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间的高原(285)

难得糊涂

第二百九十四章难得糊涂

用当下的思想与生产力解决五十年前问题的人是人才，用现在的科学技术解决现在问题的人是鬼才，用现在的头脑与智慧解决五十年之后问题的人就是天才。夜幕来临，华灯初上，暮色中的府谷县城更加热闹繁华，街道宽阔干净，笔直纵深，路面上车流不息，若奔腾不决的涛浪一般飞快浩荡远去，沿街两旁是密集的景观树，漆黑的树影密密麻麻，随着清风摇摆浮动，彩色的霓虹灯把树叶渲染成五色斑斓的色彩，若涂鸦的画板一般，点点滴滴倒影在人行道上碎了一地的星星，与昏黄的路灯，天空中的繁星明月争辉。街道边是一排排的店铺，门口摆放着许多商品，有超市日用品、有衣服鞋帽等、有干果水果等，有蔬菜洗漱用品、有食物农具等，品类多样，琳琅满目，随着夜幕加深，一些劳累了一天的居民携带着老幼，欢笑颜开地游玩闲逛在街道上，或者美食佳肴的店铺，要么是商场超市，以及百货大楼，那都是热闹繁华的聚集地，当然也有运动广场，和秋意阑珊的公园，以及秋色绚烂的花园，作为休闲与游玩，自然多以热闹为主，所以街道与店铺自然吸引着许多年轻尝鲜的人，也算是感悟生活的乐趣。而作为府谷县著名的正新街，以美食佳肴闻名于乡里，所以每晚都聚集着许多慕名而来的人，尤其是以青年人居多，并且街道旁的店铺门前摆放着许多有名的小吃，以摊位居多，许多年轻的居民坐在街道门口，有些赤膊吆喝，有些助威呐喊，好不热闹。尤其是初秋的黄土高原，尽管气候已经进入秋季，但是温度依旧停驻在盛夏，就是夜晚尽管气温降低了一些，但是还有一些闷热，好在于低空中不时荡起一阵清风，倒也惬意美好。初秋清风明月当空以至，盛夏晚晴天而未褪，所以秋风里夹杂着闷热的因子，所以此刻的盛宴多集中于火锅与麻辣烫，串串香与烧烤店，成为府谷县正新街的特色之一。位于正新街角的小竹签烧烤店，依旧没有逃脱那些闻名而来吃货们锐利的眼睛，这家店面是二层两开的红砖青瓦建筑，橙色的外墙壁搭配水蓝色的室内颜色，绿色的塑料桌椅显得颜色艳丽，整齐地摆放在店面门口，占据着一段人行道，马路牙子胖摆放着精钢的火炉子，无烟木炭散发出炙热的温度，星星点点火苗烘烤着肉串，烤饼等，吸引着路人贪吃而新鲜的眼光。此刻从马路对面过来两名男子，那是结伴而来的厚德与秦兴洋，对于在一个地方憋了大半个月来，现在一朝解放出来，不由欢颜喜乐了一些，脚步都轻松了许多，尤其是秦兴洋，绕有兴趣地左右顾盼，而厚德则比较稳重，双眼放光地盯着热闹的街道张望，一副眼睛不够用的样子。相比于府谷县干部培训学校的严肃与庄重，此刻游逛着街道顿时感觉神清气爽，精神百倍，仿佛从远离尘世的十万大山深处，突然一步迈进千姿百态，红尘滚滚的都市气象，一切都是那么的精彩绝伦，吸引着厚德的目光。晚风习习，明月清冷，繁星秋水，一派醉人的景色，街道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一些老人携带着幼儿争相品味着街道摊位前的美味佳肴，有臭豆腐、油炸小黄鱼、铁板豆腐、老婆饼、冰糖葫芦、冰糖雪梨、豆沙包等美味，而厚德则选择了这家还算干净整洁的店面，对于美食佳肴，厚德也执着热爱，尤其喜欢尝新猎奇，虽然不像小孩那么欣喜若狂，相比于年轻人的狂热，他也是一名合格的铁粉，所以宾客落座后，厚德熟练地点着这家特色菜，作为府谷镇的原镇长，居于官场之中，以前的青涩与腼腆早以荡然无存，留下的是老城与熟练，比如饭局，这是身临官场的考核之一，大到领导的一个眼神，小的座位的次序与摆放，都有严格的要求，所以锻炼出厚德稳重城府的性子来。与秦兴洋相处大半个月，基本了解到他喜欢吃什么，所以也就没有客套，直接点着一些菜肴，啤酒鸡翅、烤腰子、烤蹄筋、烤饼，一盘素荤拼菜，酸辣土豆丝、油炸黄生、西芹炒肉、一盘猪头肉，里面加点猪耳朵、肘子，暂时再没有其它了。虽然厚德现在富裕了不少，并且吃饭经常宴请宾客与领导，即使有些铺张浪费，奢侈丰盛，那也有无奈的成分，但是对于熟人，或者关系较好的朋友，他却从不做作，并且可以说是“小气”，那就是吃多少，点多少，很少浪费，即使有些剩余，也会尽力做到光盘行动，那是他对于自己的要求，并且影响着周围一些人。尽管还没有主食，但是性子豪爽奔放的厚德接下来一个举动另秦兴洋堂目结舌，那就是先来了一扎啤酒，用牙齿咬开啤酒盖，与斯文的秦兴洋用开瓶器打开显然不同，粗放狂野，放荡不羁，显露无疑。肉素拼口味不错，烤肉金黄透亮，外焦里嫩，麻辣烫牙，劲道美味，烤鸡翅饱满金黄，软滑细腻，肉质洁白无暇，非常美味。厚德不由想起以前的看到的一句话，那就是能收放自如地控制住自己脾气的人才是成熟的人，这也是厚德的沉稳达练，处事干练，以前他没有出任府谷镇副镇长时，虽然也担任着府谷镇招商引资办公室科员时，对于那些正能量时常看好，对于那些损害集体利益的事儿也怒斥谩骂，现在则变得宽厚认让，尤其是一些不违反原则的事儿，一些不违反道德底线的人，还是呵呵一笑，一笑了之，有容乃大，包容理解，这就是他的进步，也是成长。厚德最眼朦胧，脸庞红彤彤的，厚实的嘴巴吐出啤酒的气味，秦兴洋傻笑连连，脸庞发红，举手舞蹈，快乐不已，显然有些醉相，满桌的菜肴已经见底，可见两人情绪高涨，胃口也非常好。不过没有再继续地添加主食，桌底的啤酒瓶已经空了，厚德行动迟缓，眼睛深处泛着银光，满头银白发丝有些凌乱，大多被夜晚里的秋风吹斜，衣衫有些凌乱，酒显然也有些喝高，不过被秋风徐徐滋润，很快地厚德眼前景物清晰，就是脑袋也不再昏昏沉沉，精神彻底融入到热闹繁华的都市里，也再次体现到了美食的原先味道，简直美不可言，因为干部培训学校里面的饭菜清淡爽口，以素菜为主，当然也就没有外面辛辣酸甜的味道，另厚德的胃重新适应了外面的新鲜滋味。而秦兴洋此刻脸庞微红，安静地坐到椅子上，低垂着脑袋，显然有些文醉的味道，厚德大手有规律地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大肚子，尤其是肚皮里装满了啤酒，烤肉与菜肴仅仅占有了一些，所以原先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厚德此刻却有些发福，虽然没有皮球那么夸张，但是此刻却颤颤微微地站立起来，脚步有些虚浮，身子前倾着向厕所走去，很快地消失在人群里，秦兴洋科长善于应对酒局与饭局，尤其是没事喜欢喝两杯，白酒酒量不大，就好喝啤酒，不过酒量还真不行，也就是三两瓶的量，以前属下什么的多恭维他，一般都使劲地陪着领导喝好，有人说官场里许多事儿都是在酒局或者饭局里搞定的，当然有一些道理，好在秦兴洋酒品不错，也就是喝醉时安静地坐着，没有武醉那种风风火火，耍枪弄棒的活泼，所以厚德才跟他一起喝酒，相亲或者相近的人，拼接性情相投，或者酒品不错的人才能一起畅聊，喝酒，厚德认为秦兴洋就是这样的知己，虽然整个饭局里没有过多的言语，但是一切尽在不言中，尤其是仕途磨难，与秦兴洋同命相连，所以厚德与秦兴洋格外的亲近，当然这次的培训学校里，肯定不止秦公子一个朋友，不过命运相同的他们自然格外同情彼此，或者更贴切地说是庆幸，在人生的低谷里，遇见了彼此亲近的人，自然美妙不可言，厚德打心眼里很看中这个朋友，当然人家秦科长职务比他高了一些，但是实权却没有厚德的大。就比如派出所的所长，与机关单位的里的科长职务，虽然都是正科级干部，职称也是领导职务，但是论升职几率，自然是机关单位里的科长比基层派出所里的科长升职快，但是论含金量与实际的地位，自然是机关单位里的科长，虽然有得必有失，这也是他与秦公子的区别，或者说他们仕途的晋升空间，虽然现在他们都是府谷县干部培训学校里的学员，但是毕竟履历与阅历最实际，而厚德则是基层一步一步打拼出来的，坚韧的性格，顽强的品性，优秀的人品，以及睿智的头脑，智慧的眼光，自然与秦公子有些区别，这些因素都决定着仕途的升迁。厚德从厕所回来，脚步沉稳了一些，而秦公子此刻也清醒了不好，大呼过瘾，而厚德用清明地眼睛，满眼赞赏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扶着他一起踏着月色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