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间的高原(238)

我爱我家

第二百四十七章我爱我家

秋日里黄土高坡绚烂多彩，静美迷人，厚重苍茫的黄土高原孕育出许多景色秀丽的村庄，其中白鸽村就是许多村庄之一，平凡而独特，朴实而细腻。白鸽村与高原大地上的其它村庄有许多相似的地方，比如村落黄土裸露，沟壑难填，秋日植被枯黄失色，村落里建筑参差错落，高矮胖瘦不一。但是也有许多不同而出彩的地方，村庄外被人工哼渠包裹，各种植被树林草地遍及山坡林地，许多纯色的牛羊与马兔等家畜遍及山坡林地间，田地里绿色的旱稻与玉米地若一面黄色的天幕一般，粘着黄土地密切地分布着，许多特色的纯白大棚基地聚拢在一起，培育着蔬菜与瓜果，成片在阳光下散发出阵阵光晕。白鸽村一角，已经正式营业的陕北特色民俗村若一面丰碑一般，吸引着许多周边的游客慕名而来，欣赏与领略自然与人文景观的美妙。宽敞而干净的石子路若一条河流一般横穿过白鸽村主街道，两旁是平行的排水沟延伸向远方，隔着浅沟可以看到，一排排墨绿色的石榴树，与柿子树若绿色的丝带一般，沿着两旁的屋舍庭院，镶嵌着、纵横着，犹如绿色的丝线，沿着中袖线，把白鸽村切割成四四方方的许多格子，就像皇家园林一般有趣儿。沿着街道两旁分布着许多暂新的房屋，大多数的庭院紧紧挨着街道，还有一些人家的房屋距离马路有些距离，干脆用绿色的花草树木点缀，倒也别致幽静、恬然雅静。正午时分，天空中的太阳若火炉，散发出一阵热流，居于正南，偏过头顶，投射下丝丝缕缕的光芒，照亮了许多村庄房屋与庭院，白鸽村四组的房屋大多是南北排列，也就是说房屋要么坐南靠背，庭院门扉停留在阴暗无光的环境里，但是院落里倒是可以享受太阳的滋润。要么坐北朝南，那就是幸福的，尤其是深秋寒冬，腊月三九，四九时候，清晨与午后可以尽情享受阳光的温暖，尤其是高大围墙背风迎着暖阳的角落里，那就是天然的港湾，也是村里里谝闲传的天堂，热闹而有趣，幸福而回味无穷。此刻白鸽村正是正午清闲的时刻，所以村子里也就热闹了许多，汉子们大多聚集在避风向阳的地方，聊天解闷，娱乐休闲，孩子们大多聚集在一起，玩着弹球，打着纸面包，或者拍洋片，婆姨姑娘们大多聚集在厨房，蒸煮煎炸着道道美味佳肴，不时可以看到庭院房屋屋脊处垂直的烟筒炊烟袅袅，云雾缭绕。村落里老人们大多躺着，靠着椅子，眯着眼睛，挺着村里青壮年说着许多新鲜有趣的新闻，旁边一些咿咿呀呀的乳儿围拢着老人，手里捧着苹果，酥梨，张大嘴巴，口齿间汁液四溅开来。吸引着旁边遛弯的三五只杂色的土狗竞相打转儿，马路侧面靠近装基地的荒废农舍里，堆积着许多柴禾，杂色的土鸡与纯白的鸭子穿梭在野草丛生的土地里，寻觅着吃食。农舍四周敞开，土墙破落，院子里栽种着许多果树，有酥梨树、苹果树、山楂树、山核桃树、石榴树、柿子树、以及一些茶花与野菊花等，矮墙窟窿眼儿里三五只野兔也频频翘首以盼，成为许多五六岁孩子的天堂，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季节里大多数的植被都显得败落枯色，尽管如此，依旧吸引着许多孩童游玩，大多吸引他们的要数那些枝头高挂的果实，有橙色饱满的柿子，有水润酸甜的苹果，有个大汁多的石榴，显然已经裂开，许多饱满圆润、晶莹剔透的籽粒散发出红宝石般耀眼的光芒。不时惹得骑着自行车归来的初中学生顾盼，显然童性未泯，正是会玩的年纪，很快地就成为这群孩子的头领，一起分享着秋日采摘苹果、柿子的乐趣儿。与伙伴儿分别的福禄与福瑞，手里捧着三五颗籽粒红艳的石榴，饱满圆润的红富士苹果，橙黄清甜的柿子，嘴巴里咬着金黄透亮的苹果，那份酸爽解渴的感觉，另两人迷途忘返，顿时感觉精神百倍，力气也增加了许多。门前坡下的路面依旧是黄土压实的，略微显得坑坑洼洼，唯独路旁三五颗野喇叭花开出紫色，粉红色，白色的喇叭花，装饰了土黄色的路面，浅绿色的枝叶繁茂地挂在土坡沿儿，与路面内侧的土墙形成鲜明的对比。斜坡呈三十度夹角，每次福瑞爬坡都要费一番力气，尤其是正午饥肠辘辘的时候，好在精神的港湾依稀可见，尤其是那一排排的白杨树，让想家心切的他内心平静了许多，斑驳杂色的土墙隐约间露出全貌，被绵绵秋雨冲刷了许多褐色的泥巴，不得已父亲厚根只好用青瓦沿着土墙顶端遮挡住，不知道是秋风，还是谁家顽童，居然让一人高的土墙顶掉落下来三片青瓦，摔碎了两片，保全了竖直垂落的一片青瓦，土墙外围三颗腊梅树枝干萧索，瘦小而枯败，围拢着墙角三堆柴禾，以及七八只大小不一的土鸡，和一只杂色的土狗，这就是福瑞家的家畜，当然还有两只猪和一圈的幼崽，沿着土坡高处，可以望见远处的青山翠绿，高岗与沟壑，然后就是蓝天白云，红日大地，田野与山川河流等自然风光。其实福瑞家的土坡也不是很陡，长度也不过三十多米，唯独地势有些偏高，对于四周的土坡来说就显得清晰了许多，若是立在村庄外面的土坡半腰，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家的庭院，以及有些破落的两间房屋，还有被土墙包裹着的庭院，正北方留着两扇木门的门户，笼罩在正午的阴凉处，唯独庭院的一多半此刻被暖阳滋润，余下的阴凉处被低矮的房屋屋脊遮挡住，庭院里杏树枯败，核桃树失去往日的色彩，移栽的山楂树还小，从大门到房屋之间用失去色彩的公转铺设着，仅仅容一人通过，唯独石棉瓦蓬里停放着一辆半新的三轮车，还是人力蹬踏的那种，这就是厚根为家里上半年添置的车辆。秋天的风有些潮湿，尽管中午过后气温高了许多，但是无法阻挡低空中弥漫着的湿气，所以福瑞家的玻璃窗户仅仅半开了一扇，另外一扇关合着，容许阳光与浅风遛弯，稀疏着屋里的浊气与阴暗，谁让他家坐南朝北呢，所以只能打开北门的窗户和西边的合页窗，让午后的太阳稍微停留一下，福瑞回家当先是掀开红色的门帘，向着里面望了一眼，没有发现母亲张红梅，听到开门声的张红梅从厨房探出脑袋，向着儿子露出笑容，轻声细语地说道：赶紧和弟弟洗手，马上就可以开饭喽！随后马不停蹄地继续忙碌。福瑞打过水来，让福禄把新鲜的水果放在窗台上，赶紧洗手，然后自己就奔进厨房，当先望见母亲张红梅身着红色的外套，黑色的裤子，棕色的布鞋，忙碌在案板旁揉面，厨房里飘荡着脆香，那是香葱与豆腐特有的味道儿，福瑞努力地抽动鼻子，脸庞上挂着迷醉的神情，惹得回过头来的张红梅忍俊不禁，瞬而调笑说：瞧你那副馋猫样，咋和福禄一个模样，闻听此言的福禄顿时倍感委屈，移步厨房申诉道：姨娘，我还没有进屋，你就埋汰我了都，张红梅发现福禄露出俏皮的模样，顿时明白他的狡诘来，于是组织言语道：那我修改一下，你们一样的贪吃，好了吧！张红梅得意地望着福禄，瞬而看到福瑞已经开始往锅底添加柴禾烧水，福禄乖巧地把铁勺里的下饭菜小心地盛放到碗里，暗暗吞吞口水。其实也就是农家普通的下饭菜，但是那股爆香葱的味道确实诱人味蕾，尤其是饥肠辘辘的时候。乖巧的福禄开始摘菜，尤其是看到福瑞生火烧水，他更加自觉，不然谁会与自己的肚皮过意不去呢！福禄把新鲜嫩绿，叶片挂着水珠的绿叶白菜从菜根上挎下来，反复用水洗了一遍，然后赏心悦目地看着姨娘那独到的功夫。就是平日里专注的福瑞，此刻打理着锅炉里火势旺盛后，也侧过身子与福禄一起观看，张红梅用温水和面，尤其是新鲜的小麦面有股淡淡的清甜，不多时白里发黄的小麦面参杂着一些玉米面就被母亲张红梅灵巧的手和成面团，光滑细腻，柔软顺滑，然后她变着戏法似的从旁边抽出来一根擀面杖，约一米长，小儿手腕粗细，就是福瑞都感觉到沉重。案板上此时面粉飞腾，面团也由圆柱状变成圆饼状，随后更像锅盖，平平地铺满了偌大的地方，只见母亲拿面粉继续分洒，把滚圆的面片按照中袖线折叠，用刀和擀面杖划分开两半，来回这样折四层后，划分四层，每层的长度约成人的中指宽，每层都不忘洒些面粉，听母亲说为了不让面片黏到一块，也算煞费苦心，但是精湛的手艺也是不可或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