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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危情:冷枭,你要疼我!(91)

外面的篝火渐渐不再那么旺,举目四处看,小溪旁的大树下有个人影在晃动。

她视力好,借着火光轻轻靠近,认出来这背影正是陆尧。

“陆老师。”她松了口气,轻声叫着,“你在干什么?”

“什么时候也别想把我撂倒,没有人……你也不可能……”

陆尧面朝着大树杆,嘴里用力说着什么,完全不复白天那个说话温柔的陆尧,而且边说手里还边在挥着什么,一下重过一下。

“陆老师,你在跟谁说话?”钟未昔左右看看,没人,她离陆尧还有三四米远的距离,说不定陆老师在跟一个站在树旁的同学聊天呢。

钟未昔决定回去继续睡觉,“陆老师,对不起,打扰了,我回去了。”

“对付我的人还没出身呢,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一次,很清晰的声音钻到耳膜里,钟未昔停下脚步,鬼使神差走过去,令她大吃一惊的是陆尧面前没人,只有树杆。

而他手里不断挥的是手术刀,白天用来杀鱼的刀,上面血迹未干,每往树杆上砍一下,砍出来的口子便渗着血,顺着面目全非的树杆往下淌,每砍一下那大树便唰唰直摇,仿佛痛苦中发出的呻/吟。

“啊——”她惊恐中倒退,发出尖叫,抬起吓软的双腿想要跑,慌乱中她脚下绊到了什么,倒在一堆异味的粘液中。

定晴一看,脸色煞白,全身的汗毛全竖起来,是血,好多血,再一抬头,有个人一动不动倒在血泊里,那血就是从那人身上淌出来的。

是那个女孩,钟未昔瞬间认出来了,对,是……是那个女孩。

尽管血肉模糊,但是容貌依稀能认得出来,是那个小女孩。

是那个之前问她是哪个大学的小女孩,小女孩当时一脸感激地说陆老师人真好。还说想通了,考上不喜欢的医学院也不错,因为有陆老师在。

怎么这样,怎么成了这样,小女孩是谁杀的?

是……是……是陆老师,是陆尧。

脑子里太混乱了,钟未昔再抬头,见陆尧停下了动作,回过头一脸的狰狞和杀气,手里举着那把带血的手术刀。

原来这血不是白天杀鱼的,是……是小女孩身上的……

钟未昔睁大眼睛,恐惧无限膨胀,呼吸急促慌乱,双腿吓到软,双手撑住地面拼命向后退。

嘴里想叫什么,又叫不出来,急出一身汗,情急中手指在地上胡乱抓,抓到一把小石子,向陆尧扔过去。

谁知,他用手一挡,身形迅速闪到她面前,手中的手术刀朝着她的喉咙直直切下。

正文 第135章 全体失忆

“不——”

钟未昔尖叫着一弹而起,没有刀,没有血,没有风,没有夜,混沌的意识渐渐清醒,这里是……

“未昔,你醒啦。”何尤笛从外面伸进头来,嘴里嚼着食物,“出来吃早饭吧。”

“我……”钟未昔看看四周,这是帐篷,她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累

想到那向自己喉咙切过来的手术刀,急忙摸脖子,完好无损,怎么回事?

她从睡袋里爬起来,披上衣服走到外面,好多帐篷已经陆陆续续在拆,还有些同学咬着早点,聚在一起有说有笑。

“这是你的。”何尤笛把一份早饭塞过来,看钟未昔呆着,以为是不习惯没梳洗就吃早饭,“先吃吧,回学校再刷牙也不迟,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笛子。”钟未昔捏着早点,拉住准备跑来的何尤笛,“有什么事发生吗?”

“没有啊。”何尤笛茫然,“能有什么事?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难道是梦?钟未昔头疼的厉害,挤出声音问,“昨晚和我说话的小女孩在吗?”

“什么小女孩,不就是医学院的学生,陆老师,还有你和我吗?”

心里一紧,钟未昔摇头,“不是,昨晚有个小女孩的,坐在我左边,她还和我说话来着……”

“什么小女孩呀?未昔,你在说什么?”何尤笛更加糊涂了。闷

“不是,有的。”钟未昔连忙描述加比划,“那个女孩长了一张娃娃脸,还有,她的头发这么长……”

何尤笛一脸怔愣,“不信你问其它人好了,没有什么小女孩。”

钟未昔呆若木鸡,看上去何尤笛不像是在开玩笑,再看看其它人,都没事人一样,如果少一个人,或是有人被杀,总能在大家之间传开或是议论的。

“你等一下啊,未昔,不要急,可能是我没看清,我帮你问问人。”何尤笛跑到几个女生中间,“小灵姐,你们中有个小女孩吗?娃娃脸的,头发这么长,昨晚坐在未昔左边的。”

“没有啊?什么小女孩?我们都是一届的,大三了,怎么可能有小女孩呢。”小灵直摇头,旁边的几个女生也是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们。

何尤笛无功而返,耸耸肩说,“未昔,我说没有吧,你是不是做什么梦了?”

“可、可能吧。”钟未昔清楚到如今再说也没用,低头有一口没一口咬早饭,早点是肉包,突然里面有块血色的东西,吓得她手一松,尖叫着把包子甩出去。

所有人都往这边看,何尤笛也吓了一跳,“怎么了?”

“有……有……血……”钟未昔苍白着脸连连后退,恐惧无以复加,话说不全。

“有血?”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医学院的学生本来就不怕这些,有女生随手把萝卜丝肉包捡起来,看了一眼,扑哧一笑,举到大家面前,所有人哄然一笑,各自散了。

何尤笛把肉包举过来,“未昔,哪是什么血呀,这明明就是萝卜的红皮嘛。”

愣了几秒,心情难以平复,钟未昔越来越糊涂了,到底昨晚是梦,还是真的,如果是梦,为什么那么真实,还有那个小女孩,她明明记得的,有那么一个和她说过话,谈过理想的女孩,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没有呢。

如果是真的,那所有人都记不起来了,唯有她。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炫目的阳光下陆尧温和地笑着,走过来,“肉包不好吃吗?”

“没有,挺好吃的,陆老师,未昔可能没睡好。”

何尤笛看到偶像,脸又红了,早上她特意起了个大早,和那个女生们搞好关系,她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就是想和大家一起喜欢陆老师。那些女生一听,马上打消了对她的顾忌,还直说下次有活动会叫了她呢。

“这里风大,是不是夜里太冷?你们这些独生子,在家里没吃过苦,跑到这里露营算是生活体验了。”陆尧满脸关切,没一点做作的痕迹,像个大哥哥,也像个关心学生的老师。

旁边女生笑嘻嘻接话,“所以呀,陆老师,以后我们就听你的,多多锻炼,多多出来露营,爬山。”

“这里哪有山呀,你睁眼说瞎话……”

“我没有……”

“你有……”

女生们笑成一团,钟未昔埋着头把小拳头捏得紧紧的,她不会认为自己在做梦,那个小女孩真实存在过,虽然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全体失忆,但是她会找出原因的。

一群人快走的时候,她特意拉了何尤笛,说是要再呼吸一点新鲜空气,等陆尧带着人全部走光了,赶紧跑到昨晚记忆中的小溪那里,去找那颗树。

竟然没有树,只有一截树桩,钟未昔呆了,又看向旁边昨晚小女孩躺的地方,那里干干净净,她甚至蹲下去,忍着害怕逐个翻小石头,也没发现一点血迹。

一股寒气从脚底蹿起,她恐惧到直吞口水,脸白到没有血色,怔怔地说不上话来。

又是这个表情,何尤笛发现钟未昔今天好反常,一会什么肉包里有血,一会又做这些奇怪的动作,到底怎么了。

“未昔,你找什么?”

钟未昔哆嗦着惨白的唇,指着树桩说,“你……记不记得这里有颗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