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间的高原(379)
第三百八十八章发传单（一）
夜凉如水，寒风凛冽，明月高垂，星辰隐曜，这种景象就属于黄土高坡的夜晚，并且是冬天的夜晚，安静了许多，寂静的出奇，就像万千事物被冰冻了一般，即使是空气了被冰封了一样，月黑的真实，风高远了许多，此刻的府谷镇就像睡着了一样，只有成排黑漆漆的房屋建筑隐去了身影，模糊不见，吸收着光线与空气。
物极必反，黑暗的尽头必有光明，光明的极至必现黑暗，就像万物有阴有阳一般，轮番转换，物由气生，相由心生一样。话说府谷镇的阴暗与光明的转换也是一瞬间的事儿，顷刻之间黑暗褪尽，光明取代了人间，清晨，当东方天际见出一丝鱼肚白，躁动的黑云也消失殆尽，随后鲜艳的朝霞渐渐丰满了起来，当第一缕的阳光穿透云彩射了下来，打碎了夜的垄断，打破了夜的寂静，突然之间这片天地活了过来，就像蚕蛹化蝶一样，新的气息扑面而来，充斥在府谷镇上空，美的有些不真实。府谷镇建筑错落有致，成排的耸立在土坡河道旁，占的地势平坦的优势，青灰色的房屋中间夹杂着砖红色的斑痕，还有一些素色的瓷片贴在二楼墙壁上，迎着初升的晨曦吐霞，高低起伏，错落有致的房屋建筑被阡陌交通的道路分隔开来，形成府谷镇四通八达的道路特色。道路两旁树木枯黄，树干光秃秃地立在道路边，延伸向道路中央，有些零星干枯的树叶赖皮地缩在树枝间，被西北风撩拨心弦，突兀地闪了身子，从树上滑了下来，使人不禁感叹“落叶是风的过分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镇子里的道路上也颇不宁静，尽管还是冬的清晨，不过道路上依旧交通繁忙，一些颜色鲜艳的汽车吐着透明的尾气，扬着喇叭声穿梭而去，有些电动车，摩托车也不甘落后，不过面对着优势与渺小，还是选择道路靠近道沿的地方奔行，一些三轮车与自行车只能望而却步，选择紧挨马路的辅道穿行，尽管速度不占优势，不过却不受交通信号灯的影响，倒也快活。清晨起来，西北风缓了许多，兴许是昨夜过分了卖力了许多，因此清晨起来收殓了许多，因此清晨的府谷镇，倒也温暖了许多，主要还是归功于阳光的温暖，还有那股令人温暖的味道。一缕缕淡黄的光芒斜打在马路旁清洁工的身子上，使得原先淡淡的光芒瞬间鲜艳了许多，变成了红艳艳的馈赠，黄澄澄的身影盘缩着身子，动作娴熟而缓慢地用扫把聚拢着落叶与纸屑，枯枝与果皮，用颜色单一的画板，描摹出鲜活的图案，成为府谷镇一道鲜艳的风景。勤劳的居民并没有因为寒冷而退缩，于是整个街道倒也热闹了起来，沿街的店铺陆续打开，辛勤工作的摊贩早早地占道经营，还有身着制服的城管凭借灵活与智慧，与商贩进行着一场游击战术的比拼，不过摄于城管的威势，往往是一击必退，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两者倒也相安无事，毕竟涉及到生存与环境卫生问题，谁也不敢马虎了事。有需求就会有供给，有市场就会有买卖，清晨起来，大街交叉路口，永远是一些机灵懂得商机的商贩，早餐食物，面包与牛奶永远是亮点，还有包子与菜夹馍等等，期间一些学生模样的孩子，幼稚的脸庞闪现出活泼与懵懂的表情，迫不及待地立在摊位前，此刻商贩的生意无疑是最好的，还有一些打扮时髦的年轻上班族，也挑选着自己喜欢的早餐店铺，排着长长的队伍买吃的。街道四周，走走停停的公交车陆续穿梭，往返在府谷镇境内，车厢满满当当的乘客，阳光倾泻而下，灿烂的微笑闪映到玻璃上，点亮了清晨的美好。嘉惠巷里，幽静恬然，淡雅清香，三五株腊梅树缩在青砖墙角，树杈开裂，露出嫩绿的树干，树枝分散开来，吐露出丝丝点点的鲜艳，颗颗饱满圆润的苞芽贴在树枝上，微微呼吸着，散发出淡淡的幽香，花蕾绽放出些许清香，膨胀饱满了许多，原本梨白的花色渐渐粉红了许多，还有一点桃红色，就像许多红灯笼打在树干上，点点霜花黏在花瓣上，丝丝缕缕的雾气缭绕在花边，淡金色的阳光弥漫在树枝间，就像橘子灯笼被点亮了一般，散发着浓郁芬芳的气息。
青砖青瓦的独家独院子，是嘉惠巷的特色，青石板路夹杂着石井与石墩，随意地摆放在门口，二楼的围杆是红砖砌成半人高的镂空墙，丝丝缕缕的阳光从缝隙里穿透进来，不均匀地打在洗脸池底，映照着青色水磨石池壁的光线，另哗哗流水的水池绚烂了几分。一双黝黑泛黄，粗糙宽厚，茧子布满手心的大口捧着温水清洗着脸庞，湿漉漉的黑发尽管没有遮盖住饱满圆润的额头，不过短发还是被水浸湿，滴答滴答地顺着发丝打在水池里，漆黑明净的眼珠炯炯有神，面孔黝黑发亮，鼻梁高挺，阔嘴巴，厚嘴唇，雪白净亮的牙齿迎着阳光灿烂发亮，面庞虽然粗糙干裂了一些，不过黑的均匀，黑的真实。福贵虽然皮糙肉厚，高大威猛，不过也害怕天冷，手背与脸庞都有明显被冻的紫黑痕迹，就是耳朵垂也有一些脱皮，因此每到冬天就捂得严实了一点，由于今天是周末，因此他起床晚了一些，此刻干净利落地梳洗干净，单手端着脸盆，脚步飞快地奔进房屋，简单活动了有些僵硬的手脚，用梳子把短发梳理一番，省得昨夜被侧卧压的头发走样，然后抓过来黑色的棉衣套在身体上，脚上蹬着棕色的棉鞋，兜里揣着钥匙与手机，钱包与纸巾，戴着黑色的鸭舌帽迎着西北风，暴露在阳光明媚的天气中，脚步蹬蹬地踩着红砖楼梯下去，整个动作快捷娴熟，就像练习过许多遍一样。巷口的腊梅吸引着福贵的眼眸，不由另他轻轻“咦”了一声，周五打量腊梅树还没有变化，经过两天的变化，树桠上的苞蕾居然爆满了许多，颜色也鲜艳了许多，自恋的福贵掏出手机，对着腊梅树自拍了一张，脸庞上喜滋滋的，尤其是看到腊梅树下俊郎的脸庞，心中的喜悦就像吃过蜜糖一样。脚不沾地地从街巷出来，左右顾盼，然后选择了一家街边摊贩，买了热乎劲儿的牛肉丸胡辣汤，随便带三张白吉饼，加点油泼辣子，直接用勺子搅拌均匀，撕开烫手的热饼，用红油辣椒汤浸泡一会儿，然后直接大口吃着，尽管辣的眼泪汪汪的，嘻哈着 嘴巴，不过还是感觉美味无比，尤其是胡辣汤里的蔬菜，许多都是他喜欢的蔬菜，更何况是用牛肉高汤熬煮浓香的胡辣汤，顿时填充了他饥饿的肠胃，温暖了他的身体，就是寒风呼啸的冬天也温暖了几分。福贵美美地吃饱以后，直接略过几条大街，向着镇西的商业街道前行，他没有选择坐公交，而是靠着十一号前行，不仅可以活动身体，也可以领略清晨的美景。镇子西边多是一些商家店铺与公司，比如服装店，广告公司，学习机构，因为距离学校不远，因此一些公司与企业都选择这里作为办公场所，因此虽然府谷镇经济落后，但是麻雀随小，五脏俱全，再小的地方也有自己的市场与商品交换场地，就像白鸽村，因此府谷镇也有商业街，也是镇子里的经济商业圈之一。福贵昨天在初级中学考试，随意之间扫了一眼这里，因为他平日里不很来这里，公司在镇东，宿舍距离公司不远，而年轻人活跃与休闲的地方在镇中心位置，因此福贵昨天多留意了一下，不过还真有另他惊喜的事物，那就是他看到有招聘的信息，因此他心里默默记住，打算今天过来人碰碰运气，因此冬天的村子里，农活比较少，家里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所以福贵倒不用像夏秋季节那么繁忙，现在倒可以抽空去镇子里找些事情做，不仅可以打发无聊的时间，主要还是可以赚些零花钱，当然他也是抱着尝试的态度，因此心里难免有些七上八下的，虽然面色有些忐忑不安，但是一想到自己一不偷的，二不抢的，于是面色就镇定了许多，心思也就淡然了许多，于是闻着低空中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打量着树枝间悦耳的鸟鸣声，穿过白色飞鸽嗡嗡作响的公园，脚步飞快地从树影婆娑，阳光明媚的街道向镇子西边稳稳地前行着，虽然上午的阳光还有些稀疏，西风也活跃了很多，但是兴许是他心情愉悦，表情淡然，面带自信的微笑，因此倒也显得稳重而大气，成熟而朝气勃勃，因此福贵穿过街道，迎着朝霞满天的大街瞬间消失在房屋与树影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