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间的高原(361)

出诊

第三百七十一章出诊

夕阳夕下，天边的晚霞被余晖染成金色，初冬季节的西北风依旧呼啸而过，府谷县城高楼大厦林立，有些街道的建筑房屋遮避着西沉的阳光，宽阔干净的街道上车流不息，嘈杂的汽车喇叭声与自行车铃声，摩托车的哄鸣声交响成曲，街道两边的辅道上是许多停放的摩的与三轮车，一些车夫走卒聊天打牌，倒也热闹。两旁是两排高大粗壮的景观树，有些常青树枝叶茂密，树干粗壮黝黑，有些应季的乔木枝干突兀耸立，斜指苍穹，显得有些意气风发，穿梭而过的电线团从粗壮魁梧的树蒲而过，沿街都是店铺，闪烁着五颜六色的灯光。街道上行人穿梭不停，哪怕是初冬的临近黄昏，气温有些偏低，依旧无法阻挡行人好奇而探索的行为，或者购物休闲、或者娱乐锻炼，或者品尝美食佳肴，大街小巷里，一些特色食品摊位前，留恋美味的食客就像闹钟一样，贪恋那种美妙的味道，准时准点出现在街头巷尾。向爸从同济大药房出来，直接到拐角的百姓大药房继续购买药物，这家属于西药店铺，装修风格温馨舒适，与中药店铺古色古香典雅厚重的风格完全不同，向爸感觉仿佛从东方楼台庭榭穿越到西方罗曼蒂克式的伊甸园。向爸抬眼打量着眼前许多排的柜子，中间有过道让人穿梭，他没有犹豫，直接给身穿白褂的医师报了日常所需的医疗用品，尤其是棉签与纱布绷带等多买了一些。向爸从西药店铺出来，抬眼望着夕阳夕下的县城，尤其是宽阔热闹的街道店铺，匆匆忙忙间融入了密集而悠闲的人流中，临近黄昏，气温有些偏低，尤其是西风呼啸而过的街巷，向爸没有远离，毕竟需要赶路回去，因此饥肠辘辘的他选择了路面的一家牛肉面馆，尤其是初冬干冷的气候下，来一碗麻辣味道的干拌面，滋味确实非同凡想，大块的牛肉弹牙劲道，搭配入嘴酥软的土豆快，辣脆薄鲜的青椒与洋葱，软糯的黑木耳拌面，向爸喜欢加点芝麻酱，再来点蒜与酸醋，噗嗤噗嗤地吞咽声，大口喝着清淡的面汤，顿时感觉浑身暖洋洋的，额头都溢出细密的汗珠儿，即使是老碗的大份面量，那种充实的感觉，那种麻辣烫口的劲道面条，是向爸的最爱。当然他没有吃独食，为妻子买了份酱牛肉与糖炒板栗子，为女儿买了两斤小白兔奶糖，买了三斤夹心饼干，还买了一板巧克力，然后拎着打包的药品等，匆忙间赶着汽车向白鸽村回去。夕阳西垂，天边的晚霞渐渐失去色彩，变得灰蒙蒙一片，天空中的西风也急促了一些，夜幕下的黄土高原变得虚幻了一些，山林与沟壑隐退在霜雾与夜色里，偶尔从土坡半道上冲出几只麻雀，也很快地消失了踪迹，沿途的村庄呼啸而过，隐隐约约间可以看到窗外闪烁的灯光，让向爸有种高处不胜寒的错觉，当天边晚霞退尽，暮色渐起后遮拢苍穹时，最后一趟通村的班车平稳地停放在村东头柳树下，吵吵闹闹的声音顿时把沉思着的向爸拉回了现实之中。相比较于春夏，深秋与严冬季节，外出活动的村民相比能少许多，就是外出锻炼身体的村民也少了一些，因为偌大的村活动中心，少了许多往日锻炼身体的人，而村娱乐中心，打牌下棋的中老人倒没有减少多少，从灯光耀眼的玻璃窗户中影迹斑斑的忙碌活动身影中，或者从吵闹的声音中，就可以判断出来里面的情景。向爸回来后没有耽误，只是感觉老腰有些下坠，毕竟坐了两个时辰的班车，确实挺累人的，尤其是不停地奔波，对于他确实有些吃不消。向爸虽然辛苦，但是心里却美滋滋的，毕竟今天完成了他心里两件大事儿，不仅把家里积存许久的山货卖了，了却了他心头的负担，最主要的还是另家里的存货又丰富了许多，当然他所指的存货自然指医疗用品等。不过另向爸比较自豪的还是家门口的招牌，那是一面半人多高的墙壁，已经看不出来是红砖砌成的，上面用水泥粉刷了一遍，土黄色的打字雕刻在上面上，向式养生堂，下面是已经主营业务，比如推拿、拔罐、刮痧、接骨、按摩等，每当他路过门坊时，看到门前的牌坊，心里都是美滋滋的，有得意，还有一种成就感，更有造福周围村民的自豪。向爸推门而进，庭院里的灯光发出淡淡的光华，混合着天空中皎洁的光华，庭院里的一株桂树隐约可见，淡淡月华下投射的倒影反射到砖墙上，卧室里的灯光从玻璃窗户中涌了出来，另庭院的木门更加明亮。里屋隐约传来说话声，顿时另向爸心情有些愉悦，就是脚步了轻快了许多。向爸掀开红色的门帘，顿时屋里的场景映入眼帘，进屋靠近木门的是土炕，妻子斜靠在棕色箱子边，后背用枕头垫着，黄色的被子遮盖着身子，黑色的长发自然披散下来，但是也遮盖住了黑亮的眼睛，还有钟秀的眉头，微黄的肌肤健康而水灵，尽管没有欺霜赛雪的容颜，但是却显得更加真实，自然，略微有些娃娃脸的模样，与向洁有几分相似，身材有些走样，或者说发福，不过脖颈很长，声音洪亮，一看就知道身体素质不错，这位就是向洁的母亲沈佳宜，虽然不是标准的美人胚子，不过生出的女儿向洁却美若仙女。向洁现在已经十三岁，明年九月就升初一，身材高挑曼妙，肌肤光滑雪白，唇红齿白，黛眉弯弯，性格开朗活跃，并且学习成绩也好，是向爸的骄傲。向洁此刻坐在屋里，莹白的脸颊荡漾着笑容，拨弄着火炉，灰黑色的蜂窝煤经过金红色火焰的包裹，映衬出向洁肌肤冰肌玉骨，白里透红，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眼睛灵动有神，她身后的玻璃橱柜把她娇艳柔软的身躯勾勒的曲线玲珑，粉色的棉质睡衣温暖舒适，靠近玻璃窗户方向是红色的组合柜，以及一台十七寸的彩色电视机，里面播放着新闻联播，也预示着向爸回来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到七点半。向爸笑容满面地与妻子打招呼，当然没有忘记宝贝可爱的女儿，向洁就在地上，因此直接接过来父亲手里的袋子，递过来火炉里热着的水壶，向爸打水清洗了一番，期间乖巧的向洁自然抽动琼鼻，闻到了香喷喷的肉味儿，果然如向爸预料的一般，向问天面色柔和，妻子沈佳宜自然无比溺爱孩子，直接把向爸带回来的牛肉用汤汁调料了一番，当然还记得热了一些坨坨馍，以及用开水打了两份鸡蛋羹，这个尤其简单，就是往开水里打入生鸡蛋，然后用筷子不停搅拌，顷刻之间，鸡蛋成为碎末融化进开水碗里，简单而营养。向爸带了带凉菜，还有一些牛肉，自然另馋猫向洁欢喜不已，而向爸则没有多吃，原因在于黄昏临近时分已经吃过牛肉面，他这年纪，或者说肠胃了不能消化这么多的牛肉，而沈佳宜与女儿向洁自然欢喜地品尝着美味佳肴，尤其是县城百年老店铁家的汤料味道，自然心里满满的幸福。向问天躺在土炕边，伸展着懒腰，尤其是下午常时间直挺挺地坐着，现在平躺在土炕上，顿时感觉浑身舒泰无比，尤其是这个可爱女儿的吃货样子，顿时调笑道：洁洁，你慢点儿，你妈又不跟你抢，沈佳宜面庞上也欢喜不已，闻听到丈夫取笑女儿，顿时也来了精神，往起头娇声道：老公，我与你娘同时掉水里，你救谁呀？向洁顿时掩嘴轻笑，因为她也喜欢看到父亲吃瘪，尤其是这个千古难题，就是鸡与蛋的问题。向问天面庞上表情一滞，嘴巴夸张地张开着，有些沉思、有些贫嘴、有些狡猾、有些语塞，沈佳宜乐意看到向问天思考的模样，顿时兴致更浓，脸庞上狡诘之色一闪而过，故意调侃道：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没有另我满意的答案，明天就不要吃饭了。向问天顿时脸庞一垮，露出委屈的模样，仿佛受伤的小红帽一样，惹得向洁哈哈大笑，沈佳宜脸庞上狡猾之色不见，也露出得逞的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