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间的高原(328)

刀尖上起舞

第三百三十七章刀尖上起舞

对于福贵来说，下午的上班时间度日如年，内心痛苦失落，但是还是要装出平静无波的模样，虽然没有强颜欢笑，但是这种虚伪的做作还是另他格外的厌恶，可是只有自己知道内心的苦涩，打碎了牙往嘴里咽，那是心痛的感觉，浑身，内心仿佛失去动力，无力瘫软在心房里。状态不佳的他没有尝试工作，因为他明白适得其反的道理，此刻这段时间唯独属于他自己，不仅仅用来宽慰内心的失意，更多的还是任性地反思，难道自己没有争取吗？或者说面对残酷无情的现实，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安静而默默地坐在办公室里，虽然人处于工作状态，但是心思不知道早就神游太虚，大鹏与南海没有打扰他，任由福贵静静地走出内心，因为他们终将相信，哪怕面对深渊黑暗，福贵内心终将阳光灿烂，只不过他需要时间而已。

下午的时间若树叶轻盈般悄然划过，任静这个销售团队的工作临时由大鹏代理，大鹏原本建议由福贵担任的，不过看到他现在的状态，没有再言语。福贵翻看着销售笔记，沙沙的纸张翻动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大鹏临时召开了小组的销售会议，便匆匆地忙碌着他们组的事务，毕竟他只是临时的兼顾一下，更不能越俎代庖，因为没有谁比福贵能适合这个职务。下午五点一刻，公司里员工已经陆续下班，大鹏与南海神秘地架起茫然不知所措的福贵，大鹏嘿嘿直笑，语气有些亢奋，低声说道：兄弟，带你去潇洒一下，然后不由福贵说话，直接默契地与南海架起福贵扬长而去。其实福贵也知道他们的好心，尤其是看到自己闷闷不乐的样子，福贵多少我有些欣慰，男人之间不需要多说什么，一切尽在无言中。福贵心里也想放纵一番，算是告别这段刻骨铭心的感情，男人有时候感觉压力太大，就需要排解一下，常言道借酒消愁，当然也可以是其它的方式，比如吃东西、逛街、旅游、打游戏、跑步等，因此他也需要把心里的烦闷与失落排解出去，毕竟快乐是一天，痛苦也是一天，不能自己把心里的窗户关住，而拒绝阳光与清风。

府谷镇虽然作为乡镇，但是这些年发展的相对来说还不错，麻雀虽小，但是一些城市基础设施还是齐全的，虽然无法跟大城市相比，但是作为乡镇，休闲娱乐方面渐渐初见端倪，比如酒吧、舞厅、网吧、游戏机、旱冰场、录像厅、剧院等都已经完善，虽然规模与档次有些低，但是受到镇民的热衷与喜爱，尤其是一些追求刺激时尚、潮流非主流的年轻人。未央西路是府谷镇的一条街道，虽然不是主街道，但是夜晚也是相当的繁华热闹，吸引着许多年轻的人来寻找存在感。尤其是华灯初放的傍晚，清风拂面而过，感受着周围繁华的氛围，脸庞被霓虹灯映照的五颜六色，喧闹的街道让福贵感觉没有被世界遗忘，或者说身心再次融入到世界中，感受到人间的生机。随性地找一家烧烤摊位，男人之间随意而粗放，不会像女人那么精打细算，尤其是久久被女人看管以后，难得一见这次潇洒地出来品味夜生活。荤素凉菜拼、油炸花生米、烧肥肠、干煸豆角、一盘猪蹄子、一大串的烤肉、烤腰子、烤筋，顺便要了一些烤茄子、烤韭菜，七八瓶冰镇啤酒，要是往常有女孩在，顶多就是常温的啤酒，白酒更是稀少，因此今天难得放纵一番，这是属于男人的盛宴，不会在乎饭菜是否营养，主要讲究酣畅淋漓，哪怕醉生梦死一回。大鹏专门要了三个玻璃杯，打算慢慢品味，手里的筛子来回在桌面上滚动，南海直接用牙齿开启瓶盖，直接递给福贵，显得粗放狂野，随后自己开了一瓶啤酒，咕咚咕咚间多半瓶不见踪迹，直接进入肠胃，冰爽的感觉另他不由啧啧称赞，随后挑衅地看了一眼大鹏，嘿嘿直笑。福贵也直接抓住瓶子，大嘴一张，喉咙耸动间，多半的淡金色啤酒已经下肚，大鹏气血方刚，血气上涌，直接用牙齿开启瓶盖，与福贵对碰一下，咕咚间一瓶啤酒已经下肚，倒竖着空空如是的瓶底，示威地瞪着铜铃似的牛眼，南海直接竖起大拇指，面色苦闷地说：你行，真是牲口的量，然后含混不清地抓起烤肉，直接塞进嘴巴，恶狠狠地撒气，仿佛烤肉就是大鹏一般。南海洋洋得意，显得有些飘飘然，原本白净的面色有些红晕，扬起眼皮，低声细语地说：小样儿，随后自顾地打了个酒嗝，显然刚才喝的有些猛。福贵此刻心情虽然低落，不过在酒精的麻醉下，原本黝黑的面色有些荡漾出些许暖色，或者说是陀红，众人一边吃着烧烤，一边喝着啤酒，倒也显得畅快，尤其是经过酒精的麻醉，世界仿佛变得模糊，福贵的眼睛也不再清明，而是有些迷醉浑浊，意识也些恍惚，面庞变得红通通的，脸庞上的笑容多了起来，苦闷与失落就变的少了许多，有时傻笑，有时打着饱嗝，吐出浓烈的酒气，胡吃海喝地模样被灯光清晰地记录下来，短暂的精神虚幻占据了他的世界，一切都显得轻飘飘的。

月色清冷洁白，星光灿灿，整个乡镇沐浴在月光下，整个城镇安静而喧哗，城镇的角落里上演着不同的故事，有欢笑愉悦，也有失落潦倒，彩色的霓虹灯射出彩色的光线，映照着不同模样的人，此刻的城镇是真实的，也是虚幻的，白天戴着面具的人，夜晚难得露出本心，享受着乡镇的夜生活，也只有此刻才能大声呐喊碰杯，或者高声发出尖叫，或者流连忘返在酒吧饭店里，靠着酒精与孤独度过漫漫长夜。这种场景是整个城镇的一角，一些居民努力地提供着服务与产品，一些镇民卖力地享受着夜的馈赠，尤其是光华路与嘉慧巷，成为年轻人追求刺激与时尚的地方，也补充了夜的寂寞与空白。因此这些地方每当夜晚时分，比镇里一些其它地方都要繁华喧嚣，热闹刺激，当然间接拉动了镇里的经济，隐隐有发展壮大的势头。福贵与南海，还有大鹏隐隐约约有些醉态，也不过就是走路有些飘飘然，他们酒足饭饱后，兴致显然还很高，并没有打算打道回府，并且像这种开恩的假期一年也难得有几次，不像每次后面都跟着尾巴，去哪里都不尽兴，还限制着潇洒的次数，另两人一度怀疑是不是找女朋友太早，或者还没有玩够呢。大鹏神秘地对海南说道：我知道一个去处，很刺激，就知道你敢不敢去，南海属于火爆脾气，当然不能容忍大鹏看轻自己，立刻响应道：你去我就去，随后两人心照不宣地看着福贵，福贵面色微红，刚才虽然有些醉态，不过被秋风一吹，顿时清醒了许多，显然也不想怪了兴致，自嘲地耸动肩头，扬头说：我现在一身轻，无所顾忌。于是大鹏领着南海与福贵，直接来到街巷里的一座三层楼房前，鲜红色的霓虹灯射出五颜六色的光柱，把室外映照的如同白昼一般。福贵扬头看去，只见门牌上写着大都会舞厅，福贵顿时面色异样，有些窘迫。而南海嘿嘿直笑，显然经过大势面，直接与大鹏一起，架起茫然不知的福贵直接跨进门去。里面偌大的空间有些黑暗，五颜六色的球形灯柱旋转着，发射出一圈圈光芒照在地面与墙壁上，红砖铺设的地面上，一些年轻男女搂抱在一起，或者手搭着身体徐徐随着音乐转动，摇滚的音乐，或者轻柔的音乐满场回放，当然还有身材火辣的女孩独自舞动妖娆的身躯，或者曼妙的女人蹦跳欢跃，显得沉醉迷恋，大鹏与南海直接把福贵带进舞池，然后贴着福贵的耳朵喊叫说：跟着音乐舞蹈吧！超刺激，随后便不再理会福贵，两人夸张地扭动着身体，跟着摇滚音乐蹦跳欢跃，闭着眼睛，满脸享受欢愉。

紧接着室内灯光更加暗淡，音乐变成柔和轻盈的曲调，一些单身男女也身体轻轻贴着，脚步开阖间，身子跟着舞蹈晃动，福贵发现大鹏与南海也找到舞伴，对于不会跳舞的福贵来说，静静矗立的他有些别扭，随后他打算离开舞池，去室内的长条登那休息一会儿，突然感觉浑身异样，肩膀更是被温润柔软的玉手搭着，脸庞被乌黑发亮的细发遮盖着一边，耳畔传来淡淡的薄荷味道，以及婉转悦耳的女子声音，“帅哥，借肩膀一用”，随后便把脑袋轻轻靠在福贵宽厚的肩膀上，福贵顿时有些发懵，不知道什么情况？仅仅隐约看到一袭黑色裙子的女孩靠了过来，温润柔软的娇躯轻轻贴着他，淡淡的芬芳味道混合着体香铺面而来，与其说是脑袋靠在他肩膀上，不如说是她的面庞贴着他的肩膀，柔软白皙的玉臂搭在他后腰，另福贵茫然不知怎么办，因为他不会跳舞，也不知道大手该如何放，他肯定不能像其他人一般，把手放在女孩的细腰上，只能半举着大手，显得怪异。女孩依旧贴着福贵，但是她仿佛感觉到这个男孩的窘迫，于是抬起素手，把他粗大的手轻轻放在她的腰背上，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然后稍微与福贵拉开距离，素手轻轻地贴着福贵的后腰，场面显得怪异，仿佛害怕福贵轻薄自己，但是又不得不做出亲密的动作，整个人显得矛盾不已。福贵感觉到女孩温热的体温，以及温润柔软的娇躯，顿时呼吸加粗，面庞有些发热。女孩似乎也感觉到这个男孩的窘迫，素手轻轻在福贵的后腰拍了一下，似乎是警告，又像是羞愤，顿时另福贵老实了一些，尤其是大鹏看到福贵羞涩的模样，远远地用眼神鼓励他，整个人显得□□，另福贵更加的恼怒，并且看到自己吃瘪，这家伙还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随后大鹏脸庞一滞，是那种惊艳呆傻的模样，紧接着室内光线更加的暗淡，女孩也没有说谢谢，逃也似的离开了。不过兴趣是匆忙间离去，一串玉石手串倒挂在福贵的衣襟纽扣上，她也没有发现，福贵惊醒间抬头，已经不见女孩的踪迹，随后抓起手串，回忆着女孩身上淡淡的薄荷味道，脸庞上露出怅然若失的表情，心里嘀咕道：这算一场邂逅吗？随后再也没有兴致，悄悄地回返到板凳前，一屁股踏在上面，手里把玩着晶莹剔透，散发淡淡乳晕，温润无暇的手串。大鹏此刻与南海也走了过来，他们面庞上都挂着一些猥琐的笑容，大鹏直接往福贵宽厚的胸口擂了一拳，面色惋惜地说：好呀，你小子艳遇呀我去，运气真不错呀！居然可以遇见女神级别的女孩，并且还亲密地跳舞来着，我来这里七八次了都，居然都没有见过，南海也一副八卦模样，伸出脑袋，抓住福贵的大手问：咋样？很漂亮吗？大鹏惋惜地说：非常漂亮，真有这小子的。南海嘿嘿直笑，显然有些失落，毕竟自己没有看到过，随后继续追问说：贵哥，快形容一下，福贵面色郁闷，有些气急败坏地说：形容你妹呀！随后不好意思地说：我都没有看到，就被非礼了都。大鹏一副看傻子的模样，他才不相信福贵的鬼话，南海直接竖起中指，鄙视福贵的不真诚，就差说见色忘友了都。显然这两个损友认为他欺骗自己，或者说满嘴跑火车，仿佛害怕抢了去一样。福贵也不动声色地把手串揣进口袋，打算下次遇见还给人家，不过另他郁闷的是，他都不知道人家女孩长什么模样，真是另他苦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