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间的高原(251)

丰盛的早餐

第二百六十章丰盛的早餐

八六年的九月三十日，星期六，晴天，清晨天色刚蒙蒙亮，白鸽村被暮色渐退的寒流抚摸着，清晨有些干冷潮湿，东方天际尽头露出一丝的鱼肚白，天空中的启明星了耀眼夺目，尤其是黎明前时分，最是黑暗死寂。天空中显得空荡荡的，没有流云，没有清风，更没有飞鸟，地面淹没在黑暗中，村子外的山坡一片模糊，就是突起的树木也显得缺少生机，更别提奢望还有其他乐趣。白鸽村高低起伏的建筑群里，围墙高耸，屋檐遮天，小路隐藏，绿树掩映，唯独一些人家庭院的鸡舍里，传来公鸡此起彼伏，哽哽哽的打鸣声，惹得门扉外传出犬吠声，仿佛与之共鸣一样。当东方天际尽头云霞升腾起来时，天热也麻亮了很多，淡色的云白混合着彩霞染红了天边，一丝太阳的笑脸挣脱地平线，射出丝丝缕缕的光芒，温暖着大地与万物生灵。白鸽村此刻也感受着道道丝线，阵阵温暖的因子停留在白鸽村的房屋屋檐与墙壁上，树木植被枝叶枝干上，以及土黄色的地面落叶中。当天空中红霞遮面，云彩若红宝石般灿烂时，完整的太阳也跃出地平线，若海上升明月般晴朗浑圆，白鸽村也明朗了很多，远处的山峦叠起，清晰可见，围着村子的山坡树木植被在绿色与干枯间转化，栖居于树上的鸟雀梳理着羽毛，或者清清嗓音，引颈唱着轻快的音乐，此时的白鸽村有了很多活力，村里的景物也显出轮廊，青石雕刻成的门楼，横沉路中心的石碾子，青皮石猴，石人石马等景物埋没在荒草丛生的荒废庭园里，这就是福瑞以前的装基地，现在寄宿在李老头的家里，虽然贫苦，但是很充实满足。

远处天蓝云白，风和日丽，青山绿水，村子里倒也显得宁静祥和，一切都井然有序，和和美美，许多人家庭院门扉大开，树木与植被被清晨的霜露与湿气打湿，在阳光散发耀眼的五彩光芒，清风拂面，露珠滚动，土鸡三五成群结队悠闲自在，三两杂色土狗彼此嬉戏，庭院一角猪圈里，母猪身子下掉着许多头幼崽，它们纷纷闭着眼睛，贪婪地舔舐着乳汁，庭院角落柴河旁，一群群白色的鸭子嘎嘎叫着，身姿优美，趾高气扬地摇头晃脑而过，清晨的空气流通快，尤其是西风的作用下更加清新，但是湿气也重，所以大多数人家也没有开窗换气，包括房屋里的门也是关着的。这样的庭院构造在白鸽村里有许多家，没有标新立异的特点，普通的可以淹没在寻常人家中不被注意，但是也有特色，干净陈旧自不多说，倒是主屋旁的偏房玻璃窗户里侧桌面上摆放着许多书本，打眼一看就是知识家庭，或者有学生爱好读书的家庭，朴素简单的构造，以及颜色陈旧的布置，可以看出是男孩的房间，红砖砌成的窗台上摆放着弓箭与刀枪剑戟，充分说明孩子调皮捣蛋，热爱舞刀弄枪，这就是福瑞家的庭院。不多时福瑞顶着蓬松的头发，睡眼朦胧地走了出来，穿着宽大的蓝色夹克，咖啡色的短裤搭到膝盖，屐拉着蓝色的布鞋，朝着院子角落的厕所跑去，顷刻之间传出悉悉索索的声响，以及激灵灵地打颤磨牙声，随后飞奔着跑回卧室，还不忘随后关门。不一会儿房门被拉开，发出吱吱的杂音，穿戴一新的福瑞走了出来，精神面貌好了许多，蓝色的毛衣上套着褪了色的牛仔上衣，洗的有些发白，黑色的裤子被秋风掀起脚踝，露出蓝色的袜子，黑色的半新布鞋，立在庭院里感受着秋意绵绵的清晨，同时还不忘努力抽动鼻子，呼吸着空气，小脸蛋儿有些发白，显然适应外面的环境，或者闭着眼睛，倾听小鸟的鸣笛声，秋风呼啸的声音，柔和的阳光味道儿，青草泥土的土腥味，感受着大自然的魅力。

兴许是昨夜睡觉姿势有些怪异，或许是身子倾斜，心性过于放松，清晨起床脖子有些僵硬，于是性情随意的福瑞开始做起早操来，他按照第八套广播体操的节奏与顺序，在自家院子里活动起筋骨来，微微出汗后，顿时感觉身子轻松了很多，脖子也感觉好多了。于是他拿起靠近院子围墙角落里的扫帚，看着黄土地面上的落叶与树枝，顿时说干就干，丝毫不拖泥带水，左手握紧扫把末端，右手抓住扫把前段，用胳膊肘夹住扫把，手臂用力，顿时地面上一片落叶被清扫到一堆，露出黄土地面被扫把划过的白印儿，若犁头划过耕地一样，沙沙作响间，福瑞把庭院打扫干净，把落叶与树枝堆放在厨房里，用昨夜洗澡的水洒到院子，顷刻之间尘土不再飞扬，院子里顿时顺眼了很多。这时厚根也从主屋里出来，看到庭院里耳目一新，赞扬地说：大清早的，别受冻，赶紧回屋去，随后转身离开，朝着村子里走去。这时里屋里传来张红梅气喘的声音，福瑞掀开门帘，看到母亲也打算起床，不过由于天气干冷，估计昨夜受凉，要么就是老毛病犯了，福瑞心疼地扶母亲斜靠在墙边，拿过来被子垫在她身下，柔声说：娘，你别起来这么早，我去熬药，然后去喂猪，家里有我呢！随后不等张红梅应承，抓起立柜上的中药包就离开，张红梅望着福瑞单薄的身子，乖巧懂事，不禁眼圈发红，久久没有说话。福瑞来到厨房，拿出母亲熬药的瓷锅，他知道三碗水熬半碗药，所以他加水放药以后就用火势去控制，同时在后锅里添了些清水，开始烧水。不一会儿福禄也起床来到厨房，他刚从姨娘房间出来，提她遮盖了被子，尤其是看见她浅浅睡去，神态慈祥安逸的样子，顿时心酸又苦涩。福瑞交代福禄看着点药，他用玉米皮，包包菜叶子，红薯皮和土豆皮，混合在一起，用热水搅拌之后就提着半桶的吃食离开。他吃力地提着塑料桶，颤巍巍地来到猪圈前，看着一群群的猪仔，感觉它们无忧无虑，幸福团聚，随后打开铁栏杆，一手提着塑料桶把手，一手垫着桶底，把饲料等倒进石槽里，看着一群群的猪仔哼唧着弓着身子，拱着鼻子，争先恐后地向着石槽挤了过来，顿时觉得好笑。随后他用菜叶与小麦粒，玉米粒喂食了鸡鸭，用红薯藤蔓与土豆藤蔓，以及青草喂食了家里新买的三只羊羔，等忙完了这一切，额头上都见汗珠子了。随后他马不停蹄地奔进厨房，把熬煮的中药盛放进碗里，叮嘱福禄留意点火，然后他一头扎进母亲的房间里，伺候母亲的药喝了，张红梅此刻的精神也好了很多，福瑞还是让母亲卧床休息，他又去厨房做早饭。尽管辛苦忙碌，但是却充实满足，尤其是他看到通过自己的双手，使得家庭变得井井有条，安然有序，顿时疲惫与苦涩一扫而光，心里满满的正能量。福瑞再次来到厨房时，福禄显然已经把开水盛放一些放进前锅里，并且拿出去年打的玉米粒放进锅里，小火熬煮着，他看到福瑞进来，得意地说道：小宝哥，今天我们吃红薯稀饭，福瑞也难得不用考虑，扬声说道：好呀！我去准备红薯，随后到厨房角落里拿出前几天从地里挖出来的红薯，个大浑圆，皮薄肉厚，表皮呈酒红色，散发出清香，尤其是表面粘着黄土，看着更加新鲜。他用温水清洗过后，用刀划去破损的表皮，虽然书本上说红薯皮可以预防癌症，但是现在做红薯稀饭倒是用不上，所以福瑞就去掉多于的红薯皮，仅仅留下一点，然后他用刀把红薯剁开，露出若凝雪葱段，美玉无瑕的果肉，芬芳四溢，肉质饱满，鲜美，他把红薯切成成人手指甲大小的小块，一股脑地放进玉米汤锅里，由于玉米稀饭容易泛涌，所以用饭勺搅动就交给福禄，然后他蒸了些昨天的蒸馍，以及清洗切半的土豆，蒸了些白萝卜与白菜疙瘩，由于锅大，为了不浪费空间期间，他又蒸了几个红薯，把绿叶白菜也蒸在蒸笼里，满满地一蒸笼的食物，另福禄期待不已，由于两个锅都占用着，福瑞切了些红萝卜丝，腌制的咸菜与黄瓜，酸辣萝卜与蒜苔分别切成丁或者段儿，然后又用菜勺把鸡蛋与红绿辣椒切断炒在一起，期间也没有忘记泼油泼辣子，当然这一切是在锅灶低下的火堆中完成的。福禄一边打理锅底的火势，一边负责搅拌锅里的红薯稀饭，忙的不亦乐乎，好在最后空出手来的开始热油炒鸡蛋，才使得福禄空闲下来，一心一意地去搅拌锅里粘稠浓香的稀饭，也可以称之为粥，因为红薯稀饭最好吃的就是可以看到若糊浆般粘稠的稀饭，没有汤汁，唯有雪亮酥软的红薯稀饭，以及小块未碎末的红薯，金黄透亮，清香扑鼻，绵稠软糯，甜香诱人，这就是福禄现在做出来的红薯稀饭，就是福瑞也感觉闻到香味就浑身舒泰，欲罢不能。这时张红梅也下床来，天空中的太阳挂到树梢，预示着□□点的样子，所以气温了高了很多，张红梅气色不错，显然强过清晨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