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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幼妃(22)

飞絮昂着头,走出了房门,也走出了禁锢她一年的牢笼。大堂上,沈天傲的脸上满是不忍,而天宏却带着淡淡的微笑。飞絮冷冷看了他一眼,从他身旁走过,迈出了沈家的大门。

府外的空气还真是新鲜呢。飞絮望着天空,笑了。她最后望了沈府一眼,紧紧抱住了怀中的猫猫。她知道,从今天起,她必须一个人面对所有的事情了。

出逃

又是一阵厮杀声。在一片黑暗中,飞絮只见数不清的火把向她袭来,喊叫声也越来越清晰。刺眼的火烛让她微微闭上了眼睛,数百名官兵手持火把向她逼近,而救她出来的男子还是不见踪影。他怎么了?出事了吗?难道……我害他丢了性命吗?

飞絮心中一酸,眼泪又险些流出。可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大手把她紧紧拉住:“你的猫猫我可算救出来了。现在,可以走了吧!”

“猫猫?”飞絮又惊又喜的把兔子放入怀中。此刻,官兵已经围成了一个圈,把他们包围在其中,蓄势待发。他们的脸上有惊慌、有怀疑,还有急于立功的欣喜。在一片火光中,飞絮的脸忽明忽暗,男子的眼睛中也闪着异样的光彩。

唉,我又把无辜的人牵扯进去了。虽然我不知道救我的人是谁,但我不想他们为了我送命!飞絮默默想着,有些悲哀的看着救她的男子:“谢谢你救了我。不管是谁派你来的,你都可以回去了。那么多人把我们包围,我是逃不掉的了。你武艺高强,可以趁乱离开——谁都不会怪你的。”

“闭上眼睛。”

“什么?”飞絮奇怪的问道。

“乖,把眼睛闭上——我们要杀出去了。姑娘家的看到血腥可不好。”

男子用手捂住了飞絮的眼睛,冲她微微一笑。飞絮见不到他的神情,但他掌心的温度却让她感觉那么温暖。她想反驳,但男子身上的霸气与自信让她听话的闭上了眼睛。男子紧紧抓住了她的小手,在她耳边轻声说:“准备好了。我们出发了!”

飞絮的耳边有一种异样的炙热。她没来得及脸红,就只觉得自己好像腾云驾雾了一般,以飞快的速度向前冲去。她的脸上不断有温热的液体滴落,但她没有擦拭,只是死死的闭着眼睛。渐渐的,耳边刺耳的哀号声越来越轻,终于消失不见。又过了一会,她只觉得自己被人拦腰抱起,然后就坐到了软绵绵的地上。

“安全了。睁开眼睛吧。”

在男子温柔的声音中,飞絮听话的睁开眼睛,却见自己已经在一辆疾驰的马车中。马车宽敞华丽,里面的生活用品和食物都是应有尽有,而她正坐在一张巨大的虎皮床上,温暖而舒适。马车飞快的向着远方疾驰,把皇宫远远的摔在了后面。

“呀!真的出宫了呢!真是太棒了!”

飞絮兴奋的笑了起来,却看见男子身上淡淡的血迹。他虽然身穿黑衣,肩膀处却一片暗红,淡淡的血腥味也顺着空气飘散开来。怎么,他受伤了?

“你受伤了?要不要紧?”飞絮担忧的问道,想去看男子的伤口,却被他制止了:“没事。”

“还说没事!都流了那么多血了!”

飞絮皱着眉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真不知道男子到底受了多重的伤。

“真的没事。”

男子把蒙脸的面巾扯下,喘着粗气微笑着说道。望着男子的容颜,飞絮只觉得整个人都好像被雷劈中一般,一下子呆住了。

真容1

好俊美的人啊!眼前的男子大约三十岁的年纪,英俊的就像传说中的神灵一般。飞絮呆呆的望着他,只觉得世上所有的形容词都在此刻失去了效果。虽然父王已经是大家公认的美男子了,但与他相比还是差了一些呢。父王是俊朗的、伟岸的,但他就像水中盛开的莲花一般的清雅怡人。可是,他的脸色为什么那么惨白?对,他受伤了呢!我怎么不管他的伤势,只知道呆呆的盯着他看?真是丢人死了!

飞絮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红了起来。而男子费劲的取出座椅下的药箱,想自行包扎止血。但是,就这么一微小的举动也牵动了伤口,他肩头的鲜血又涌了出来,疼的他微微皱起了眉。飞絮见状,也不管什么羞涩和礼数了,走上前去把药箱打开,取出金疮药来。

“把衣服脱了,我给你包扎。”

“不用。”

“你这人,怎么这样别扭?我上药的技术可好了!来,我给你包扎。”

飞絮说着说着,就要撕下男子身上的衣衫。男子一楞,忙闪到一旁:“男女受授不清,不要为了我坏了姑娘的清誉。”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快点把衣服脱了!”

“大小姐,我说了不用了。”男子好气又好笑的捂住伤口:“我自己能行。你闭上眼睛吧,我自己上药。”

“为什么又要我闭上眼睛?”

“你一个姑娘家,本是不该和我坐一辆马车的。但我怕路上有什么变故,只能委屈你了。我也不想在你面前宽衣解带,但如今也是形势所逼。所以,只能让你闭上眼睛,免得玷污了你的名节。”

真是个老顽固!飞絮没有说话,一把就把他的衣服撕开,然后暗暗吸了口凉气。男子的肩头有一道长长的刀口,鲜红的鲜血不断从刀口中涌出,一点都没有枯竭的意思。飞絮一怔,开始撕自己的衣裙。

“你……你做什么?”男子有些惊恐的望着她。

“放心,我不会非礼你的。”飞絮调皮的笑笑,突然觉得有些开心、有些兴奋。看来,宫外的生活真是特别有意思呢!打死我都不会再回皇宫了!英俊的救命恩人,我赖定你了!我要跟着你一起闯荡江湖!说不定,还能找到我的大哥哥呢……

她拿金疮药轻轻倒在男子的肩头,然后把衣裙撕成一个碎条,轻轻包裹在男子的伤口上。她的动作轻柔又娴熟,男子几乎没有感觉到什么痛楚,就觉得肩头一阵清凉。

“你这伤啊,估计休息大半月就好了。你可不能跑,也不能乱动哦。不然伤口裂了有的你苦头吃。”

“你……会包扎?”

“当然了。反正我从小到大挨的打也不少,都是这样自己照顾自己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来救我?”

“我叫青莲。你……喊我青莲叔叔就可以了。”

“青莲叔叔?”

“对。我是你娘的朋友,答应过你娘要好好照顾你。”

“你……认识我娘?”

“嗯。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青莲陷入了回忆,眼中也有些哀伤。他心情复杂的望着飞絮,轻声问道:“对了,你下步什么打算?是回家还是……”

“我不回家。我要跟着你。”

“什么?”青莲的眼珠子都要掉了出来:“你跟我?你知道我要去哪儿吗?”

“没有关系。反正,我没有家。”

祸端

自从明珠死后,沈天宏的个性越发孤僻了起来,对谁都是冷冷的,让人见了就心生寒意。飞絮在沈府的地位也越发的微妙了起来。燕王起兵北伐,已经占领了大明的半壁江山,很快就往京都进军。丞相一方面舍不得如今的地位,一方面又不敢得罪燕王,处于两难的境界。而当皇后要飞絮进宫“陪伴”的时候,他知道必须到下决定的时候了。

沈天宏一脸诚恳的望着自己的父亲:“爹,我看您还是听皇后的,先把飞絮送去再说吧。燕王是否能成功毕竟是个未知数,此时得罪了皇上可万万划不来。就算飞絮有事……恐怕也怪不到咱头上来。”

“不错。只是飞絮此次进宫,恐怕就凶多吉少了。”丞相摸着胡须一叹:“天傲,你有什么意见?”

“我不赞成把飞絮送入皇宫。飞絮到底是沈家的儿媳,这样做对她太不公平。况且,万一燕王做了皇上,他怎么会放过我家?”

“大哥错了。伤害飞絮的是皇上,而不是沈家——我们也是迫于无奈。况且,我是飞絮的夫婿都没有说什么,真不知道大哥为什么这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