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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主宰同人)殊途(4)+番外

作者: 瓦愣子 阅读记录

然而刚闭目养神没多久,他就敏锐地察觉到不远处传来渐进地打斗声。

即使是在浓重的夜色下,凭借着较好的目力,牧尘勉强能辨别是五人在围攻一个银发少年。

那五人配合默契,且狡猾如狐,通过不断收拢阵形阻断了少年逃脱的机会,少年腹背受敌却也算沉着冷静,除了偶尔被打断节奏时招式微微凌乱外,且战且退,负隅顽抗倒也未入颓势。只是以一敌五,到底不轻松,若没有什么意外,这场苦战想来不一会儿就能分出胜负了。

少年已是陷入死局,那五个变态将他置于死地的结局在场每一个人都能预见。

牧尘并不打算出手。

本想走开,却见那四人的装束分外眼熟,衣服的隐纹与姬玄留给他用来包扎的衣物布条相似。想来这场以多欺少的虐杀怎么着也少不了姬玄的授意。

姬玄的人?

既然是姬玄要杀的人,那我要不举手之劳给他添点堵?顺带还能引开不死心依旧在附近徘徊的兽王,一石二鸟。

至于这少年,他若是能趁乱逃脱,算是他运气好;如若是今日命丧于此,那也怨不得牧尘。

过去这个只是有些聪明有些天赋的懵懂小男孩,早就在为数不长的灵路中心智蜕变,性情冷漠起来。

至于他自己,就还是不掺和进去了,毕竟那几个家伙也很麻烦。

牧尘掏出怀中的小瓶,里面是他今日刚收集的兽血。他只需瞧准时机将瓶子扔出一掌击碎,飘洒在空气中的兽血自然能引得兽群暴动,循味而来,到时树下六人忙于应对兽群骚乱以及兽王的暴怒,双方缠斗根本不会察觉到他,他只需敛藏气息瞅准时机借机逃跑就好。

不过或许是少年挥剑抬眼的一刹那,那对稀疏的月华下映照的宛若琉璃般的眸子中流露出来对即将身死的凄凉,于是他心软了。

洛璃疲于应对这已追杀自己数日的五人,他抿了抿唇,对于五人为何揪准了他狠下杀手百思不得其解。既然想不明白,那就战吧。

若就此输了,也是他实力不济。

只是,他到底还是不甘心。

后路已被封死,隐隐有被包围的趋势。一切已成定局。

逃不了了,落败只是时间问题,败了,只有死。洛璃咬牙,找准一个相对破绽的方位提剑而上,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坚毅,眼神却在不知不觉间渐渐绝望起来。

后方的树上还藏着一人,虽然借着树冠和夜色隐藏的很好,但他身上浅淡的血腥味到底还是暴露了他。洛璃和对手五人都对树上之人的存在有所察觉,故而那五人也并未拼尽全力,倒是给了洛璃喘息的时间。

只是再拖下去也是无用功,拖的时间越久,自己翻盘的机会就越小。

就在洛璃准备以伤换伤从而撕破一道缺口伺机脱身时,树上一直试图削弱存在感的人终于忍耐不住动了。

“嘭!”

上空传来瓷片破碎声,看出洛璃打算正准备收拢阵形的五人兜头就被淋上腥臭冰凉的液体,气氛一阵冷凝,就在众人戒备着僵持不动时,以众人为中心,不远处传来兽类暴动声,兽蹄踏地如潮水般围拢过来,暴怒的嘶吼划破寂静的夜空惊起一群飞鸟。

“兽血!你疯了!”领头之人气愤地抹脸对着树上大骂,下令道“快撤!”

被伤了肩腹的洛璃却不敢走,脱力地以剑撑地,抬眼神色淡淡地看着从树上跳下的少年,少年本也打算迅速离开,却在双目相对时身形一顿。

“该死。”那人咒骂了一声,向他冲来。

失去意识前最后的印象是少年月华下清俊温和,棱角分明的侧脸,下一瞬,落入一个温暖的怀里。

“小鬼,这种时候不逃盯着我看想什么呢!”

我要真不管不顾地逃了,向人露出后背,谁知道你会不会乘我不备刺我一剑呢。

我又不知道你是不是和他们一伙的,是不是也想要我的命。

数日激战,全靠一口气强撑着的洛璃终是支持不住,昏死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姬玄:虽然我当初喜欢过洛璃,但这并不丢人,毕竟她是个十分优秀的女孩子。

(●°u°●)? 」原谅现在的姬玄还并不知道洛璃是蓝孩子

☆、缘起

只因一时的恻隐之心而救下了少年,却也惹了那五个麻烦。

不,少年本身也是个大麻烦。

牧尘背着意识全无的少年逃出兽群范围后,本想找个隐蔽的山洞安顿一晚。

粗略探测一下少年的体征,若是还留有口气儿,牧尘好人做到底把少年藏起来就离开;若是情况不好点儿少年没撑住,他也好省点儿力气直接把少年扔下,就地埋了也算免了少年暴尸荒野。

然而情况不好不坏,少年气若游丝,竟是隐隐有发烧的趋势。

早知道还不如不检查,直接找个灌木丛藏起来就走呢。牧尘叹了口,到底还没到心硬如铁的地步,认命地重新背起少年,用腰带扎紧两人固定住少年不让他从背上滑落,下一刻,他一步踏出,身形宛若迸射而出的长箭,借着夜色的遮掩悄无声息地发力狂奔。

之后的一周,牧尘带着受伤的少年开始逃亡。少年肩腹上的伤在这个位面中随处可见的草药的处理下好的很快,只是高热还是得靠他自己挨过去。少年整个人烧的迷迷瞪瞪的,面色通红宛若虾子一样所在唯一能用来盖的外套下,佝偻着腰抱膝躺在草垛里,汗如雨下地打着冷颤,一有什么动静就像小兽一样警惕地扭头目光无神地瞪着声源,但坚持不住几秒就力竭地重新躺下。好在让张嘴就张嘴,让睡觉就乖乖入睡,整个人不声不响只有在干渴地实在挨不住了才会像幼猫一样呜咽出声。

倒是挺省心的,还算好照料,就是别烧傻了。

一番激战后的牧尘在扫除了踪迹后捧着一碗水走进少年身旁。

少年这几日体温稍许稳定下来了,想来烧也快退了。

也差不多该准备走了。牧尘心不在焉地用手指沾了点水润润少年干涩起皮的唇瓣,久旱逢甘露的少年宛若奶猫般竟伸舌吮吸起来。

别是真烧坏脑子了吧。牧尘忽略指缝间酥麻的异样,嫌弃地默默抽手,掰着少年的下巴无视少年的反抗将腥涩的草汁灌了下去。

不过十天之后,那五个麻烦就被他陆续击破,死了三人。再有两日,若是少年还不清醒,牧尘也不准备等下去:前敌环伺,谁知道对方会不会拼命,若是再找来援手,守着少年显然不是明智之选。

好在那两人最终放弃。

但将那五个麻烦解决后,还不待他松口气,新的麻烦又来了。

少年醒了。

在牧尘回到洞穴准备收拾收拾现有的物资准备离开时,就见到少年抱膝窝在角落里正在放空思绪,听到他的声响迅速地抬头目光戒备而警惕地盯视着牧尘的一举一动,手指缓缓摸向一旁的黑色长剑。

“我没有恶意,这就离开!”牧尘安抚性地双手举过头顶,迅速地服软,正准备一步步退出洞穴时,少年收回了手,拢了拢肩上披着的宽大衣服,重新像个雕塑蘑菇一样缩了起来。

他被汗液濡湿的银色头发如今已经干透结块,一缕一缕地垂在额前,眼睛似开似闭,在蝶翅般的睫羽下借着洞穴幽暗的光线神秘迷人,眼尾一抹还未完全褪去的猩红衬得他苍白消瘦的脸越发病态,薄薄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牧尘一根根打理干净的漂亮得仿若羊脂玉般的纤细手指,其上圆润干净指甲有好几处已经剥落,带着少年人独特的脆弱与破碎的美感。

漂亮的少年宛若易碎的瓷娃娃,见牧尘呆滞地站在洞口没有行动,疑惑地再次抬头打量着牧尘,这次借着月华,牧尘将他的眼睛看的分明,少年琉璃般地眸子里干干净净的,仿若镜子般,什么能照出,却又什么都没真正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