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间的高原(99)

第一百零九章小年

第一百零九章小年

小年期间主要的民俗活动有贴春联，扫尘，祭灶等。北方地区是腊月二十三，部分南方地区是腊月二十四，小年也意味着人们开始准备年货，准备干干净净过个好年，表示新年要有新气象，表达了中国劳动人民一种辞旧迎新、迎祥纳福的美好愿望。小年是我国汉族传统节日，也被称为谢灶、祭灶节、灶王节、祭灶。小年被视为过年的开端。农历十二月二十三和二十四，是汉族民间传统的祭灶日，又称“小年”。传说灶王爷原为平民张生，娶妻之后终日花天酒地，败尽家业沦落到上街行乞。一天，他乞讨到了前妻郭丁香家，羞愧难当，一头钻到灶锅底下烧死了。

宋代的范成大在他的《祭灶诗》中说：“古传腊月二十四，灶君朝天欲言事。云车风马小留连，家有杯盘丰典祀。猪头烂热双鱼鲜，豆沙甘松粉饵团。男儿酌献女儿避，酹酒烧钱灶君喜。婢子斗争君莫闻，猫犬角秽君莫嗔；送君醉饱登天门，杓长杓短勿复云，乞取利市归来分。”可以说，这首诗非常形象地说明了古代汉族人民有关祭灶的风俗习惯。当然，这只是汉族民间的传说而已，是不足为信的。

1986年阴历12月23日是北方民族的小年，在黄土高坡上淡淡的年味和年气儿也渐渐浓烈了起来，天蓝云淡风轻阳光妖艳，低空中笼罩着淡淡的一层香火味，仿佛添加了糖浆的雨露琼浆显得浓稠而清冽，高原大地上土黄色的肌肤叠起间多了些绿意，原来是青色的烟雾弥漫在沟壑丘岭上直抵天际仿佛天地平分秋色没有界限般，大地土丘与土坡道上苍劲的古木间绑着红色的丝绸，冷风滑动间丝带飞舞渲染了贫瘠的色彩，使得冬日里单调的大地上平添了一道亮丽的颜色，高原大地上青色雾霭处处飘荡在低空中，那是名叫香火鼎盛的气氛徘徊游离在黄土高坡沟壑土坡草地林子间，也预示着丰年富民的美好景象，新年新气象，新的一年就这样到来，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最少开始不错圆满的结局也就有希望了。白鸽村土坡外这时也热闹了几分，三两只土狗欢腾地奔跑着，不时回头偷偷地瞧着村头的方向处飘出淡淡的荤香味儿，草垛间三五颗腊梅树花开正艳，浅绿色的花瓣释放出浓郁的芳香随着冷风飞舞，粉色的花朵花蕊鲜艳娇羞，不经意间弥漫出淡淡的清香，一群杂色的鸡鸭似蝶恋花般仰头细看，露出迷醉欣喜的神情，一两只野雀儿绕着腊梅花飞奔，仿佛花间清风里有醉酒妖娆的伊人对空引喉当歌一样。白鸽村东头躯干苍劲有力，满身布满沟壑的粗壮柳树青黑色的躯干上绑着数不尽得红色绸缎丝带，就是高处枝桠分裂处也一样处处留情，仿佛整个树身变得色彩般鲜艳神秘，在柳树的树身虬干处，用青色的石块垒砌成圆形的石垒把粗犷而裸露在黄土地面上的树根圈着，在柳树树低下距离躯干三四米远的树荫下万道细长的柳枝随意摇摆着，此次轻轻刮蹭相互抚摸着，感受着此次的情意绵绵，树底下此刻青烟袅袅，香火旺盛，只见青石做成的圆形供桌上摆满了各色的供品，当先靠近树身摆放的是棕色的铁质香炉，黄土搅拌着细沙里此刻插满了香烛，浓烈的轻烟徐徐飘荡着轻盈的身形上升到低空中，在香炉的外面靠近柳树稍远处放着祭祀用的猪头用红色布条拴绑着，其后是宰杀烹煮的鸡鸭鱼鹅，飘荡着浓浓的荤香味儿，然后是各色的蔬果干果菜品等，如劲道肉厚的干狗头枣、个大圆润鲜艳的石榴、鲜红酸脆的苹果、金黄肉汁浓郁甜美的酥梨、浑圆白嫩的核桃、葵花籽、花生、无花果等，以及一些制作简单的凉菜和拼盘等等，原本就很大的桌面此刻摆放的满满的，外面身穿深红色长衫底下套着棉衣的族叔王崇喜神色恭敬地祭奠着柳树的大德与恩情，护佑村落安康永久、村民吉祥繁盛。他后面是村里的族老们，全部信奉心诚则灵的他们也神情专注而虔诚，或恭低苍老单薄的身躯，或压低弯曲的脊背，或神色肃穆地低声祈祷，或默默地祈求来年五谷丰登，在他们身后是白鸽村多数的村民们，他们当中汉子们面色郑重，婆姨们神色若井般平和，孩童们小脸上满是好奇与惊讶，但人们都安静而恭敬地跪拜伏低身子，信仰着他们的神明。回头看去只见在柳树的旁边低矮的青石青瓦建造的祠堂里香火依旧鼎盛，青色的烟雾缭绕着，遮盖着这座建筑独特的宗庙，只见它屋顶屋檐处仿佛古代廊坊桥梁画栋般奇特，屋檐处呈弧度沿着微微向高处翘起，弓形的屋脊中间处向底下折扣着，随后沿着低洼处慢慢上升，知道屋顶处继续向天空翘起，整个犹如塞龙舟的船身般两头翘起中间凹低，然而浓郁的香火味道和颜色都是先聚集此刻后在一鼓作气地中升天空而去，这时东方天际尽头露出艳丽的彩霞映红了村落里参差错落的建筑和房屋，夹杂着升到半空的灿烂阳光，美丽少见的火烧云把天空也烧的红火，村民们此刻纷纷神色匆匆地等候着分发供果供品，因为祖先或神明享用过的美味佳肴他们可以沾些喜气和吉瑞祥和的气息，他们高原人也相信传统文化盐留下来的习俗和追求，很快地身穿棕色棉衣棉裤黑色棉鞋的村书记赵四和穿着红色棉衣红色棉裤黄色棉鞋的村长王磊把供桌上的供品分发给众人，他们也喜笑颜开地匆匆回家而去了，因为已经接近年关，村民们也有许多事儿要忙活呢，此刻从他们密集离去的人群里可以看出他们大多满面笑容，神情激动地迎着着北方小年的到来，夹杂在人群里的厚德、厚根也面色红润而欣喜地加快步伐快步流星地走着，在他们俩人的身后跟着大口吃苹果的福禄以及啃咬酥梨汁液飞溅的福瑞，福贵大手里握着鲜艳水灵裂口的石榴研究着酸甜可口还是酸涩汁浓，紧跟着他们的是一身绿色棉衣打扮的福音，轻灵而优雅地迈着莲步款款移动，很快地他们一行人到达厚根家里，机灵调皮的福瑞偷偷往留在家里的母亲手里塞着什么，被贪吃鬼似的福禄撞见，突然夸张着大叫，懊恼地埋怨道：臭福瑞我就说咋没看见无花果，原来都被你给偷偷藏匿起来了，怪不得我找不到，原先我还以为是刘二哥和钱乐乐藏了，快说，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偷拿的，我居然都没有发现，我可是对它垂涎欲滴呀！福瑞也无言以对，默默地无视他的叫嚣，惹得前后摇摆的张红梅大笑不止，随后分别分给他们俩人一些，把其他的留给福音侄女，这样才堵住福禄的大嘴巴，紧接着厚根、厚德安排孩子们清扫屋子，院子，只见福贵用塑料纸把屋子里的床铺，家具和桌椅都遮盖住后，厚德用细绳把扫帚捆绑在细木杆上仔细地清扫屋顶屋檐折痕处，厚根握着大扫把把院子里外仔细地清扫了一遍，福音、福贵抹洗着厨房以及清扫房屋后的家具桌椅，福瑞清扫着屋子地面，福禄把他们堆积的灰尘打理干净，坐在里屋的张红梅也把陕北剪纸，福喜帖，门神以及今天贩卖剩下的对联拿出来归拢好，心急而乐此不疲的福禄和福瑞赶紧地围着张红梅，伸出好奇的脑袋睁大眼睛仔细地盯着，随后福音去厨房里和了些面糊端出来，他们几人把春意盎然、鸟语花香、诗情画意般各色各样、形态各异的鲜艳剪纸粘着糊浆仔细地贴在明净发亮的透明玻璃窗户上面了，破旧低矮的房间里顿时有了年气年味儿了，随后厚根和厚德把秦叔宝、尉迟恭传神吉祥鲜艳的门神贴在院落外的木门上，使得破落单调的院落顿时增色不少，福贵和福音俩人把写着对联辞旧迎新开门招福贺新年，东尽春来满庭芳艳喜新燕横批虎虎生风的鲜红纸条贴正在门前旁的砖墙横梁上，福音看着姐弟俩人完美的杰作暗暗欣喜不已，清纯娇笑间另庭院春色满园，百花失色，随后厚德和厚根把灶神的图画贴在厨房正西南方位，拿出装有黄土的白色瓷碗放下灶爷前里面点着蜡火和香烛，桌面充当的供桌上放些黄小米、小麦、玉米、熏鸡和大肉，以及瓜果等等，随后拉过来福贵、福音、福瑞和福禄磕头拜祭灶神爷祈求衣食无忧，五谷丰登，不大的厨房里顿时青烟袅袅，一种叫作信仰的文化弥漫在灶房庭院屋舍间，令人既欣喜愿望的满足又期待未知的祝福，随后由于张红梅行动不便，厚根也想为哥哥厚德家增添点喜气所以决定去他家蹭饭，主要是替他家打扫卫生，清扫屋舍庭院，贴福帖对联祭灶等等，也是重复着刚才他们扫屋舍的流程，只不过厚德家里比较大，屋舍也很宽敞，所以他们费劲了几分，期间福禄与福瑞争抢着贴福字，争论的重点是福字应该贴正还是贴反的问题，福禄说：福到了的寓意应该是把福字倒着贴，福瑞认为福正寓意扶正祛邪招吉纳祥，随后他们俩人调皮地各自把他们的福字贴在院落门上和屋舍门上，平添了几分怪异奇特的味道，这时天气接近正午时分，天空中的太阳也明媚艳丽了许多，厚德家中他亲自下厨犒劳大家所以做着自己拿手的糖醋里脊肉、粉蒸肉、茄子豆角、酸辣白菜和西红柿鸡蛋拌面，其间乖巧可爱的福音给大婶张红梅带去了一份，厚根和厚喝着米酒，福贵、福瑞和福禄喝着稠酒也就是相当与浓酸奶的味道，福瑞看着色香味俱全，热情腾腾的肉菜，味蕾食欲大开，与贪吃的福禄争抢着软糯黏牙的糖醋里脊肉，就是酥软烫口的粉蒸肉也被他们俩人分食干净了，可恨的还是福禄居然连装着肉的盘子也不放过，用白嫩劲道光滑的面条刮蹭着盘里的料汁，看的福瑞目瞪口呆，暗暗伸出大拇指佩服的五体投地，就是厚德也满头黑线，暗暗嘀咕自己也没有贪吃咋生了这个贪吃的小家伙，隐隐有培育他去当大厨的想法，接近年关，白鸽村里也处处弥漫着肉香味佳美味佳肴的味道，袅袅的炊烟也装饰了村落冬日萧索的景色，平添了几份活力与生气，高原大地上空此刻阳光灿烂清风徐徐白云悠悠，期间村落乡镇里夹杂着稀疏的炮竹声响以及孩童奔跑炫耀自己手里美食的画面，黄土高原了沉醉在浓重的年气年味儿里，感染着高原人的欣喜和期盼，渲染了醇厚忠诚人们的美好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