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间的高原(105)
第一百一十五章新年里（四）
第一百一十五章新年里（四）
大年里愉快的心情总是过得飞快，转眼之间时间已经埋进正月中旬，虎年节日也渐渐接近尾声，一般来说过了大年初五之后热闹的气氛会有所降低，直到正月十四之后又将达到一个小高峰，白鸽村此刻大人们对于过年的情感此刻已经稍微淡了许多，但是孩子们却显得热闹了许多，大多身穿鲜亮的新衣暮色里打着形式各异的红灯笼奔跑闹腾再村落土路间，三三两两地成群结队嬉笑打闹地玩闹着，相互撞击着，偶尔看到此次碰撞后燃烧后变得火球的灯笼欢呼雀跃显得性奋不已，白鸽村柳树旁，身穿白色棉袄黑色棉裤黑色棉鞋的福瑞满脸喜悦手里提着舅舅张祥今天送给他的红灯笼左右摇摆着，只见他的小灯笼在暮色里发出淡淡的红晕，鲜红色的红纸包裹着竹条编制的框架，里面用细铁丝固定着红色或白色的蜡烛，散发着淡淡橘黄色光芒，星星点点地映照着白鸽村角落里，这时东方天际尽头淡淡的新月也隐藏了身影，衬托出地面密集而移动着的红灯笼，与高空中的繁星呼应，为祥和宁静的白鸽村平添了许多乐趣。在福瑞身旁的是身穿蓝色短棉袄的福禄，手里提着福瑞的另外一个灯笼，两人红灯笼时而奔跑，时而碰撞，时而停滞，时而缠绕，惹得独自奔跑着的钱乐乐提着橘红色的灯笼好奇催促，就是身着盛装的刘侠打着鲜红色灯笼，鲜亮的圆纸外面满是褶痕，轻轻与向洁打着黄色的灯笼碰触一下立刻分开，小心地呵护着宝贝似的，惹得向洁笑骂他小心眼儿，只见向洁身着白色的棉绒袄，黄色的棉裤，黑色的棉衣，黑亮的长发梳理整齐扎马尾辫子在身后，柔美的斜刘海露出饱满红润的额头，黑亮的大眼睛扑闪着，嘴巴微微翘起弧度，脸颊处露出淡淡的酒窝，唇红齿白间吐气如兰，白净的脖颈被白色的围巾遮盖着，纤细的小手里提着竹笼，迈着细长的大腿，追赶着刘二哥，誓约要与他的灯笼分个高低，惹得刘侠大叫着迈着小短腿不顾一切地逃跑向远处，逗得身穿红色大衣打着普通灯笼的刘露掩嘴偷笑，另夜里低温的柳树下增色不少，很快地夜深了，孩童们跑累了，也玩过瘾了，相互故意动作猛烈地碰撞着各自的红灯笼，直到对方灯笼燃烧成黑黑的框架后才肯罢休，然后意犹未尽地收拾着自己的灯笼打算明日再战，直到正月十六日，福瑞他们也盯着天空中的皓月回家睡觉去了，深夜里白鸽村里显得宁静而优雅了许多。
一夜无声第二日是正月十五日，清晨白鸽村里人们大多都早早地起床吃饭，显得急促而忙碌了几分，就是游走在外的游子们也顾不得补觉匆忙起来，大多数的姑娘们、少男少女们、少妇们也早早地梳洗打扮，拿出自己过年积赞的零花钱买的头饰，丝巾，化妆品等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呼朋引伴似的结队去集市，因为今天是正月十五闹花灯、猜谜语、和耍社火等，大清早的福贵就约着顾盼两人相顾牵手去集市游玩去了，福瑞带领着福禄、向洁、刘露、钱乐乐和刘侠几人也神色匆匆地去集市看社火去了，已经可以下地的张红梅和厚根夫妻也结伴去游玩，就是村落里基本可以行走的老翁、老妇人也拄拐踏青游乐去往集市里，毕竟过年后气温还是有所回升的，虽然还没有到春暖花开，柳芽儿吐穗的时节，但是沉闷了正冬的庄稼人都借此机会去外面走走，透透气，吹吹风，看着密集而忙碌的人流那也是好的，很快地福瑞、向洁他们一行人跑着、闹着到达集市，福瑞抬脚等上旁边土堆向集市里张望，只见密集的人流摩肩擦踵，纷纷攘攘的挤着、推着向前缓慢移动，集市的街道上到处是卖鲜艳夺目彩灯笼的、鞭炮、礼盒和点心的，以及小吃和水果的，占地最广的要数卖花灯的，大多鲜艳引人注目，若童子抱金鱼、观音救世、草木虫鱼、山水风景、莲花池、孔明灯以及最新的美猴王、猪八戒背媳妇等等，时值上午有那么三四个调皮的孩童撑开漂亮鲜艳的花灯，把大多莲花瓣状的花灯蜡烛芯点燃随后把它轻轻放进溪流中许愿静静地看着它们寄托着感情和希望远去，福瑞他们几人也买了几个孔明灯，点燃看着它们缓缓升起许愿祝福之后默默地脸色满是期待。在隔着这边溪流不远处，福贵和顾盼也合力捧着灯芯燃烧着的孔明灯，顾盼羞红的脸颊上满满的认真之色，闭着眼睛红嫩的嘴巴开阖间许愿，不多时看着福贵依旧痴痴地盯着她，不由低头不语提醒他赶快许愿，不成想他利索地把我爱你迅速说完，不得已的顾盼赶紧伸出玉手捂住他的嘴巴，娇嗔道：傻瓜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福贵顿时闻到她身上的幽香扑鼻而来，香艳的画面都舍不得她放手，随后他们两人默契地放手看着他们象征爱情的孔明灯飞奔向远方，随后福贵和顾盼两人来到集市猜灯谜的地方，只见若大的场地里半空中用红绳系着许多五颜六色的纸片，许多村民们，大多是少男少女们三三两两地流连忘返在其间，纷纷抬手捏着纸片猜谜语，福贵也翻开粉色的纸片，只见纸片上用黑毛笔字书写着身披大红袍，肚里黑心肠，惹得心头火，一点它就爆。顾盼狡诘的面庞上眼睛扎动，露出调皮的神色，满面红光地催促道：贵哥赶紧地，猜出谜语还有奖励呢！福贵黝黑的面庞上也露出思索的神色，其间其他男女也看到谜语纷纷摇头叹息，苦笑不已，不多时福贵紧绷的面庞此刻也缓解了许多，轻笑间拉过顾盼的娇躯贴近她耳朵低声说道：亲爱的，应该是鞭炮，说完还一脸神秘之色，顾盼蹦跳间素颜欢喜着跑到报名出报出答案，周围人也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活波可爱的丫头，顾盼说完脸颊上满是紧张和不解，方她看到工作人员揭开红色的台历查看答案后舒缓轻笑的表情后自己也欢呼雀跃不已，紧接着工作人员奖励她一个棉绒的虎年吉祥娃娃作为奖励，兴奋不已得顾盼得意洋洋地抱着娃娃给福贵邀功请赏去了。再说集市里很多地方都有这样的猜谜语组织地点，福瑞也和福禄、向洁、刘侠、钱乐乐和刘露来到其中装饰以紫色为主的现场，贪吃的福禄这时胖乎乎的小手里攥着冰糖葫芦闷声地吃着，向洁欢闹着和刘露牵手跑到猜谜语的地方，福瑞也一年好奇地走过去，钱乐乐撇嘴斜视着爱热闹跑过去的福禄，低声对刘二哥抱怨道：这些是女孩子的游戏，我们应该去别的地方玩去，没有理会他的刘侠也奔跑着去翻看着花花绿绿的纸片，自讨没趣的他看到他们忙碌思考的模样，也投入到猜谜语的阵营里去了，这时向洁低声读着一个蓝色纸鹤状的谜语，发出似黄鹂般清脆的声响：外壳似葫芦，身穿大红衫，白胖圆脸蛋，还是兄弟俩。向洁认真婉转的声响顿时吸引了钱乐乐和刘露、刘侠的注意力，就是在远处的福瑞也别她吸引着过来，看到她欺霜赛雪般皎洁的脸颊上认真思索的神情，也轻轻重复着谜语的提示语，他身旁若无其事的福禄语不惊人地斜睨着众人，用气死人补偿命的语气嘲弄着他们大笑道：一群笨蛋，这都不知道，你看这是什，说完他从口袋里抓出一大把花生，接着用另外一只胖手得意地捏着三两个扔进张开的嘴巴里，满脸的陶醉和骄傲，众人也被他不谦虚的性子气坏了，尤其是一向地位高贵的向洁，抬起素手握成爪状，小心打量她的福瑞赶紧一溜烟地小跑着不见踪影了，惹得钱乐乐和刘露大笑起来，向洁思索着福禄的答案随后眼睛一亮，赶紧跑过去报出答案赢得浅绿色的小猪佩奇玩偶，随后得意的向着福瑞他们炫耀，满脸的容光焕发，春风得意。这时上午灿烂的太阳升到半空，低空中的西北风也不那么刺骨寒冷了，巧合的是福瑞、向洁他们和福贵、顾盼两人相遇后结伴去集市的空白场地逛庙会去了，众人到达距离集市不远的庙会，只见此处比集市更加热闹繁华，商贩彼此叫卖声不绝，村民们也大多身着盛装彼此欢笑开心地沿街道看着五花八门的物品，大多以灯笼、鞭炮、礼盒、水果、玩具和日用品为主，就这些商品先显得庙会多半的场地，很快地福贵他们就来到庙会深处，这时福贵看到沿着街道不远处耸立三一间一层青砖青瓦建筑风格迥异的庙会，屋顶青瓦廊回曲折，若古代雕梁画栋，色彩艳丽的亭子顶端般向上弯曲翘起，青砖墙面上一扇不大的木窗户开在黑色木门右手，浓烈的香火味道袅袅升起，庙会里侍候神佛的老妇人低声神态安详地念着大悲咒和南无阿弥陀佛经，轻轻走进来的福贵他们众人神情皆严肃认真，福贵抬头看到正对大门的是金身如来，旁边的是送子观音文殊菩萨和普贤菩萨，以及他们身边的几个童子，向洁和刘露满脸的好奇，就是顾盼姣好的脸颊上也满是认真之色，随后信奉因果报应的顾盼拉着福贵烧香磕头，祈求他们姻缘美满，向洁和刘露则许愿学业顺利，福瑞则满脸虔诚地祈佑父母安康，随后众人满足地离开了。这时庙会里的人群皆向着偏离集市空着的一大片场地拥挤着前进，福贵看到这些平静的面庞顿时欣喜若狂，拉着顾盼的素手大声对着众人说道：我们赶紧去占得好位置，村镇里的社火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千万可别错过了，据说今天的社火特别精彩，尤其是还有惊喜，我听父亲无意中透露出来的，当时他还一脸神秘和期待，福贵大声呼喊着众人向前挤去，一边还保护着顾盼避免被人拥挤踩踏，福瑞这时也小心地留意着向洁，低声提醒她注意安全别着急等，很快地他们到达集市与庙会中间空着的场地，只见此刻土路中间空出来很宽的道路来，道路两边是密集而繁多的人群，婆姨们、汉子们、少男少女少妇们、老叟老翁老妇人们，就是五六岁的孩童们也被大人抱着，一脸的懵懂与好奇，然而大人们则说话聊天，说笑打闹着，显得喜庆而热闹，这就是过年最精彩和期待的时刻，这时福贵他们隐约间听到远处敲锣打鼓的闹腾声响，人群也抬头踮脚向旁边看去，只看五颜六色，色彩缤纷的一大群队伍缓慢地移动过来，其间还伴随着大卡车的轰鸣声，福贵微微侧身当先映入眼帘的是汽车缓缓前行，车头红色的牌子上写着八一的字样，显然就是府谷镇八一村的社火队伍，车厢里拉着身穿浅绿色服装站立在铁质高杆上摆出各种姿态若福瑞大小的孩童，有男有女，姿势有金鸡独立，大鹏展翅、猛虎扑食，孩童们幼稚的面庞上满是认真和喜悦，其后是福贵大小的小伙们身着黄色衣服踩着木质的高脚木拐，一步五六米的距离紧跟着缓缓移动着的领头队伍，再然后就是身穿花花绿绿衣服的老妇人、老汉们扭转着身体，摆出各种夸张的姿势逗人发笑，紧接着是大王村的社火队伍慢慢地福贵面前经过，村书记范伟身穿彩妆亲自指挥着，他们社火的特点是地面上行走的人们或腰间挂着竹制彩色的舟摇摆着身姿、或腰间挂着陕北腰鼓左右扭动、显得喜庆而特别，其次是马庄的社火队伍，村长刘能穿着黑色束腰的武术服装挺胸抬头，目不斜视、神色郑重地抓着鼓锤，他们队伍里最吸引人的莫过于统一身穿红色衣服的汉子们手里拿着恰把和锣鼓、喇叭、大鼓等，震天动地的惊天声音震撼了人们的耳膜，统一盛大的视觉画面和感觉冲击着人们的视线令人印象深刻。接下来是袁家村的队伍慢慢走了过来，他们身着盛装，欢腾蹦跳着徐徐前行，他们村的村支书穿着白色羊皮袄，黑色棉裤，腰间挂着棕色粗厚的腰带，腰带间别着的烟杆和烟袋随着他跳跃的动作摆动着，黑亮而粗犷的额头上盯着白净的毛巾，脸庞上的汗珠点点，依旧神色专注地忙活着。其后是墨绿色卡车上面印着白鸽村的队伍，领头的是村支书赵四，他身穿黑色舞狮服，白色的腰带紧紧扎在腰间，红色的毛巾搭在脖颈上，面向队伍背朝前站立在徐徐行进中卡车的车厢里擂鼓助威，当先的还是踩高跷的少年少女们，以及扭动舞姿的老翁老妇人，随后是大队身着黑色衣衫的敲锣打鼓、敲恰把，吹索拉的人群，还有拍打着安塞腰鼓的，扭陕北秧歌的，最富有特色的是中间汉子们婆姨们装扮的猪八戒背媳妇、孙悟空手拿金箍棒、沙和尚挑行李、唐僧骑白龙马，以及满天神佛，惟妙惟肖的装扮，生动逼真的动作顿时赢得现场村民的热捧和欢迎，夹杂着队伍里的厚根也向福贵、福瑞点头示意，其后是其他附近的村落队伍，这时等待耍社火的队伍从东头绕着一圈回到原地后时间也接近正午，随后各个村的村干部组织辛苦表演了一上午的村民开始吃午饭，福贵也拉着顾盼吃着武汉热干拌面，福瑞向洁他们吃着福建千里香馄饨，刘侠、钱乐乐吃着砂锅米线、福禄和刘露吃着麻什饭，随后他们坐着村里表演的卡车顶着天空偏过头顶明媚艳丽的太阳回家去了，这个祥和而美满的虎年也算基本过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