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间的高原(174)

作者有话要说：西安供暖了，雾霾也就来了，限行也就开始了，各位亲记得防霾呀！

看戏

第一百八十三章看戏

夜已入水，渡一池青花，漫天的芳华，采珠玉盘，颗颗剔透玲珑，夜太美，碎了一池墨水，染透了金花，醉了一个世纪。悠悠醒来，把相思放下，拾起窗花，边梳妆，小轩窗，抬眼望，千山万水不复返，只为见君颜。临潼的夜是迷醉的，不仅因为时刻的存在，还有那不留意间从之间滑落的美好，一静一动间流淌逝去就像黑夜里静静的浓郁粘稠与漫天星辰不安分的跳跃闪烁、以及静静流淌的溪流魏然不动的建筑和密林与那影影绰绰的游人和飞速流逝的时光。黑夜从不以美好与疼爱而区别对待，犹如苍翠的树林白天里苍劲艳丽，夜晚里也就是一团漆黑的阴影，犹如那高大纵横的建筑白天里气派宏伟，夜晚里也就是那一座座死寂沉沉的暗影，是黑夜赋予了它生机与色彩，唯独不变得是那些善变的人们，他们白天建设家园，夜晚享受家园的明净和安详，无论白天是多么的温暖和明媚，夜晚是多么的安逸祥和，他们总是如孩子爱护母亲般享受着夜晚的体贴温情，白天的包容博大。所以说临潼这座城市是有灵魂的，是经过白天与黑夜的共通滋润和呵护慢慢从襁褓婴儿一步一步成长为茁壮的少年，激情不减的青年，孔武有力的年轻人的，他开放包容、博学达练的性子使得自己经历风雨而不变色，经历浪潮山洪地不后退，经历苦难深重而永往直前。福瑞与福禄和厚根入乡随俗，品味着关中平原七夕节放花灯的习俗后，然后踏着阔步继续前行，很快地就到达了骊山脚下，到达此处他们才得知其实这里也有长恨歌的演出，尽管他们听人说这里表演的剧情和文学艺术更加符合本土化，也更加真实和细腻，但是最终也没有选择重复观看，而是被另外一场宏大精彩的演出吸引着。骊山脚下的广场此刻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使得偌大的广场上回音不绝于耳，福瑞看到远处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许多群众，尤其是以老年人和中年人居多，还有些青年男女稀稀落落地并排坐在一起神情专注地品味着，三五一群的少年们或奔跑追逐，或低声交谈，或者神色满是精彩绝伦的表情，显然也乐在喧闹与轻松的氛围中。最另孩子们兴奋的还是人群稍微远点的地方摆放着许多摊位，身着素装的摊贩们挑灯忙碌着，热情而亲切地吆喝着，福瑞看到有卖白米大枣切糕的，有卖冰糖葫芦的，有卖水煮和烤玉米，有卖烤面筋和鸡翅的，有卖豆腐脑油条和凉皮肉夹馍的，有卖方便面冷饮和酸奶辣子条的，各种各样的零食和地方小吃应有尽有，最吸引福瑞眼睛的是小笼包子和麻辣米线，就是福禄也被旁边的福建特色小吃大肉馄饨所吸引，厚根则远远地盯着近前若山响般雷鸣的秦腔声音深深吸引着。福瑞看到父亲此刻也和大多数的老头老汉一般浑然不知地抬起大手随着滋闹板打着节奏，福瑞看到一座红砖砌成的高台上身着花花绿绿衣服，面色多五颜六色的戏子模样的人跳跳蹦蹦，大声喧唱，或者吼出节奏分明，语速或快或慢，尽管福瑞听说这就是关中有名的秦腔，但还是被深深震撼了，它没有京剧的花哨，没有豫剧的婉转，没有河南邦子的轻快，没有华阴老腔的深沉，但是它就是那么的魅力和独特，深深吸引着福瑞的目光，虽然它不会变脸，但是却比变脸更加精彩。事后福瑞听已是资深戏迷的父亲厚根提起原来秦腔分为花旦、丑角等角色，具体是咋分他也搞不清楚，但是此刻他被现场观众不时发出雷鸣般的鼓掌赞叹声所影响，也就津津有味地看着台上的戏子们或阔步向前，或蹦跳翻跟斗，或者垂泪低声哭泣，事后福瑞知道今天的剧情是三娘教子和哭坟以及侧美案。厚根意犹未尽地听着最后的戏曲，夜深时分他们三人去旁边的小吃摊位前吃宵，福禄点了份牛肉炒河粉，单独加了一笼灌汤包，厚根要了份广东特色美食鸡蛋肠粉，作为高原人，尤其是干农活的庄稼人养成了个习惯就是晚上吃不饱就睡不踏实，所以他也临时加了乾县正宗的锅盔酱辣子夹馍，福瑞看到父亲和弟弟福禄都胃口好，这么能吃，顿时也胃口大开，他要了份干拌牛肉块刀削面，还加了一份醪糟鸡蛋汤。福瑞三人围坐在偌大广场边上的众多临时拼装的小吃桌椅前，看着福禄点的炒河粉的摊贩是三十出头的小伙，最精彩的是用铁板炒出来的米饭或者河粉都是麻辣味道十足，尤其是福禄那份炒粉，绿色的青菜，绛紫色的大口牛肉，浅黄色的豆芽和酸豆角，鲜红的辣椒段儿，翠绿色的青椒丝，搭配根根柔软顺滑的河粉，经过摊贩在铁板上不停地翻炒，顿时他们近前就弥漫着肉香，味浓，色泽金光，酸辣带劲儿的广东美食炒河粉，然后是饱满白嫩、肉汁浓郁的灌汤包，福禄小胖子吃的满嘴流汁，尤其是烫口的包子搭配酸辣味的炒粉，以及大块麻辣味的牛肉，那味道撩咋了。厚根此刻也暗暗吞咽着口水，不由与满口生津的二宝对视皆一副馋嘴模样，福禄让他们父子两人可以吃他的，于是厚根与福瑞皆象征性地品尝了一点，尤其是福瑞吃着那汤汁滚烫香甜的灌汤包，味道好极了。随后他示意父亲看自己的肠粉，厚根抬头看过去，只见制作他那份肠粉的是一位中年妇女，她熟悉地望铁质蒸笼里先刷一层菜籽油，然后把稀薄的面糊均匀地涂在仿佛抽屉似的铁笼里，然后打了鸡蛋，放点翠绿色的生菜，还有的人点的是大肉味儿的，她则放点大肉沫儿，大约五六分钟轻薄透亮、劲道软滑的肠粉就做好了。福瑞看到摊贩麻利地抽出蒸笼用铁铲盛出肠粉，从中间切断，然后把自己家独自腌制的红颜色汤汁混合着辣椒段以及绿色辣椒混合着辣椒段泼洒在肠粉上，然后一盘味道独特，远远看着都辣味十足的肠粉就制作好了。然后她从烤炉里拿出金光酥脆、冒着热气，露出梨白色馍片，月牙形的锅盔馍，然后夹着乾县正宗的辣椒酱，据说里面有香菇块、胡萝卜丁、土豆丁，肉沫和莲菜块，然后用菜籽油熬煮而成的，热馍馍搭配着尚留余温，香辣味儿的酱辣子，厚根捧在手里都发觉烫手，不由分给眼睛直直盯着他手里馍馍的福禄，以及偷偷吞咽口水喉咙耸动的二宝一些，福瑞手里握着烫手的锅盔馍，小口地吃着锅盔馍外面干脆，里面馍馍酥软，以及香软麻辣的酱辣子，顿时感觉味道确实很好，细心地厚根也把自己的肠粉分给福禄和福瑞一点，福禄则把他还没有动筷子留下的一多半炒河粉分给他们父子一些，美其名曰奇乐乐不如众乐乐，于是他们三人算是尽最大可能品尝到了关中大多数的美味儿。最后是福瑞的牛肉块刀削面，原本劲道嫩滑、面条薄甜的原味儿因为有了众多大料和味道浓郁芬芳四溢的牛肉汤汁的浇泼，以及大块劲道弹牙，软香味咸的牛肉的搭配，那味道就更加诱惑人的味蕾。福瑞依旧把他碗里的牛肉和面条分享给父亲和弟弟，最后上盘的是颗颗晶莹剔透，玲珑闪亮着光彩的醪糟，尤其是那金黄色的鸡蛋絮絮，鲜红色的枸杞子，深红色的饱满大枣，尽管只有一小碗，但是众人都领略到了酸甜可口的醪糟味道，另福瑞也体悟到分享的快乐。随后他们启程出发，向着隔着两条街道的旅馆而去，此刻虽然夜深人静，但是街道上的行人并没有减少很多，另福瑞真不敢相信，因为在府谷县或者府谷镇上，大多人们都会选择早早地休息，就是县城里的居民也不会熬夜太久而漫漫闲玩游逛，要不是他们此刻身居临潼，福瑞都不敢相信这个城市的繁华和夜晚的文化和活动这么丰富。因为黑夜给了许多人提供了娱乐，大多会选择购物和娱乐，把白天没有完成的日程和规划选择夜晚来完成，黑夜里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不同的人选择不同的娱乐方式，有挑灯夜读自考充电提高文学修养和文化修养的，也有频繁游荡在休闲娱乐会所酒吧的，有购物采购装饰家居的，还有满足兴趣爱好追求刺激好玩的，不论是咋样的生活和人生，只要为城市的建设或者经济的发展起到正面积极作用的，最少都可以得到城市和社会的认可。此刻福瑞他们就游荡在临潼繁华的街区，看到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暗暗纳闷城市里的人真奢侈，不用考虑庄稼和收成，每天都可以自由地享受生活。福瑞无不羡慕城市里的居民，暗暗激励自己也要努力学习，最少可以让父母轻松一些，尤其是父亲日渐消瘦的身子和略微弯曲的腰肢，显然被黄土和庄稼地牢牢地束缚着不能托身。很快地他们就穿过了街道，来到他们租住的小旅馆，福瑞看到屋舍前亮着桔黄色的灯光，不由也感叹生活就是旅馆，你永远可以居住租用，它永远就是停靠休息的港湾，拥有之后终究是要离去的，期间不能霸占也没有家的温馨和舒畅，就像人生的脚步永远无法阻挡，唯有掌握它的方向和节奏，才能面朝大海，春暖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