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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左相又来提亲了!(5)

作者: 维以 阅读记录

赫连玦一脚踏着仆役背,神色淡漠地从轿中走出,瞄了一眼管家,“可有人来作客?”

“回王爷,没有。”

他嘴角瞬间勾勒出笑意,对着身后的叶深摆手,一派佻达道,“难得九幽侯这么好脾气,竟没来找本王算账。”

叶深尾随他进府,谨慎提醒道,“还请王爷小心,九幽侯怀恨在心难保不会偷袭。”

“偷袭?”赫连玦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甚是爽朗道,“叶深,你在我身边几年了?”

叶深愣了下,恭敬回道,“回王爷,已有四年。”

“难怪啊。”赫连玦含笑叹口气,耸耸眉道,“偷袭这种事呀,是有脑子的人才做的,你看九幽侯那样子,像是有脑子的么?”

“呃”一瞬间,叶深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违心道,“嗯,是看着不太像有脑子的。”

“王爷回来了。”陆氏从殿内迎接,对赫连玦屈身行了个礼,眉眼温婉,“恭迎王爷回府。”

“平身。”赫连玦摆摆手,嘴角的笑意还未隐去。

“臣妾见王爷很是欣悦,莫是遇见什么开心事了不成?”陆氏心里微微惊愕,在她的印象中,赫连玦很少有笑得如此尽兴的时候,大多时候是缜密心思下的一笑而过。

“今日难得做一次月老,怎么不开心?”赫连玦搂过陆氏的腰,二人携手同行,“九幽侯和左相的亲事,今日算是铁板钉钉了。”

陆氏大惊,“左相和九幽侯不都是与王爷敌对么?这二人联姻,岂不对王爷不利?”

“这婚事么是先皇御赐的,活人怎么斗得过死人?”他闷哼一声,似是有些扫兴,“我这个皇兄啊真是死不罢休,不过也算是运筹帷幄得当,把慕幽和画临绑一块,对付起本王来倒是得心应手。”

“那”陆时犹疑,小声道,“既然这样,王爷为何还要成全他们二人?”

“你若要问为何么?”赫连玦托起陆氏小巧的下巴,魅惑一笑,“大概是看他们二人太过绝配吧。”

陆氏,叶深,“”

金陵城的六福客栈里,说书先生拍着惊堂木说的眉飞色舞,看客听得神魂颠倒连连叫好,热闹浓烈的气氛中,谁都没注意店角旮旯里只顾喝酒痛饮的慕幽。

“上回讲到那先皇临终时特意给九幽侯赐婚,这郎君呢是权倾朝野身居高位的左相画临,这左相啊出身高贵不说且生的是风流倜傥清冷脱俗,少时便以文韬武略享誉金陵,十三岁力压群雄中了状元,之后更是平步青云仕途坦荡,十九岁就担任国子监祭酒,专门给世子贵胄们传道解惑,可谓腹司渊博无出其右啊。”

“国子监祭酒?那岂不是当今皇上都得叫他一声老师了?”台下看客插话道。

说书先生咳咳两声润了润嗓子,“是这么说无妨,不过左相太过年轻有为,也就大皇上三岁,这帝师嘛,可称呼可不称呼。”说着,他突然压低了声音,手拢在嘴边成喇叭状,神神秘秘道,“不过有一件事大家就不见得知道咯。”

“什么事?”观众们被勾起了兴趣,瞬间纷纷慷慨解囊,往台上源源不断地抛着碎银子,顿时天花乱坠场面非常壮观,说书先生心满意足地捋着胡子笑道,“其实,这九幽侯当初也是左相的学生。”

“啊?真的啊?”

“没想到啊。”观众们出乎意料,咋呼道。

“噗”,墙角正闷闷喝酒的慕幽一个忍不住,酒喷了满桌子。

说书先生更是得意道,“这九幽侯的爹是镇国大将军慕流云,可谓是一代名将。他平定南疆凯旋而归时恰逢夫人怀胎十月将要分娩,先皇龙心大悦下了圣旨,说是孩子生下来不论男女概封侯爵,没想到生下来还真是个女孩儿,更是今朝第一位女侯爵,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这侯爷呢长到十一岁时慕流云领兵对抗东北女真部落,战死沙场再也没回来,夫人呢听闻噩耗更是一病不起不久就郁郁寡欢而去了,圣上见她无父无母实在可怜得很,就特意准许她到国子监随同皇子们一块上学,所以她和王宫皇子们大都认识,和当今皇上更是熟络。”

看客们纷纷点头,,交口赞叹,真是一个奇女子啊。

听到这儿众人都被吊起了胃口,好事又八卦道,“那侯爷和画临是怎么认识的?”

“嘿嘿,自是在国子监咯。”说书先生拈着胡子招摇一笑,“左相十九岁时恰逢担任祭酒,正好教了侯爷最后两年学,可真是缘分深厚啊。”

“胡扯!”

满堂人皆是一愣,机械地回头一看,见一个身着男装的女子怒目圆瞪,拍案而起。

“呃,这位姑娘怎么能说是胡扯呢?老夫我说的可是有理有据。”说书先生打量了下她,剑眉如墨,眼风似刀,静静立在那儿不说一语,却是无形中平添十足霸气。

看客们也有好打抱不平的,正好是他们听得兴头上,冷不丁被打断插了一竿子,大部分人内心也是十分不爽快,指指点点道,“你这个姑娘口出狂言做什么?再胡闹拿你去见官。”

“人家先生说的在理的很呢,我看你这姑娘别是仰慕左相,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吧。”

“那是,这金陵城的待嫁女子谁不倾慕左相啊,不过嘛人家有先皇赐婚,改不得滴。”

顿时厅堂里一阵哄然大笑。

“胡说八道!”慕幽一个酒坛子扔过去,摔得噼里啪啦一阵响。

看客们都以为这姑娘是喝多了要闹事,但被她一身戾气唬住都不敢动手,便私自叫了官府差爷来。

差爷一看她的样貌顿时惊住了,几个人偷偷背过身去掏出寻人告示对着画像一一对照,小声道嘀咕,“这不是左相要找的夫人吗?”

“看着还真是。”

“没想到中午才贴出去今晚就给咱撞见了。”几个合计完赶忙去相府禀告领赏,剩下一个疏散客人看住慕幽。终于客栈里人跑的跑散的散,没人打搅后慕幽闷头又喝起酒来,视线稍一斜睨,看到店门前几个官差正鬼鬼祟祟监视着她。

“我说你们,”她眼神锋利虎狼一样,吓得官差直哆嗦,莫不是被看出来了?

“来喝酒不?”她耸眉,只看着酒坛子,内心着实苦闷,出来喝酒都能捧上这些触霉头的事情。

“不了不了。”差爷连忙客气地摆手,虚惊一场。

慕幽略得失落地垂下头,正要举坛痛饮,一双白皙瘦长的手却把酒坛按下了。

她抬抬头,撞见一双狭长的淬墨眸,寂寂如夜。

正文 第六章僵持

“夫人,喝酒伤身。”画临柔声道。

慕幽抱着酒坛就走,丝毫不肯停留。

画临并未拦她,只见她翻身上马勒紧缰绳,疾驰而去一气呵成,默默骑上自己的白马,尾随而去。

“啥情况?”相府家丁看着扬长而去的两匹马,问了问一同前来的轿夫,“咱相爷能追上不?”

轿夫摇摇头,叹了口气,“难啊难。”

“为啥?”家丁不解。

“一个木头,一块石头,你说咋整?”轿夫愁眉苦脸。

“这简单啊,钻木取火呗。哎哟您老打我干啥,我这不实话实说嘛”

一路上慕幽心情很不好,不全然是画临非要她成亲,更多的还掺杂了些几年前的事情。

猛然把马停下,她坐在红枣马背上,两腿在马肚子一侧晃荡,抱着个酒坛子不言不语,迎着月光能看到自己映在酒水中的影子。

眼角传来一丝凉意,她微微抬头,漫天的雪花倾轧落下,没停的落,茫茫无际,铺天盖地。

她把眼角的那粒雪花掩去,好歹不是泪。

荒郊野岭响起了几声马蹄声,她视线一瞥,一个清冷的背影正踏雪而来,连马都是孤傲的白色。

她不言不语,一声喝令又是驾马而去,走了不知多远又再度停下,抱着酒坛子痛饮一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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