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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妻饲养手册(60)

作者: 夕阳大帝 阅读记录

刘嫣已经无法听进去后面这些了,一心反复想着尊翁当年欲纳的女子到底是否就是自己的母亲卞氏。

不过可以确定的一件事是,早在卞氏去世前,卞氏就已经对自己亲口承认了她与公仪修之间的关系,也再无避讳的说了两人曾经有过一段情投意合,如胶似漆的岁月。

如若公仪修也同母亲一样是那专情痴心之人,执念要纳的人正是母亲的话,想想也知道,对刘嫣目前的处境来说,这就太过可怕了。

公仪修要纳卞氏,董氏又因得知两人之间鹣鲽情浓而死,那么作为董氏的儿子公仪弘呢?

他会作何反应?

公仪弘若知道这其中因果的话,会视若无睹,心地宽宏到彻底原谅公仪修和卞氏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先不说公仪修与卞氏情投意合,关系亲密,作为公仪修所出的亲儿子公仪弘不可能做到视而不见,不受一点波动和影响,就说董氏怨恨而死的直接起因,的的确确就是因为卞氏的介入,从而导致母亲付出生命的后果,单凭这第二点,他就根本无法释怀。

直接关系也好,间接关系也罢。刘嫣知道,公仪弘根本不了解卞氏的为人,保不齐因为母亲过世后,头脑发热下会耿直的认为一个巴掌拍不响,若非不是卞氏有心勾引公仪修,这才使得公仪修旧情复燃,受其诱导迷惑下娶她,也不会生出后面这些事来。

这些仅仅都是刘嫣的猜想。目前也不能全部确定。

而她下来要做的,便是找一个人去问个明白了。

这个人就是公仪修。

只有从他口中确定下来这件事,她才能知道自己被公仪弘莫名其妙的冷落,究竟有没有关系。

……

次日一早,刘嫣早早起来去找公仪修相问。而在此之前的晚上,她并没能安心睡个好觉,即便是睡着了以后,也会接连不断的做噩梦。

梦到公仪弘亲口对她承认说,这一切都是拿来骗她的。

先是骗得她的喜欢,再骗她嫁给自己。最后,直接冷落了她。就和当年他的母亲一样,受尽爱人的背叛,与心碎……

第56章

公仪修刚刚用完早点, 命家仆撤走食案, 忽听到下人禀报说刘嫣来见, 微微一愣。自免了她请安以后,刘嫣前两次都是下午过来,这次来这么早, 不免感到有些意外。

公仪修命人请她进来。刘嫣这次没带着孙媪一起过来, 进屋与他行过见面礼,两人简单寒暄过两句后, 公仪修招呼她坐下说话。

彼时两人相对落坐, 公仪修正犹豫要不要开口问她和公仪弘的关系现在相处的如何。欲开口之际, 转念一想, 又觉不妥。

因为如若这样直接了当的问了的话,万一他们关系依然僵着, 她定十分尴尬和难以自处。

顾及到她的感受, 公仪修立时又收回口,暂且先和之前一样装作不知道,不与她问。想着等他下来着人去打听也是一样。

刘嫣坐在他的对面,定了定神,说道:“今日儿媳来找瓮父, 是想询问翁父一些事情。”

公仪修见她神色略显肃然, 略一迟疑, 微笑说道:“有什么事,你且随意问吧。我先听听看。”

公仪修为人随和,平易近人, 很好说话。

刘嫣来这里也走动过几次之后,早已不似第一次过来时略显拘谨。于是顿了顿,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说道:“儿媳冒昧。我想问下翁父,多年前,是否有动过纳妾的念头?”

公仪修眉动了动,虽说这个问题有点猝不及防,但好在大风大浪什么都经历过,很快复又静下心来,微微点头道:“不错,确实有过这种想法。”

就在公仪修已然快要知道她下来要问的话时,只听她鼓足勇气问道:“敢问翁父欲纳之人可是我的母亲卞氏?”

刘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在这紧张的一刻,手心微微冒出把薄汗。

公仪修目光露出一抹讶色,想了下,知道她定是她从哪儿无意听来的,当下也不打算与她质问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迟疑片刻后,坦诚说道:“不错,确实是你的母亲卞氏。”

刘嫣正紧张的等他答复,此时听他亲口承认,顿时惊住。

即便来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自己问出了答案的这一刻,仍是受到了不小的震惊。心下渐渐慌乱了起来。

自两日前找过公仪弘,公仪修只当公仪弘不喜欢她,并不知会引恨到她的身上。眼下听她来问这些,心知她定是也知道了其它的事。公仪修本来早就视她如己出,此时就毫不避讳的主动与她聊起往事。

他说了自己与卞氏之间的感情纠葛,感叹情深缘浅。又提及董氏,痛言深情错负,注定辜负。

而每次提起这些,公仪修无不心中黯然。

……

刘嫣从公仪修的屋里出来时,脚下如踩棉絮,整个人轻飘飘的走回去的。

回到屋中,刘嫣忽觉现在住的地方变的无比陌生起来,没有一处让她感觉亲近。

有些事似是已经快要露出眉目了。而心里的这种不安以及害怕,愈发变得强烈。

今日她问过了公仪修,下一个要去问的,自然就该是公仪弘了。

刘嫣在屋中坐了不多时,独自出神了许久,期间孙媪见她自公仪修那里回来以后,一直一副心神不宁,心事重重的模样,忍不住关心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刘嫣不知如何说起,眸色微垂,只淡淡道:“孙媪,我有些害怕。”

孙媪微一吃惊,问道:“夫人为何要这样说?”

刘嫣摇摇头,一时与她解释不清楚,思来想去,站起身:“我出去一下。你不用跟着我。”

孙媪愣了一下,问她:“夫人不是刚刚才出去了一趟回来吗?怎的又要出去?”

刘嫣看了一眼门外,见日头已经渐渐升起,知道公仪弘这个时辰也差不多下早朝回来了。似是回答孙媪的问题,又似是对自己说:“此事必须要问出个结果了。”

孙媪一头雾水。刘嫣临走时,让她帮自己去尚衣局说一声,就说可能晚点过去。孙媪应声而去。

……

公仪弘自下早朝回来后,在院中的雕花石案前正襟危坐,聚精会神的翻阅书卷。陈信站在一边,偶尔斜眼瞧着他,发现只那一页他都看了近半个时辰了,也不知道究竟有啥好看的。

殊不知公仪弘早已走思。

方才下了朝,刘端又给了赏赐。是之前从西域进贡来的一批上好羊绒,公仪弘有幸分得一件。

现下天渐渐转凉了,公仪弘接过赏赐时,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改制成一件襦袄,然后送给刘嫣。

回来的路上想了许久,眼下他虽故意疏远她不假,可是,疏远归疏远,也不至于要弄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吧。可是……

他复又一想,若是送了,会不会让她误会自己关心在乎她?

到底要不要送这件事,让他纠结了半天,到现在也没决定下来。

一下子突然清闲下来,陈信还有点不大习惯。或许周边太过安静,静的都让他怀疑他家大人睡着了,于是心思一动,在他身后躬身试探问道:“大人,今日还有东西要取吗?”

公仪弘闻声一愣,眉心一蹙,回头扫了他一眼道:“一会儿再看。”

陈信应声点头。

这边,刘嫣忐忑不安的去找公仪弘的路上,快到他的居所时,不料远远看到了一个熟人。张媪。

……

张媪自上次事情败露之后,担心被刘嫣起疑,找自己质问,徒增事端,于是就与管家告了一段时间假,说是走亲戚。之后张媪投靠到了城边一位表亲家里住了半年,算是避避风头。直到前些日子得知公仪弘已经顺利成了亲,昨日方才回来。

回来后张媪就开始旁敲侧听,听身边的下人们说,公仪弘与刘嫣分居而住,关系异常的冷淡。心下顿觉宽慰和舒畅。心想公仪弘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