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间的高原(257)

喜鹊登门

第二百六十六章喜鹊登门

尽管福贵被两个美女戏谑，跳进了她们事先设计的陷阱，造成后面连连失利，但是他同时也得到诚信与回报，那就是长久的合作，初步的承诺。在商言商，其实福贵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两个美女狡猾，精明，圆滑世故，但是也诚恳，强干，也有女人具备的同情心，恻隐之心，凡事皆留下一线希望，懂得知进退，感恩与信任，要不然她们不可能见好就收，赠予其它她们可以接受的条件，这也是结一份善缘。其实厚根给福贵的心里价位是八毛九，总之可以比市场价位高就行，福贵也算完成使命，尽管过程曲折，敌人狡诈，但是也暴露出自己的不足，那就是不能审时度势，没有睿智的眼光，不能因势利导，没有随机应变的能力。人生若赛跑，不同的是有些人原地踏步，有些人人在途中，有些人距离终点很近，有些人已经冲刺，不论你处于什么位置，你前面总有超越你的人，你身后还有落后的人，超越你的人可以让你意识自身的不足，提供动力让你奋进，让你向更加完善的方面发展，所以说，要感谢那些超越你的人，那就是一道道你所不具备的优点。对于福贵而言，此刻谈不上感谢林家姐妹儿，但是却让他意识到自身的缺陷，所以说也算因祸得福吧！福贵开导着自己，随后递过来两杯热水，向建树也陪同着林家姐妹儿，福贵见到父亲厚根，把自己争取的价位报出来，显然赢得父亲的欣慰和夸赞，他向来报喜不报忧，当然也没有说后期合作的事儿，仅仅透露林家姐妹儿想去田地里看红富士苹果，据说要买些送朋友，自然另厚根开心不已。张红梅也眼眶微红地望着孩子，显然也被他独挡一面而自豪，同时有种苦涩，那是生活的重担导致的悲催与无奈。当福音知道林家姐妹儿要去看自己家房屋里的酥梨时，美目里含着感激之情，她知道一切都在不言中，也就没有说客套的话语。林家姐妹儿留下一些定金后就随着向建树离开，当然陪同的还有厚根与福音，福贵与福瑞留了下来，开始置办明天招待果商的饭菜，以及糖果瓜子和方便面等零食。张红梅现在面色红润，面部表情精彩万分，尤其是自家的酥梨已经被客商预定，距离明天的销售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不过接下来显然得忙碌起来，所以她进屋换了身体面的衣服，叮嘱孩子们照看着家，然后脚步轻快地离去，按照传统，福瑞知道母亲肯定去村子里熟悉的农户家寻求帮助，尤其是自家的叔伯等人。摊到卖梨这种大事儿，一家人的劳动力非常有限，所以就需要村子里关系莫逆之交的人家彼此帮助，这是一种传统，也是应对突发事件的预案，更是农家彼此和睦的体现。张红梅先去自家人王磊的家里，见到王磊的父亲王茂才，通知作为大哥得他明天去家里支应一番，俩人简单交流一下，主要是确实现在市场的价格，以及劳动力的人数，好做准备。然后她又去族叔王崇仁的家里，恭敬地请人家通知儿孙辈帮忙，同时还不忘找村里的三姑六婆，聚拢一些婆姨们准备明天的饭菜。一番忙碌下来，时间已经接近正午时分，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出马多跑了几家，联系到□□名劳动力，加上自家的孩子，也应该够应付明天的乱局。当张红梅盯着红日到家时，厚根显然也刚回家，风尘仆仆的俩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唯有满面的欣喜与紧张，张红梅打水洗漱了一番，厚根告诉她，大哥厚德家的酥梨品质由于有自家人的照料，几乎与自家的酥梨品质一样，唯有一些黑星病，显然是因为自己照料没有差别，所以价格也就没有区别，张红梅面色惊讶不已，显然也暗暗庆幸没有区别也好，省得生分，她还不忘假装挖苦道：一根藤上还能结出两种葫芦来，厚根也暗暗郁闷起来，显然今年的黑星病是每家多少都有，也不能怨天，也有人祸的成分吧！看来庄稼老把手也有打盹的时候，谁能预料到年景德好坏呢，尤其是只能尽可能地提高人为的努力，厚根打算冬天施肥的时候略微做些改动，尤其是夏天打农药的时候，最好能听听广播里关于农业经里专家的意见，也算与时俱进吧。

就在厚根与福音出门的空会儿，张红梅也紧随其后的离开，时间也就接近响午，家里留下福贵与福瑞，还有抱着糖果的福禄，乖巧懂事的孩子们明白，接下来家里就该忙碌起来，尤其是得空儿的现在，他们也没有偷懒，也不能让父母亲回来接着为他们填饱肚皮而忙碌，而是打算先把中午饭解决，因为下午肯定需要提前准备明天的吃食。兄弟三人因地制宜，没有去菜地里采摘新鲜的蔬菜，而是把现成的南瓜清洗干净，然后刮去表面坚硬的南瓜皮，福禄烧火，福瑞把南瓜切成块，福贵亲自上手，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尤其是福贵身子拔高，穿着蓝色的围裙，虎背熊腰的完全没有家庭主妇的模样，倒是加水和面的动作显得老道，填满后茧子的大手，揉捏着面团仿佛儿戏一般，不多时两张一指厚的面饼就已经成形。略微低大哥半头的福瑞倒显得清秀了许多，他本身就白净，身子纤细柔弱，像极了文弱的书生，福瑞用刀把南瓜切成弹珠大小的丁丁，盛放进瓷盆里，添加香油、盐、鸡精、葱末以及红辣椒末，用竹筷搅拌均匀，呼出一口浊气，面庞上满是得意，暗暗轻松了许多，显然把脸盆一样巨大的南瓜精细化地切成弹珠大小的丁丁，费了他不少力气。福贵先是把一张面饼平摊在案板上的蒸笼里，拿出勺子从瓷盆里盛出来南瓜丁丁，均匀地洒在面饼上，然后往上面再压着一层面饼，看着金黄澄亮的南瓜馅，面部表情轻松了许多。福贵与福瑞合力端着蒸笼，扣在后锅里，袅袅的蒸气迅速包裹着锅盖，模糊不清。剩余不多的南瓜他们没有浪费，尤其也懂得新鲜的食材不宜久存，于是就用白米与南瓜熬煮成南瓜粥，虽然午饭简单了些，但是胜过新鲜。厚根与张红梅回来休息片刻后，午饭也就成熟，对于吃惯了外面山珍海味的福音，突然面对家里原汁原味儿的“南瓜盖被”，也欣喜不已，俏脸上荡漾着姑娘纯真的笑容，纯白饱满，松软清香的白面饼，金黄透亮，软糯甜香的南瓜馅儿，颜色分明地视觉冲击，至少从色香层面上来讲，还是很成功的。饥肠辘辘的厚根眼色一亮，搓着大手，一副期待的模样，张红梅兴许是中午出门，消耗了不少精力，所以操刀迅速地把南瓜盖被切割成小块，用碗盛放后分别递给众人，福贵揭开锅盖，露出颗颗晶莹剔透的大米颗粒，金黄蹭亮的南瓜丝穿插在大米粥里，软糯甜美，诱人味蕾。大家分庭而坐，聚拢着餐桌，晒着午后娇媚的太阳，集体谈论着明天接待宾客的细节，大多是厚根与张红梅提出问题，由福瑞与福贵实施。具体的安排是这样的，去村子里买大肉、瓜子糖果等零食由福瑞和福禄完成，福音与张红梅负责蒸馍馍，厚根与福贵把果库里的竹笼腾出来，包括翻修塑料篷布，清空石棉瓦蓬里的杂物，腾出来摆放纸箱的位置。由于分工明确，任务明朗，所以午饭时间就缩短了不少，正午过后，福禄与福瑞先去村子里的代销店里买了许多金鸽瓜子，熊一武方便面，大白兔奶糖，由财务主管的福禄用塑料袋提着，虽然有些沉重，但是面色精彩而欣喜，塑料袋里面装着大多是他的最爱。村子西头的大肉售卖点，由村子里的屠户邢大胆经营着，提供着大肉，以及牛羊肉，包括家禽与蛋鸡等，旁边就是蔬菜瓜果摊位，由他老婆耶梅经管，夫妻俩人诚信经营，童叟无欺，所以赢得村里人的信任。尽管村子里还有几家肉店，福瑞还是选择离家近远，但是信誉良好的这家店里购买肉食，这也许就是品牌效应吧！村子西头俩人合抱的槐树下一间两开的红砖青瓦房屋矗立在阳光下，浓烈的阳光倾泻在树杈，红色的木门前摆放着两张圆木案板，邢大胆端坐案前，树圃上挂着两扇猪肉，还有半扇羊肉，以及一些牛肉，猩红新鲜，福瑞轻声叫道：胆儿叔，我要割肉，邢大胆看到是王家二小子，露出缺口牙，瓮声瓮气喊道：小宝儿，家里有贵客？福瑞笑说：没有，就是酥梨被客商定了，明天招待人家，邢大胆面色惊讶，嘴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他指着一堆生肉，大声问道：要那个？牛肉，羊肉，还是大肉？福瑞腼腆地轻笑一声，小手指着一块五花肉，扬声说道：就选它了，邢大胆看到后，粗犷的面色一喜，肩膀抖动间发出声音说道：好喽！随后称重付款，最后邢大胆还不忘送他一根剃光肉的骨头，豪爽地叮嘱说：炒肉加点骨头才带劲儿！福瑞道谢过人家，拉着福禄一同离开，隐约间听到邢大胆呵呵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