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间的高原(78)
第八十八章府试（二）
第八十八章府试（二）
班车上，早晨灿烂的太阳高挂树梢，渐渐浓烈了起来，一道道色彩艳丽的光束调皮地透过车窗照射在福瑞的脸庞上，增添了几许耀眼的色彩，与他紧挨着的向洁痴迷地瞪着黑亮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的面庞细看，好奇不已，杨静静校长挺胸抬头端坐着，一束阳光映红了她明媚的脸颊，平添了几许妖艳的姿色，与她一起的刘露显得平静了许多，白净的脸庞上露出些许神秘的笑容，显然心不在焉的样子，尹子奇老师斜靠在椅子上打盹，修长的手指斜插在上衣口袋里，阳光而清秀的脸庞上隐隐透露出些许朝气，福瑞随意地打量着窗外初冬高原大地上的色彩，远处土坡草地里些许牛羊踩着欢快的脚步悠闲地享受着暖阳的呵护，空旷的天空中三两只雄鹰翱翔天际，直击蓝天，裂碎云彩，欲与天宇试比高！福瑞这时感觉耳朵奇痒难忍，忍不住地转过身细看，只见向洁素净的手指上着丝巾捣鼓他的耳朵，刚才酥麻的感觉就是她这样弄的，她白嫩而圆润的脸庞上带着促狭的笑容，红润的嘴唇里露出两颗锋利的小虎牙，嘴边随着她迷人的笑容显露出迷人的小酒窝，扑闪着灵动的大眼睛，一脸的无辜之色，福瑞顿时感觉安静的氛围被打破了，但是他还不敢发作，笑脸相迎低声说道：亲，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尽管开口，我保证绝不含糊，福瑞看着容颜绝美偏偏性格霸道的小恶魔违心奉承着，显得极为低调，向洁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嘴角扬起，露出得意的神色，随后撅起粉嘟嘟的嘴巴，环顾旁边叹息道：车上太闷了，好无聊呀！我们聊天吧，紧接着不由福瑞拒绝，她开始与福瑞友好地分享她此刻忐忑的心情，福瑞还必须向恭迎祖宗般小心谨慎，生怕得罪了这位心面不一的小祖宗，福瑞有时也会细想，向洁集清纯、萝莉、美貌、娇艳与一身，十足的美人胚子，长大至少是女神级人物，或者是倾国倾城之颜，上帝几乎把世间所有女子的美貌、才智、气质都赐予了她，平日里除了彼此熟悉的男生钱乐乐，刘侠外，对任何人都是冷冰冰的模样，单独对于自己平易近人，若即若离，表现出调皮捣蛋，机灵捉弄的性格，使得他哭笑不得，还不敢过分的接近，但是他确实喜欢向洁狡诘的模样，迷恋她单纯的性子，尽管不切合实际，有时幻想也是一种美、有时奢望也是一种甜蜜、有时静静地、默默地陪伴也是一种欢喜。福瑞暗暗打量着她姣好的容颜，随后羞涩地转移话题，和心中理想的姑娘畅聊人生与追求，其间向洁好奇地问他的理想是什么？福瑞幼稚的脸庞上隐隐露出沉思的表情，随后坚定地说道，如果可以，我想选择医生，这样以后就可以去救治母亲的老寒腿，不用看着她备受寒冷天气的折磨，最关键的是看到周围被病痛折磨的人，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显得无能而悲伤，福瑞说到情深意切处不由满脸沮丧，向洁仿佛也感同身受般低声安慰着他，这一刻俩人仿佛穿越了时间的隔阂，跨越了距离的限制，瞬间变得亲密与默契，福瑞也暗暗感激她的理解和宽慰，对她好感又增强了许多，这时杨静静校长转身故作轻松地对福瑞他们三人缓声说道：你们这次去县里考试也不用紧张，平常心对待，就像你们平时的模拟考试般，只有尽力就好，当然，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们是最棒的，她说完眼睛里满含期待的注视着福瑞，福瑞被他看的不好意思，脸色羞红地低下头，不敢直视她殷切期盼的眼睛，尹子奇老师这时赶忙圆场说道：这次你们就当长见识也好，毕竟是全县的尖子生云集，胜败乃兵家常事，不用过分追求结果，福瑞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窘迫的脸上露出些许舒缓，杨静静也意识到她的失态，神色复杂地注视着尹子奇，感受到的目光里的苦涩，尹子奇暗暗摇头，示意她平常心对待，他俩的动作都是避着福瑞他们三人，显然用心良苦，不想给他们过多的思想负担，但又期待意外的惊喜，因此备受煎熬。不多时当太阳抵达众人头顶时班车到达府谷县汽车南站，杨静静带领着福瑞他们随同尹子奇老师先去考试附近找到提前预订名叫振兴的小旅馆安顿下来，他们预定了两间房间，大的房间住着杨静静、刘露和向洁，两人间的典型标间里住着尹子奇老师和福瑞，随后杨静静安排他们去楼下的饭店里吃饭，自小很少来县城的福瑞感叹府谷县的繁华热闹是府谷镇所不能攀比的，他左顾右盼，显得好奇不已，他身旁的向洁取笑他刘姥姥进大观园头一遭，刘露则表现的平淡了许多，尹子奇老师笑称等你考上县重点高中，可以慢慢领略县城的繁华和气派，福瑞暗暗期待着他荣登县城高中的场景，痴痴发笑，吸引的众人莞尔，他也更加羞涩，杨静静带领着他们几人自费去县城德茂楼里吃了顿水盆羊肉，浓郁的汤汁，劲道的泡馍，软糯的羊肉，搭配鲜美的辣椒酱，甜脆的糖蒜，福瑞他们几人胃口大开，顿时大饱口福，丝毫不顾形象。等他们吃完饭杨静静安排道：中午你们去旅馆休息，下午我们去考点熟悉考场、领准考证等，明天你们考试，说完和他们上楼而去，福瑞紧跟着尹子奇老师进入旅馆房间，暗暗松了口气感叹道：尹老师，我和杨校长在一起好紧张，她气场很强，我感觉很压抑，尹子奇轻轻拍着福瑞的肩膀轻声说道：你被多想，杨校长她人很好，私底下很关心老师和学生们，也许是职业病，当校长需要威严和严谨，所以她平常表现出冷冰冰的样子，一副谁欠她钱的模样，但是她的品性和素养还是值得称赞的，是个合格的校长，尹子奇如此评价，福瑞幼稚的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暗暗肯定杨校长的能力和素养，尹子奇老师抬起手掌轻轻在他面前晃悠，惊醒他说道：好了，别多想，赶紧休息会，下午还有得忙，说完当先合衣盖被躺下，福瑞也钻进被窝休息去了。
下午，杨静静带领着他们步行前往前面距离不远的府谷县邮政干部学校，边走边解释道：这所学校隶属于邮政局，以前是专门培训邮政干部的，现在对外招生，是中专等级，目前涉及专业是有关计算机和通讯方面的，今天我们去这里熟悉考点，你们明天需要去这里考试，不多时映入他们眼帘的是几座漂亮而大气的大楼，福瑞抬头细看，门前广场处矗立着砖红色的平台，平台上用金色的染料书写着府谷县邮电干部学校，旁边是三开的漆黑铁框大门，大门旁边紧挨着一间低矮的门房，大门正后方是一座三层四间的教学楼，教学楼旁边是三层两间纵向拉长的是宿舍以及生活区，有食堂，洗漱区，厕所，教职工寝室等等，教学楼的另一旁是三层多间操作室以及实验室等等，教学楼的后边是标准的四百米跑道，以及里面的操场，只见操场里人影稀疏，有三座篮球架以及一对足球网等，这些是福瑞从大门外可以一目了然看到的场景，惊讶的他嘴巴大张都可以塞下鸡蛋了，就是向洁也暗暗羡慕这个学校的气派，刘露也显露出吃惊的神色，尹子奇老师平淡地说道：这才小巫见大巫，真正的大学校园和生活不是小小的府谷县可以比较的，他身旁的杨静静校长点头称是，迎合道：尹子奇老师说的对，就拿我毕业的西安政法大学来说，府谷县邮电干部学校都没有它的教学区域大，更别说排进全国十强的大学了，例如北大、清华、上海交大等等，福瑞认真而羡慕地盯着杨静静看，满脸畅想与吃惊，暗暗思量他能达到那种高度，瞻仰传说中大学的风采，向洁和刘露也信心高涨，尹子奇老师和杨静静校长看到他们脸庞满含期待和追求，达到他们勉励福瑞等三人的目的，皆默契微笑。不多时杨静静带领他们前往门卫处问清考试具体路线后，她去前往学校和专门负责协调考试的同志沟通领准考证，尹子奇老师带领着福瑞他们提前熟悉考场的大体位置，福瑞看着红砖青瓦宽敞明亮的许多教室外面红色的木门上都用黑色的毛笔字写着第一考场、第十三考场、第二十考场等的字样，依次都按顺序排列着，显得一目了然，他们好奇地看着紧锁的门窗，从旁边明净得玻璃外向里面张望，只看见深红色漆料染成的小木桌每个桌椅分隔半米均匀而整齐地摆放着，不多不少刚好十六张桌子，十六把椅子，所以第一考场的考号也从一排到十六，其他的教室依次往下推算，教室桌椅的前面摆放着宽大的讲台，以及漆黑的显然用漆新染的黑板，整个教室是白色的墙面，屋顶悬挂着三排九个白炽灯，以及六台电风扇，显得井井有条，福瑞这样想到，很快地杨静静校长拿过来他们三人的准考证过来了，朗声看着他们说道：福瑞在第三考场，座位号是二，向洁在地六考场，座位号是八，刘露在第十六考场，座位号是十六，考场你们既然都熟悉了，那我们回去吧，明天你们早上过来考试，第一节作文，第二节奥数，下午增加了一节综合考试，有英语基础单词、有附加题、有思想品德等等，听说这次考试主要是通过综合来拉开你们的距离，评选优秀的尖子生，随后无奈地对他们羞愧地说道：尽管我们学校还没有开设英语课程，好在平时你们对英语还有涉猎，一副感兴趣的样子，也感谢李未央考试的先见之明，所以你们不必有负担，尽力就好，她说完带领着众人回旅馆去了。一路无话，回到旅馆的杨静静和刘露、向洁神秘地进房间去了，福瑞也匆忙地进入房间暗暗庆幸自己谨慎，赶紧翻箱倒柜地拿出平日里积累的英语单词细看起来，尹子奇老师暗暗赞叹他的聪慧，福瑞遇到自己不熟悉或忘记读法的单词，立即询问他，尹子奇也热情地回答了他，随后尹子奇老师低声对他说道：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我建议你把不熟悉，或者没有掌握的单词抄写一遍加深印象，心细的福瑞也欣然接受他的教导，很快地高原天空的夜色深了，寒冷的气流透着玻璃渗透进来，尹子奇老师给福瑞打开床头的电热毯，不顿时被窝热乎起来，福瑞暗暗吃惊不已，欢喜地钻进被窝睡觉去了，一夜很快过去，清晨，当太阳升起来气温渐渐升高时，杨静静校长和尹子奇老师带领福瑞他们三人去楼下的小吃摊吃了顿豆腐脑就肉夹馍，鲜嫩的豆腐脑，油香的油泼辣子，酸爽的汤汁，最主要的是豆腐入口即化的感觉，热乎烫手的白吉饼，酥软的大肉，福瑞他们胃口大开，吃的好不痛快，随后尹子奇老师结账后他们赶时间去考场了显得匆忙了几分。紧接着杨静静校长和尹子奇老师送他们进入学校后向他们露出些许微笑，示意他们考试结束在门口汇合，看着他们三人的背影消失后也默默地站立着，显得期待而忐忑，福瑞他们各自找到考试后也相互叮嘱加油后分开了，福瑞进入第三考场，找到桌面黄纸写着二号的标志，沉稳地坐下后打量着显得忙碌而噪杂的教室，大多学生脸色或紧张或忐忑不安、或平静或镇定自若，或相熟的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相互交流着经验，看法等等，不多时教室外铃声响起，学生们赶紧正身端坐，这时木门大开，进来两位一男一女年岁大约三十出头的监考老师，其中男的手里抱着黄色的牛皮纸袋，俩人都脸色板正，显得严肃的样子，随后向教室里的学生宣讲考试的纪律和规则，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不多时女老师墨守成规地强调不准交头接耳，不准左顾右盼，不准提前交卷等等，随后男老师向学生们展示考试试卷尚未启封，福瑞只听滋滋的声响，试卷已经打开，两位老师各自拿着一部分试卷交由两排前面的学生让他们依次往后传递，其间询问他们谁还没有试卷，场面安静，学生们示意都已经领到试题，女老师提醒学生们注意书写卷头的名字，考号等等，福瑞也认真地书写着名字，考号，遵循着良好的习惯，随后翻转着试题两面，看着作文题目是最打动你的瞬间，福瑞露出沉思，想象着自己最熟悉的记叙文，尤其是自己熟悉的人物描写，随后摇头否认，感觉没有创新苦苦思索着新的思路，这时寂静的教室里传来学生们沙沙的笔尖与纸本摩擦的声响，福瑞隐隐有些沮丧，随后想起他们家的土狗黄冠有次为了保护它的幼崽与苍鹰搏斗的经历，暗暗感叹过程凶险异常，也体现了母爱的伟大与不凡，不由得他眼前一亮，认为这个素材不错，与大多数描写人物的作文还是有区别的，可以让人眼前一亮，暗暗庆幸自己的聪明显得得意不已，赶紧的他开始构思润色情节，美化文笔，用华丽的词句体现出母亲对于孩子们的维护和疼爱，满篇深深的护子情意跃然纸上，使人读之感慨万千，感同身受。福瑞看着自己浑圆清秀的字体，再一次检查错别字，语句通顺等等，显得心细而认真，这时教室里大多学生也停止书写，有检查的，有闭幕静坐的，福瑞感慨不愧是全县的尖子生都云集于此，顿时感觉压力山大，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与得意，很快地第一节考试结束，学生们站立由考试收卷离开，福瑞也利用难得的课间十分钟休息舒展腰肢，随后去向洁的教室探望关心了她，看着她和刘露嬉皮笑脸地说笑着，顿时不再紧张，显然结果还理想，柔声询问她考试还满意吗？顺便问候了刘露的状况，向洁看到他这时才过来，撅起嘴巴，故作生气地抱怨道：臭福瑞，这时才想起我，都没有露露姐好，说完还调皮地吐出粉嫩的香舌做鬼脸，惹得福瑞顿时无言以对，干笑着说道：我的好妹妹，大不了中午我给你买礼物赔罪好吗？刘露这时不待向洁回答争风道：还有我呢，福瑞顿时感觉都不好了，他们闲聊几句就各自回考场了等待下一轮的考试，不多时两名身穿正装、年岁约五十五六的男监考老师进入考场，吸引着包括福瑞等同学好奇的目光，依旧是古板着脸庞程序似的宣布着考场纪律，不时喘息、咳嗽几句，为安静的考场里增添了几分声响，很快地分发完试卷端坐凳子上目光霍霍地盯着底下的人群目不斜视的样子，另外一名监考老师来回走动，穿梭在桌椅间隙中，不知疲惫，福瑞静静地看着奥数考题，脸庞露出沉思的表情，眉头不时紧绷，显然也忘我的投入紧张而繁琐地答题过程中，时而奋笔疾书，时而舒展眉头，脸庞上显出精彩的神色，忙碌中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当福瑞遇到最后一道附加题时就停滞不前了，顿时苦着脸露出思索的神情，脸颊肌肉绷得紧紧的，显得郑重了许多，最后经过反复的演算和推理得出的结果赶紧答题书写，随后还顾不得检查考试结束的铃声已经响起，福瑞看见端坐在讲台那俩老头立即蹦跶起来，干净利索地收卷飞一般离开教室，留下一脸无措的学生们，就是矜持的福瑞也忍不住地大笑起来，顿时为紧张而圆满的考试增添一道乐趣诙谐的味道，为开局还算顺利的上午考试画上一笔浓重的句号，中午向洁、刘露、福瑞他们与杨静静校长和尹子奇老师去旅馆楼下吃得杨凌蘸水面，宽大薄嫩而又白亮劲道的长面前，西红柿炒蛋搭配的蘸酱汁水，清甜的面汤，福瑞直接吃了四根面片，就是尹子奇这样的大人也不过五根面片就吃的饱饱的，随后他们上楼休息去了，下午考场内，进来的是两名女性，其中一名生的是国色天香，另外一名则显得平常，胖胳膊粗腿的显得走路都吃力，美貌若闭月羞花的那位少妇红润的嘴唇里发出清晰而明快的声音，提醒着学生考试注意事项，而另一名粗放型的姑娘则似公鸭般发出刺耳的声响警告学生休息考场纪律，万般无奈的福瑞不由试问苍天为什么同样是女孩，这人与人的差别咋就这么大呢，随后不再多想，赶紧认真而细致地投入到答题中，不管是英语单词还是思想品德等等，很快地，这节考试也很快结束了，福瑞等两位老师走后赶紧伸展懒腰，抱怨着下午刺眼而暖和的太阳骚扰他答题，很快他找到在教室里等待他的向洁，然后喊过刘露一起到校门口集合，杨静静校长和尹子奇老师带领他们回家去了，看着他们轻松惬意的样子，杨静静也没有询问考试结果，路途中他们欢笑打闹着回家去了，沿途留下清纯激扬、朝气蓬勃的气息，久久回荡在高原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