷用人不利之罪。”

话音落下,呜呜的风渐渐吹开了窗户,给殿内带来了一缕缕光亮,站在牡丹花畔的人终于再度抬步,走向完全被吹开的那扇窗,任由寒风扬起自己微白的长发和暗色的龙袍,照亮那张仿佛隐忍着巨大痛楚的英挺脸颊。

眼睁睁看着所爱逝去,却终究不能挽留的痛。

江洛玉不敢再看,只能再度垂下头来,深吸了一口气。

“陛下?”

皇帝沉默了许久,没有侧过头看他,只是用一种极轻的声音问道:“皇后的消息,你已经知道了罢。”

“曰,,

疋。

“既然已经回来,明日就和其他内外命妇和内君一起,前来内宫为皇后守灵。”听他应答,皇帝仿佛终于恢复了一点神智,声音却更加飘渺,“安国候之事有关乌雅氏,前几日朕已下暂免安国候帅位旨意,半个月内他会回到帝都觐见,这些事朕要听他亲口说。”

江洛玉知道这件事牵扯两个家族,更何况遇到皇后薨逝,兹事体大不能轻易下定论,便再度低身应道:“谨遵陛下圣谕。”

皇帝始终没有回头看他,摆了摆手:“跪安罢。”

“臣告退,万岁万岁万万岁。”

江洛玉再度低身跪拜,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站在窗畔的人,这才缓步退了出去。

从皇宫中回来后,第二日一早,江洛玉就穿上内君衣饰要前去宫中,可还没等他哄好拽着自己衣衫要跟着走的慕容昶,芍药就急匆匆的从门外走了进来,面色有些焦急的低身行礼道:“内君,不好了,祭公子那边出事了。”

“祭弟?”一听是慕容祭,江洛玉的眼神立时一动,抱起了巴着他不肯松手的慕容昶起身,略微皱了皱眉,“出什么事了?”

“是宓先生!”芍药心急,闻言立即应道,“宓先生不见了!”

听到是宓千千不见了,江洛玉心中一震,眼光略微波动片刻,知道这一日总是要来的,却没有想到宓千千会这样着急,就在他们回帝都的第二天就走了: “那祭弟人呢?”

芍药闻言刚准备回答,妃剑就惊慌失措的快步跑了进来,见到江洛玉立刻开口道:“内君不好了,请您快去看看罢,祭公子方才醒来,身上却中了迷药,这时候非要下地,竹屋那边正闹得不可开交呢!”

江洛玉神色微稟,抬步走出了房门,一边朝着竹林的方向走一边问道:“迷药?是宓先生离开之前给祭弟下的?”

妃剑闻言却有些吞吞吐吐的,脸庞上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神色,突然低声说道:“奴才们请了医正来,给祭公子诊脉后,府医是那般说的,府医还说……还说……”

江洛玉心中掠过某种预感,声音更沉:“吞吐什么,说!”

“府医说宓先生临走之前大概是用了什么办法,公子的病根已经去了,以后就能像正常人一般生活,但后来府医不知哪里觉得不对,便让公子褪衣查察,然后说……公子好似……好似和……”

江洛玉脚下的步子一停,目光骤然变了,回头扫过两人,将目光定在了妃剑身上,沉声道:“……你说什么?”

半个时辰后,慕容奇看到内院中递出的信,独自一人先前往朝中,下朝之后便向着翰林院的方向去了。

而留在竹屋之内的江洛玉坐在床榻边上,看着目光呆滞紧握着一块黑色石头,自从完全清醒之后,就垂着头不发一语脸色苍白的慕容祭,眉头略微皱了皱。

“既早知道他要离去,又何必如此割舍不下呢?”

“兄嫂……”慕容祭垂着头,眼中带着茫然之色,完全看不出几日前那从容自然的公子模样,只失魂落魄的喃喃说道,“是我的错……”

“洛水之侧,宓氏之地,向来不准外人进出,就连暗枭和寒江阁查了这么长的时间,也找不到这一族的落脚之处,想来定是有秘密的。”

江洛玉看着他的神色,知晓他们两人身上定然发生了什么,这才让宓千千离开之前给慕容祭下了迷药,也让慕容祭如今变成这好似丢了魂的模样,他只是低低的叹息了一声,抬手拍了

拍慕容祭的肩膀,问道。

“宓先生身上带着不俗轻功,又是突然离去,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他可有给你留下什么线索?你可知道方才府医为你诊脉后,说你身上的病根,已然去了?”

听到这个问话,慕容祭全身一颤,不由下意识抬手去摸自己的脖颈,眼前仿佛闪过黑暗之中,万分甜美的气息和柔软的唇瓣,耳边是那人带着乞求的哭音,鼻端好似再度掠过那混杂着幽香和血的气味,回想起这些,他死死咬住了牙,掌中的石头越攥越紧。

江洛玉看见他的动作,也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他脖颈上,那个十分明显的吻痕又掺杂着咬痕的伤口,手中的骨扇刷拉一声展开,又缓缓合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倘若你不愿他人知晓,我会一直代你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