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宠妃的自我修养(13)
谢宣照则神清气爽，小妞的手感不错，就这样握着好像一块温润美玉把玩在手指间，自己这是给她信心，放心大胆地来吧，不用不好意思。
柳清阑内心那个纠结，那个复杂，动还是不动，这是一个问题。
不动，此刻凝固的气氛实在太尴尬了，两只手干巴巴地握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别扭。
动的话，呃，好像也挣脱不出来。
现在必须说点什么了！柳清阑鼓足勇气，抬起头对上谢宣照的眼睛，“皇后……”
“叫我阿谢。”
“阿……阿谢……”柳清阑结结巴巴地依言唤道，忽略掉内心的古怪。
“嗯，真乖。”谢宣照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像在撸自己的宠物猫咪雪团。
柳清阑的长发，跟她真身油光水滑的毛发一样，十分乌黑顺滑，宛如流水从谢宣照手指间泻下。谢宣照又享受地眯了眯眼睛，“陛下摸过你的长发吗？”
“没……没有。”这个问题就更古怪了。
柳清阑现在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能够感受到皇后娘娘的手指顺过长发的感觉，酥酥麻麻延伸至头皮，十分舒服。
这是猫咪天性，有人在给它顺毛，是非常享受的事情。倘若是真身，此刻她恐怕早就被撸得舒服地四肢趴下眯眼打瞌睡了。
“清阑，我想了解你生活的地方，还有你的家人。”谢宣照又重新问了一遍，虽然早就派人调查过了，但亲口听她分享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柳清阑被顺毛顺得忘记了危险，老老实实地说道：“我在山林里长大，没有家人。”
我已经活了几百年，修炼成精，那对腓腓父母现在都不知道轮回转世多少次了，而且山林中万物都能为她所用，天地逍遥，活得不知多自在。要不是把这日子过腻，一心想诚诚恳恳当个人试试，她也不会来到人间，而且一来便是人间最富贵之地。
谢宣照听到耳里却完全是另外一副景象，她可以想象，一个孤女孤苦伶仃地生活在荒郊野外，每日为生计愁苦，身边还没有亲人好友，真是一朵令人怜惜的娇弱小白花。
“以后你不用再过以前的苦日子了。”她满目怜惜地说道。
柳清阑一头雾水：我是山林老大，呼风唤雨，你竟然怜惜我？！
作者有话要说：皇后娘娘（微笑）：深入虎穴？嗯？
柳小妖精：别想歪！
第14章 孪生姐妹
谢宣照看着面前忽然莫名又涨红脸的小宠妃，心中微微一笑。
她一定是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怜惜对待过，所以感动害羞得脸红了。谢宣照怜惜地将她柔若无骨的白嫩小手蜷缩在自己手心，以后自己一定好好对她，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谢宣照的手稍微大一些，堪堪能够包住柳清阑的小拳爪。
柳清阑则一边唾弃自己毫无原则，一边厚着脸皮享受皇后娘娘的爱抚，另外还要纠结告不告诉她自己其实一直过得挺好的，根本不是一朵小娇花，而是一只占据山头的霸王猫！
一爪子能拍死四只小昆虫的那种，很厉害的！
屏风外的珠帘忽然响动，妍墨略微带着紧迫感的声音传入，“皇后娘娘，奴婢有事禀报。”
谢宣照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什么，她慢慢松开手，将还剩下的一大盘红樱桃推至柳清阑面前，语气带着几分诱哄，“清阑，你先在这里吃点樱桃，待会我们一起用膳。我去去便回。”
她的手指一松开，灵气紧跟着便也随着她离去了。柳清阑感觉自己的手变得空空荡荡的，她抬起头，看着皇后，眼神带着依依不舍，说道：“那你要快点回来。”
真是一刻也离不了自己的样子了，谢宣照伸手宠溺地掐了掐她的小脸蛋，吐出令人浮想联翩的两字儿：“依你。”
柳清阑听到这两个字，心里忽然一甜，像被面前这位绝艳大美人灌了一口蜂蜜般甜。只是她不好意思在人面前表露出来，等皇后转身离去，她才敢嘿嘿一笑，带着几分小窃喜，眼睛亮晶晶的。
谢宣照原本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她，便看到她自己在那儿偷偷摸摸傻乐起来了，顿时心又被勾得痒痒的，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少女呢！她之前还怀疑这小宠妃是装出来的天真可爱，现在看来完全是自己误解了她。
“清阑真是太可爱了”这个念头在皇后娘娘脑海里占据得满满当当，以至于她看到一脸紧张害怕的妍墨之后都没有反应过来。
妍墨看到自家主子满脸春风的模样，心中一咯噔，连忙低声唤她，“小姐，奴婢刚才一路跟踪虞采女，发现了很不好的事情。”
谢宣照被她严肃紧迫的声音唤回神思，她先环顾了四周，“你回来可有被人撞见？”
“奴婢扮成了自己姐姐，因此无人生疑。”面前与妍墨一模一样的人，乃是妍墨的双胞胎妹妹。
她和妍墨是谢家从小培养出来的死侍，共用“妍墨”一个名字，这意味着有一个必然要成为对方的影子。在十岁那年做抉择的时候，妹妹主动揽下做影子。这意味着所有黑暗危险的事情都要由她出面解决，而姐姐只需要扮演好谢家大小姐身边的大丫鬟身份就好。
在妍墨陪同谢宣照待在舒适屋内舞文弄墨，谈论诗词歌赋的时候，妹妹则是在苦练武艺。谢宣照出嫁成为太子妃，妍墨成为陪嫁丫鬟，而妹妹也一路跟随而来，只是她绝大部分都躲在屋内，只有偶尔以妍墨的身份出来办事。
就比如这次。
谢宣照拉着她的手，入了自己的寝屋，确保四周都无人之后，谢宣照方才问道：“你发现什么了？”
在她们谈话之时，一缕气息悄悄地晃荡了进来。这是柳清阑幻化出来的，她方才听到妍墨的声音，想起白日遇到的古怪之事，就忍不住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妹妹先行了个礼，因为常年生活在黑暗中，她生性孤僻警惕，即便是在皇后寝屋，说话依旧低沉，“虞采女去了潋滟湖，那里靠近冷宫，人迹稀少，奴婢亲眼看到她跟皇帝身边的男宠林玉郎抱在了一起，然后……”
“然后如何了？”谢宣照心头一紧，倒不是责怪虞采女，而是怕这姑娘涉世未深，被这男人哄骗当玩物了。
妍墨语气有淡淡的不自在，“然后他们两个人便在光天化日之下行那苟且之事。”
一不小心听到后宫大八卦的柳清阑：纯情如我，听不懂，听不懂。
谢宣照手指握紧，眼神担忧起来，“这二人竟如此大胆。你可看清楚了，虞采女可否自愿？”
妍墨低下头，“以奴婢所见，虞采女神色甚是欢喜，应当是自愿。”
“林玉郎此人最得皇帝宠爱，自从东宫便一直跟在皇帝身边，如今竟然与女子勾搭一起，可见他并非真心侍奉皇上，更何况此人恃宠生娇，在外头屋宅田地万顷，在朝堂谋官敛财，野心着实不小，我们不可不警惕。”谢宣照想起在东宫之时，这林玉郎便曾与谢家有过摩擦，算是结过一点小怨。
妍墨担忧地看向她，“皇帝一直故意冷落小姐，处心积虑要对付我们谢家，林玉郎要生事，有皇帝罩着，我们必然处于下风。”
谢宣照红唇一勾，露出嘲讽的微笑，“那也要看看他们想对付的人是谁。从东宫一路走来，你可见过皇帝这厮从我这里讨过好处？”
妍墨淡淡一笑，“小姐霸气，皇帝确实不是您的对手。”
柳清阑幻化成的气息是一团猫咪形状，此刻她正蹲在美人皇后肩膀上，兴致勃勃地听着她们在吐槽这位皇帝。
柳清阑丝毫没有身为皇帝宠妃的自觉，听到谢宣照毫不客气地称“皇帝这厮”，她乐得在她肩膀上翻滚了一下，无形的尾巴摇得可欢快了。
当妍墨说皇帝根本不是皇后对手的时候，柳清阑站直猫咪小身体，无形的爪子按在谢宣照耳朵尖上，拍了拍爪子，好厉害的美人姐姐，鼓掌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