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间的高原(37)

当日落时分，田凳辉一行人考察算是结束了，刘谦默默地沉思着，心里不知道想些什么，田凳辉表情沉重，俊朗的脸庞写满严肃，厚德想留他们一行人吃顿便饭，被田书记有急事委婉拒绝了，告知厚德，厚根等他们的消息后坐这车心事重重，风尘仆仆地离去了，原地留下一脸惆怅的他们俩人，厚德宽慰厚根道：你也别太着急，相信他们会有办法的，随后脸色忧郁地想着改革的事情，两人一路无话地回去了，高原因为他们忧郁的神情而变得落幕而寂静。

第二日，正是农历的五月初五，是传统节日端午节，据统计端午节的名称在我国所有传统节日中叫法最多，达二十多个，堪称节日别名之最。如有端午节、端五节、端阳节、重五节、重午节、天中节、夏节、五月节、菖节、蒲节、龙舟节、浴兰节、粽子节和龙舟节等等。据《荆楚岁时记》载，因仲夏登高，顺阳在上，五月正是仲夏，它的第一个午日正是登高顺阳天气好的日子，故称五月初五为“端阳节”。北方这一天的习俗有：包粽子、饮雄黄酒、门旁插菖蒲、艾草、用五彩丝线缠小粽子、小孩不饮雄黄酒，则有雄黄酒涂在额上，本来是夏季的一个驱除瘟疫的节日。端午节是我国汉族人民的传统节日，这一天必不可少的活动逐渐演变为吃粽子，赛龙舟，挂菖蒲，蒿草、艾叶，薰苍术、白芷，喝雄黄酒。据说，吃粽子和赛龙舟，是为了纪念屈原，所以解放后曾把端午节定名为“诗人节”，以纪念屈原。至于挂菖蒲、艾叶，薰苍术、白芷，喝雄黄酒，则据说是为了避邪。

黄土高原上，阳光正浓，热风妩媚，在这个物质文明相对匮乏的地方，高原上的人们从来都没有冷落这个特殊的节日，依旧慎重地对待，在白鸽村，大清早的村书记就和村里的汉子们去高岗，山谷低洼处采集艾叶和粽叶，村庄的婆姨们准备着雄黄酒，陕北特色黄小米粽子，福瑞，向洁，福禄他们这些村子的小孩赛着谁家花绳的鲜艳和漂亮,香包的芳香，厚德，厚根，福贵他们挨家挨户门口挂着菖蒲，蒿草等等，有的幼童，孩子在家人的陪同下洗艾叶和雄黄配制的秘方药水澡，据说可以防蚊虫蛇蚁叮咬，不多时，村落里婆姨们用白大米和黄小米拌馅的红枣，干果，豆沙，瘦肉，蛋黄，水果等样式的粽子在汉子们粗糙的大手里精巧地成形了，孩子们也动手尝试，乐趣无穷，高原上的人们看着墨绿色饱满的粽子，看着辛苦的劳动果实被放进希望的，热气滚滚的锅炉里，自豪万分，孩子们也期待着美味的佳肴成熟，很快的，锅炉里飘出香甜的味道，个个更加饱满的粽子成熟了，孩子们，大人们拿着芳香四溢的粽子呈给村庄里的老人，然后他们才双手捧着自己喜爱的口味粽子品尝，人们个个脸上带着满足而幸福的笑容，高原也沉寂在节日欢庆的氛围里，显得精彩了几分。

第五十二章吃亏是福

第五十二章吃亏是福

天空从不炫耀自己的高度依旧高远无涯，大海从不张扬自己的深度依旧浩渺无痕，森林从不吹嘘自己的密度依旧浩瀚无垠。高山仰止，巍峨壮观，宇宙无际，广袤无垠，流水不息，源远流长，越是有广度或深度的事物，越是懂得静默和谦卑，不已物喜，不已己悲，如同贤达睿智的人，内外兼修，一方面注重自身品德的完善，另一方面强化自身对周围环境和四周人或物向上和向善的改变，不求尽善尽美，力求无愧于心，即使失落，彷徨，被诋毁，被打击，依旧敢爱敢恨，执着而单一地去做认为对的事情，凭借自己微弱的力量尽最大可能改变世界，增添美的因素。即使是你最心爱的人，心中都有一片你无法到达的森林，坦诚是真，吃亏是福，哪怕身后洪水猛兽泛滥成灾，也无动于衷，誓死守护心中最后的那份圣地。

高原的天依旧湛蓝如靛蓝钻石，似明亮的镜子般镶嵌在它的上空，不管风吹雨打，艳阳高照也毫不失色，为高原的烂漫夏日增添几分神奇，天空中耀眼而圆润的太阳夹杂在几朵白云之间豪放地吐露着和煦的光芒，低空中的风微弱地招摇着身姿，带动片片绿叶席卷向远方，增添了一丝落寞，高原陡峭间的山岗傲立挺拔着，其间凸起处几株墨绿的核桃树迎着太阳生长旺盛而茂密，玻璃珠大小碧绿的核桃夹杂在枝叶之间，随风摇曳，好不快活，沟壑间的积水在阳光下绚烂多彩，密集地青草霸道地占据着狭小的空间，傲慢地宣称自己的领地，偏执的青毛豆枝叶稀疏地扎根在向阳处，婷婷玉立般地挑衅着满地的杂草，得意洋洋，树林间碧绿非凡，挺拔而高大的杨树排列在林子外围，几颗虬干苍劲的桑树布置其间，黑红繁盛的桑葚点缀在枝叶后面，几株槐树枝干粗壮黝黑，圆滑似硬币形状的树叶翠黄的布满树桠上，漂亮依旧，林子这边春树笔直向上生长，树顶的枝叶稀疏而直径延伸到四周，仿佛是巨大的绿伞直立着，旁边的柳树枝桠漫天舞动，最多的要数枝干宽而粗的梧桐树了，叶片肥大，枝桠粗壮，好像高原人般热情奔放，豁达友善。

正午时分，艳阳高照，天空中没有丝毫的凉风，府谷镇街道人流涌动，热闹非凡，这里是镇里著名的商业美食一条街，各色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有卖各种干拌热拌面食的，凉粉米粉的，稀饭绿豆汤红豆汤的，包子肉夹馍菜疙瘩的，油糕油饼豆腐脑的，搅团鱼鱼面皮，各种小吃和零食，副食等各色美食应有尽有，让人眼花缭乱，口水直流，街道另一头是服装鞋帽区域，年轻的，中年的，老年的，汉子们，婆姨们甩着膀子热情地叫卖着，炎热的天气也没有影响到他们的激情，商贩们或用麦杆编制的扇子猛烈地摇动着，额头上的汗珠依旧不停滴落，或搭建起简单的凉棚，躲在背阴处紧盯着过往的人群，期待顾客的幸临，或租赁着简单的石瓦房里摇头晃脑地思量着，讲究的商贩或打算长期贩卖的就自己购买或长期的租赁着正规的店铺，经营着人们所钟爱的或贵重的商品和吃食，悠闲而散漫地斜眼注视着街道发呆，得意洋洋。

中午烈阳当空，天空依旧闷热，丝毫没有影响到人们对商品和美食的青睐和采购，人们兴趣盎然地打量着街道两旁的商品，对自己感兴趣的美食执着留恋着，对生活用品对比着性价比，严格而挑剔地进行甄别，夏季是水果丰收的季节，丰富的瓜果蔬菜淋漓尽致地排放在街道两旁，刚好处在美食和服装鞋帽中间，细心地人可能会联想到品味美食后留恋在水果摊上略微满足口福后带着中意的衣服等回归，摊位设计充满人性和自然，好不夸张与奢侈浪费。

在街道的拐角处，是人们从美食到日用百货商品的途径之路，摊位和交通便利而重要，其中一个摊位比较新颖和特别，因为其他商贩只经营一个大类的商品，而他的商品有两大类，分别是当季水果和蔬菜，整齐而鲜艳地摆放在临时搭建的台面上，只见石头垫底木板搭面红色的台面干净整齐地铺在台面上，上面齐整地摆放着各色的水果蔬菜，分别有早熟的青黄色苹果，早熟的青色酥梨，红黑色的大串葡萄，鲜红的李子，嫩红而个大的桃子，土黄的杏子，黄色的，绿色的甜瓜，墨红色的桑葚，翠绿的西瓜，显得迷人而惹人垂涎欲滴，迷惑路人频频回头观看，购买，台面从中间笔直地分开，另一面放着眼花缭乱地蔬菜，有个大圆润的红薯，土黄色的土豆，白色嫩滑的豆芽，奶白色的白菜，油绿色的青菜，鲜红的西红柿，嫩绿的青椒，翠绿的西葫芦，浅绿的豆角，深绿的黄瓜，碧绿的毛豆，其间夹杂着黄小米，当季的小麦，早熟的红高粱等等粗粮，还有低价收购的水稻都可以在福贵的摊位上看到，只见身穿白色短袖，蓝色短裤，黑色鞋子的福贵精神抖擞地坐在地上垫起的青石上，黝黑的脸庞汗水滴落，他胡乱地用衣袖抹过，然后拿起刚买软弱而热情腾腾的白馒头大口咬着，边拿起摊位上鲜红个大，圆润的西红柿美美的吃着，边端起早上带来的凉开水大口喝着，满脸舒坦之色，一阳当空，福贵简单而随意而安地吃着午饭，边照看繁忙而紧张地生意，这时一道矫健而匀称身影的青年人走了过来，停在福贵的摊位前细细打量着他，福贵脸上露出喜悦的的神情，赶紧递过来一些鲜红汁浓的水果，青年含笑地接过，热情地和福贵聊着天，福贵细心地看着略大于自己几岁的同族兄长王磊金，也就是村长王磊的弟弟，只见白色的短袖匀称地套在身上，腿上穿着浅黄色的休闲裤，咖啡色的运动鞋穿在脚上，俊朗的面庞，大大的黑眼睛，高挺的鼻梁，嘴巴精致，健康的小麦色肌肤，高大挺拔的身姿，一举一动间协调而自然，现在就读于咸阳邮电学校，福贵和他聊天中得知现在学校放假，他毕业想回家乡就业，俩人许久未见，热情地诉说着，联络着感情，不时有顾客经过，询问价格，购买水果和蔬菜，兄弟俩人默契地配合着，当斜阳偏过头顶，福贵的摊位上的水果蔬菜已经所剩无几了，这时一道落魄而邋遢的年轻人步覆蹒跚而移动过来，黝黑而脏兮兮的脸庞遮盖了原有的相貌，还算乌黑的头发乱糟糟地粘在头上，破烂地黑衣服胡乱地搭在身上，破烂地黑布鞋蹬在脚上，因为炎热额头的汗珠滴落下来，打湿黄土地面，眼睛直直地看着福贵摊位上的甜瓜直咽口水，可是身子没有丝毫的越位，显得意志坚定，福贵脸上显现同情之色，略微犹豫不定，王磊金细心地打量着这道特殊的身影，突然看到年轻人白皙而嫩滑的手，凸起的手骨，还算明亮的眼睛，暗暗用眼色示意福贵帮助他，因为略懂面相的他看出年轻人的不凡和不平庸，将来必有大用，得到王磊金的暗示，福贵毫不犹豫地拿起两个甜瓜和一些西红柿递到他手里，看见他克制地慢慢吃着，没有丝毫的急不可耐和粗俗，王磊金低声对福贵说道：有道是救急不救贫，这为年轻人看着不凡，应该是一时的不如意，日后肯定不同凡响，一鸣惊人，所以你今天和他结善缘，对你以后也许会有启发和觉悟，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屠，这不违背我们的族训纯良修善，厚德载物的精神，说完递过来一些钱财，用眼神示意福贵给他，福贵推脱说自己有钱可以给他点，王磊金还是硬塞给福贵，俩人看着这个年轻人悠闲而吃完，福贵在抓起摊位上不多的黄瓜给他吃，青年人摇头示意他吃的可以了，不必在浪费了，从始至终青年人都很少说话，福贵走到青年人身边，拿起王磊金给他的钱财递到青年人面前，被他摇头委婉地拒绝了，青年人吃完然后用大大的黑眼睛深深地看了一眼福贵后，似有似无地扫过王磊金后略微移动步伐远去了，原地留下略微诧异，满脸疑惑不解的福贵，和脸上露出深深思索的王磊金，当斜阳西斜，气温不再升高时，福贵还回王磊金的钱财时，被王磊金拒绝了，说道：好久没有见厚根叔了，这次麻烦你给叔带个好，顺便带点吃的，说完向福贵招手说他还有点事后离开了，福贵感激地看着王磊金离去的背影满满地感激，随后收拾着今天的剩下的三根黄瓜，两个甜瓜后心情愉悦地穿过人群，想着今天丰盛地成果，拍拍胸脯的钱袋，脸上荡漾着幸福美满地笑容拉着架子车步伐稳健而轻快地迎着夕阳回家去了，斜阳把他清瘦的背影拉的好长，为这平淡的高原增添了一道不平凡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