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间的高原(91)

第一百零二章水火无情人有情（二）

第一百零一章水火无情人有情（二）

夜里的西北风呼呼刮响显得生硬晦涩似石子般划过王磊金和牛永的脸庞隐隐生痛，低空中弥漫着淡淡的潮气，王磊金不由得紧紧棉衣衣扣把脑袋往竖高着的衣领里缩，双手摩擦着手掌添加热量躲着冻的麻木的脚掌抬头看着天空中的北斗星晦涩而暗淡，不留丝毫痕迹仿佛没有存在过一般，倒是天际的启明星明亮了几分，此时的周围更加黑暗，万物更加寂静，仿佛黎明前的黑暗怪兽军团霸占着暗黑大陆，誓要与光明魔法军团死磕到底决出胜负长久统治世界，王磊金百无聊赖地看着此时漆黑的灰烬被水冲散然后与寒冷天气下结成的冰泽冻结成黑白混合的硬块，平添了几分败落的景象。此时东方天际尽头露出鱼肚白天空渐渐明朗起来，夜色也如潮水般退去干冷的西北风也有所收敛变得不再张扬，这时天空挤出一丝淡淡的彩霞，徘徊在东方天空地平线处仿佛调皮的狗儿般闹腾奔跑着，紧接着天空中出现淡淡的云彩并且颜色变得微红，随后仿佛燃烧了般鲜艳，这时地平线低处淡红中参杂着黄色的一线弯曲的太阳跳出地面的束缚挣扎着欢跳不已，随后露出少半块娇艳的身躯仿佛清冷的鲜艳新月般没有温度，紧接着低空中的太阳完整地冲出地面露出淡淡的余温仿佛没有睡醒般呆板，随着时间的流动天空已经彻底明朗，低空中也弥漫着淡淡的雾气，土坡林子间虫鸣鸟语，土狗追逐，就是一群土鸡，家鸭也争斗不休显得生机勃勃、生趣漾然，这时土路上过来一群村民，牛永细看原来是白鸽村村长王磊和部分村民来了各个提着竹笼脚步急促地过来了，看着王磊金他们毛糙着头发，晦暗无光的脸色略微疲惫的神色不由心底一痛满满的欣慰，然后拉过牛永低声说道：这是我们村民的一点心意说着指着他们带来的竹笼，紧接着说道：都是些家常便饭，天冷风急的你们也辛苦，吃点饭菜好暖和，等会还有的你们忙活呢，王磊看着牛永一副为难的神色，解释道这纯属于我个人的心意，没有动用村里的资金，你们就放心吧，说完不由牛永拒绝招呼着村民打开竹笼露出里面还热乎着的吃食，有蒸红薯，蒸土豆，水煮玉米皆冒着热气，还有软糯的玉米面发发馍，锅盔，咸菜，泡菜，凉拌胡萝卜丝，与炒青辣椒等，以及黄小米稀饭都是些农家饭菜但是种类丰富显然精心准备着的，就是熬夜挨冻受饿的警务辅助人员以及民警也眼巴巴地看着派出所警区警长牛永等待着他的决定，牛永把心一横，脸上露出挣扎的表情，正准备接受村长王磊的心意时王磊金肚皮不争气地咕咕叫出声来羞涩地埋头不语，本来严肃的场面顿时欢快了许多，警务人员们利索地拿起各种美食快速地吃着喝着，王磊也感觉这群可亲可爱的人儿不容易，风吹雨淋，挨饿受冻的维护群众的利益和安全，看着他们顿时多了几分尊敬的意味，不多时村书记赵四带领着一些村民也来到现场，看到现场警务人员吃着饭不由想到王磊的举动暗暗称赞他的仔细，眼睛看向他时露出些许夸奖的神色，王磊也报以微笑回应，很快地村书记赵四组织村民清理废墟，拾捡没有燃烧剩余的用品，村民们也卖力地清理着现场，不多时一些木橼，砖瓦等被清理出来，至于代销店里的商品也燃烧殆尽，一旁的张老头脸色低落，一副愁眉苦脸的神色，拉着他手的江惠英脸色凄苦，低声埋怨着她没用，看着旁边的众人心情也低落了几分，村长王磊想到他家里的情况不由感叹命运多舛，生活无常，原来早些年张老头与江惠英养育一儿一女，原本应是幸福美满的家庭，可是事与愿违女儿远嫁商洛一年到头也回家不了几次，儿子不成想也是个滚蛋，不务正业，混吃等死的家伙还等着俩老人接济他，原本他们家就是年年的低保户，上任村干部门集资帮助他们俩老人开代销店家境勉强还可以，没有想到一场大火又回到解放前一穷二白的境地，就是村书记赵四也愁眉苦脸，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牛永也静静地思量着，暗暗考虑该如何安顿这俩孤寡老人，最好的方法无非就是帮助他们重建代销店，毕竟村里也就是两三家商店如果少一家村民买东西也不方便，最主要的是帮扶这个困难家庭是当务之急，要竖立起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理念不能寒了群众的心牛永想到，随后他拉过来村书记赵四和村长王磊三人低声商议着该咋办如何安顿这对老人，这时牛永面对赵四沉声说道：老赵，你看村里能从财务上解决房屋重建问题不，王磊此刻也静静地倾听着，赵四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嘟啷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村里财务上肯定得有个明目吧，再说动用村里的经费得经过村民的同意才行呀，赵四脸色苦闷地说着，牛永听到他这些话语也低头不语，默默思量着其中的得失，这时王磊建议说：要不我们组织捐款吧，既可以动用村里的部分资源又光明磊落地帮助张老头重建家园，听到王磊这些话语的赵四面露喜色，暗暗称赞这个主意不错，牛永也思考着这个方案的可行性，不多时他们经过商量后决定采用这个方法姑且试试，随后赵四安排村民清点整理现场留存的物资，他和村长王磊，警区警长牛永带领着部分警力、村民回村里去了，这时清晨的太阳渐渐升高，灿烂的七彩光芒照射在高原大地上，驱散了寒冬里冰冷的气息，白鸽村村支部里两三人影忙碌着，王磊金抬头看到一层两间砖泥混合的低矮房屋坐北朝南矗立着，平整的屋顶上架着灰色的铁质大喇叭，长长的黑色电线顺着屋顶边沿路过红砖墙面从低矮而明亮的玻璃窗户外延伸进里面，木质的两开大门也敞开着，里面是白灰粉刷的墙面，墙面上是府谷镇的行政图以及两张棕色的破旧办公桌拼接着，桌面上放着胡叫喇叭的器材以及一本厚厚的信纸，和两个白色的大瓷缸再无其他，里屋里放着一张木床灿烂的阳光透过里屋的窗户照射进来平添了几分温暖，这时围着村支部的办公桌边村支书赵四，村长王磊，警务人员牛永以及村会计师长武，王磊简单地把着火的经过和损失汇报给众人，赵四主张动用村里的财务经费帮助张老头重建家园，没有想到师会计坚决反对，师会计大约三十出头的年级，典型的小眼睛，土黄色的肤色，塌鼻梁，厚嘴唇，低矮的个头，习惯整天没事手提个黑包到处转悠，里面就装着村支部会计专用章子，仿佛爱惜自己老婆般守着它不离身，此刻他满脸决绝，毫不畏惧赵四直视的目光高声喊道：我坚决不同意，村里每一项财务支出都有明细与明目，没有正常的理由不能提取现金，他说完不再理会众人仿佛入定的僧侣般不染尘埃，赵四脸色铁青他也明白会计师长武没有做错，只是气愤他不懂得圆滑与委婉，当众让他下不得台，村长王磊也满脸沮丧，牛永没有想到会出岔子看着僵持着的气氛，缓声说道：实在不行的话我们所的同志可以募捐点，先度过难关再说现在当务之急是召开村名大会，发挥群众的力量解决安置老人住房的问题，听到牛永这些话语，村支书赵四面色也舒展了不少，师长武也保住了了村里的财务，这时也低头不语算是默认了，村长王磊拉过喇叭装置轻按开关清清嗓音发出低沉的声音说道：各位村民请注意我是村长王磊，受到村支书委托现在通知大家一件非常紧要的事情，昨天夜里村里江惠英大婶家着火房屋烧没了，代销店里商品也所剩无几，为了发扬帮扶带富的口号，以及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品性，村里决定发动群众给张老头家捐款，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钱数不再多少重在心意，十五分钟后在村东头祠堂处集合，王磊组织着言语重复播放三遍，随后轻轻关了开关静静地等候着，然后赵四亲自在里屋角落里找到小纸箱王磊找来红纸粘帖在上面，拿出毛笔写着募集箱这三个大字，在上面用小刀割开口子这样简单的募集箱就做好了，随后众人一起过去来到村东头柳树下。这时上午的太阳强烈起来，照的人身上暖洋洋的，村头的柳树金色的枝桠随风舞动优美的舞步，祠堂里依旧香火鼎盛，瑞气溢出，增添了几分玄幻的色彩，村民们也大多聚集在此处，积极响应村里助人为乐的号召，厚德、厚根、福贵、福瑞显然也在人群中，村支书赵四看着现场村民来的差不多了，低声向族叔王崇喜说着什，随后族叔王崇喜拉着张老头和江惠英来到柳树下，族叔满脸严肃地把祖辈的做过好人好事讲给村民听，最后希望众人继续发扬祖辈留下优良的传统，谨记吃水不忘挖井人的道理，张老头也泪眼汪汪地对村民诉说着他的遭遇，现场感动了不少人，大多同情他悲惨的命运与生活的不易，很快地村长王磊召集大家捐款，贫穷的村民或多或少地捐款，富裕的家庭也有慷慨解囊的，也有无动于衷的，也有冷眼旁观的，村支书赵四都看在眼里，他也明白悲惨的生活可以使人变得麻木不仁，也可以使人变得更加血性更加纯真，就是厚德也捐了一些，厚根让福瑞拿出一点也捐了出去，福瑞小手里紧攥着少量的钱财慢慢地来到募集箱旁，伸出小手把手里的纸钞小心地放进鲜艳的箱子里随着人潮离去，事后村长王磊清点后脸色略微忧虑，看着满满地一箱纸钞担心略微有些不足，重建房屋的钱财是够了，问题是张老头他们家还得重来代销店，进购货物的钱财还是有些不足，慷慨解囊，乐于助人的牛永看到他们俩人愁眉苦脸，心情苦闷，于是率领现场不多的警务人员拿出身上不多的钱财也捐献了出去，随后他表示发挥所里的带头作用尽量多筹集点，村支书赵四也多少捐款了一些，村长王磊也拿出自己的一些存款来让张老头应急，王磊金更是把他月收入几百元部分钞票捐了出来另众人看重，深受感动的张老头和江大婶也连连感谢这他们的资助，祈求好人一生平安。这时快要接近正午时分心急地村长王磊召集刚才村民捐助的木材、石灰、砖瓦、门窗等材料然后安排村里懂得技术的泥瓦工匠，木匠等人取得张老头同意后在原先的地方重打地基，砌垒砖墙，期间村支书赵四带领村里其他婆媳给众人送饭，方便易带的南瓜盖被又顶饱吃的众人好不痛快，随后他们又开始忙碌起来，期间他们准备盖平房但是石头和水泥混合的楼板太重他们一时半会找不到起重机所以就用木椽和青瓦建起人字形的大房，也显得宽敞明亮，当太阳渐渐西沉暮色渐起时他们把剩余的红砖铺设在地面，房屋屋顶青瓦也铺设完成，窗户也安装完毕两开的新木门也安装好了，玻璃也镶嵌在窗户上然后往地上以及墙壁上铺了厚厚的一层枯黄的茅草隔潮以及吸收潮湿的墙壁和地面，期间张老头看着崭新而漂亮的新居高兴的都合不拢嘴巴了，就是江大婶也喜笑颜开、拍手叫好，大声地感激着村民以及派出所同志德协调和帮助，更是感激村支书赵四和村长王磊，随后赵四把他们二老暂时安顿在李二狗家里暂住，等过几天太阳蒸发了屋里的潮气，西北风吹散了新居里的气味时就可以住了，并且把村民捐献给他们的旧家具业搬进屋里就显得像个家了，随后牛永告诉张老头他去镇里与各个批发商商量，看看能不能优惠或先卖货后付账你等我消息，随后与白鸽村里的干部和群众告别后开车离开了，他这次出警也算告一段落了，随后他回所里向所长刘强汇报了情况，所里根据寒冬天干物燥容易引发火灾等情况，尤其是白鸽村这次的典型事例，通过府谷镇里下文他们安排罗霄、牛永、张进等人带领所里部分警力对镇里机关企事业单位尤其是大风服装厂，雨润食品加工厂等知名企业进行消防检查与演练，务必要求他们提高警惕严防火灾等突发情况的发生，随后所里民警，警务辅助人员在牛永的提议下自发的对白鸽村的张老头捐款，随后协调镇里的批发商，对他们讲述了江惠英家的遭遇，还真有个别的批发商愿意让他们家先卖货后结账，暗暗庆幸张老头夫妇做好事好人得好报的牛永派王磊金专门去白鸽村通知他们过两天备货准备开业，不由感叹逆境中方法总比困难多，即使身在苦难中也可以微笑面对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