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间的高原(358)

顾爸的生意之道

第三百六十八章顾爸的生意之道

黄土高原地区贫瘠而荒凉，苍茫一片，放眼都是沟壑与土坡、高岗与土坳、河道与断崖，仿佛一张完好的羊皮被土狗撕咬过一样，褶皱四起，坑坑洼洼，破破烂烂的，就像一块巨大的豆腐，被人从苍穹摔了下来，四分五裂、破烂不堪。尽管黄土高原一望无际，但是上苍并没有遗弃，只不过依旧四季分明，它没有北原荒漠、千里戈壁的炎热酷寒，也没有南国烟花、烟雨迷蒙的娇艳明媚，但是在北国这幅唯美壮丽的山水泼墨画卷里，却无以伦比，苍茫浩淼，厚实浑厚。黄土高原的四季是鲜明的，尽管早春与暮冬在气候与温度上有区别，不过对于黄土高原的景观来说，却没有过多的区别，倒是盛夏与仲秋颜色鲜艳欲滴，就是五彩斑斓的水彩一样。初春的黄土高原一点也不安分，冰河解封，哗哗的河水浮动着碎冰缓缓地流动，偶尔许多冰块间撞击发出脆响，草木吐蕊蕊，定破土壤，枯木逢春，颗颗黑褐色的苞芽抽出浅色的新意，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初冬的黄土高原一片寂静，天空暮色渐起，仿佛被塑料纸包裹着一般，整个大地上，都是枯败荒凉，萧索凄凉，西风卷起气流，裹带着沉沙黄土，淹没了苍天黄土。黄土高原是贫瘠苍凉的，但是也赋予了生机与活力，当老天关上一户门扉时，一定同时会打开一扇窗户，不论是黄土高原的初春，还是暮冬时节的黄土高原，整个世界的主打色彩都是黄土色，唯一不同的就是千里冰封，万里雪花可能冰封万里，要么就是冷冷的冰雨在黄土高原上滚动，洗净了天空中的沉雾，也使得那份不安分的心变得躁动。盛夏与仲秋是老天赋予黄土高原最美的礼物，也是最丰盛的大餐，因为一年当中最好的时节都集中在这里，不仅仅因为丰盛与丰收，更是高原人勤勉忠厚的回报，往往一份耕耘，就是一份回报，是最单纯的付出，其中有期盼与甜头、有激动与感恩，往往最简单的耕耘，收获到意外的惊喜。

四季更替，日月轮回，春天，对于黄土高原的人来说，节奏是欢快繁忙，可以踏青祭祀，隆冬的黄土高原是清闲的，节奏有些缓慢悠闲，唯独盛夏与仲秋的黄土高原充满了灵性，生机勃勃，生气盎然。就像白鸽村的村民一样，春天是种植希望的时候，农民伯伯把希望与期待，混合着勤劳与智慧，经过水分、阳光、土壤与养分的滋润，经过夏天的成长，直到秋天，把结长成丰收与喜悦，完成整个年份的耕耘和储存。白鸽村的村民，尤其是庄稼老把式，有自己一套经验与理论，那就是严格按照二十四节气的规律来耕种，例如清明前后种瓜种豆，当然这种节气不局限于农作物，还有一些农副产品，或者山货等，常言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黄土高原的山岭高岗虽然海拔不高，但是胜在地势拔高，因此光合作用很充实，尽管常年缺少，但是一些耐旱植物还是可以种植的，更何况许多植物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因此盛夏季节里，不仅农副产品丰盛无比，就是一些土特产，或者山货也非常多，这就为黄土高原，或者说白鸽村村民的生活提供了一层保障。要说起山货来，那种类的确不少，有野生珍贵的，也有部分人工培训的，比如红枣、核桃、杏仁、无花果、山药、黑木耳、板栗子，以及一些野生的药材等，虽然都没有成为规模性的人工种植，不过每年的盛夏与仲秋，都是采摘山货的最佳时间，此刻的村民们，只要有空闲，就上山采摘山货，比如用野生的黑葡萄酿酒，用山核桃做核桃酥等副食。随着近些年经济的发展，村子里的人思想也活络了许多，不论是开办工厂与店铺，还是经营一些摊位代销店，都从中获取到利益，而村子里最先富裕的家庭，也是这么一批人，迎合了改革开放的机遇，因此白鸽村的面貌比十多年前，村子周围不见商店，买一些柴米油盐酱醋茶都需要去镇里里，不知道强了多少倍。村子里能人倍出，涉及到许多领域，比如大厨级的厨师就有好几个，几乎承包了村子里所有的红白喜事，就是周围的村子，或者乡镇里的人也慕名而来，请他们订做盛宴，不仅仅是面子问题，主要还是适合这边人的口味儿。村子里承包红白喜事的能力，也叫知客，就是安排与协调主家里关于待客的具体事项，比如结婚嫁女、盖房封顶、孩子满月等，都安排的井井有条，替主事儿的家庭节省了不少的琐事。还有一些从事农业畜牧业、养殖业与气象方面的专家，虽然都有些土气儿，但是根据一些老人传授的经验，并且有多年的实业经验，指导和影响着村子周围四季庄稼作物与家蓄的发展。还有一些民俗方面的能人，祭祀祁雨方面的能人，虽然有些主观因素，但是也被村民们所敬畏。涉及到商业的人才还是有一些，比如那些早早开厂的，一些在村子里开设商铺摊位的，都是村子里的能人，主要还是比较富裕的人。比如有商业头脑的顾城，以前靠着摆摊位发家致富，低进高出，囤积应季富足的商品物品，然后在物资紧张的时候出售，赚取到相当丰厚的财富。有些人思想活络，经验丰富，眼光独到，轻轻松松就可以赚钱，有人人辛苦坚韧，艰苦奋斗，就是没有富裕起来，只能说财富的多少，与辛苦坚韧顽强拼搏的关系并不是绝对的关系，而是一些新思路与创意，才能赚取报酬与财富。顾城作为商人，眼光独到，思想活络，虽然经常与乡镇村子的人打交道，商人的交际能力无可比拟，思想也并没有局限于农业与畜牧业，而是用长远的眼光看待问题。府谷县是陕北有名的贫困县，虽然煤矿资源丰富，但是那只是富裕了一小部分的人，大多数的人还是贫苦节俭，再加上采矿技术落后，每年采集的煤矿产量并不高，因此县里的经济还得依赖农业畜牧业。而府谷镇作为府谷县最偏远的乡镇，经济水平自然无法跟其它乡镇比较，因此越贫困的地方，那里的人心思越迫切，或者说迫切摆脱贫困，自然一些传统工艺的店铺摊位越多，比如顾城最近开设山货店，就适应了乡镇村民的现状，极大地方便了村民们。因为村子里的村民有采摘收集山货的习惯，不论是自家的吃用，还是储存销售，都是家庭收入里一部分的来源。而以前乡镇里，或者村庄附近没有固定的山货收集摊位与店铺，乡镇周围的村民们只能被动地等待那些贩运到村的商贩收集，要是遇见秋夏多雨的季节，一些香菇黑木耳之类的山货经不住阴雨天气的包裹，经常发霉坏掉，经常另村民损失了许多收入来源。许多村民也比较困扰，或者说忧愁无比，因此一家就那些山货，去县城里路途遥远，因为只有县城里有固定的商铺收购山货，但是往往路费都几块钱呢，而这里的商机就被顾城发现，因此他专门与老婆王弗商量，前阵子在乡镇里开办了一家商铺，专门收购村民家里的山货，当然价格是市场价的八成多，在周围村子里也有固定的代销点，聘请了代理人，以每月实际收购的山货提成，根据近两个月的业绩看，他发现利润还是非常可观，但是对于白鸽村的村民，都是相里相亲的，他没有过多的压价格，而是根据市场行情定价，有时候是按照市场价格，有时候还比市场价格略低一些，毕竟商人重利，他还要管理店铺经费与运输成本，还有员工的工资，尽管这样，村民们还是乐意把家里的山货卖给顾老板，不仅因为诚信好，还有根据山货的品种与质量适当加价，而顾城在村民手里收购到大量的山货要么转手，要么经过精加工，或者卖给县里的药铺，里面的差价总是另他乐此不疲地经营着山货这门生意，长期而稳定地为村民服务。每年的夏秋冬季节，是黄土高原地区山货丰收的季节，也是产量能收购高的时节，因此这段时间里，村民都会集中时间去采摘山货，然后经过晾晒等程序储存起来，因为夏秋季节也是农忙时节，因此大多数的村民都会选择深秋到隆冬季节出售，这样既不耽误农忙，还能间接提高价格，毕竟农户家庭里的收入来源，粮食作物与水果蔬菜占了很大一部分，而售卖山货算是副业，与养殖牛羊鸡鸭一般，算是间接提高家庭收入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