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间的高原(98)

第一百零八章艳遇

第一百零八章艳遇

冬末春未至，晨曦荒郊山岭间，碧蓝若水幕般纯净的天空中几片轻薄无暇的云彩镶嵌在素净的幕布周围，娇羞的太阳露出红晕似彩霞的光芒映红了些许得意的姿色的清风，妩媚而轻灵地划过大地深处，低空中一群鸥鹭排云直上，冲散了凝雪般轻盈的云晕，北国风光的大地上处处透露出淡淡的生机与活力，青色的盘石垒积的墙面上绿苔依稀可见，庭院里角落旁的石桌石椅石磨盘上停驻着略微潮湿的水滴，青石板街道在斜阳下显得透亮而耀眼，街道两旁高矮胖瘦的围墙隔着外边的生气，梧桐深院锁春秋，即使土坡外已是冰雪消融，枯木结冻，山村里依旧冰天雪地，万籁无声，好在墙角里数枝梅花开正浓，清香扑鼻，粉红色的花色冲淡了沉寂的生机，梨白色的花色偶尔被风徐徐划过后飘落，粘满山村青石古木间，青石色的水井边沿圆润光滑，井盖井沿儿处充满岁月痕迹的磨损诉说着曾经的故事，水井旁高大的皂角树垂落下道道细枝，遮天蔽日地守护着故事开始的地方，碎石垒积的房屋三三两两地坐落在村子周围，两三只雄鸡攀在围墙高处低鸣，三五成群的黄狗儿趴伏地上打着瞌睡，或追逐嬉闹在树木盘根低下，清晨山村里安静而祥和的气氛充斥在山石草木间，村子里淡淡的奶香抵消了刺骨的干冷寒流，几只牛羊悠闲地度步在村子外山坡斜道上啃咬枯草，鲜艳的毛发在晨光冷风中显得光洁纯粹，村头枯木枝桠间三只纯色的野鸦扑腾着翅膀飞向远方，山村晨曦斜阳下风光无限唯美，有诗为证：斜阳云淡天色晴，荒林深处有人家，青石错落垒墙乱，鸦雀无声胜有声。青石板街巷子深，酒香酥肉孩童绕，远处苍山直顶天，雾霭缭绕隐桃园。

腊月中旬以后黄土高坡天空更加明朗了起来天空也湛蓝若新，灿烂的暖阳透过枯树枝桠缝隙照射在大地上，高岗山川之间仿佛也渡上一层金色的光辉，大地间土黄色的肌肤也更加明艳耀眼，黄河沿岸曲折纵深，险峻惊险，奔流湍急的河水仿佛土黄色的幕布般跌宕起伏，绵长悠远，那么一瓢浊水遇见平缓浅低处浩浩荡荡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遇见险峻深谷处那么大颗的水注声势浩大、气沉山河地砸向幽谷深潭从而就有了壶口瀑布，位于黄河沿岸边上的府谷县城坐落于低洼河谷处，呈玉带状分布的城市建筑受到黄河狭窄地势的限制，高矮胖瘦似的建筑在灿烂的阳光下似乎焕颜一新，即使显得破落的房屋也变得模糊了许多，仿佛隐藏着羞涩的身影自惭形愧似的不愿见人。接近年末府谷县城里的人流也密集而繁多，大街小巷子里人们流连忘返地逛着服装店、干菜店、瓜果蔬菜店，日用百货商场、以及专门备办过年用品的年货节，平日里显得空荡荡的县城里此时此刻塞满了乡镇村庄里游玩采购商品的人群，所以这几天是最热闹和繁忙的，即使各个村落乡镇里有方便齐全的年货衣物等等，但是劳作了一年的人们大多都不会这时选择委屈自己，毕竟每年仅有一次这样的机会，所以他们大多会选择县城里新鲜有趣，新颖时尚的服装鞋帽、家电家具等大百货商场和服装店里奢侈地消费一回，把他们满意的服装和衣物都买回来，尤其是小孩更是三四遍地逛街货比三家吃零食、美食等玩的不亦乐乎，在府谷县天府路这时人群也密集了起来，汉子们、婆姨们、少男少女们、少妇青年男女们或结伴同行、或三两一伙、或两两携手并肩、或独自一人抬头张望，皆是一副形色匆匆、忙忙碌碌的模样，在靠近街道办事处的地方身穿黄绿色棉衣，蓝色棉裤黑色棉鞋的王磊金神色淡然地打量着周围的店铺，白净的面庞上若有若无地带着漫不经心的表情，或是看到他身旁密集的人群自己也受到感染，隐隐期待着什么，他时而眉头一皱、时而舒展脸庞肌肉、时而顾盼左右、时而驻足细看商品，他今天休假因为一个人无聊所以他来到县城感受年气年味儿，本想去附近的汉唐书店挑选几本刑事诉讼与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的书籍看看，没有想到鬼使神差地走过了街道，不由摇头苦笑，暗暗嘀咕自己可能是最近太累了，神经过敏后精神都不集中了，随后他跨步向前时突然看到前面不远处侧身躺着一位年迈的老妇人，冷风中不时刮起她满头的银发，风声呼啸间仿佛听到她低低弱弱由于疼痛发出的□□呼痛声，她身旁半米内围着密集不透风的圆形人墙，而在老妇人的身旁人影若寥寥无几，紧紧依稀间看到一道靓丽鲜艳的身影，而王磊金细看到，围在老妇人周围的人群里众人神色复杂难明，有人低声职责着什、有人同情安慰着什、有人冷嘲热讽着、有人冷漠观看着，还有人指指点点着老妇人，大多数人都是一副敢接近不敢扶老人的纠结模样，还有人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还有人好像害怕麻烦沾身般洁身自好，好奇而警觉的王磊金快步向前面跑去，到达人墙外围后踮脚抬头向前观看，只见躺地上的老妇人闭眼直呼疼痛，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偶然间睁开眼睛露出一道隙缝不经意间查看现场的人群，随后闭眼装痛呼喊大吵大闹，而在她不远处站着一位楚楚可怜、孤独无助模样的女子，王磊金看到她大约二十三四的年龄，长长的马尾辫翘在脑袋后面，修长白净若葱白的素手纠结地十指紧扣着，一副楚楚可怜、娇弱委屈的样子，紫色的绒棉衣把她粉嫩的脸蛋映的艳红，粉嘟嘟的嘴巴瘪着，梨花带雨的面庞透露出迷茫和低靡，清明的眼睛此刻红肿着，倔强而正直的性子辩解着什么，王磊金第一印象是她给自己一副风吹雨打傲然挺立的感觉，虽然娇弱但是不懦弱、即使委屈无助但是不怨天尤人，不自卑自暴自弃，形象始终是端庄优雅，素洁涵养的模样深深烙印在他心里面，王磊金紧接着看到周围人群虽然有人义愤填膺地指责这位老妇人行为举止怪异怀疑她的动机不纯但是苦于没有证据也不好坚持，有人同情老妇人的遭遇谴责她旁边年轻的女子没有同情心和公德心，把老人撞倒不扶不理会，要求送人家去医院，还有的人指责年轻女子有损中华民族传统美德尊老爱幼，缺失基本的道德准则，年轻女子此刻听到周围人不理解她，反而指责她的不是，小声辩解着她没有撞人反而扶起、帮助老人，可是却没有人相信她，此刻她再也无法忍受人们的指责和抱怨，低声哭泣面色凄苦难受，看的王磊金心里隐隐一痛，随之他挤进人墙内跨步走到老妇人面前，看着她忽大忽小的喊叫声，以及她暗暗眯眼偷偷瞧着年轻女子，暗暗奇怪的他朗声说道：阿姨这样吧我先送你去医院随后处理你受伤的问题，闻听此言的群众们大多也赞同他的建议，就是老妇人旁边的年轻女子此刻也停止哭泣，睁大眼睛静静地看着他，闻听要去医院的老妇人顿时把头摇的似波浪鼓般，睁开眼睛苍老的脸庞上露出虚弱的神色说道：刚才这位姑娘把我撞倒，我就不追究她的责任了，这样吧只要她赔付我一点医药费就可以了，老人快速说完后脸庞隐隐带着期盼的神色打量着女子，闻听老妇人这样宽宏大量的话语女子顿时欣喜，急欲掏钱了事却被王磊金暗暗用眼神制止，虽然奇怪但是女子并没有多问，虽然她知道这个老人可能敲诈勒索她，因为自己没有撞人反而帮助老人，在扶起老人时被呼喊哎吆的声响惊吓后老人故意倒地痛呼，并且反冤枉她撞人，然而周围不明真相的群众迅速围观胡乱指责，宁可息事宁人的自己默默地忍受着别人的非议，就在她茫然无措时这个阳光清秀的男孩出现了，奉命于危难之际般解救她，若迷失在人间的堕落天使被上帝之手护佑召唤似的，仿佛东方天仙凌空虚度在碧海遥望到蓬莱仙岛般看到希望，这时王磊金更加肯定这个老妇人值得可疑，老妇人眼巴巴地望着女子，又看看王磊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暗暗奇怪这个年轻女子已经松口你横插一杠子算什么事，老妇人正打算与年轻女子理会，因为她隐隐感觉到这个年轻的男孩不好惹，所以她挑相对软弱的软柿子撞她的青年女子捏，佯装痛哭地喊道：姑娘你行行好，赶紧掏钱让我去医院去吧，随后用几乎哀求着的语气说着，这个女子心里也不忍心看着老人受苦，试探地望着王磊金得到他的暗示是不急先等等，王磊金正欲说话，人群里这时冲出一老一中年人的两个男人，年老的奋不顾身地喊道：老婆子你咋了，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儿，到底是谁干的，年老的男人獐头鼠目的外貌，情绪激动地喊叫着，年轻的男人也长的贼眉鼠眼地故意抹着没有的眼泪大声干嚎着，大声谴责肇事者的缺德，闻听他们俩人熟悉的声音老妇人瞬间从地面上坐起，跳着脚骂着撞她的人没有良知，后来的两个男人也大声配合着老妇人说着难听的话语，并且一致地要求女子赔钱了事，并且委婉表示他们好说话不会纠缠不清，这位年轻的女子顿时也无语了，暗暗嘀咕这都是什么节奏，场景变化的太快了，这时王磊金看着他们自导自演，丑态百出的闹剧朗声说道：要么去医院看病要么去派出所处理，王磊金这么强硬的态度顿时把他们三人给震慑住了，尤其是坐在地上的老妇人顿时弹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黄土，空洞的嘴巴里嘟囔着好了，自己没事了，就是后来那两个男人也偃旗息鼓，狼狈不堪地回头就想离开，年轻女子顿时也舒畅无比，面含微笑地看着王磊金，怒斥着他们无耻的行为，围观的人群顿时也感觉这群人有问题，就是热心群众也声讨着他们的卑劣和下流行径，声援着对年轻女子的声势，这时人群骚动起来，从外面进来两位身穿黄绿色警服的年轻人，他们威严而肃穆的面庞站立地笔直，随意地撇了一眼老妇人他们三人，然而他们三人看到巡警的出现顿时像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随后在众人的注视着巡警队员把他们三人带回队里接受检查，事后王磊金无意了解到他们属于惯犯经常在这一代碰瓷敲诈老实人，很多人采取息事宁人的态度任由他们逍遥法外，所以他们的胆量才会越来越大，任由他们铤而走险的地步，今天也是天道酬勤法不例外的惩处了这帮投机取巧一致触犯法律的人，当然也多亏有王磊金的协助才能功德圆满，随后年轻的女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迈着轻松舒畅的步伐离开了，王磊金读懂了她眼神里的赞许和欣赏、倾慕与羞涩，随后他也心情畅快地跨步转身去附近的汉唐书店去了。张格格今天原本打算去府谷县城里卖些书籍，随便买些当地的土特产回家看望父母，主要是路遥的书籍平凡的世界以及鲁迅的朝花夕拾，没有想到去汉唐书店的路途中遇见躺在地上的老妇人，看着旁边熟视无睹的路人冷漠地看着地上的老人装作没有看到，张格格顿时同情心泛滥，赶紧跑步过去低身弯腰扶起老人没有想到老人竟利用自己的爱心和同情心反欺骗自己，所有就有了她委屈的哭泣和王磊金的仗义相助，顿时失意与苦涩的心重新燃烧起来，奔腾滚烫地流进她猛烈跳动的心脏里，让她重新获得能量和恢复善良的心，使得她相信好人有好报的道理，张格格暗暗对于王磊金有种莫名的亲近和欣赏，因为他是那么正直和明辨是非，阳光帅气而又性子刚毅，张格格也隐隐的期待与他下一次的会面，因为她坚信他们俩人的缘分没有到头一定会再次相见的，想到这些张格格白净素雅德脸颊上顿时露出淡淡的红晕，随后羞涩而优雅地迈步去书店了，紧接着她去百货商场里购买了些狗头枣和陕北袋装黄小米乘车回老家过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