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间的高原(244)

野味儿

第二百五十三章野味儿

金秋九月，十里飘香，田野里稻香横沉，绵延不绝的丰收景象一望无际，即将成熟的农作物散发出浓郁的芳香，使得福瑞他们顿时感觉心情舒畅，有些田地里处于低洼地带，所以玉米稻谷等有些青色，绿色的谷壳，或者绿色的玉米蒛秧倒也显得特别。福瑞家的田地里，在田垄的外面，靠近小路的侧面，有些土坡高于小路面，有些沟壑断壕也阻挡了阳光的照射，所以显得青涩了一些，但是确挡不住孩童们的喜爱，尤其是贪吃的福禄，鬼机灵的钱乐乐，他们现在就翘首企盼，抬头张望着那些玉米棒，尤其是玉米蒛嫩绿的玉米棒，欣喜雀跃的福禄与钱乐乐不时就捧着八颗饱满清翠的玉米棒跑回来，当然是经过小伙伴福瑞的同意，其实高原人也没有那么讲究，尤其是庄稼地里三五颗农作物，只要不浪费，尤其是孩童间的嘴馋，都是可以理解的。此时的福瑞想到了一种美食小吃，或者说野味儿吧！所以才会采摘玉米棒，并且还是玉米蒛浅绿色的，说明里面的玉米颗粒鲜美脆嫩，绵黏可口。要是枯黄的玉米棒，倒是颗粒老硬，也就不能品出鲜美的味道儿，福瑞不由想起小时候的咸水玉米粒，以及二月二的炒玉米粒，顿时感觉美味无比。他们继续西进，一路深入果园，这次是福禄发挥余热，从他家的果园里采摘了八颗金黄透亮的柿子，软嫩滑凉，还带着暮色的余温，以及小了许多，青白带金色的酥梨，红脆的红富士苹果，还有三颗籽粒饱满圆润的石榴，裂开的嘴巴里露出鲜红的果实，装满了书包余下的空间。然后转向北侧的菜地里，由钱乐乐与刘侠出力，福瑞出工具铁铲，从钱乐乐家的菜地里挖出五颗小号的红薯，墨绿的藤蔓缠绕着，露出根部墨红的秧苗，红薯成条状，滚圆匀称，还带着黏黏的黄土，一根秧苗里结出七八颗红薯，若葫芦娃一般可爱俏皮。与钱乐乐家菜园紧挨的是刘侠家的，也是秧苗蔬菜，不过这回换成土豆蔬菜，还是秧苗铺满田垄，涨势良好，向洁与曲婷把红薯的泥巴清理掉一些，装进预先拿来的塑料袋里，由钱乐乐的书包背着，刘二哥与福瑞开始蹲下挖土豆，“刨出土豆带出泥”，这句话果然没有错，尤其是经过福瑞的验证，更加刻骨铭心，尤其是抓住秧苗，用力拔起来，许多个土豆大小不一，滚圆可爱的俏皮若竹筒倒豆子般，根根垂挂在秧苗的根部，被他俩人连根拔起，惹得向洁拍手叫好，不知是称赞福瑞的技巧，还是被土豆可爱的本身所吸引。福瑞装了五六个土豆，然后把田地里裸露的黄土盖好，主要是保墒，然后他们转向西南边，去向洁家的菜地里，因为那里有宝贝儿，就是福瑞也隐隐抿着嘴巴，一副馋样，更别提福禄那副欲罢不能的模样，花生的生长需要阳光与雨露，地势略微突出地面一些，可以增长阳光的照射，以及温差与雨露的滋润，向洁家里就种植着，另伙伴们集体羡慕起来，尤其是向洁自己都带着铁铲，不得不说她是聪明懂事的丫头，善解人意而又大方单纯，于是福瑞与福禄、向洁一组，钱乐乐与刘侠、曲婷一组，他们开始挖花生，尤其花生比较费时，比较起红薯与土豆来说肯定较麻烦，好在他们需要的不是很多，不一会儿，两组就挖了七八棵秧苗，每棵秧苗都翠绿色的，带着少许的露珠，茂密发达的根部缠绕着许多花生，好奇不已的伙伴们，纷纷侧过脑袋，看着另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植被，不过最吸引他们的，还是串串若泥娃娃的花生，蛮可爱的。他们挖完花生，继续北上，来到曲婷家菜园里，他们没有采摘别的，就是在毛豆地里停留了片刻，撩起衣襟采摘了些青翠的毛豆，这次倒是多采摘了一些，不过孩子的玩性十足，胃口倒是没有多少，也就是比花生能多一些而已。基本的食材都准备的差不多，于是他们继续向树林间走去，因为那里是他们的据点，孩子们的天堂，大多放牧或者夜里浇地等劳作的村名们，会在一些地方用黄土砌成锅灶，是那种简单的，用来烹煮食物，或者加热些饭菜的锅灶台，架口铁锅，拾些柴禾就可以操作的，也是福瑞他们小时候爱玩的地方。在他们穿过树林的时候，眼睛尖亮的福禄发现了一只野鸡，显然已经咽气，不过幸运的是尚有余温，证明距离他们到来没有多少时间，钱乐乐与刘侠兴奋的嗷嗷直叫，因为野味儿里，土腥味的果蔬是上品，但是肉食类的野味儿才是佳品，此次皆击掌庆祝，就是福瑞也眯着眼睛，享受着难得的好运气，唯独向洁心思有些低沉，女生的恻隐之心泛滥，曲婷倒没有说什么，但是福瑞也隐隐从她清澈怜悯的眼睛里看到不舍与同情，这大概就是女生心思细腻吧！孩童的心性是纯真的，此一时彼一时，一时还阴云密布，小雨转中雨呢，下一刻就晴空万里，阳光明媚，风和日丽了，对于高原上的孩子们来说也一样。绕道土丘处的断崖，攀登过土壕，沿着崎岖的坡道步行十五分钟后，视线顿时开阔起来。此时的天空略微有些阴暗，澄蓝色的天色被暮色苍茫取代，西边的阳光隐隐约约靠近山峦，远处的青山更加模糊，秋风也渐渐急了一些，低空中湿气重了一些，土丘林子间树木重影斑驳，兔子，獐子扒在洞穴里顾盼着这群不速之客，鸟儿也嬉戏在树枝间，梳理着鲜艳的淋羽，苍翠的松柏若幕墙一般，遮挡着人们的视线，树林里更加的幽静，地势起伏的地方可以听到溪流哗哗啦啦的声音，这处水源赋予了大地的灵魂，尤其是聚餐露宿的天堂。班长曲婷开始分工，钱乐乐与刘侠去拾捡柴禾，福瑞负责处理清洗兔子，福禄收拾锅灶等，向洁与自己清洗水果与蔬菜，福禄满脸幽怨地看着福瑞与美女相顾离去，就是钱乐乐与刘侠也是伴儿，唯独自己孤苦无依，被遗忘在世界的角落，与兔子獐子为伴儿。不过想到福瑞烤肉的手艺，顿时精神抖擞，暗暗吞咽口水，于是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来锅灶，勤快麻利。干劲十足的钱乐乐与刘侠，在树林外围徘徊，不多时就抱着一些干枯树枝与干草回来，顺带着用塑料瓶装了些清水，胖子福禄那股殷勤劲儿此刻彰显出来，脚步飞快地接过水瓶，开始蹲下身子，撅起屁股清洗着锅灶，钱乐乐把拾捡的蒿子杆等柴禾从中间折断，较短的树枝堆放到一起，刘二哥从溪流边拿过来一些花生与毛豆，向洁此刻弯着身子，踩着溪流边的碎石子，哗哗啦啦流动的水花打湿了她的发丝，俏丽的脸颊上略微粘着几滴水滴，倒更加映衬出洁白的素颜，清朗的笑声不时荡漾在周围树林溪水边，与美女曲婷清洗着酥梨苹果等水果，随后是相继处理干净的红薯与土豆，随后俩女生陆续离开，去帮助福禄生火烧水。主要原因还是福瑞主动让她们离开，尤其是接下来有些触目惊心的场景，原地留下钱乐乐帮助福瑞，清理收拾了野鸡，用刀具把鸡腿与鸡翅膀分割出来，最后用清水反复清洗了很多遍，才心满意足地离去。此时黄土高原的初秋有些阴凉，尤其是暮色渐起，苍茫一片的郊外，树林里幽深浓密，地势拔高的树林开阔地，晚风徐徐，最引人瞩目的是此时的黄土地上升起三五堆篝火，虽然天色有些阴暗，但是通红的火光映红了孩子们的脸庞，荡漾着兴奋与快乐，期待与陶醉。秋游的重口味菜开始准备，晚宴的分工由福瑞筹划，钱乐乐与刘侠两人搭配，生火烧水，等清水沸腾时把这次带来的花椒叶、茴香、陈皮、辣椒面、桂皮等辅助调料放进锅里，加大火势效仿卤味花生的做法，不同的是这次加入毛豆一起卤，虽然有些四不像，但是体验那份快乐与劳动才是最重要的。曲婷与福禄搭伙，美其名曰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曲婷含笑儒雅，美丽清纯，倒是没有意见，倒是苦了钱乐乐与刘侠，两个难兄难弟孤苦伶仃，默默地同病相怜地抱怨福瑞，称天道不公，唯有胖子福禄偷乐着，暗暗赞叹哥哥的明智之举，他们两人还是比较默契，主要是曲婷把应该考虑的都计算着，福禄只是默契地配合着，比如现在就升起火堆，把已经烧成木炭似的柴禾扒拉开来，然后把红薯与土豆填塞进去，用炭火留有高温的灰烬掩埋住，然后往火堆上架些柴禾，让火堆温度保持着，尤其是调皮的福禄不时用树枝拨开炭火的一角，稍微露出浅埋的红薯，看到由酒红色的红薯皮渐渐变的棕红干枯，干涸失色，暗暗兴奋不已，惹得曲婷嗔怪道：能不能安分点，福禄只是干笑一声，靠近火堆的曲婷不时琼鼻微微耸动，俏丽的脸蛋儿上露出羞色，原来是烤红薯特有的浓香荡漾了出来，弥漫在火堆周围，惹得福禄既兴奋不已，又同时取笑着曲婷的贪吃，还不忘莞尔而笑，仿佛被她可爱的模样逗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