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脚步间的高原(196)

作者: 花间应有树 阅读记录

交通事故

第二百零五章交通事故

当阳光渐渐升高时,家宴也就在喜悦的氛围中散了,福瑞和福禄两人背着书包去上学,厚根与张红梅开始翻修竹笼和农具,为的是下次采摘酥梨和苹果做准备,福贵则休假结束,需要去报道,一家人各忙各的事情,倒也显得充实了许多。张红梅给大宝带了些新鲜的酥梨和酱菜,发发馍和核桃,叮嘱他在外面,一个人注意饮食和休息,最打动福贵的话语是张红梅语重心长地讲道:“妈不盼你将来多出息,挣了多少钱,最重要的是平平安安,儿行千里母担忧,把自己保护好就是对妈最好的礼物。”也许张红梅都没有想到突然咋就对于大宝这么流连,即使平日里多真情流露的时刻也没有这么煽情,但是就是这么些感性的话语使得福贵接下来面对苦难和挫折时多了一道坚强的信仰和盾牌,足以面对任何的磨难,福贵两眼微红的辞别了父母,然后大跨步地离开了,尽管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他也暗暗地感动了许多,也明白了生活中最宝贵的不是得意,不是成功,而是父母的牵挂和叮嘱。离别的时刻注定是悲伤的,分开的气氛注定是失落的,所以福贵也无法逃脱命运的羁绊,生活中的五味俱全。那时常响起耳畔的都是母亲字字句句的牵挂,这也许就是爱吧!福贵即使离开家的次数不在少数,但是也温馨地品味着家庭踏实与停靠的气氛。初升的太阳高高地挂在湛蓝色的天空中,此刻释放出夺目的色彩拉伸了他高挑的身影,投射出清晰的背影黏在黄土地上,仿佛是茁壮的大树与大地相连,默默地诉说着离别与温情。身在阑珊处,心却牵挂孩子的张红梅,面色凄凄,眼睛含情地盯着大宝离去,尤其是单薄的身子在清晨的浅风中有些飘忽,唯独蓝色的帆布背包略微有些下沉,慰籍了她踏实的心,仿佛母子连心般相互温暖,初升的太阳为她略微佝偻的背影染上一层金辉,低空的风丝撩拨起她额头前的银发,更加衬托出张红梅的圣洁,直到高空中的光芒缩短了她的影子,还久久不愿转身,张红梅身旁的厚根轻轻搂着她的臂膀,夫妻俩默默地依偎在一起,尽管背影不是很高大,尽管面容略微苍老,但是对于孩子来说,却是铜墙铁壁般牢靠,仿佛大山般占据着彼此的心田。福贵心里有些低沉,每次与父母的分别就仿佛诀别般凄苦,不是他愿意离开,也不是他不愿意陪伴父母慢慢变老,尤其是看到父母日渐消瘦的身子,渐渐苍老的容颜,每次面对父母,每次面对生活都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蚂蚁撼树,或者螳臂挡车般无望,所以倔强的他每次面对生活,尤其是现实的残酷,反而越激发起他不服输的性子,不屈的品格,越是艰难困苦,越是迎难直上。这也许是一根筋吧!这也许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吧!只要是他认为对的事物,只要是他认为值得付出,值得拼搏,就要拿出最大的努力和信心拼搏那一半的胜利。坐上班车的福贵与同村的长辈们打过招呼后就浅浅地睡去,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情,也不去理会,理也理不清的头绪,有时不去选择反而是一种选择,他把自己陷进洗的泛白的班车座椅上,双手横搭在胸前,两腿并立着,后背紧紧地贴着靠椅,脑袋微微后仰,使得脖颈贴在靠背上面,半空中的暖阳倾洒在他身上,浑身暖洋洋的,眯着眼睛享受着短暂的清闲。迷迷糊糊间福贵做了许多间断而离奇的梦,梦境中他居然与顾盼复合了,而且还生了许多孩子,突然画面又发生变化,梦到回到过去,自己十一岁那年秋天由于贪嘴偷吃邻家地里的红薯,尽管没有被人发现,可是在梦境中却被村里人发现,扭送到村委会,父亲厚根打自己屁股的事儿,还有自己在大风厂销售部,府谷镇分部里居然升官,任市场部专员,从此飞黄腾达,乐不思蜀。同时他也被自己夸张的笑声惊醒的,当他望见周围人用奇特的神色打量自己时,也就意识到自己做白日梦了,不由面色羞红地低下了头,暗暗纳闷自己这是咋得啦!难道是苦尽甘来?随后又想到村里老人说梦境与现实相反,不由乐极生悲,暗暗叮嘱自己谨严谨行,可别真发生不愉快的事儿,要不然那就悲催了。当秋日里上午的太阳抬高头颅,刚刚没过树梢时,银灰色的班车行驶平稳,仿佛一匹矫健的骏马一般划过田野与山川,挤进热闹繁华的都市,感受着生气与凡尘的气息。锱铢必较的闹市里多集中着摊贩走卒,尤其是火车站或者汽车站这种来往交通流量大,旅客密集的区域,更加映出人们奔劳求助的心。宽敞干净的柏油马路旁新移植着,从初春时分扎根着两排翠绿色的槐树,苍劲黝黑,裂痕斑斑的树干上顶着密集的树叶,零星地夹杂许多黄色的“星星”,浓烈的彩光也无法渗透它坚强的花伞,葱葱郁郁的大树遮盖着马路的光线,组成一道道幽然素静的街道氛围。沿途街道上三五名身着橙色衣服的清洁工正弯腰打扫街道,七八名身着光鲜,仿佛是公务员或者商人模样打扮的身影踏着阔步而行,意气风发地含笑,迎着朝阳脚步匆匆地穿过树荫下,一群群年纪约八九岁,身穿绿白色校服的学生们欢笑着排队等候着公交车。不多时就乘坐五路车扬尘而去,宽阔的马路上除了行人与公交车之外,还有三三两两的自行车,以及线条流畅的摩托车,橙黄色的电动三轮车,以及绿黄颜色的出租车,最后是繁多样式新颖的私家轿车,纷纷攘攘地占据着偌大的马路面,组成了府谷镇一角道路交通的缩影。铺着笔直地砖,大约占得两片宽度的人行道上停放着一些自行车和地砖,显然这条道路还没有修缮完毕,街道的两边是门牌颜色不一的店铺,大多是一些餐馆和旅馆,还有一些近年来兴起的旅行社和棋牌室,最吸引人就是位于街道拐角的服装店搞促销,大多是样式新款的健美裤,围拢着年轻爱美的姑娘与身材丰韵的少妇,以及一些喜欢新潮和流行元素的闲人。就是路过这家店铺的福贵都忍不住地抬头侧目打量着颜色多样的裤子,随后注意到围拢着全是女人用的裤子后,兴趣大减地离去。前方的路口是丁字路口,横着的一侧通向府谷镇体育场方向,另外一侧通向的是文化馆方位,道路竖列着的一面通往府谷镇初级中学,简称镇一中。福贵需要前行的方向是镇一中方向,与它隔着两条街区的府谷镇大风厂府谷镇销售部,尽管交通流量很大,但是他面部上此刻却没有紧张的神色,敢情是距离八点半上班还有一些时间,所以他慢慢地跨着步子,面色悠闲,轻轻摆动着手臂向着目的地前进。就在福贵踏在斑马线边上等待绿灯过马路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哎呀”,紧跟着的是自行车落地的声响,以及摩托车倒地声,随后是汽车紧急的“咯吱”声响,以及大多人吸气的“嘶嘶”惊叹不已的声音。福贵回头转身看到,距离他最近的是一名花容月貌的姑娘,大约十八九岁的女孩,不停地揉捏着她匀称的小腿肚子,黑色的健美裤被自行车锋利的手刹划出一道浅痕,福贵初步判断应该没有流血,因为姑娘面色上没有惊慌失措的表情,仅仅是凄苦与痛楚的吸气声。距离姑娘不远处停放着黑色的白鸽牌轻便自行车,已经侧倒在一旁,还好没有压住姑娘的大腿,一名三十左右的男子直接仰面朝天斜靠在自行车车梁上,手足无措地打量着泪眼婆娑的姑娘。斜压住自行车后轮胎的是五零牌燃油摩托车,此刻已经熄火,骑行的是年岁约四十岁的男子,此刻他横躺在一旁,幸好没有伤亡,仅仅崴了脚跟,此刻一瘸一拐地正向被他车刮倒,并且压住自行车的车主过来,看样子面色郁闷,大有过来搀扶的意思。最后是红色夏利轿车紧急刹车,停放在马路侧面,小跑着过来,面色惊慌的车主,年岁约五十挂几,大背头,带着黑色的墨镜,一身光鲜的衣服,微微隆起的肚子,以及粗壮的小短腿飞快地奔跑过来,仿佛体态臃肿的王八般搞笑。此刻丁字路口马路上正值早上班高峰期,对于爱看热闹的人来说,自然不能错过这么精彩的乐子,所以街道边沿,斑马线上,人行横道,就是马路侧面也聚集着突然闯进来的行人,骑自行车的,骑摩托车的,以及停车等候绿灯的私家车车主,皆伸长脑袋,满脸好奇而幸灾乐祸地看着,仿佛欣赏一部话剧般,神色有同情的,有惋惜的,有冷漠的,还有跃跃欲试的,但是很少有上前搀扶受伤着的人,以及报警求助的人,以至于交通出现短暂的瘫痪状态。

上一篇:纪公馆 下一篇:军官之恋:少将请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